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只應翠綠迎人意，歲月功名正好看52
“你下得去這個手嗎？這肯定我很擔心啊！”
“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做得到的……”
要準備好，要為了自己的女兒準備好……
看着自己的閨女，天真無邪的笑臉。少奶奶十分的糾結，自己的閨女看着少奶奶也笑得跟朵花似的。
少奶奶，今天要做一件事。一件非常大的事。
少奶奶，準備好了藍色的裹布六條，平底鞋五雙。鞋形稍帶尖，睡鞋兩三雙。還有針線，棉花，腳盆和熱水。對了，還有必不可少的小剪刀。
小翠綠奇怪的看着自己的母親面前桌子上擺放的這些東西，準備伸出他的小手，拿起來放在嘴裏咬一咬，少奶奶連忙阻止了她。
“小祖宗，這東西可不興放在嘴裏咬。”
雖然少奶奶心裏還在糾結，但一下子不知道在腦子裏想到了什麼，又下定了決心。
少奶奶讓自己的閨女坐在矮凳子上，小翠綠面前放着一盆熱氣騰騰的熱水，然後把小翠綠的腳放在熱水裏洗，小翠綠在洗腳的時候，還哈哈大笑着……
然後將小翠綠的腳洗乾淨，然後從屋子外走進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少奶奶於心不忍的看着自家的閨女，然後點頭示意那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那個老女人聽從了少奶奶的吩咐。蹲下自己的身體，趁着小翠綠的腳尚有餘熱，將大拇趾外的其他四趾盡量朝腳心拗扭，在腳趾縫間撒上明礬粉，讓皮膚收斂，這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讓小翠綠不舒服，小小年紀就緊皺的雙眉，求救似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少奶奶對於自己的閨女的求救視若無睹，狠心的說
“繼續吧……”
這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這樣的做法為了防止黴菌感染，然後用藍色的裹布包裹着小翠綠的腳，小翠率實在感到不舒服，伸着兩隻小手再一次求救的看着自己的母親。眼淚在眼眶裏不停的打轉。
“涼……涼……”
少奶奶突然悲傷的更咽一下，但依舊對於自己女兒的求救還是視若無睹。
那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把小翠綠的腳裹好之後，然後用針線縫合固定起來。小翠綠感受到自己的兩隻腳掌發熱。然後小嘴在嘟囔着說。
“熱……熱哇……熱……”
小翠綠到現在開始，她的兩隻腳就裹上了藍色的裹腳布，小翠綠實在感覺到自己的腳太不舒服了，想把那兩條裹腳布從自己的腳上拿掉。少奶奶連忙阻止了自己的閨女，這樣的行為。
“乖乖，這東西可不能動。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小翠綠很乖，很聽從自己的母親的話。即使腳上的這兩塊布實在讓自己感覺到不舒服，她還是乖乖的沒有動自己的腳上那兩塊布……
那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時常會來到董府，小翠綠也時常看到這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身影，而且每一次都在，對小翠綠的腳下手。
第一次，那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在纏小翠綠的腳的時候纏的時候慢慢收緊，讓足部肌膚受到的壓力一次比一次緊些，這時還不能太緊，以兩腳能忍受的小痛為度，在這期間把腳趾勒彎纏使腳向下略卷。纏的時候預先纏第二、第五兩個足趾，纏得向腳下蜷屈，連帶的第三、第四兩個趾頭也就跟着向腳下蜷屈。試緊的時間也須要數天到兩個月左右，在這期間，裹腳布漿得較硬，捶去皺摺，略緊地纏在腳上，使腳受慣硬裹腳布及緊纏的壓力，接着才能真正用勁裹緊，那種痛法，讓小翠綠得眼淚嘩嘩流，小翠綠哭的撕心裂肺，即便是這樣，少奶奶依舊沒有叫那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停止她這樣的動作，遍流着眼淚，悲傷的看着小翠綠……
“孩子呀，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你要理解娘親為你的一片苦心啊……”
第二次的時候，這個女人在纏小翠綠的腳的時候，要用勁把裹布纏到最緊的程度，然後就是小翠綠嘩啦啦的眼淚。每次解開來重纏的時候要將四個蜷屈的腳趾頭由腳心底下向內側用勁勒過，每纏一次要讓腳趾彎下去多壓在腳底下一些。同時還要把四個蜷屈的腳趾，由腳心底下向腳後跟一一向後挪，讓趾頭間空出一些空間來，免得腳纏好以後，腳趾頭擠在一起，腳尖太粗。一直要纏到小趾壓在腳腰底下，第二趾壓在大趾趾關節底下才可以，裹尖的時候往往得把腳趾向足底扭到屈無可屈的程度，再用裹布緊緊地勒住，纏的時候第二趾的趾關節和第三、四、五趾的趾關節受到很大的扭屈，每纏一次就得把幾個扭傷的關節再傷害一次，纏的時候痛苦難當，纏好要用針線緊緊地把裹布縫起來，硬擠進尖頭鞋裏，然後要求小翠綠到處走動。走動時重量壓在內彎跪折的八個腳趾上，把關節扭傷得更厲害，腳趾頭因為才彎進去還沒緊貼在腳掌上，走時腳趾關節容易長雞眼，要時常用針把雞眼挑掉。
小翠綠很痛，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母親要把自己的腳變成這個樣子。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兩隻腳不由自主的抽動着，小翠綠還是求救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嘴裏一直不停的在對自己的母親進行着求救……
“涼……痛！痛！！”
少奶奶同樣心裏也十分的悲傷，但為了自己的閨女，將來還是硬下了心腸。少奶奶傷心的抱着小翠綠，同樣哭的眼淚嘩嘩的。
“再過段時間，再過段時間就不痛了。再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好了，娘親都是為了你好，你要懂點事呀……”
小翠綠簡直十分的痛苦，這雙腳根本就寸步難行，晚上的時候腳上的布才會被解開，到了晚上一雙腳放在被子裏不但痛，而且蒸熱燠悶，有時簡直像炭火燒着一樣痛苦，睡覺時只能把腳放在被子外，半夜起來都還會摸着自己的腳哭，少奶奶同樣整宿整宿的，陪着自己的閨女。小翠綠哭的時候，然後抱着自己的閨女一起嚎啕大哭，但自己的母親哭的時候，小翠綠的哭聲一下子又放緩了不少，然後為了自己的母親不再哭泣，還用自己的小手擦拭着少奶奶的眼淚，自己的閨女這麼懂事，少奶奶的，心裏就更難過了。可這是女人們必須要辦的事情，過了這個坎，就應該更好了吧？
每天醒來腳上的布解開又纏上，然後小翠綠那小小的腦袋就想耍賴不起床，可即便是這樣，少奶奶依舊還是冷漠無情。
那纏在腳上的布纏得更緊了，到最後第三、四、五的腳趾關節會嚴重地扭傷甚至脫臼，扭傷脫臼的時候腳會腫得很厲害，皮膚也變成瘀紫色，痛苦至極，但是裹得仍是日緊一日，直到腫消了腳趾都纏到腳底下去，小翠綠的那雙腳簡直已經不能看了，沒知覺了？兩條腿現在已經沒知覺了，就像兩根沒枝椏的木頭杈子似的，硬邦邦的就這麼長在人的身上。小翠綠的眼眶已經特別的紅了，這些日子不知道哭了多少回，流了多少的眼淚，可兩個大人依舊還是那麼冷漠無情，使勁兒的對小翠綠的兩隻腳不停的折騰……
第四次的時候，四個腳趾都已經蜷回到腳掌底下，可是卻未必能熨貼靠在腳底下，裹瘦的工作是把小趾骨(也就是外把骨)向下向內推蜷入腳心裹，把小趾跟的部位向腳心內側往下用勁拗下去，然後用裹布勒着帶緊，裹尖時二、三、四、五腳趾不過壓在腳底下一半，裹瘦時要把外把骨纏倒，足趾當然壓入腳心內側更多，纏到最後，第三、四、五個腳趾尖要能碰到腳掌內緣，這一次的力道最大，比前三次都來得大，裹腳布纏到最緊，整個力量又特別著力在小趾跟的部位，往往因為血液循環不良，造成小趾跟部也就是外把骨的位置壓瘡潰爛。纏的時候要把小趾骨用勁向下推，四個腳趾也順着向腳掌內緣再推進去，使勁把裹腳布纏緊。
纏好腳的兩隻腳已經走不動路了，兩隻腳已經痛得沒知覺了。小翠綠的眼眶掛着眼淚，勉強掙扎着，才能用腳後跟墊着走，走一步痛一下。坐下時是一陣陣抽痛，坐下時是一陣陣抽痛，睡覺時也會又漲又痛，這段日子，小翠綠就像生活在刀山火海里一樣，這般小小的年紀，承受這麼如此不該承受的痛苦。
晚上的時候，小翠綠全身上下燙的厲害，尤其是腦門特別的熱，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個迷糊了。嘴裏不停的念叨着。
“涼……痛……涼，痛痛……救吾……救……”
少奶奶聽到自己閨女這嘴裏的話，心都快碎了，連忙去請了大夫為自己的女兒瞧病。
大夫見怪不怪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小身影，然後說這事得了風寒，開了幾帖葯就行，然後不認同的看着小翠綠那雙被裹腳布裹的畸形的腳，那雙腳都潰爛化膿了，這家大人也真是的，這麼小的年紀，就把這麼乖的孩子的腳弄成這個樣子。這以後這個小孩子走路都是成問題的，但自己和這個主家沒瓜沒葛的，也不好說些什麼！！也只能盡一份自己作為醫者的責任，給這個小姑娘開了幾帖消炎的中藥，為這個可憐的小姑娘消除幾分痛意……
第五次的時候，要把小翠綠的腳進行裹彎，古人曾說：塗香莫惜蓮承步，長愁羅襪凌波去，只見舞迴風，都無行處蹤。古人又說：淡黃弓樣鞋兒小，腰肢只怕風吹倒。為了把腳裹的形如彎月，要在腳底掌心裹出一道深深的陷凹，陷凹越深，腳掌弓彎的程度愈厲害，裹到腳掌折成兩段，前段的腳掌與腳跟緊靠着，中間一道深縫有時深達四五公分，小趾夾在深縫裏，腳背因為腳掌彎折的關係，向上膨起成高坡狀，有些纏不好的腳背膨起如球。裹彎了以後腳的長度就明顯的縮短，標準的小腳要求的是三寸長，也就是10厘米左右，裹彎的過程靠的是在纏的時候把腳跟往前推，把腳背往下壓，前後施力束緊，大拇趾經此一束，立刻向下低垂，腳心慢慢現出凹形，再用勁去纏，弓彎愈甚，大約半年左右腳就可以纏成弓形。簡單地說就是裹尖的時候將外側四個腳趾蜷握，並將腳掌上的外側縱弓部分拗屈。裹瘦的時候腳橫弓向下拗屈，並進一步對外側縱弓拗屈。裹彎的時候才將腳的內側縱弓拗屈，並進一步將外側縱弓拗得更徹底。腳裹好以後，腳掌上用於緩衝衝撞力量的腳弓消失了，走路時得用膝關節和踝關節做緩衝。因為腳掌裹瘦到僅剩大拇趾，走路時腳掌向前推的力量很小，多以腳跟着地，運用大腿的力量運步，小腿肌肉萎縮不發達，所以纏腳了以後小腿也跟着變細，大腿則反而增粗，也有人走路時用大拇趾球和腳跟一起着力的。這樣的腳走路便會婀娜多姿，搖曳生風……
為了達到這樣的效果，少奶奶和那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那會兒小翠綠的腳還沒裹得像一輪彎月，但喪心病狂的方法就來了，改正的方法就是脫下弓鞋盤坐着讓腳心相對，雙腳置於硬木板上，用重石板放上去壓，剛壓上去，歪屈的腳掌受壓迫，當然十分痛苦，壓過一個小時以後兩腳從膝蓋以下就麻痹了，有時怕石板的重量不夠還要用手按在石板上增加重量，讓內拐的腳掌矯正回來，通常連續每天這樣壓上一兩個月，才能顯出效果，腳經過這樣壓迫以後，除了內彎的情況改善，腳掌變得較纖瘦，腳趾蜷彎的程度也較理想，同時腳變得兩側平直周正。也虧得咱們少奶奶的“慈母心腸”那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為少奶奶推薦了不少的方法，都被少奶奶一一否決了過去，而選擇這樣相對於“溫柔”的法子，但即便是這麼“溫柔”的法子也像一把刀子似的，不停的捅在小翠綠的身上……
眼淚都快哭幹了，這腳都沒了知覺。但小翠綠依伯不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什麼這麼殘忍的對待自己的腳？小翠綠心裏依舊沒有埋怨自己的母親，還是對自己的母親感情依舊。抱着少奶奶的脖子，不停的抽泣着。少奶奶安慰着自己的閨女。
“女兒呀，母親也是為了你好，這天底下的女人都是這麼走過來的，你見過這世間上的哪家大家閨秀不裹腳的？為了女兒，你以後將來能嫁個好人家，你要理解母親的一番苦心啊！”
這番良妻賢母的發言，實在令人膽寒。這般殘忍的對待自己女兒的腳，居然還讓自己的女兒不要恨自己？這簡直跟變態沒兩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