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青鳥想家
翟妘越安慰青鳥哭得越凶,最後直接撲倒在翟妘懷中,哇哇大哭了起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青鳥哭得傷心極了,彷彿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一個勁的哭喊着要回家,翟妘頓時被弄得手足無措,無奈的看向大師兄,想知道大師兄到底跟青鳥說了什麼,讓打死也不回家的青鳥突然說想回家。
大師兄無視了翟妘的注視,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目光看着前方,似乎在思索。
翟妘也惹不起大師兄,翟妘看着哭的凶的青鳥,只好哄着青鳥,帶她去買好吃的,好玩的,可這些似乎都不管用。
一氣之下翟妘質問大師兄:“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青鳥從來沒哭得這麼傷心過,如今這般嚎啕大哭,像遇到什麼天大的事情一般,搞的翟妘也很是難過。
大師兄放下茶杯,看着翟妘的眼神有些冷,就連開口說的話也有些冷:“我讓她回家。”
翟妘忽然一頭霧水,青鳥不是下雪山來找人的嗎?她一個姑娘家,從那麼遠的地方來,多不容易,如今人沒找到,怎地讓她回家了。
而且雪山之路兇險,她一個人怎麼行。
翟妘替青鳥生氣着想道:“她就一個小姑娘,人生地不熟的,你讓她去哪?雪山有多危險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能趕她走!”
翟妘雖然此刻寄人籬下,但是若是要趕走青鳥,她寧願跟青鳥一起走!
大師兄看着急紅了眼的翟妘,冷冷說道:“我這是為她好!”
“道貌岸然。”翟妘想也不想,直接罵道:“口口聲聲為她好,卻從沒想過,你把她趕走,她該怎麼辦!”
大師兄看翟妘一臉激動的樣子,一時之間竟回不上話來,喉嚨涌動:“你可知把她留在身邊有多危險!”
危不危險翟妘不知道,翟妘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能讓青鳥一個人走!翟妘很堅決的說道:“我不怕!”
大師兄忽然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的看着翟妘。
看着大師兄的眼神,翟妘也頃刻冷靜下來,一邊安慰着青鳥,一邊問:“你家在哪裏?”想起月華城三個字,再次忍不住追問:“你真的知道月華城嗎?”
青鳥聽到翟妘的話哭得更凶了,一邊抹眼淚一邊哭着說:“我……我不認識……什麼月華城,我只是……雪山的住戶,我家就住在……住在雪山裡,以打獵售皮毛而生。”
話語生疏,像是背口訣一樣。
翟妘看青鳥越哭越傷心,只能一邊輕輕拍她的背。一邊像哄小孩一樣哄着她,再不敢問她,人只有傷心道極致的時候,才會回想家中的溫暖,才會想家。
青鳥現在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的。
青鳥哭了好大一會兒。直到哭累睡著了,翟妘才將她扶進屋子睡着。她也是許久沒好好睡覺了,如今哭了一場,睡得挺熟。
翟妘出來看着正在喝茶的大師兄,心裏很是耐火,說的話也帶着刺:“青鳥若有地方得罪了你,請你原諒,她人生地不熟的,你讓她離開,她能去哪?”
翟妘想了想,又繼續說:“或者,你讓我跟她一起走。”
大師兄聽到翟妘的話,眼神一冷,重重擱下手中的酒杯,看着翟妘的眼神有犀利:“你一個失憶把所有事情都忘得乾乾淨淨,為所欲為。翟妘,你有沒有想過,不是我的話,你早已經死了多少次了!”
大師兄突然的發火。
幸好翟妘準備反抗他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面對他陰晴不定的性子,不然此刻翟妘肯定也會被嚇到。
大師兄確實救了翟妘好幾次,而且翟妘的仇家不追殺她,她能平平安安的走在大街上也是因為他的庇護。
但是翟妘並不覺得自己只有在他身邊才能這樣安穩的活着,跟着大師兄她同樣沒有自由。
翟妘言語有些憤懣:“我沒讓你救。”
大師兄聽到翟妘的話,眼中的怒火頓時消失,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情緒,隨即消失不見,他冷笑:“想找琉月做靠山,你也要看看他能不能成功戰勝他皇兄,成為主宰者。成王敗寇,一旦奪位失敗,他連自己都保不住!”
翟妘發現大師兄就是強詞奪理,如果琉月國情勢真的是這樣,逼得琉月不得不奪嫡求生存,那麼他怎麼可能還會讓封辰月就那麼跟着他去。
畢竟她對封辰月可是既憐惜,又心疼。
翟妘心中有些不舒服,他不過是在袒護封辰月,怕自己去搶了她的位置。
如今自己在軒轅國,短時間之內肯定是不能去找他了,翟妘知道大師兄偏袒封辰月,就算自己再爭執下去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翟妘乾脆走到茶桌旁坐了下來,以不變應萬變。也淡定了起來,自己倒了杯茶水,問大師兄:“你就沒有別的事情做嗎?”
翟妘還想說,成天只會跟在她屁股後面。
但想想又覺得不妥,所以還是選擇了沒說。
大師兄也不再盯着翟妘的痛處,只是冷冷淡淡的說了句:“有。”
他要做的事情很多,他甚至可以說是很忙。
翟妘這就好奇了,那為什麼他不去辦自己的正事,還硬要帶着她來軒轅國躺這趟混水,他明知軒轅澈不安好心。
翟妘乾脆脫口而出,“那請你去干點有意義的事。”
大師兄看着翟妘,眼中竟閃過了一抹翟妘也無法察覺到的無可奈何,他只是冷冷的看着翟妘,沒再說一句話。
翟妘也是懶得跟大師兄呆在一起,看見他就來氣。
剛才一路走來的時候看到集市上十分熱鬧,自己也好久沒逛集市了,翟妘揣着錢就出了門,門口的丫鬟看到她客客氣氣的打了聲招呼。
軒轅也是屬於商業大國,主城十分的繁華熱鬧,集市上做買賣的人形形色色,好吃好完的東西也特別多,翟妘看得應接不暇。
想起青鳥剛剛傷心的模樣,翟妘一路都在尋找能哄她開心的東西。
有捏唐人的,賣面具的,還有雜耍賣藝的,翟妘看得心花怒放,路過賣胭脂水粉的地方還不忘多望兩眼。
翟妘一直女扮男裝,這些東西以前都沒怎麼研究過,翟妘在攤前將唇脂抹成了腮紅,路過的女子還看着他偷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