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氣動境
實際上這時的楊彪早已被嚇的雙腿發軟,渾身顫抖個不停,其他官員也都十分詫異一直在背後玩弄權術的老楊彪為何會突然站出來,跟郭汜理論這種事。郭汜如今已是窮途末路,隨時都有可能對其對狠手,楊彪在這種時候為皇帝請命,實在太有違常理。不過這也是楊彪的高明之處,他正是抓住了郭汜的窮途末路,判斷他不敢對身為當朝太尉的自己動手,畢竟郭汜還想在和李傕的爭鬥中獲勝,而不是破罐子破摔,一拍兩散。楊彪此時身居高位,若是郭汜真的下殺手,整個朝廷的官員都會倒向李傕的一邊,郭汜的兵力本身就弱於對方三分,這樣一來就會更加被動。在楊密的據理力爭下,郭汜才就此作罷,楊彪也因為此事為楊家換來了皇帝和朝廷百官的信任。這時的李傕招募了數千名羌人與胡人,先是賞賜他們御用的物品和綢緞,並許諾還要賞賜他們宮女和民間的婦女,試圖讓這些羌人跟胡人一同攻打郭汜。而郭汜一方也有了新的動作,他秘密與李傕的黨羽中郎將張苞密謀攻打李傕,二人之間的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這日在府邸中的林凡在處理完政務后,準備修鍊一番,他暗運內氣,讓氣息在身體內流轉,這時他發現內氣的鼓盪越發兇猛起來,不像之前那般容易控制。這讓林凡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這種壓力說不清道不明,彷彿存在於天地之間,而又桎梏在自己的身上,不打破這種桎梏,根本難以突破。林凡明白這是即將突破的跡象,修鍊了許久的風雷動也已經到了大成的關鍵環節。他拚命的催動內,內氣頓時噴薄而出,四周的空間響起一陣爆鳴聲,一片雷光驟然湧現,在林凡腳下閃爍個不停,他深吸了一口氣,邁開大步踏空而去。在他身後,一道又一道的電芒憑空出現,將四周籠罩在雷電之中,而這時的林凡已經出現在數百米外。風雷動大成!因為龐大的內氣消耗,每次施展風雷動都會讓林凡的內氣消耗一空,所以這個武技的修鍊才歷經數年之久,如今終於修鍊大成,不過林凡的臉上卻沒見到任何喜悅。此時此刻,他身體中的內氣變得越發猛烈起來,渾身上下的經脈都跟着劇痛,他連忙盤膝坐下,集中精神調整起內息來。此時林凡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汗水瞬間就已經將衣衫浸透,不過他還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體內的內氣左沖右撞,好像是一個陷入癲狂的瘋子,想要衝破林凡的身體,獲得自由。林凡清楚這是即將突破到氣動境的徵兆,他原本認為以自己的資質,至少要到三十歲上下才能進入氣動境,可卻沒想到這一天竟然到的如此之快。漸漸的,林凡臉上痛苦的表情消失了,經脈和五臟六腑的痛楚也消失不見,大量的天地靈氣向他體內灌輸而去,狂暴的靈氣並沒有讓他的身體受到損傷,反而讓林凡的身體變得更加堅固,足以容納這些天地靈氣。靈氣在林凡的體內急速匯聚,在丹田之處聚攏,轉而化為內氣,內氣又再次向體外狂沖,想要打破桎梏,晉陞到氣動境。到了此時,林凡反而平靜了下來,內氣的狂躁和心靈的寧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許久之後,狂躁的內氣突然消失不見。轟——一聲巨響,宛若晴天霹靂一般,整個城主府內都有些搖晃,風雲變幻,整個空間中的能量風捲殘雲般的向此處湧來,直接灌入了林凡的身體。
在這瞬間,他突破進了武者夢寐以求的境界——氣動境。如今林凡才二十四歲,雖然沒有像那些逆天的頂級武將那般,在少年時便到達了這個境界,但在如此年齡進入氣動境,就算二流武將也很難做到。林凡有些茫然的睜開雙眼,似乎並沒準備好接受這個事實,他甚至已經對武將一途不報什麼希望,之所以修鍊功法和武技只是為了滿足某方面的需要而已,比方說風雷動就是為了保命。這次的突破卻讓他心中再一次點燃了火焰,也想在武道上繼續嘗試一番。········這日午夜,長安城外的李傕軍營燃起大火,一支軍隊連夜攻來,在營門前和李傕的士卒鏖戰了起來。如蝗般的飛矢落入大營中,將皇帝所在的帷幕射的千瘡百孔,飛來的流矢甚至射穿了李傕的左耳,若不是距離被攻打前一盞茶的時間得到了密報,恐怕這一仗下來,連同皇帝和李傕一併都會死於這場夜襲之中。這次營帳中的大火並非前來攻打的士兵所為,而是早在之前投降給郭汜的張苞所為,他帶人四處放火,可沒過多久就衝來幾隻精兵和他們打鬥了起來。早在營外駐守的李傕部下楊奉抵禦郭汜,兩軍交手了一炷香的時間,郭汜便發現難以取勝,所以馬上決定率軍撤離,而原本在其中內應的張苞也帶領手下趁亂逃走,前去投靠郭汜。李郭二人的鬧劇並沒有因此結束,在不久后李傕又將皇帝轉移到了北塢,派校尉堅守塢門,不準任何人進入或是外出,因為此時壓根就沒有什麼糧食,劉協左右的侍臣都面帶飢色。他派人向李傕索要五斗米和五具牛骨。可陷入困境中的李傕脾氣異常暴躁,尤其在這之後不久,一直對他忠心耿耿的楊奉竟然和宋果一同合謀想殺死李傕,不料事情泄露,兩方火併了一番,最終楊奉帶領軍隊逃走,折讓李稚然有了一種眾叛親離的感覺。在他得知劉協向他索要食物后勃然大怒,如今正是糧食緊缺之時,給皇帝的糧食供給原本就是不情願,更何況還要供應那些侍者,他一氣之下竟將發臭的牛骨頭送了過去。劉協又氣又恨,想要前往訓斥,但卻被侍中楊琦勸阻,他明言如今的李傕已經瀕臨失控,這種時候實在不適合再去激怒對方,不然到頭來倒霉的還是皇帝這一方的人罷了。劉協聞言這才作罷,但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他借司徒趙溫的手給李傕書信一封。信中痛斥李傕之前攻陷長安,燒殺劫掠、無惡不作,現在為了一些小小的誤會就和郭汜結仇,皇帝打算讓你們和解都沒人尊奉詔令,甚至還打算把皇上轉移到黃台城,若是繼續如此行事,一定會招來天譴,並且用《易經》中的卦辭,詳述了李傕繼續下去會遭遇的凶兆。實際上這件事是楊修的主意,他打聽到李傕篤信巫術,經常讓男、女方士用巫術為自己占卜,甚至時而用豬、牛、羊等家畜的鮮血祭祀董卓,想以此換來董仲穎的庇佑。李傕接到這封書信后勃然大怒,馬上就要殺死趙溫,不過他的弟弟李應竭力勸說,李傕才沒了將其殺死的想法,而且從也開始思索起趙溫的話。他心裏清楚現下這種狀況,在兵力上他佔據了一定的優勢,可在輿論上卻和郭汜不相伯仲,都是禍亂京都的惡賊,此時若是能得到皇帝的支持,李傕就會成為這場爭鬥的最終獲勝者,況且以他的了解,郭汜也絕對不會聽從和自己和解。因此,李傕假意答應了趙溫的提議,讓他沒料到的是皇帝馬上就派遣謁者僕射皇甫酈前往郭汜那裏調解,而郭汜也不知道怎麼突然腦抽,竟然答應了下來。接着皇甫酈就來到了李傕這裏,想着只走一個過場,便回去跟皇帝復命,這可是大功一件,皇甫酈想想就感到心情愉悅。他穿着一身鄭重的官袍,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早在前來此地三天前就想好了該說什麼,並且字斟句酌的修改着,皇甫酈甚至覺得自己像是當年的蘇秦張儀,談笑間便能動搖天下大勢。可當他見到軍營中的李傕時,之前意氣風發之感頓時蕩然無存。此時這位涼州將軍正坐在營帳前,腰間無鞘彎刀上沾滿鮮血,兩旁是一臉肅殺的西涼鐵騎,正虎視眈眈的望向被圍在中央的一個方士。
這哪裏是軍營中應該有的景象?皇甫酈眉頭緊皺,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這時那位方士手中符紙向空中一拋,黃橙橙的符紙被風一吹竟然自燃了起來,四周圍觀的士兵都面露驚詫之色,方士接着又揮舞着木劍,腳踏七星步,口中念念有詞起來。營帳前的李傕坐在那裏聽得津津有味,雙眼微閉,右腳在地上極有節奏地踏起拍子。方士的餘光掃到,就覺得已經到了火候,他當即手工開口:“天尊有言,將軍應以和為貴,方能得天道。”話音剛落,李傕原本微閉的雙眼猛然睜開,頓時迸射出兩道寒芒,還沒等方士回過神來,就看到眼前人影一晃,接着喉嚨一陣火辣辣的劇痛,整個天地都跟着旋轉了起來。他的腦袋隨之“咚!”的一聲重重的擲於地面,嘰里咕嚕地滾落了到五六米外的大帳前,皇甫酈當場就傻了眼,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整個身體也跟着不斷顫抖了起來。李傕不耐煩地把刀插回腰間,啐了一口,“他娘的一句人話不通,還在老子這裏騙吃騙喝,真是不知死活!”“將軍,皇甫大人來了。”這時一個傳令兵才跑過來通報。李傕揚了揚下巴,“哪個皇甫大人?”傳令兵沒敢說話,只是指了指身後的皇甫酈,李傕眯着眼睛掃了一眼,大笑道:“我道是皇甫義真前來此處,原來是僕射大人啊。”皇甫酈是皇甫嵩的從子,當年曾勸過叔父以董卓抗旨不遵為由起兵討伐,但卻遭到了皇甫嵩的拒絕,儘管能力一般,但對漢室卻是忠心之至。李傕十分不友好的招呼已經讓皇甫酈明白了對方所想,可既然來到了此處,就算硬着頭皮也要把皇帝交代的事辦了。皇甫酈走上前去,向李傕施了一禮,“下官拜見李將軍。”“什麼他媽將軍不將軍的。”李傕沉下臉,“老子算是看透了,這都是為了糊弄李某人的手段。”“將軍這是哪裏話,陛下還要仰仗將軍才能恢復朝廷清明。”“拿你的話去糊弄郭多吧,老子不吃你這套!”李傕大喇喇的坐回到木椅上,露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情,“郭多只是個盜馬賊而已,怎麼敢跟我平起平坐,而且他劫持了那麼多公卿大臣,你們都瞎了,這都能放任胡作非為?”四周飄散的血腥味道遊盪在皇甫酈的鼻間,讓他幾欲作嘔,但他還是強打精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之前董卓實力強大將軍肯定比誰都清楚,但呂布卻帶頭反叛,片刻之間便讓他身首異處,這正是因為董仲穎有勇無謀,郭汜雖然劫持大臣,但罪過卻不如劫持天子,如今就連張濟都倒向了他的一邊,過去效忠你的楊奉也不再遵從你的命令,將軍還不醒悟么?”李傕當即大怒道:“皇甫小兒,誰借給你的狗膽敢跑到老子這裏說三道四,是覺得有皇甫義真撐腰,老夫便不敢殺你!?”“在下句句肺腑之言,請將軍三思。”皇甫酈又上來了牛脾氣,之前的那種恐懼也隨之消失不見。“滾!”李傕握緊刀柄怒吼,“給老子趕出去!”他還保留了一絲理智,生怕一怒之下幹掉皇帝的使者,到時一定會引發那些朝廷官員的謾罵,如此一來在輿論上一定會被郭汜肆意的打擊。不過這種理智並沒有持續太久,過了沒到一炷香的時間,李傕在把營帳撕成碎片后,暴跳如雷的命令虎賁武士王昌,讓他前去殺死皇甫酈。得知此事的劉協馬上讓皇甫酈逃走,但在這之前王昌就追查到了皇甫酈的蹤跡,但兩人很早之前便相識,王昌也知道對方是一位忠誠正直的人,所以私下裏將其放走,並且回報李傕沒有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