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林綿過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一直處於被掌控,兩次叛逆都跟江聿有關。也許是天意。江聿幫她做了她一直想做的事情。林綿沒感到害怕,反而鬆了口氣,彎唇:“信你一回。”江聿抬抬嘴角,放眼看向窗外,“天氣不錯,你想做點什麼?”林綿搖頭。江聿後知後覺,稍顯驚訝,抬起眼睫看她,“你真是專程來找我的?”“當然不是,是來工作的。”她撒謊了。林綿起身,走到露台上,俯瞰江景,白天的江景像是去掉了濾鏡,沒有晚上朦朧的燈光點綴,稍顯遜色。不過,幸好天氣很藍,天幕很低,雲層一朵朵鋪開,視野開闊,讓人心情不錯。江風拂面,將她的頭髮吹得貼在臉頰。江聿靠過來,指尖撥走她臉頰的頭髮,垂眸看着她的耳釘,揶揄道:“現在下午兩點,林小姐的工作還來得及嗎?”林綿嘴角掛着淺淺笑意,狀似認真地湊過去看了一眼他的腕錶,搖頭:“恐怕來不及了。”江聿沒想到林綿配合,失笑,挑起眉梢,漫不經心開嗓,“那林小姐要不要把下午的時間借給我?”“做什麼?”林綿看他。他故作高深莫測地說:“帶你去流浪,去不去?”“流浪?你怎麼不說私奔呢?”林綿仰頭,風把笑意都吹得朦朧。江聿正兒八經搖頭,淺色瞳孔里勾着點笑意,他薄唇牽動,語調懶倦:“私奔在倫敦不是干過了么,再干,頂多叫流浪。”他想到什麼,淡笑,“陪一個人流浪,多浪漫啊。”林綿忽然想起來,她突然提了一嘴想看雪,然後他們就去了雪山,甚至還在半山腰的小木屋纏綿。像是真亡命天涯的眷侶一樣,守着黑夜等下一個天亮。那個場景,很多次出現在林綿的夢裏。明知道他信口胡謅的,林綿遲疑了幾秒后,選擇暫時信任他。江風有些涼,林綿雙臂吹得冷,她攏了攏衣服,對江聿說:“需要提前打電話給我的夥伴們,讓他們在橋洞留塊位置嗎?”江聿怔了一秒,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意思,笑得扶着圍欄,弓着背,雙肩不住的抖動。林綿疑惑:“這麼好笑?”江聿笑得直不起身,他擺了擺手,彷彿強忍笑意很困難,“綿綿,你真有意思。”林綿抿抿唇,嘴角玩出淺淺弧度。江聿回房間打了個電話,對林綿說,“通知好夥伴了,今晚你跟我,睡最舒服的橋洞。”江聿的房間在頂樓。電梯上上下下,等了好幾分鐘,“叮——”的聲,兩扇門在眼前打開。林綿的口罩勾在手指上,江聿看了一眼跳動的數字,數字鍵盤多了幾個紅色亮燈的數字,他指尖勾過口罩。林綿看向他,下一秒,口罩蓋住下半張臉,他撩開頭髮,掛在耳朵上。“人太多了。”靠得太近,猝不及防的放大面容,林綿幾乎在他低頭的那一瞬,看見他濃密的睫毛,足足怔了十幾秒,電梯門打開,她才退到角落,低着頭,和江聿拉開距離。陸續上來不少人,林綿和江聿分立兩端,江聿始終偏頭看着她,手指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遞過去抓住她的手勾着指尖,江聿唇角揚了起來。到了停車場,司機在車上等候。江聿拉來門,推着林綿先上車,緊跟着坐上來。車內突然逼仄,他身上那股淺淺的香味,瞬間縈繞在身邊。江聿的手臂自然伸過來,扣住她的手腕,把玩似的揉捏手指,過了會兒指尖穿入指縫,掌心相合扣在一起。車內安安靜靜,空調運作送出稍涼的風,劇組群里有人在發紅包,林綿點開湊了個熱鬧,就退出來了。沒一會兒,傅西池發來消息。傅西池:【你回北京了?有什麼事情嗎?怎麼突然回去啊?】林綿指尖在屏幕點點,忽然餘光掃到一道銳利眸光,她停下來,裝作若無其事地朝江聿那邊歪手機,然後繼續打字。林綿:【回來看望家屬,過幾天回組裏。】
傅西池:【那個讀書的小弟弟啊?】林綿失策,沒來得及收手機,被江聿看得一清二楚,側邊一道聲線,“哪個小弟弟?”嗓音清冽,玩味,咬牙切齒。“林綿,外面那些男人能給你快樂?”他傾身捏着她肩膀,咬着牙問。記憶里也就那麼幾個男人,怎麼又蹦出來個小弟弟,傅西池都知道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江聿心情瞬間沉下去,橋洞什麼是不住了,比在微博超話打假更不爽。林綿見狀,蓋住手機,耐心解釋:“沒有小弟弟,是傅西池開玩笑的。”江聿將信將疑,林綿把手機攤開給他看,“你要不要翻翻看,真沒有什麼小弟弟。”見她解決問題態度良好,江聿抿直的唇勾起,頗有懶懶的痞態,“我懂了,外面那些小弟弟不如我,畢竟我才能讓你……”後面兩個字被林綿捂着嘴堵了回去,他輕佻挑眉,湊上去吻她手心。林綿瞪了他一眼,接下來的路程,林綿沒回復傅西池。車子緩緩駛入別墅區,在一處私人別墅前停下,江聿率先下車,他站在車門外,等待着林綿下車。“這是要做什麼?”江聿賣關子,林綿跟在江聿身後往別墅去,江聿完全一副駕輕就熟的樣子,想必對這裏很熟悉,來過不少次。可是花圃里的花,飽滿盛開,院裏擺放的咖啡杯,無一不昭示着這棟別墅有人居住。林綿感到陌生,抿着唇,性格拘着,目不斜視地着跟着他踏上台階。“阿聿,你們終於來了。”一道妙麗的身影匆匆來到門口迎接。林綿抬頭看了一眼,一時愣住,對方目光也在她臉上逗留,林綿趕緊摘了口罩,禮貌打招呼,“斯嘉姐。”高斯嘉笑了下,露出漂亮雪白牙齒,她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你認識我啊?”高斯嘉是很早一批的港星,演過不少家喻戶曉的電影,國際大獎拿過數次,林綿和趙女士都很喜歡高斯嘉,林綿走上演藝之路,其中一小部分也是受高斯嘉影響。只可惜,她入行當童星拍戲沒幾年,高斯嘉嫁給富商,宣佈息影回歸家庭。當時引起不小轟動,林綿記得他媽悶悶不樂了好幾天。“我和我媽媽都很喜歡你。”林綿沒想到,息影多年,歲月很仁慈,沒有在她身上打下烙印,她還如電影裏一般明艷漂亮。林綿生出不真實感,高斯嘉笑着,伸出手臂,“要擁抱一下嗎?”林綿靠上去跟兒時偶像擁抱過後,聽見江聿介紹,“綿綿,這是我二嬸,你跟我叫二嬸就行。”“二嬸?”林綿腦子轉了個彎,高斯嘉當年嫁給的也是江姓富商,她這才聯想到一塊兒,乖巧叫人“二嬸”。高斯嘉迎着他們進屋,吩咐傭人將茶水和點心送到茶廳,拉着林綿手說:“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面對高斯嘉說“一家人”時,林綿有些心虛,畢竟她跟江聿的婚姻,半真半假。高斯嘉拍了下手,略有歉意地說:“阿聿啊,你交代的食材都準備好了,我呢,還有一節花藝課,我先去上課咯,你有什麼需要叫我或者叫阿姨。”江聿姿態閑散放鬆,有種回自己家的隨意,抬抬下巴,“二嬸,你去忙自己的。”高斯嘉說:“綿綿啊,你跟阿聿好好玩,我上完課就下來。”林綿目送她踩着旋轉樓梯上樓,深深鬆了口氣。見狀,江聿忍不住揶揄,“不至於吧,見家長這麼緊張啊?”林綿搖頭,坐下小聲對江聿說:“她啊,我小時候的偶像,我現在心跳好快。”“是嗎?”江聿掀唇一笑,忽然伸手按在她心口,過了十秒鐘,煞有介事地牽唇,“跳這麼快?”林綿示意他拿開手,江聿不光沒配合,笑着往下按了按,貼得更近,“怎麼還越來越快?”林綿扯開他的手,“你正經一點。”“我有不正經嗎?”江聿笑得漫不經心,淺色瞳仁直直望着她,頗有幾分撩撥之意。林綿瀲灧水眸瞪他,警告他別胡說。江聿壞壞一笑,抬起手臂,慢條斯理地解開袖子,隨意地疊了兩圈堆在手肘,好看的手臂線條一覽無遺。他手指按着錶帶,摘下手錶,遞給林綿,“幫我拿着。”林綿帶了包,她將手錶放進包里,就被江聿拉着手,“你來幫我。”歐式大廚房,中島適合處理一些西餐料理之類的食物,不少食材擺放在上面。“你要做什麼?”江聿抖開圍裙,遞給林綿,低身示意她幫忙穿上。林綿拎着圍裙,從他脖子上套下來,在他身後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要做點心嗎?”林綿站在一旁觀摩。二嬸之前讓阿姨發好了麵糰並且包油,江聿抓了一把麵粉,灑在料理枱面上,薄薄的麵粉輕輕揚起,林綿往後退了一步。“卸載了app,就不用節食了對不對。本來想帶你出去逛逛,向來做點心更適合你。”說完,他低下頭,慢條斯理地處理着麵糰,細碎的頭髮垂在額前,目光專註認真。“我幫你洗點水果吧。”林綿有些無所事事,挑了一些草莓放在水果籃里清洗。江聿忽然叫她,眼神朝水果盤裏遞。林綿拿起一顆小草莓,動了動嘴角,“想吃?”江聿點點頭,停下動作,直起身等着她投喂,林綿將草莓塞進他嘴裏,江聿唇閉上,唇瓣從指尖掃過,感受到微微涼意。溫熱的軟意殘留在指尖,林綿卻像是被燙了一下,縮回手,放到盤底,“我放旁邊了你自己拿。”其實江聿也沒多饞水果,他就是想逗逗林綿,手臂勾着她,將她困在胸膛和流理台指尖,低頸歪頭,薄唇輕而易舉找到她的唇,動作一點也不斯文的吻了上來,甚至泄露幾分蠻橫。林綿往後,不知道觸碰到了什麼開關,嘩嘩啦啦的水聲驟然響起,淹沒了親吻的聲音。好個人吻了很久,草莓的酸甜味在舌尖瀰漫,林綿有種咬破一整顆草莓又被碾磨沒的感覺。江聿停下來,稍稍拉開距離,她的唇色本來淺,經過他一番揉吻,染了一層草莓汁似的鮮紅艷麗。林綿仰頭看向他,目光交匯,她拉着她領口,探身湊近,主動吻了上他的唇。江聿眼睫顫了顫,他雙手很臟,沒辦抱她或者撫/摸她,只能用身體將她固定,吻得急切,模糊低語,“綿綿,抬頭。”分開時,林綿氣息亂了,聽見江聿再次叫她名字,她偏過頭避開他撩撥的視線,“不要了。”江聿低笑,抬起手臂伸到她面前,“我是想讓你幫我卷一下袖子。”林綿洗了手,拿紙擦乾手,指尖抓着袖口往上推至手肘,“這樣可以嗎?”江聿活動了一下,“還行。”“你要試試嗎?”林綿從小就沒這方面天分,“不了,我怕毀了二嬸的廚房。”在倫敦的時候,江聿做菜時,也試圖讓她嘗試,後果不堪設想。兩人同時想到了,那一鍋焦黑的東西,沉默幾秒。“揉團面很簡單,比做方便麵簡單。”江聿忍着笑意,故意提起她的黑歷史。林綿搖頭,招架不住江聿再三邀請,林綿換到江聿的位置,手指抓着一小團軟糯的麵糰揉捏,“我只需要揉就行了嗎?”江聿再處理其他工序,回頭看了如臨大敵的她,揉面之前,她將頭髮簡單慵懶束住,幾縷頭髮飄至頸間微勾着,隨着她用力的動作飄晃,一臉光線勾勒她裊裊身線,清冷漂亮地不食人間煙火。江聿沖洗乾淨手,繞到她身邊,一把攏起散落的髮絲,重新束到腦後。林綿側頭,“謝謝。”江聿默不作聲走開,把處理好的蛋液遞給她,揚唇:“鋪平再刷上蛋液。”林綿表示不行,江聿失笑,從后擁住她,手握着她拿刷子的手背,指腹抵着虎口帶動手腕稍稍用力,蛋液輕鬆地塗滿麵皮表層,散發著金黃色澤。“好了嗎?”林綿後背緊貼着他胸膛,源源不斷的熱意從背後傳來,有點熱。她更擔心,隨時可能結束花藝課程的高斯嘉下樓看見他們這樣。她不想給偶像留下不好印象。江聿握着她手,將刷子放回盛放蛋液的碗裏,偏頭溫熱的呼吸撲在耳朵上,忽地,耳廓被親親咬了一口一陣微弱電流般的酥麻癢意竄上神經。“你別這樣,二嬸要來了。”林綿下意識地閃躲,被江聿雙手攏住,拖着慵懶的調子,戲謔,“哪樣?”“你……”林綿抿着唇,說不他輕佻的舉動。“我只是在幫你吹走麵粉。”江聿大言不慚道。“耳朵上怎麼可能有麵粉。”林綿不信,抬眸看向他,江聿薄唇勾起弧度,他指尖在她耳朵臉上劃了一道,“這不就有了?”林綿被他觸碰的肌膚溫度高的不可思議。彷彿要燒起來了。林綿轉身去到一旁。抽紙擦了擦臉上,也沒真擦下麵粉,才知道又被江聿耍了。不多時,屋子裏瀰漫著奶香烘烤的香甜味道。高斯嘉循着香味搖曳進來,她笑着說:“好香啊,阿聿來了有口福了。”
她站在林綿身邊,下巴點點江聿,“他啊,以前不愛進廚房,也不愛做菜,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轉性了。”林綿感到驚訝,江聿不喜歡做菜嗎?可是他在倫敦為她下廚做了一個月菜,從沒聽他抱怨過。還會在她對一道菜肯定時,露出得意享受的表情。她一直以為他講究並且喜歡研究吃食。“他說是為了一個女孩心甘情願學做菜。那個女孩就是你吧?”林綿抿唇笑笑,高斯嘉不經意問起,“你跟阿聿是在倫敦認識的?”“嗯,我去倫敦住了一個月。”高斯嘉揚眉,露出不敢置信的驚訝表情,“哇哦,你們是閃戀閃婚?”林綿以為自己說漏了嘴,抬眼朝江聿遞去求救眼神,江聿無聲做口型——求我。林綿不動聲色挪開視線,心裏沒底,嗓音很淡,“差不多吧。”高斯嘉黑眸里漾開笑,發自肺腑那種招牌式的笑容,紅唇勾起,“閃戀閃婚欸,我和你們二叔都沒這種勇氣,你們一定很愛對方哦。”林綿沒有回答,反而是江聿趁火打劫,把難題拋給林綿,故意捉弄似的問:“你愛不愛啊?江太太。”林綿彎起唇角,沒有作答,態度有些微妙地凝視着他。江聿唇角扯出笑意,看向高斯嘉,神情半似認真:“二嬸,我們綿綿害羞,你想知道什麼問我,我一定知無不言,絕不漏掉任何一個細節。”高斯嘉笑話他沒羞沒臊,轉身對林綿說起了正事兒,“最近有個生活類綜藝想邀請我復出,需要一名圈內好友陪我,你要不要陪我參加?”林綿足足怔了幾秒鐘,在她看來,能跟兒時偶像近距離接觸已經很滿足,被偶像邀請一起參加綜藝,她做夢都不敢想。“我能做點什麼嗎?”林綿心情有點激動。江聿笑着,不留情面調侃,“二嬸就是怕跟不上年輕人的喜好,你帶着她盡情享受就好。不過,你的檔期恐怕暫時排不出時間。”高斯嘉友善地拍拍林綿肩膀,笑意盈盈,“晚點,我把節目企劃發你一份,你可以阿聿或者經紀人過眼再決定。”林綿點點頭,漆黑的眼睛裏,瑩潤着一層薄光,眼角眉梢都變得生動。江聿戴着誇張的隔熱手套,像兩隻大熊掌,他滑稽地舉着:“很想參加?”林綿不隱瞞,“有點。”畢竟誰不想追星成功並且和偶像參加同一檔節目呢!江聿所思幾秒,烤箱“叮——”一聲提示,江聿取出烤好的蝴蝶酥,香氣溢滿屋子。他趁高斯嘉不注意,一縷嗓音從她耳邊飄過:“晚上試試新腮紅,我就考慮下。”點心烘焙花了幾個小時,黑夜如漲潮漫上來,淹沒了最後一縷燦殘光。高斯嘉晚上要陪二叔參加晚宴,留下兩個小輩留在家裏玩。她家地下影音室,做得超級棒,江聿端着烘焙的點心,另一隻手牽着林綿下台階。江聿按亮了燈,去挑選電影,“想看什麼?”他其實不愛看這些,但是林綿喜歡,他姑且能夠忍受。“文藝片還是恐怖片?”江聿拿着遙控器,在屏幕上按來按去,“喜劇片?或者紀錄片?”光標在《動物世界》停留了幾秒鐘,江聿挑唇,“看這個挺好的。”緊接着,他開始學習主持人老師,壓低了嗓音:“春天來了,又到了動物……”後半句被林綿截斷,她拿過遙控器,在電影庫翻了翻。江聿堅持要試試恐怖片,林綿卻不同意。林綿翻到一部評分不錯的歐洲電影,封面還挺唯美,好像還是真實傳記題材。林綿放下遙控器,“就這個吧。”江聿陷在沙發里,姿態閑散放鬆,點點頭,“隨你。”他關掉室內的燈,屏幕上光源照在兩人身上,舒緩的音樂唯美的畫面,故事緩緩拉開序幕。兩人並排坐着,肩膀抵着肩膀,電影如畫,一幀一幀印照在臉上,兩人安安靜靜,誰也沒說話。氣氛一下被拉到了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郊外的莊園,少年人炙熱的追求心愛的女孩。“困了嗎?”林綿下意識伸手扶他臉頰。這個無意識的動作,讓她頓了幾秒鐘,幸好江聿沒有發現,她默默收回手,手指蜷着。江聿少有的沒有犯困,而是跟着林綿看進去了,當滿身運動細胞的主角羅賓因小兒麻痹症高位癱瘓,只能躺在病床上靠呼吸機度日時,他伸手將林綿攬進懷中,埋在她肩膀上,很輕很輕的呼吸。主角躺在病床上一心想死,而貌美即將臨盆妻子戴安娜卻不肯放棄,電影突然進入了情感壓抑的不分,幸好導演沒有秉持壓抑,而是換了個輕鬆的方式講述。江聿側臉,細碎的發擋住眼睫,他似笑非笑,嗓音很淡——“如果我是羅賓,我死也要跟你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