第十章 煙雨情絲的結果

晚上九點，李夜北再次來到了煙雨情絲，和上次來一樣，這裏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客人永遠是那麼稀稀拉拉的幾個，一身紅裝的秦雨煙站在吧枱後面，嘴角輕揚，卻足以魅惑眾生。

李夜北也是直接坐到了吧枱前面，秦雨煙禮貌性地遞上了一杯酒，但是李夜北卻只是拿在了手裏，並沒有喝下去，一來，這種地方的酒可是不能隨便喝的，二來，前不久老馮還叮囑過，他現在的傷勢，需要戒酒。地獄天使訓練營覆滅的真相還沒有查清，李夜北可不想因為一杯酒把自己的命丟了。

“秦小姐應該知道我是來問什麼的。”李夜北看向站在面前的秦雨煙，目光平淡如水。

“我們的確是找到了有關的消息，但是，在此之前，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李先生。”秦雨煙巧笑嫣然。

“什麼時候，情報販子還要問老闆的信息了？”李夜北雙眼微眯，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芒。

“是在抱歉，事關重大，還請李先生諒解。”秦雨煙微微躬身，歉然道。

“好吧，你問問看。”李夜北為了知道李夜曦的消息，只能是答應下來。

“李先生不是中海人吧？”秦雨煙開口問道。

“嗯。”李夜北點了點頭，真正的李夜北是不是中海人奧丁不知道，但奧丁很清楚，自己雖然出生在華夏，但並不是中海人。

“根據我們調查的結果，令妹失蹤的時候，李先生似乎並不在她的身邊，請問，您在哪？”秦雨煙繼續問道。

“我在國外，外籍兵。”李夜北隨口扯了一個半真半假的謊。

“是這樣。”秦雨煙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問，反而是沉默了下來，似乎是在糾結要不要告訴李夜北自己查到的信息。

李夜北冷笑了一聲，”都說在煙雨情絲可以買到自己想要的所有情報，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秦雨煙深吸了一口氣，“李先生，請不要質疑煙雨情絲的能力，你的妹妹李夜曦，在十二歲時失蹤，當時就讀於中海市第一中學，在一天放學回家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由此可以推斷，你妹妹是在回家的路上失蹤的。”

“嗯。”李夜北點了點頭，“這些我都知道了，還有沒有更有用的？”

“這幾天，我撒出去手下，仔細在第一中學那邊查訪，八年前的失蹤事件，雖然沒有目擊者，但卻有知情人。”秦雨煙繼續道。

李夜北點了點頭，“但是這個知情人，你們惹不起，所以，你剛剛在猶豫，是嗎？”

秦雨煙性感的紅唇張了張，最後還是無奈地笑了笑，“的確如此。”

“所以我這錢還是白花了？”

“那倒也未必，李先生可知道，這中南省地下世界，有兩大巨頭？”

“兩大巨頭？”李夜北摩挲着下巴，腦海中卻是驀然跳出了一個青春靚麗的身影，夏米彩那小姑娘的老爹，好像並不簡單吧。

“我猜猜看，一個是夏天瓊，另一個是誰？”

“李先生的消息也很靈通呢，的確，這兩大巨頭其中之一便是夏天瓊，中南省被大南江一分為二，江南屬於夏天瓊，江北則是屬於另外一個巨頭，江北蔣國浩。”

“蔣國浩？”李夜北眉頭微皺。

“是的，雖然說夏天瓊是中南省地下世界最大的頭目，但實際上，他也只不過是佔據了半壁江山罷了。雖然蔣國浩的整體實力在夏天瓊之下，但也差不了多少，尤其，是在手下的高手層面，蔣國浩更是有着巨大的優勢。”

“怎麼說？”

“蔣國浩手下有五虎將，而在夏天瓊手下，僅僅只有兩位養子，當初的夏天瓊起家時雖然依靠了不少暗地裏的手段，但是現在，夏天瓊正致力於把天瓊集團轉向正規，抹去一切的黑歷史，所以在武力這方面，夏天瓊是絕對比不上蔣國浩的。”

“所以，八年前綁走我妹妹的，是蔣國浩的人？”李夜北也是不笨，直接猜到了秦雨煙接下來要說什麼。

“是的。”秦雨煙也是點了點頭。

李夜北雙眼微眯，看起來，自己之前的猜測也是對的，真正想要綁走李夜曦的人並沒有親自出手，而是在國內找到了蔣國浩這樣一個替代者，只要他把自己隱藏得夠深，最終也只能是查到蔣國浩的頭上。

八年前的蔣國浩還沒有現在的實力和影響力，李夜北可以想到，當初綁架李夜曦的這一單生意一定讓蔣國浩獲益不少，這才有了今天的江北巨鱷。

“那我妹妹被綁架之後送到哪裏去了？還活着嗎？”李夜北繼續問道。

“事情關係到蔣國浩，我們不敢繼續深追，所以我們不知道你妹妹被綁架之後的細節，但是有一點，你妹妹大概率還活着，而且，有可能被送到了境外。”

“境外？”李夜北雙眼微眯，現在，事情倒是和他原本的猜測越來越接近了。

“我手下有一個人早年曾經混跡在海關隊伍中，在他收了錢，放一隊偷渡人員國境的時候，似乎看見過你的妹妹，但只不過是一個側臉，我手下那個兄弟看見了你給的那張照片，回憶起了這樣一個細節，但是不能十分肯定，如果對方綁架你妹妹不是為了求財，也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了其他的目的送到境外，那麼你妹妹，大概率還活着。”秦雨煙繼續道。

李夜北點了點頭，還有可能活着就好，要是李夜曦真的死了，那自己這個承諾，就一輩子都無法完成了。

“以上就是我們能查到的全部了，剩下的，即使我們還能查到，也不能說出來了。”

李夜北點了點頭，嘴角卻是突然勾起一抹弧度，“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這裏是中海市最大的地下情報交易場所，但是從你剛剛的話里不難聽出，你既不是夏天瓊的人，也不是蔣國浩的人，在這樣兩大勢力的夾縫中，你是怎麼生存下來的，你又在為誰工作？”

“這……”秦雨煙頓時被問得噎住了，一時間完全沒想到李夜北竟然能想到這一層。

“哈哈哈！”李夜北卻是突然笑了兩聲，“別緊張，我就是隨便問問。”

這小小的中海市裡倒還是藏着神秘的第三股力量，不過，李夜北沒心思捲入他們的鬥爭，他現在只想找到李夜曦。

“最後一個問題，給我一個名字。”

“什麼名字？”

“當年參與了綁架我妹妹的人的名字，我想，這種事情，應該還不至於讓蔣國浩親自出手吧？”

“的確如此。”秦雨煙點了點頭，“當年出手綁架你妹妹的應該有五個人，不過現在這五人之中，三個進了監獄，一個已經死了，倒是還活下了一個，目前也算是蔣國浩手下的一個小頭目。”

“是誰？”李夜北的眼神中驟然暴射處一團寒光。

“道上的人叫他此人名叫馬風，道上的人叫他馬瘋子，現在，在城北經營一家洗腳城。”秦雨煙開口道。

“多謝。”說完李夜北直接轉身離去，馬瘋子是吧，只要還有一絲線索，那就能順藤摸瓜。

直到李夜北離開煙雨情絲遠去，秦雨煙這才是微微躬身後退，朝着裏間道，“就是這個人在找李夜曦的下落。”

“嗯。”裏間的燈光亮起，在玻璃上投射出一個人影，“找個人，殺了吧。”

人影的聲音平淡，彷彿不帶有一絲感情，但是言語之間，卻是已經給李夜北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