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刁難
密密麻麻的人群,把醫院門口圍的水泄不通。
還有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市民,紛紛三三兩兩紮堆,在不遠處嘀咕。
「大哥,這醫院出什麼事兒了?怎麼這麼大陣仗。一個」路人甲問到。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着火了。」路人乙不太確定的回應着。
「走,問問其他人。」
…
說什麼的都有,真是謠言滿天飛。
經過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傳出了好幾十的版本。
而那些跑出來的醫生,護士看着不斷聚集的人群。
心裏就納悶了,這大晚上的怎麼有這麼多吃瓜群眾。
這時,各大電視台,報紙,八卦雜誌的記者們,才姍姍來遲。
一到現場,就迅速搶在有利位置。
整理好着裝后,立馬掛上職業微笑,報到起來。
「觀眾朋友你們好,這裏是…,我們現在在港安醫院…。」
就在記者們爭相報到的同時,支援過來的大嘴也找到了陳家駒。
一見陳家駒樣子,大嘴就不禁樂了起來,邊笑邊說著。
「陳家駒這兒出了什麼事兒,還有你怎麼搞的怎麼狼狽?」
就見陳家駒襯衣左衣袖已經不翼而飛,扣子也少了好幾個。
隱約能看見陳家駒一身的腱子肉。
全身上下沒一處乾淨的,左一個腳印,右一個腳印的。
連臉上都不例外,搞得灰頭土臉!
像是個逃難的乞丐似的。
「唉,說來話長!我。」
陳家駒嘆息一聲后,剛要興緻勃勃開口講述他剛才救人的英雄事迹,就被大嘴突然打斷了。
原來是大嘴發現,這裏除了陳家駒警察三人身影在,唯獨那個嫌犯周立邦不見蹤影。
大嘴急忙開口訓問起來。
「家駒,周立邦人呢?」
之所以這麼著急,是因為他來醫院的時侯,李少澤就着重囑咐大嘴,讓他要好好看管周立邦。
如果出現什麼狀況,他一準就沒好果子吃。
看着陳家駒難看臉色。
大嘴的心,突然一下子就懸了起來,生怕陳家駒說出什麼糟糕的消息來。
可是人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墨菲定律誠不欺我。
陳家駒沉默片刻,才沮喪的說道:「周立邦他跑了!」
這個六個字,如同晴天霹靂,讓大嘴一下就頓住了。
「那你們趕快找啊?都愣在這裏幹嘛!」大嘴隨即怒氣沖沖喊到。
陳家駒苦笑了一下,才無奈的說道:「不是我們不想去找,而是港仔警局的人,攔住我們不讓找。」
「說什麼,跨區辦案要出示手續。」
「不然,就不讓我們在醫院裏查找,如果硬要行動,他就下了我們的槍。」
陳家駒話一說到這,馬上就回想起剛才的被人擠兌數落的場景,火氣就止不住噌噌往上漲。
原來就在十五分鐘前。
港仔警局警察剛到這裏的時候,陳家駒就從警察堆里看見了洪開榮。
巧的是,洪開榮一扭頭也看見了陳家駒。
於是立馬過來和陳家駒打招呼。
雖然兩人不是太熟悉,但怎麼說也是一起去過軍營的戰友。
只不過洪開榮剛開始就被李少澤踢出去了。
「陳警官對吧,好久不見!」
「長官好!」陳家駒立馬規矩的敬禮問好。
誰讓這個洪開榮比他高了三級呢,是正兒八經督察。
連李少澤都低人家一級。
更別說他了,現在還是一個小小的警長。
「陳sir客氣了,你我都是去過軍營的學員,叫長官就生疏了,叫洪sir就好了。」
洪開榮看到陳家駒這副恭敬的模樣,虛榮心一下就得到大大滿足。
才客氣的說到。
畢竟他這個督察剛到軍營后,還沒待上二十四小時,就被教官踢了出去。
讓他一度成為港島警界的一個笑話。
同為學員的陳家駒能有這個一個態度確實他很受用。
「陳sir,你來這裏有任務?」洪開榮試探的問了一句。
心裏卻暗自琢磨着,自己能不能插上一腳,占點便宜。
一副小人嘴臉。
「不是,是給我抓的疑犯看病。」
「哦,陳sir夠犀利的呀!」洪開榮誇讚到,眼中那抹不屑失望一閃而過。
「哪裏哪裏!」陳家駒還傻樂着謙虛起來。
接着左右為難道:「洪sir,我有個不情之請,不是當講不當講。」
「陳sir你說,要是能幫上忙,我一定不會推辭。」
陳家駒一聽這話,暗自舒了口氣。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這不是醫院剛才一片混亂,我帶的那個疑犯趁亂跑了。」陳家駒搓着手不好意思到。
「洪sir,你看能不能幫忙在醫院裏找找。」
「在醫院裏找?」洪開榮忍不住反問到。
陳家駒看出了他的疑惑,開口解釋了起來。
「那個逃跑的嫌疑犯,腳趾頭被砸斷了,行動困難,我想他應該跑不了多遠,很有可能還藏在醫院裏。」
「所以!」
「這樣啊,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兒了,就這點小事兒,正好警員們要搜查醫院,我會囑咐他們順便幫忙注意一下。」
洪開榮之所以這麼痛快的答應。
一是,陳家駒這個小老弟很懂事,他不能不給個面子。
二是,大家都在港島工作,低頭不見抬頭見。
讓陳家駒記個人情,說不定有一天,他就會用到陳家駒。
於是對於陳家駒這個請求,他想就不想的就答應了。
「對了,陳sir你是那個警署的?」洪開榮看似隨口問到。
其實心裏早就盤算着,如何利用陳家駒了。
不然就他這個小警長,洪開榮怎麼會放在眼裏。
「當初介紹的人多,我沒聽清!」
陳家駒心裏暗自鄙視到:你那是沒聽清嘛,那是根本沒聽好吧。
當初在車上,洪開榮只顧上結交那些優秀的見習督察,警署警長,那還顧得上小警長陳家駒。
陳家駒剛介紹了名字,就被洪開榮打斷了。
所以洪開榮也就不知道陳家駒來自那個警署。
「中區警署!」
「中區警署?你們警署是不是有個李少澤見習督察。」
「是啊,他現在就是我們cid部門主管。」驕傲自豪的說到。
陳家駒剛說完這句話,才反應過來,李少澤和這個洪開榮有仇。
心裏不由的咯噔一下。
暗道,要壞菜。
果然,洪開榮一聽到李少澤三個字,立馬就進入暴怒狀態。
因為就是李少澤,把他一番的侮辱后,又不留情面把他從特訓隊裏踢了出去。
然後他立馬被港島刑事部大sir注意到,本來被大sir關注是件好事兒。
可是他偏偏給大sir留下個驕傲自大壞印象。
於是就打上了一個不堪重用的標籤。
他本來在灣仔警署署長的庇佑下,仕途是一片坦蕩。
可是來了這麼一下,使得原來器重他的署長,也漸漸疏遠了他。
畢竟洪開榮的靠山署長也惹不起刑事部大sir,最後也只能忍痛放棄他。
本來要推薦他升為高級督察的事情,也立馬無疾而終。
這差點氣的他肺都要炸了,在家裏胡亂砸東西發泄惱怒的心情。
甚至還把他花了兩個月薪水買回來的新電視給砸了。
回過神來,他是即心疼,又憋屈。
對李少澤恨意是與日俱增,而且愛屋及烏,連中區警署都狠上了。
更別說李少澤手下的陳家駒了。
轉眼間,洪開榮就板起一張臉,眼中怨恨的神情,是一點都不加以掩飾。
隨即冷冷的說道:「陳警官,我想了想,覺得我剛才提議很不妥。」
「我們怎麼能知法犯法,違背警隊條例。」
「當然,人還是要抓的嘛。」
「既然嫌疑犯在我們轄區逃跑的,那就這件事就該我們灣仔警署來負責好了。」
洪開榮一臉調笑的,拍着胸口保證到。
要不是陳家駒知道他的真面目,說不定還真給這個表面正義凜然傢伙給糊弄過去了。
又冠冕堂皇的講到:「畢竟你在我們轄區沒有辦案權,越界就不好了。」
「要想抓人也行,那你就拿出跨界辦案文件來。」
「我們署長同意了,你們就能去抓人了,如果沒有文件,那就抱歉了。」
「你們還是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
「如果我們抓到嫌疑犯后,會通知你的。」
「你們要耐心等待。」洪開榮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別是在「等待」兩字上語氣是格外的着重。
那種囂張的態度,在其身上演繹的淋漓盡致。
「你!」
陳家駒氣只吐出一個字,就頹然不語。
畢竟出現這種情況,他怎麼說也有責任。
洪開榮如只得勝的公雞,抬頭挺胸圍着陳家駒他們轉了一圈后,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就在他剛走沒幾分鐘。
陳家駒正準備聯繫李少澤的時侯,大嘴就帶人匆匆趕來。
他一聽人跑了,還不要找,立馬氣的火帽三丈。
直接罵到:「家駒,是那個***不讓咱們找人?」
「是誰不給咱們的面子。」
陳家駒一咧嘴,用力的往右側洪開榮的位置努了努。
悄悄說道:「就是那個身穿灰色外套高個子。」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說的這個***是個督察。」
「去吧,找他算賬去吧,我看好你呦!」
大嘴頓時啞然,只能一個勁兒的撓頭嘿嘿傻笑,以掩飾他無處安放的尷尬。
「家駒,你怎麼不亮出咱們頭的名號。」大嘴不解到。
「他不是你們的教官嗎,說不準別人還能給個面子。」
陳家駒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苦笑道:「就是因為提了頭的名字,才會弄成現在這樣的。」
「我靠,這傢伙不會和咱們頭有仇吧。」猜測到。
「賓果!你猜對了,可是沒獎勵。」
陳家駒打了個響指,打趣着大嘴。
「這個人就是被咱們頭從特訓隊踢出的那個督察。」
「啊,是他呀!」
「難道就是前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裝逼失敗的傢伙。」
「對,就是他!」
「這就難怪了,你純粹是被殃及池魚了。」大嘴恍然大悟到。
「對了,你懷裏受傷這個小女孩兒,你是從那裏撿的。」
陳家駒又叭叭的把剛才的事情跟大嘴講了一遍。
「周立邦這個狗東西,真是太壞了。」
「等抓住它,一定要他好看。」
大嘴邊聽邊罵,恨不得掏槍幹掉周立邦。
「家駒,你這次雖然闖大禍了,但我還是支持你的做法。」
「到時候老大處罰你的時候,我一定會向老大求情的。」
「好兄弟!」
大嘴,家駒兩深情對視了一眼。
大嘴連忙問道:「可是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涼拌唄!你快去聯繫老大,把這裏的情況通知給他。」
「是留是走!聽老大的。」
「以老大的性子,知道這裏發生的事兒,一準會過來找場子,你不怕他們打起來嘛!」大嘴滿臉糾結說著。
還自做聰明的講道:「要不,找個借口糊弄一下!」
啪!
陳家駒狠狠拍了大嘴後腦勺一下。
惶恐道:「老大,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在這種要緊事兒上騙他。」
「你知道上一個騙他的人什麼下場。」
「什麼下場?」大嘴呲牙咧嘴,捂着後腦勺好奇到。
「你不會想知道的,凡是撒謊的人,都老慘了。」
「你就把我和你說的那些軍營生活,加上十倍就行了。」
陳家駒說著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這麼變態!」大嘴倒吸一口冷氣到。
「別磨嘰了,快去。」
「彙報的越晚,你我下場就越慘。」
大嘴立馬一溜煙的消失在陳家駒視野內。
這時,那個彪悍的女醫生帶着一個雙眼通紅,虛榮華貴少婦一瘸一拐的小跑過來。
女人一見陳家駒懷裏受傷的小月。
眼淚就止不住流淌。
顧不上纏着繃帶疼痛的左腳,衝過去抱住小月。
「媽咪,你去哪兒,我好害怕啊。」小月見到親人,壓抑的情緒頓時宣洩出來。
哭的梨花帶雨的。
「是媽媽不好,是媽媽不好。」
母女兩抱頭痛哭,激動的心情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
「謝謝你!」
少婦不停的給陳家駒鞠躬道謝。
「家駒叔叔,你要記得來看我呀!」
「一定會的。」
在小月戀戀不捨的目光中,少婦抱着她一瘸一拐的消失在陳家駒的視野中。
這時,陳家駒才仔細看起少婦留下的名片。
大福珠寶總經理:林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