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高執事
金條趕回柴房,倒頭睡了一天一夜。小星兒偷偷摸摸來了幾次,也不見金條醒,非常泄氣地回了死青蛙的房間。隨着第二天夜幕降臨,好像有客人點了捧月姑娘,小星兒也沒時間給金條送晚飯了。
夜色漸深,金條終於醒了過來,整個人神清氣爽,精元充沛,渾身充滿了力氣。隨手抓上腰帶一瞧,真元足足充裕到了35點。
比之前提高了整整10點!
金條一陣興奮,35點真元,可夠強化不少東西了。在夜晚開工之前,當然是要先清點一下從黃青羊那裏收繳來的贓物。
墨綠絲綢的凡物錦袍一件、一等劣質的護身玉佩一件、一等劣質儲物腰帶一根、三等戒指一枚。
而翻了翻儲物腰帶之後,金條又是大有收穫。其中五粒一等劣質的丹藥,可快速恢復少量真元、兩枚晶瑩剔透的石頭金條沒有動,倒是最後一樣東西看的金條心花怒放。
金刀,足足四十多枚金刀。不用強化裝備,也足夠贖身了。
金條大喜過望,深刻體會到了掠奪的快感,比着之前自己盜墓挖出珍寶,又別有一番風味。盜墓講究的刺激,是神不知鬼不覺帶走寶貝后的竊喜。而這明搶,講究的可就是仗勢欺人的爽快了。
捧着一把金燦燦的刀幣,金條只覺得三萬六千個毛孔都舒坦,只想仰天哈哈長笑,有錢的快感,當真是有了之後才能體會到的。
既然有了錢,金條反而不着急強化裝備了。想起香滿樓里被黃青羊差點殺了的情況,金條認為自己極有必要強化出一件像馭馬符一樣足以讓自己仰仗的裝備,不至於再無還手之力。
而要選擇的裝備,很顯然,必須是目前等級最高的五等劣質月華念珠。
物品等級:五等(劣質)
能力值:40
防禦力:49
作用:平心靜氣,加快真元增長速度,防禦外物攻擊。
改造所需能量7/35
正好夠強化五次,金條抬眼掃了掃門外,夜裏醉青樓喧囂熱鬧,也無人注意到柴房裏的他,除了肚子有些餓,一切都堪稱修鍊的完美之地。金條摘下念珠,心中默念:
“強化”
“成功”
物品等級:五等(劣質)+1級
能力值:40+8
防禦力:49+10
作用:平心靜氣,加快真元增長速度,防禦外物攻擊。
改造所需能量7/28
“強化”
“成功”
+2級
“成功”
+3級
“成功”
+4級
一排連上,月華念珠毫無障礙達到了+4,攻擊力直接衝到了40+32,防禦力也衝到了49+40。攻擊威力已經接近馭馬符爆炸的威力了。而品質,依舊是劣質,與之前強化的道器不同。道器上到+4,+5,品質大都會變成普通,或是優等。而這月華念珠,依舊是劣質,着實讓金條不大理解。因為凡物的衣衫,一直上到5也還是劣質,難不成這月華念珠跟凡物是一般水準?
但是想了想似乎不大可能,金條猜測,大概是好的寶貝,只有高強之後才能提升品質。也就是潛力比較巨大。
而普通的垃圾衣物,或許根本就沒有好的品質,從頭到尾都是劣質。
究竟是否如金條所想,只能等待慢慢摸索清楚改造術的能力再做決斷了。
繼續強化:
“強化”
“失敗”
物品等級:五等(劣質)+3級
掉了一級,而改造所需能量,則變為7/0了,徹底沒了真元。
金條十分苦惱,強化好點的東西,還沒幾下呢,真元先沒了。就好比從前玩遊戲強化,沒帶夠手續費,正好趕到掉級的時候沒錢,讓人窩火不已。
頭上的銀絲頭巾,似乎只有在睡覺的時候才能恢復真元,金條又不想倒頭繼續睡,便將腰帶里的丹藥取出來仔細看了看,是不是能對自己有些用處。
物品等級:一等(劣質)
能力值:0
所用:恢復少許能量值,50點
改造所需能量2/0
要留着么?金條左右思量,吃了這葯,瞬間就可以回滿真元。而從這丹藥的介紹來看,50點,還說是少許能量。這麼說自己這35點,其實還是少的可憐的。
吃吧,錢是掙出來的,又不是攢出來的。金條十分信奉這句話,當用則用,從不吝嗇。
一口服下丹藥,物品信息上的能量數字頓時跳為50。而此時金條才剛剛感覺到暖流進入四肢百骸。可見這改造術,可比金條的身體反應要智能多了。
有了真元當然要繼續強化。
金條捏起念珠,默念:
“強化”
“成功,+4”
“強化”
“失敗,+3”
他娘的,金條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繼續強化:
“強化”
“成功,+4”
“強化”
“失敗,+3”
無語了,金條當真無語了。其他裝備輕輕鬆鬆上+5,怎麼這月華念珠成功率這麼低?剩下最後一次,月華念珠再度回到+4,金條體內又空空如也,沒剩下一絲真元。
難不成今夜跟這念珠耗上了?丹藥可沒那麼多,再吃就有些敗家了。金條不忍心吃恢復50點真元的丹藥,只能愁眉苦臉地瞧着月華念珠,心中咒罵一百遍。
算了,還是先找些吃的填填肚子,金條耗了半天勁,肚子餓的咕咕叫,出門找些吃食,興許能恢復些真元。鬱悶歸鬱悶,但一看到月華念珠這高達89點的防禦,和72點的攻擊,金條又稍稍安心了下來。從畫舫上的爆炸的威力來看,至少可以確定,凡人中沒有人是金條對手。
出了柴房的門,金條沒發現小星兒給自己送飯,倒是有些疑惑。這小姑娘,莫非被自己嚇着了?順路去瞧瞧小星兒,也打聽一下飯堂在何處,如何給自己贖身。
不知是金條殺了小青衣和催公被人知道的緣故,還是蘇牧雲對金條關愛有加的緣故。以前認識金條的丫鬟小廝,現在見到金條,只當眼前都是空氣,直接從身邊掠過,瞧也不瞧他一眼。而以前不認識的,自然還是不認識,更不會尋他的晦氣。
“哎,這位姑娘,可知道捧月姑娘的別院,如何走?”金條攔住一位送水的丫鬟,這丫鬟上下打量的金條一眼,發覺金條也不是什麼富家公子哥之類的,便好奇問道:“莫非,你也要去瞧彩雲姑娘院裏的馬戲么?”
“什麼馬戲?”金條愣愣說道:“我要去尋捧月姑娘,不找彩雲。”
這丫鬟瞧着金條發愣的樣子呆的可愛,捂嘴笑道:“捧月姑娘的別院,就在彩雲旁邊。今夜下安城首富家的公子哥,點了馬戲要與彩雲姑娘共賞,大家都可以去瞧的。而捧月姑娘的閣樓,自然是最好的觀賞地點啦!”
金條一陣乾笑,捧月好歹也是一位青樓美女,自己閨房都混到給人看馬戲的份上,這到底是有多不會勾引男人,她還是個女人么?雖然沒有見過捧月的面,但是各色謠言傳聞,已經將這位死青蛙姑娘,烘托成了醉青樓里的另類招牌。
“哦,在下正是為馬戲而來,煩請姑娘指條路。”金條順勢打聽出捧月的別院,顛顛朝着那裏趕去,兜里揣着十枚金刀,無比得意。
自己要走,也給小星兒留下點贖身錢,好歹也是擔心過自己被人打死的姑娘。金條這人可是知恩圖報的,若小星兒願意走,這十枚金刀給她贖身。若不願走,便留給她做私房錢,別再為了一條烏靈魚挨打受氣。
沒到捧月別院,老遠便聽到一陣喧鬧聲,到處燈火通明,天上雲彩被映的五光十色,十分漂亮。這種類似過節的氣氛,其實在醉青樓里是常有的事情。多少富豪官家,夜裏來到醉青樓,點幾條香滿樓的烏靈魚送過來,配上陳釀的美酒。摟着漂亮姑娘賞個明月,吟個小詩,完了回房上個小床,日子過的無比舒坦愜意。趕上今天這富家公子不知挨了誰的激將法,揮金如土地招來雜耍馬戲,給大夥過過癮,也是極其熱鬧的。
捧月別院裏人潮洶湧,有其他院子裏的嫖客,摟着姑娘來瞧熱鬧,也有專門來醉青樓聽戲藝名伶彈唱的純文藝愛好者,更有聞訊而至的香滿樓的食客。擠的是熙熙攘攘,誰也沒想到這樓上深閨里還有位哀怨不止的婊子。
金條費盡了力氣擠上樓,正趕上隔壁院子裏一頭大獅子越過火圈,乖巧朝着主人討好,引得觀眾一陣轟動,差點沒把金條又擠下去。忙亂之中一隻小手拉住了金條,正是小星兒滿臉通紅從人群中鑽了出來。
“嗨,你家姑娘生意真好,這要是挨個招待過來,晉陞頭牌綽綽有餘了。”金條兜里有錢,得意之下不忘跟小星兒開玩笑。
小星兒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臉色依舊是紅彤彤的,欲言又止。
“走,去房裏坐坐,外邊太吵,我有東西給你。”金條四周喧鬧,也沒注意小星兒這表情。
“去不得,姑娘有生意。”小星兒吞吞吐吐道。
金條眼一瞪,拍退大笑道:“果然還是流量大了生意好做啊,南來北往的,總有那麼幾個喜歡這調調,對吧!”
小星兒想辯解,可一副張不開嘴的糾結表情,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金條擺了擺手,“有生意是好事,不打攪你家姑娘了。來,這東西給你拿着。”說著,金條將小星兒拽到別院門口,一把將錢袋子塞進小星兒手裏,“裏邊有十枚金刀,你小心藏好。贖身也罷,自己留着用也罷,莫要讓人知道,特別是你家姑娘。”
“哦,對了,還有那個黃夫人,也是個陰險貨色。”金條拍了拍小星兒腦袋道。
小星兒聽的大驚,忙壓低聲音道:“噓,黃夫人就在那邊,別讓她聽見了。”
金條順着小星兒指的方向一望,果然彩雲別院裏,黃夫人正與一對男女坐在一處,開懷暢飲。可不知是感受到了金條的目光,還是碰巧。黃夫人正巧抬眼朝此處望了過來,一眼盯准金條,將杯中酒液一飲而盡。
金條轉身打算走,黃夫人卻先起身媚笑道:“諸位,權且靜一靜,奴家有個好看的節目,不知諸位可願觀看?”
“願意啊!當然願意,黃夫人的節目,必然精彩無比。”旁邊的公子哥當即起身,色咪咪地上下掃着黃夫人豐腴的嬌軀,諂笑道。
周遭也有不少常來醉青樓的常客,鬨笑贊同。
“那便好。”黃夫人一拍手,忽而從她身後陰影里發出一聲沉悶輕吼,旋即站起來一位足有兩人高的彪形大漢,壯碩的肌肉如同石頭塊一樣拼接在身體上。臉型猶如被刀削過,稜角分明,無不透露着猙獰殺意。鋼針般的短髮朝上豎立,看的人直冒冷汗,生怕惹上這精壯兇猛的大漢,後果必定嚴重。
“喏,那小子,就是他害死了小青衣。你說節目如何演才好?”黃夫人黃裙一擺,徑直指向金條所立之處,笑的燦爛。
“老闆可走了?”這大漢一出聲,金條就知道,這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聲音沉穩有力,絲毫沒有莽貨的氣質。
黃夫人衝著金條手指一勾,笑道:“清晨便走了。”
大漢起身,朝眾人微微笑道:“鄙人聽聞今日馬戲裏有屍熊一頭,正巧我這青樓雜役中有一小廝殺人犯錯了。平日裏諸位看的大多是鬥雞斗狗,無甚樂趣。不如今日瞧瞧這屍熊斗人,如何?”
大漢話語一出,全場一片死寂。在座的無一不是家中有幾個奴隸丫鬟的有錢人,誰也沒將這小廝的性命當一回事,震驚的倒是明目張胆做這等血腥殘暴之事,也太刺激了一些。
那貴公子當先一聲亢奮尖叫,頓時引發了所有人骨子裏的殘忍**,忍不住想看看屍熊如何將活人撕裂生吞了。在別處想見到這樣一幕,可不容易。
所有人都講目光對準了金條,金條心中一沉,這黃夫人,怕是要玩死自己。
黃夫人一直朝向金條的手指忽而猛勾,金條只覺得膝蓋一陣撕裂疼痛,整個人放佛被無形鎖鏈勾着膝蓋朝前拖去。身體幾乎要仰倒在地,還沒撞到地面,又陡然升空,整個人被拖進了彩雲別院,重重摔在地上。
“來吧,見見小青衣的師傅,高執事。”黃夫人輕輕按手坐下,接過貴公子端上的一杯酒,笑意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