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化妝
那老者聽到翟妘當著大師兄的面都如此說,臉上頓時有些驚慌,額頭流出密密麻麻的汗說,餘光偷偷打量着大師兄。
大師兄剛要開口,他就直接跪倒在地,連連求饒:“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夫人,請東家恕罪,請東家恕罪。”
翟妘看到他的樣子,想起他剛剛命人把自己扔出來的得瑟勁,還害自己在大街上丟臉,就像報了仇一樣,心裏好不痛快。
誰知大師兄只是冷冷說:“你做得很對。”
翟妘聽到他的話差點沒栽倒,有些不服氣的懟着大師兄:“明明是你跟我說,遇到麻煩可以到善和銀庄,我只是想要點銀子而已,您財大氣粗,不會連一點銀子都捨不得吧?”
大師兄打量了一眼翟妘身上扛着的包裹,問:“我給你的錢呢?”
大師兄雖然在黎山腳下分別的時候確實給了翟妘滿滿一口袋的銀子,但是……
面對這個衣食父母,翟妘不由得跟他報起了帳,理直氣壯說道:“我從黎山腳下走到這裏,吃的要錢,穿的要錢,住客棧也要花錢,青鳥的馬也要吃飽了才能走,這哪樣不得花錢,我能花到現在都是省吃儉用了。”
大師兄聽到翟妘義正言辭的聲音,彷彿這一路還受委屈了的模樣。冷冷的應聲道:“那你是不是更應該自食其力,我能幫你一次兩次,但是我不可能一直養着你。”
翟妘聽到這話差點沒吐血,大師兄這麼有錢,這點錢對他來說皮毛都算不上,翟妘也根本沒打算一直花他的錢,這不是被眼前形勢所迫么。
翟妘雖然心裏這麼想,但還是阿諛奉承道:“大師兄,您看你的善和錢莊遍佈諸國,所有達官顯貴的存銀都在你錢莊裏,你可謂是天下第一首富,你的妻子若在外面拋頭露面,不是給你丟臉嘛。”
翟妘就差沒湊上去撒嬌了。
大師兄絲毫不為所動,連臉上的表情都是冷冷的,他輕薄的紅唇輕啟,說:“我不介意給你封休書。”
嘚,這是大師兄第二次說要給翟妘休書了。
翟妘突然有些忍無可忍,不就是錢嘛,不要就不要了,休書她還巴之不得,給了休書,趁好讓大師兄永遠消失在她的視線。
不過翟妘夫妻一場,翟妘還是忍不住問:“休書可以啊!財產怎麼分?或者不分財產也行,精神損失費總有吧?”
翟妘睜着杏仁眼巴巴的看着大師兄,若真是精神損失費,那一袋銀子真的太少了,翟妘開口要:“不多,我就要一家錢莊。”
一家錢莊,可比琉月答應過的一輩子金銀珠寶還要多。
翟妘正美滋滋的想着自己成為錢莊的主人,絲毫沒看到大師兄眼中閃過一抹溫怒,記得上次提休書的時候,這個女人還趾高氣昂的朝他吼,不是他休了她,是她休他。
此刻知道他有錢了,竟然恬不知恥的跟他要錢,真是財迷心竅。
當初黎山腳下分別的時候告訴她善和錢莊,她都沒有這麼財迷,只顧着生氣,表情淡漠,現在竟主動跑去善和錢莊取錢。
大師兄眼波流轉間,翟妘眼巴巴的看着向他,善和錢莊全天下幾千家分店,她只要一家,應該不是很過分吧!
看到大師兄想事情想得出神,翟妘主動走了上去,扯了扯他的袖角,睜眼水汪汪的清澈大眼睛巴巴的看着他,示意她看看自己的可憐模樣。
大師兄回神,低眉看着朝他撒嬌的翟妘,翟妘身材矮小是早期營養不良導致的,他第一次見到翟妘時翟妘也是這般扯着他的袖子,他當時就震驚了。
天下竟然有這麼清澈透明,純凈如水的雙眼,像夜空中明亮的月亮。
看到翟妘一直拉着她袖子,十分渴望的樣子,他壓下心中的慾望,冷冷甩開翟妘,說出了:“休想。”
他確實很有錢,翟妘看到的甚至只是一半,善和錢莊東家只有他一個,分店遍佈全天下,錢庫裏面的錢堆積成山,甚至整個琉月國的三分之一的財力都堆在錢庫里。
但是這只是他的一半。
而這件事全天下知道的並沒有幾人。
誰會相信不涉世事的不黎山大弟子,竟然會在凡塵俗世有那麼多的產業,甚至控制着整個天下的命脈。
翟妘聽到大師兄說出休想兩個字,眼中的光亮頓時消失,翻書比翻臉還快,只接大師兄“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抗着她的胭脂水粉離去了。
翟妘心中的火氣頓時涌了上來,也不想問丫鬟客房在哪裏,直接橫衝直撞選了最豪華整齊的一間房間住了下來。
那些丫鬟本想跟她說話,但看到翟妘滿臉怒火的樣子,還是沒敢。
青鳥追上翟妘,她聽懂了翟妘剛剛是為了錢的事在跟大師兄吵架,走到坐在梳妝枱前的翟妘身旁坐下。
翟妘看到青鳥,滿肚子的不滿發泄了出來:“王八蛋,騙婚,還說要休了我,明明自己有那麼多錢,冰山一角都不願意給我,真摳門。”
青鳥並不知道錢的重要性,直安慰翟妘:“你別生氣,大不了我們自己掙錢。”
雖然青鳥並不知道錢要怎麼掙。
翟妘想想也是,靠別人不如靠自己,她得想辦法好好掙錢才行。
青鳥也不懂化妝,翟妘將胭脂水粉全部擺了出來,俗話說沒見過豬跑但還沒吃過豬肉么?她雖然不懂化妝,但是她見過其他女子在畫。
翟妘將所胭脂水粉拿在自己臉上試了一番,總嫌眉毛不夠黑,唇脂不夠紅,整整鼓弄了一兩個小時,翟妘才化完。
再看銅鏡中的自己,烏漆麻黑眉毛像條有着長短不一的腳的蟲子,臉上兩邊臉紅得像蘋果,唇上的胭脂也超出了唇線,
這好歹也是翟妘努力了一兩個小時才化出的妝容,是自己的勞動果實,雖然不是很好看,但是翟妘還是覺得似乎不那麼難看。
至少是搗鼓了一兩個小時的成果。
翟妘對着銅鏡欣賞了半天,青鳥早已經等不及出去玩了,銅鏡裏面卻多出了一個人影,翟妘轉過頭,看到大師兄杵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