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第18章 第18章

林綿轉過臉,一雙烏眸睜得大大,看清他眼裏深深笑意,下意識拿手捂住他的嘴。男人輕鬆扣住手腕,只要稍稍施力就能推走她,但他沒有,虛虛圈着,偏高的體溫炙烤着腕骨,語氣越來越狎昵:“不要關懷,要別的?”“我沒有不回你消息。”她解釋:“我拍戲,沒空看消息。”“現在沒跟你說這個。”他的薄唇貼在手心,眸光隨着低下眼皮,一寸寸從眼睛轉移到唇上:“綿綿,你想要什麼?”雨聲變得密集而洶湧,雷聲驚耳。林綿別開視線,硬着頭皮說害怕打雷。江聿嗅到她手心那絲與頸側相同的香氣,勾唇牽開她手,低身,唇落在她眉心,手在被子裏撫上腰肢。林綿“嘶”了一聲。江聿手搭着腰,皺眉懷疑:“我沒用力吧?”林綿咬着唇,沒吭聲,江聿確實沒用力,只是她的腰實在太疼了,碰不得。江聿察覺異常,側身去按床頭燈,林綿提醒他:“停電了。”江聿沉默着放開她,找到手機打開手電筒,一束刺眼的光照在林綿身上,固執的要檢查她的腰。江聿不講道理地掀開被子,入目的畫面讓他呼吸一滯,林綿的睡裙被撩高,很難遮住一雙纖細修長的雙腿,白皙的肌膚晃入眼中。江聿眸色深了些,不動神色咽了下嗓子,他咬着牙催她解開檢查。林綿在江聿凌厲的注視下,慢吞吞拽開真絲帶子,臉色不自覺浸潤一層緋紅,她偏過頭,看向別處。絲質睡袍柔軟地落在床鋪上,她身體輕輕顫抖,燈光晃得心慌,最終定格在她纖細的腰肢。幸好足夠黑暗,江聿的眉眼藏匿在黑暗中,她才沒覺着難堪。估計是在下午拍攝時撞到並未察覺,腰上淤青了一小塊,印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刺眼。江聿湊近一些,指尖在淤青周圍試探,“很痛?要不要去看醫生?”是能忍受的疼痛,林綿搖搖頭。江聿晃了下手機,放下真絲布料,可能是被他捏的有點久,貼上肌膚時殘留溫熱。江聿下了床,趿拉着拖鞋在屋子裏走動,一束光隨着他動來動去,林綿看了會兒叫他:“你在找什麼?”“葯。”江聿問:“你助理沒有給你被常用藥?”對演員來說,跌打損傷葯是常備藥品,可以不吃飯,但不能不帶着葯。他翻了翻,沒找到葯,心裏有些煩躁,“把你助理電話給我。”“有葯。”林綿下床去床頭櫃邊找葯,之前邵悅替她準備了的。黑燈瞎火,她只記得邵悅給她時是用紙盒包裝着的,在電視機下摸摸索索,指尖碰到一個盒子,拿在手裏說:“找到了。”江聿將光打到她手上,忽地嗤笑出聲,音調揚起:“林綿,這就是你找的葯?”高大身軀擋在眼前,睡袍松垮地掛在身上,腹肌隱隱綽綽,男性的荷爾蒙不容忽視,淺瞳靠近時,他的語氣竟成了撩撥。林綿順着光,看清盒子上的圖片,瞬間將“葯”丟在電視柜上,不淡定地解釋:“沒看清楚。”“你猜我信不信。”江聿越過林綿,從被丟棄的盒子旁邊拿起差一點就被林綿找到的葯,命令她:“去床上躺好。”林綿伸手去接,江聿手臂抬高避開,“不想今晚發生點什麼,就乖乖去躺好。”林綿僵持站在原地,江聿抬起眼皮看她,眼神很深,滿是警告。紅花油刺鼻的氣味瀰漫開,林綿被嗆得打了個噴嚏,抓着被子捂着口鼻,江聿倒了些在掌心揉搓。味道越來越重,他垂着眼,絲毫不在意似的,等到掌心完全搓熱,輕輕按住她的淤青揉捏。力道不輕不重,但熱辣的感覺透過肌膚傳遞到神經,她很輕地躲了一下,被江聿牢牢扣住。“你以前可沒這麼不耐疼。”江聿低着身,睡衣大敞,漂亮的鎖骨聳立,腹肌緊緻,線塊分明,林綿不着痕迹多看了幾眼,偏頭看向窗外。江聿停下動作,指尖被紅花油浸潤的泛着光,他揶揄的眼神有些惡劣,“你在偷看看什麼?”林綿抿唇說沒什麼,江聿輕笑,起身去盥洗室洗手。只是在林綿對他道謝時,俯身湊過去咬住她下唇,頗為不滿:“林綿,老公不是擺設,是拿來用的。”林綿被他視線緊追不放,不知道該放哪裏好,觸碰變成了溫柔的吻,一從光照着兩人,影子緊緊靠在一起。掌心輕輕推他,手指被下去,卻不知道怎麼碰到了枕頭下的紙盒,指尖頓時僵住。他什麼時候放枕頭下的?是喻琛送的嗎?林綿思緒神遊了幾秒,掌心在腰上不輕不重地揉捏,她眨眨眼睛,示弱道:“我腰疼。”偏清冷的嗓音說出柔和的語調像撒嬌,勾勾纏纏繞到他心裏。江聿無可奈何,本也沒打算在她腰疼是做什麼,但見她這樣膽小的樣子,忍不住捉弄她,“第二次了,事不過三。”“看你下次還能找什麼理由——”電閃雷鳴的一個夜晚。林綿陷在一個溫熱懷抱里,做了一個人在倫敦的夢。

一個暴雨如注傍晚,林綿和roy窩在沙發上看一部黑白老電影,roy只有發達的運動細胞,文藝細胞都被吞噬了,電影才開始十五分鐘,他倚在林綿肩頭昏昏欲睡。頭一點點往下垂,林綿放開抱枕,手心及時托住他額頭,慢慢地送回肩膀。可是,沒一會兒江聿像是耍賴博取她關注似的,又從肩膀上滑下來。她偏頭看了一眼江聿安靜的睡顏,雙目緊閉,濃黑細長的睫毛垂落,擋住了淺色會蠱惑人的眼瞳。優越的鼻樑高挺,抵在肩膀上,某些方面的能力真的通過鼻相早有跡可循。頭再次垂下來,林綿用掌心接住,就沒再推回肩頭,就這麼托着,看了一整場電影。字母從屏幕上閃過,林綿感覺肩膀酸澀,手心裏下巴動了動,仰起頭看向她,眼底滿是惺忪睏倦。“酸不酸?”林綿說酸,他坐起來從后抱住,林綿,下巴抵在她肩頭,閉上眼睛繼續醞釀睡意。手機在沙發上嗡嗡連續響起,林綿推他去接電話,他不情不願地拿過來摁掉,雙手捧住她的臉轉過來,對視。唇比目光先貼過來,他在唇上輕啄,用睏倦的嗓子說:“下雨了。”這個電影很奇怪,最後的感謝名單足足放了幾分鐘,名字表不斷更新滾動,音樂繼續播放,清脆的雨聲清晰的灌入房間,開着的一角窗戶讓黏糊的濕氣一併涌了進來。林綿回抱住他的肩膀,男人寬闊的脊背,充滿了韌勁和力量。這是獅子成年的標誌。“看電影還不如接吻,做點快樂的事情。”江聿低頭不講道理地索吻,“看電影之前就想做了。”快樂的事情從沙發延續到了床上,又轉移到了窗邊。她撐在菱形窗戶上俯瞰街區,雨點很快,很密集,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隔壁老太太的貴賓斷斷續續叫個不停。電影只是鋪墊,荷爾蒙和多巴胺的交融,才是重頭戲。一記炸雷猛地響徹頭頂,林綿猛地驚醒,意識混沌不清明,黑眼中什麼都看不見,藉著天際不斷掠過的閃電,勉強能分辨江聿側躺着輪廓。窗外大雨越來越大。而她被他攏在懷中,身後有源源不斷的熱意襲來,卻也叫雷雨夜沒那麼難熬。江聿感知到懷裏的人睡得不安穩,收緊手臂往懷裏帶,睏倦的嗓音摻雜着一絲沙啞,手心探到額頭蓋住,“睡吧。”很奇怪,江聿的手有某種魔力似的,她竟然在這種近乎哄小孩的方式下再次睡了過去。第二天暴雨轉中雨,天空被暴風驟雨清洗一遍,透亮了許多,一片綠意盎然。下雨天,拍攝停擺。林綿早晨醒了一會兒,聽見雨聲沒停,又闔眼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十點了。她從被子裏探出手臂,打算伸個懶腰再玩會兒手機,手臂碰到一堵溫熱身體,她猛地縮回手,悄無聲息從江聿懷中往外挪。手指抓着手機一角,拿過來按開屏鎖,倏地腰間被大手扣住,整個人像抱枕一樣被拖回江聿懷中。“江聿——”她手機差點掉下來砸臉上。“嗯?”江聿還沒睡醒,聲音帶着很濃的鼻音,“在看什麼?”這一刻是溫情的,也是美好的,林綿盯着屏幕上的數字,問他:“今天周三,你不用回去陪老江總吃飯嗎?”江聿失笑,他埋着頭,聲音很悶,“想不到你對我還挺關心?”“什麼?““我哪天該回家陪我爸吃飯,你記得比我還清楚。”林綿無法證明想起這件事情純屬巧合,牽牽唇角,乾脆不說話了。江聿起身喝水,林綿盯着他膝蓋旁邊許久,等他轉身看她時,她掀眸問:“你腿怎麼了?”一道顏色稍淺的疤痕橫亘在膝蓋和膝彎,猙獰的痕迹比旁邊顏色稍淺,看起來很嚴重。江聿沒什麼表情,輕描淡寫:“車禍刮的。”林綿再往細了問,江聿卻不想說,重新回到床頭懶懶的靠着,支起一條腿搭在床沿,拿着手機劃劃點點。估計是觸及到他不好的回憶,江聿漂亮眉頭一直緊鎖着。江聿不想說話,林綿也不會主動找話題緩和氣氛,她點開漫畫軟件,把之前攢得漫畫看完后,切到微博,難以計算消息爭先恐後湧入。屏幕上擠滿了誇張數字提醒。她沒清理消息,點開主頁往下拉。她關注的人不多,傅西池那條微博明晃晃加熱掛在前排,林綿開圖片放大,手指是她的,紅色甲油是為了試鏡臨時塗的。所以傅西池偷拍了她,又在微博放一張局部圖做什麼?這種事情就很微妙,她還沒辦法光明正大去問對方。但是有顯微鏡cp粉已經嗅出端倪,在傅西池微博下問是不是林綿,是不是真的要三搭了。傅西池挑了幾條回復,其中有一條比較明顯——酸奶味菌子:傅西池,哥哥哥哥,中指有顆小痣,這是我老婆林綿美女子手無疑了。傅西池回復酸奶味菌子:只是一張劇照。林綿隨便看了看,還沒來得及退出,修勁雙手從背後環上來,目光落在她的手機屏幕上,喜怒難辨。

林綿下意識關閉,長指越過臉頰,先一步點開照片,放大放大再放大,等着他細品。林綿覺着這個姿勢太過親昵,很煎熬,江聿不覺着,指尖將圖片縮小,牽動薄唇:“傅西池為什麼發你?”林綿想問他是怎麼認出來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後頸被不輕不重咬了一口,泄憤似的嗓音沉悶:“你太招人惦記了。”忽地響起悶重的敲門聲。邵悅聲音遞進來,“林棉姐,林綿姐。我進來了啊——”糟糕,林綿忘了邵悅手裏有她的備用房卡,隨時可以進出她的房間。腦子裏突然響起危險警報,邵悅下一秒就可能刷卡進來——林綿繃緊神經,擁被坐起來,睫毛輕輕抖着,她說:“你等一下,先別進來。”話音還沒落,伴隨着電子“滴滴——”提示聲,林綿近乎大喊:“邵悅,你等等——”房門沒了動靜,邵悅可能是被林綿嚇到了,她在門口問:“林綿姐,你怎麼了?”林綿雙腳放到拖鞋上,氣息不穩地對邵悅說:“你站着別動,我叫你再進來。”“哦——”邵悅愣了幾秒,“好。”江聿仰面躺着,好整以暇地看着林綿,誰知下一秒,就被林綿拽着手腕抬起起身。“你助理不知道我們結婚了?”江聿盯着林綿審視。林綿沒時間多解釋,“新助理。”江聿極不情願,還是被林綿以潦草的方式塞進了衣櫃,末了林綿用腳踢上門,江聿氣笑了,他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衣櫃裏狹窄,有股常年不用的霉味。空間太小了,他低身藏着都有些費勁,而且柜子門脆弱地隨時可能垮掉。拖鞋聲越來越近,柜子門再次被拉開,林綿將他的襯衫和西褲無情地塞了進來。江聿抱着襯衫西褲,啞然失笑。他現在特別像走投無路的姦夫!邵悅站在門口,林綿允許了才推門進來。林綿身上還穿着睡袍,臉上有未睡醒的倦意,只不過好像剛做了什麼運動似的,頸間沁出薄汗,幾縷髮絲纏繞,多了一絲凌亂的風情。這樣的林綿太漂亮了,邵悅不敢看。她視線亂飄,忽地目光定格在地板上的一條暗藍色領帶上,“林綿姐——”林綿也看見了,她假裝不經意走過去,隨手撿起來團了團放到包包里,表情淡定從容,讓人沒辦法想其他的。“你手上拎的什麼?”邵悅這才想起正事兒,她將紙袋放到桌面上,“酒店的早餐。”酒店早上供應早餐,只是林綿睡過頭了,錯過了時間,幸好邵悅是個貼心靠譜的人,提前幫她預備了一份。“謝謝你。”林綿讓邵悅回去休息,不用待在她這兒伺候。突然被放了假,邵悅高興地離開,走到門口突然停下來,指着角落問:“林綿姐,這把傘哪來的?”昨天她來都沒瞧見,林綿面不改色道:“不是你拿回來的嗎?”邵悅懵懵的,“不是我的呀。”林綿立刻說:“啊,這樣啊,那待會兒我還給前台吧。”這種事情怎麼能讓林綿自己來呢,邵悅拿起黑傘,笑嘻嘻地說:“我去我去。”等不及林綿叫停,邵悅帶着黑傘溜了。房門闔上,林綿扶着房門,緊張的心口微微鬆動,但想到被邵悅拿走的那把傘,她額頭隱隱作痛。站了幾秒鐘,看向衣櫃,裏面輕悄悄的,江聿這次倒是配合,她朝衣櫃走去,櫃門忽然打開,裏面的人跨出來,將她拉進懷裏。雙臂箍緊,像一隻巨大的笨重的無尾熊纏上來,低沉的語氣頗有幾分不滿,“你打算一直讓你助理不知情?”林綿眨眨眼睛,好似在問這樣有什麼不妥?本來就是隱婚,少一個知道,就少一份暴光的危險,不是嗎?怎麼江聿反倒很期待被人知道?江聿識破她的想法,眸光凌厲地盯着她,輕哂:“以後助理來,我都要躲衣櫃?”“這次是意外。”林綿不緊不慢解釋,“你也沒提前告訴我你要來。”說完,她很認真地看了江聿一眼。只不過江聿嘴角懸着笑,忖度着她這話的真假,咂摸出一點其他意思,揶揄道:“這是在責怪我沒提前通知你?”林綿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她只是陳述一件事實而已。但江聿不這認為,他最擅長發散思維,果然江聿篤定道:“下次,一定提前讓你準備。”還有下次?林綿後知後覺意識到給自己挖了個坑。她不知道哪來力氣,將江聿推遠了一些,快速回到床邊,拉好被拽到了肩膀睡裙。“你的傘被邵悅拿走了。”“我聽見了。”

林綿說改天還他一把傘。江聿勾着唇角,散漫的語調響起:“林綿,你不覺着現在發生的每一幕,熟悉到像是安排好的嗎?”林綿一時沒反應過來,直直的望着他眼底。江聿薄唇開開合合,將最近發生事情細數一遍,“摸腹肌,借傘,你手機鎖屏密碼是我當初給你設置的。”所有的畫面忽然串聯,林綿意識到他可能要說什麼,搶先一步開口:“前面都是巧合而已,你不要想太多。”江聿逼視着她,“那鎖屏密碼怎麼說?”林綿沉默了,她知道說自己只不過是因為習慣了一件事情不想改變太沒說服力了,但不承認,江聿脫韁的思維可能立馬奔到外太空。“上上下下左右。”林綿的聲音越來越小,江聿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當初兩人看了電影,江聿說這個口號適合當密碼。“有什麼問題?我不能這麼設置?”林綿清淺的聲音有點點顫,底氣很不足。江聿得了便宜,也不把人逼太緊了,不咸不淡地說:“沒說不可以。”“我知道那一個月對你來說很難忘——”他抬了抬嘴角,稍顯得意:“我的服務可不止三千歐。”“……”這人好記仇。兩人拌嘴的這段時間,門鈴又響了。兩人同時頓住,房間裏戛然靜謐,落針可聞,林綿和江聿對視一秒,林綿平靜的眼神暗示他去衣櫃。江聿讀懂了,但沒動,靜靜地站着,眼神在說“我不會進去第二次。”林綿無奈。“可能是邵悅回來了。”與此同時,門鈴聲停止,傅西池的聲音遞進來,“林綿,起床了嗎?”“叩叩叩——”“還在睡覺嗎?”大概是沒得到回應,傅西池開始打林綿的手機。惱人的鈴聲突兀響起,綿綿不絕。江聿一臉玩味看戲的樣子注視着林綿,眼神分明就是一把刀,抵在她脖子上質問她為什麼傅西池回來敲門。林綿脊背發涼,一股冷風從腳底竄起來,順着脊樑往上爬,看吧,前男友果然是個危險品種——會索命。敲門聲斷斷續續,傅西池很執着,看樣子不打算輕易離開。之前在《潮生》劇組也這樣,傅西池深知林綿喜歡睡懶覺,他幾乎每天準時準點敲門,敲到她開門,再拖她一起去吃早餐。久而久之,這個習慣在下一次合作帶入劇組,他很執着地叫林綿起床。林綿看看房門,又看看江聿,後者擺明了不怕敲門,大大方方在床上坐下,儼然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林綿來到他身邊,拽着他手臂,“你先躲躲。”江聿就着她手上力道,把人往懷裏帶,穩穩地坐在他腿面上,他牽動唇角:“我就這麼見不得人?”林綿怔了一秒,不顧他無理取鬧,掙脫懷抱,江聿嘴上說著不配合,其實還是卸了力氣被林綿拖拽着再次塞回衣櫃。“林綿,第二次了。”江聿咬着牙,淺色眸子克制着慍怒。林綿扶着衣櫃門,拜託他委屈一下,剛要關上門,就被江聿勾着腰拉回懷裏,兩人跌撞在柜子上,發出巨大響聲,他溫熱的吻尋上來,在唇角不輕不重咬了一口,語調含糊:“最後一次。”他用人格保證,就是最後一次。就算下一秒他爹來敲門,他也不會躲。林綿看着他高大身軀需要彎着腰躲進衣櫃,腦子裏頓時浮現出委屈狗狗的樣子,莫名的,覺着很可愛,很好玩。她指尖撐着他肩膀,起身時觸碰到他耳朵,淺淺的呼吸一併落下:“謝謝你,江聿。”柜子深處燈光很亮,藏匿在暗處的耳朵被照得通透,薄而透明的耳廓漫上一層血紅。柜子門“砰”了一聲關上,林綿取了件風衣穿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才去開門。傅西池看見林綿的裝扮,上下打量,愣了幾秒:“你起來了啊,我還以為你沒醒呢。”林綿扶着門,整個人幾乎藏在門口,嘴角扯出淡然的笑:“我在洗手間,沒聽見。”傅西池點點頭,“我問了前台說附近有家好吃的米線,幾分鐘就能到,要不要去?”林綿表現出沒什麼興趣,客氣回絕:“不去了吧,邵悅從酒店給我拿了早餐。”“啊,酒店的早餐都涼了吧,怎麼吃啊?”傅西池說:“你要是下雨天不想出門,我去幫你帶吧。”林綿再次回絕:“不用了,你和你助理去吧。”傅西池順口提起助理的前任回來死纏爛打,不知道怎麼解決沒心情吃飯,他順口問林綿:“你前任有過這樣么?”林綿神色一頓,淡然的臉上看不出破綻,她小聲回:“死了。”“……”傅西池將信將疑,林綿垂下眼皮,捂着嘴打了個呵欠,自己想休息了。終於等到傅西池消失樓梯轉角,骨節分明的手指貼着她臉頰重力按在門板上,房門和她往前了一步。“咔噠”一聲房門落鎖,她被江聿困在雙臂和門板之間,不解地抬頭直視他,“你做——”后兩個字被碾碎在唇齒之間,被江聿摟着腰抱起來,小轉了半圈來到電視桌前,桌子高及他的大腿,他一手拖着林綿,一手拂開桌上的雜物。“林綿,你說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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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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