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外

第二章 意外

龍國,臨淵市。

隨着列車緩緩停下,葉歸林踏上了這座陌生城市的土地,這還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遠行。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升學考試失利,沒有考上合適的大學,儘管父母願意出錢支持他復讀一年,甚至暗示可以動用一些關係給他打點入學,他還是拒絕了,學校的生活固然不錯,但也就一開始還比較新鮮,這麼多年了也膩了。

葉歸林上一世就是因為準備不足吃了太多虧,這些經歷讓他無形之中養成了慎重行事的習慣,正所謂凡事謀定而後動,三思而行。至於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他的心中早有規劃。

葉歸林的父親是兄弟三個,因此他還有一個大伯和一個小叔,葉歸林自小就和大伯相當親近,再加上大伯一直未娶,更是將葉歸林視如己出。

大伯曾多次向自己的父親商量,想把葉歸林過繼為養子,但母親一直不同意,三個孩子都是她拿命換來的,個個都是心頭肉,所以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大伯的文化不高,只有高中學歷,早早地就離開家鄉去沿海地區打拚,度過了二十多年風風雨雨的歲月,閱歷豐富,在沿海一片開了幾家大酒店,以及酒吧若干。

葉歸林準備去找大伯謀一份工作,這種擺在面前的通天大路不走白不走,自力更生的人大部分是因為沒有背景而迫不得已。至於那些有背景還從底層干起的人,也不過是體驗生活罷了。

這件事進行的很順利,葉歸林的大伯很樂意自己的侄子來自己身邊打拚,並且隱晦地表示希望葉歸林當自己的繼承人,畢竟大爺打拚到現在,擁有的資產換算成錢絕對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總之,根據大伯的安排,葉歸林現在正要去臨淵市一所學校入學,那裏的調酒師專業非常出名,葉歸林準備去學半年調酒。

雖然大伯已經把所有關係都打點好了,但為了表現身為長輩的威儀與嚴厲,沒有派人去接葉塵,而是讓葉歸林自己坐車去學校報道,對於這種舉動,葉歸林只能無奈的一笑了之。

出了車站,葉歸林並沒有立即去學校報道,而是步行前往附近最近的銀行,雖然龍國流動支付已經普及,但歸林還是習慣隨身攜帶一些紙幣,這樣可以避免在手機沒有電的情況下用不了錢的窘境。

兩台atm機旁邊都排着長隊,人工服務的窗口反而沒幾個人,大概只有四個人,葉歸林排在最後一個,索性開始打量四周的人,等待對他來說就像呼吸一樣自然,並不會分散他的注意力。

突然,一個男人引起了葉歸林的注意,那是個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戴着鴨舌帽,這樣監控就無法拍攝到他的臉,更關鍵的地方在於那個男人的腰間有一塊不規則的突出,以葉歸林從前當殺手的經驗可以百分百確認,那個男腰間別著一把手槍!

不是吧,我的運氣要不要這麼差。

葉歸林立刻轉身就要走,他可不想捲入這種麻煩的局面,畢竟他只是個普通人,這種歹徒應該交給警察來處理。

砰!砰!

突然有人朝天上開了兩槍,戴着鴨舌帽的男人也從懷裏掏出面具和槍。

銀行頓時一片慌亂,然後就是經典的台詞:“都給我抱頭蹲下,閉上嘴,你!讓我看到你的手!”

“都給我蹲下,別特么讓老子看到有人拿手機,都老實點!就不會有人受傷!”

劫匪一共有三人,黑色大衣,白色面具,看體型都是身材高大的成年男人。兩人端着***,另一人應該是負責裝錢,所以拿的手槍。

葉歸林蹲在地上,冷漠的打量着這幾個劫匪,得出結論:這幾個人很專業,應該是在道上混的,很好的控制了局面,沒有做多餘的事,手裏的槍能看出來是自製的,有些粗劣,但是搶銀行肯定是夠用了。

砰!

一聲槍響之後,銀行櫃枱里一名男性工作人員捂着手臂痛苦地倒在地上。

“你這混蛋,再敢碰桌子底下的警報就等着腦袋開花吧!”

剛才開槍的劫匪惡狠狠地指着另一名工作人員,開口威脅說:“你,快把錢裝到袋子裏,不然我特么讓你身上多幾個洞。”

銀行里的工作人員加上顧客一共二十多人,三個劫匪完全可以看管。

“喂!小雜種我讓你閉上嘴你聽不懂嗎!?”

一個持***的劫匪走向一對母子。

那位母親聽到槍聲后,就把自己的孩子抱着匍匐在地上。但孩子的哭聲不止,雖然聲音不大,但在此刻的一片死寂中,顯得格外刺耳。

“求求您,別傷害他,他還是個孩子,您就寬宏大量一次吧。”那位母親哀求着,把孩子抱在懷裏。

“少特娘的廢話,快讓他閉上嘴!”劫匪說話的同時,已經把槍口對準了這對母子。

葉歸林就蹲在不遠處,默默抬起了頭,這個劫匪幹這種事就太蠢了,拿到錢應該立刻撤退,不應該浪費寶貴的逃跑時間。

他不想捲入這種麻煩事裏,最好這幫人趕緊拿錢走人,之後就都是警察的事了,萬一警察趕來,演變成警匪對峙的場面就更加麻煩了。

小男孩的哭聲越來越大,劫匪更加不耐煩,大聲吼道:“我數三聲,再不閉嘴,我就幫你閉嘴。”

葉歸林微微抬起頭,看到了那位母親眼中的恐懼與絕望,她的眼中寫滿了驚慌,但手臂依舊緊緊地抱着孩子,她的眼睛掃過大廳里的其他人,那是求助的眼神,但其他人能做的僅僅是低下頭,不往這裏看。

“三!”

“住手!你們怎麼能對孩子下手。”

一個顫抖的聲音響起,一個蜷縮在牆角的女孩站了起來,衣着新潮,看上去很年輕。

葉歸林能看到她的腿在抖,但終究還是站了起來。

其餘兩個綁匪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驚,緊繃的神經促使他們舉起搶,一瞬間三個黑洞洞的槍口指着女孩,那個女孩晃了晃差點嚇暈過去。

“呵,你個小姑娘。”

那個拿***的劫匪,正準備出言嘲諷,殊不知一個身影已經從地上消失。

“也敢……呃……”

葉歸林緊繃肌肉,動作迅捷無聲,出現在那個劫匪的背後,一記手刀落在那個劫匪的脖頸上。

脖子是人體一個相當重要而又脆弱的部位,連接大腦與心臟,遭受重擊的情況下,輕則昏厥,重則死亡。

被襲擊的劫匪眼一翻,就昏死過去,葉歸林猛地前傾,撿起掉在地上的槍,同時藉著慣性一個翻滾,舉起槍。

“砰!砰!砰!”

葉歸林果斷扣動扳機,一串子彈打在一個劫匪的身上,那名劫匪重重地躺倒,生死未知。

此時,另一名綁匪已經舉起槍,瞄準了葉歸林的身體。

這種情況葉歸林不止一次經歷,在他還是殺手的時候,他每天都在死神的鐮刀上跳舞,與死亡若即若離。

葉歸林的思路很清晰,並沒有因為危險而遲鈍,他已經構思好了如何乾淨利落的反殺這名綁匪。

但是,他的身體反應不過來,若自己還是殺手時期的狀態,這個綁匪連槍都拿不出來就死了。

現在這副身體雖然年輕並且經過鍛煉,但還差的多,沒有因為殺戮日積月累形成的肌肉記憶。

太遲鈍了!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身影撲向了那名綁匪。

“砰!”

槍響了,子彈打偏了,貼着葉歸林的身體飛過。

剛才站起來的那個女生猛撲向最後一名綁匪,雖然動作拙劣,但還是起了一定作用,綁匪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整的一楞。

這種情況下不能開槍,容易誤傷別人,葉歸林果斷地扔掉槍,雙腿猛地發力,一記重拳落到了綁匪的臉上。

“咔嚓!”這一拳落在綁匪臉上,傳來了骨頭斷裂的脆響,綁匪直接昏厥了過去。

葉歸林也癱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氣,表情木訥,經過剛才一番搏鬥,他已經身心俱疲了。

雖然葉歸林從小進行系統的鍛煉,身體素質比常人要好得多,但人終究是人,體能是有極限的。而人的體能,在危機關頭會比平時消耗快十幾倍,同時還要花費大量心神去控住自己,承受心理壓力,避免因為緊張而行動失常。

從葉歸林出手到三個劫匪倒下,總共也就十幾秒,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兒,銀行保安才反應過來,撿起來地上的槍,對櫃枱內的工作人員大喊:“報警!叫救護車!”

然後保安蹲到葉歸林旁邊,一隻手扶住葉歸林的肩膀。

“小夥子……你沒受傷吧?要不要緊?”

“沒……沒事,謝謝,看看剛才那個女孩,她救了我一命。”

葉歸林在臉上作出驚魂未定的表情,然後頭一歪“暈了”過去。

……

當醫護人員準備把葉歸林抬上救護車時,葉歸林已經恢復正常,表示自己並無大礙,不過醫生還是很負責,大致檢查了他的心肺功能,觀察了一下他的瞳孔,確認沒什麼問題才讓他下了擔架。

銀行此時已經停業,門外拉起了警戒線。

葉歸林隨即去了警局,配合警方錄口供。敘述時葉塵顯得驚魂未定,說話斷斷續續,一些細節他都表示自己“記不清楚”。

所幸錄口供的警察十分體諒這位見義勇為的青年,他既沒有像審問犯人一樣追問記不清的細節,也沒有質問葉塵任何一句回答。

整件事並不複雜,從綁匪鳴槍開始搶劫,再到葉歸林反抗制服劫匪,總共也就兩分鐘。案情從監控錄像里就可以了解掌握,葉歸林的筆錄也只需要當事人的證詞佐證,整個案子一目了然,直接就能了結。

葉歸林很快就離開了審訊室,來到比較舒適的休息室,剛才有警察通知,一會兒有人來接他,讓他在休息室稍等。

剛才在銀行里救了葉歸林一次的那個女孩也在休息室。

這倒不奇怪,畢竟當時這個女孩也有所行動,她的口供也是非常重要的。

銀行發生的事件是持械搶劫,這不論在哪個國家的法律上都是非常惡劣且嚴重的罪行,案情雖然簡單,但是該走的程序一步都不能少,這是一件非常嚴謹的工作。

首先就是搶銀行這件事本身,就是對社會治安以及國家安定的嚴重挑釁,非要舉個例子的話,大概就是:有人搶了你的飯吃,還不算完,吃完還要把碗摔了,然後在你的鍋里扔一坨老鼠屎。

這時候你如果不把這個人嚴懲,以儆效尤,那麼你就會顏面盡失,以後就會有無數人搶你飯,摔你碗,在你鍋里扔一些不可名狀的污穢之物;不吃飯就餓死,如果你比較能“忍辱負重”吃了飯活下去,那不好意思,你以後就買不到米了,然後你還是餓死。通俗來說就是這麼個意思,所以這幾個劫匪必須被嚴懲。

不巧的是,葉歸林出手很利落,沒警察還沒趕來,劫匪就都已經倒地了。

但這也沒關係,找幾家重量級的媒體採訪一下這位見義勇為的青年,給他頒幾個獎,把他的照片印到當地報紙上,全力宣揚見義勇為的精神,再評價一下見義勇為的行為,同時對劫匪的違法行為進行一番嚴正的口誅筆伐,威懾和安撫同時進行。

葉歸林已經可以預見自己即將遭遇的事了,這種事當然不算錯,甚至是一個出風頭的好機會,能給他帶來一些物質上的好處,以及一筆無形的資本。只是一筆無形資本到賬,另一筆無形資本就沒了,名望聲譽一到,低調安逸則去。

葉歸林是想要低調做事的,所以如果有媒體來採訪,他一定會盡量謝絕;謝絕不了就只留下文字信息,音像記錄是絕對不可能留下的,不然就是自尋死路,鬼知道那些劫匪有沒有同夥;再者,他從不相信世界上任何一家媒體的打碼技術,從熒星各國的電視節目來看,他們恨不得不打碼以提升收視率。

葉歸林清了清腦子,不在想這些麻煩事,反正應對方法他心裏有數。

至於那個女孩,她一個人坐在窗邊,雙手抱胸,看起來孤單不安,如同一隻受驚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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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者:荒誕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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