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第232章
在警報聲響徹整個組織基地的時候,最核心位置的那個房間內部,所有人都在頃刻之間變了臉色。
“出去看看。”烏丸蓮耶沙啞的聲音從嘴裏吐出來,他皺着眉頭,在一部分人離開立刻前往組織前方支援時,他陰毒的視線轉向了被壓在地面上的黑髮男人,尚未來得及開口,之前跑出去的人就匆匆忙忙的回來了。
“B...BOSS,是...是警方的人!警方的人從外面進來了......!”來者身上還掛着彩,語無倫次的開口彙報道,他說話間,站在烏丸蓮耶旁邊的那人手中的通訊器震動了兩下,他接起,那邊很快傳來了同樣慌亂的聲音。
“不好了!警方...他們的人進來了!”隨着一聲槍響,那頭的組織成員最後的話卡在喉嚨里,很快,未掛斷的通訊器那邊傳來了進入組織基地內部的警察用擴音器招降的聲音。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立刻抱頭蹲下——再重複一遍!你們已經被警方包圍了,放下武器......”
烏丸蓮耶終於有力氣奪過那個通訊器,他扭曲着臉將其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幾聲電音過後,對面的聲音隨着通訊器摔碎徹底被掐斷了。
“該死...琴酒呢?!”老人臉上本就密佈的皺紋在此刻直接皺在了一起,他因為惱怒和不可置信,整個羸弱的身體都在細微的顫抖,“快聯繫琴酒,讓他帶人過去!快啊——!”
“是......是!”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人哆嗦了一下,伸手在旁邊那人遞來的新的通訊器上點了幾下,很快向著此時應該在實驗室的銀髮男人發射了信號,回應他只有對方聯訊器毀壞的雜音。
“聯繫...聯繫不上......”還沒等他抬頭看那位先生的表情,地面就忽然顫抖了一下,巨大的爆炸聲在遠處響起后,順着狹長的走廊傳來,又在擠過厚實的門和牆壁后,只剩下並不刺耳的悶響。
“...什麼聲音?”烏丸蓮耶轉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扭曲着面孔遲疑道。
“好像是...實驗室?”那人小聲回應,他立刻給其他位置上的成員打出了電話,不到片刻,那邊就傳來了原本駐守在附近的成員的聲音,“那邊什麼情況?!”
“實驗室!是實驗室爆炸了——!”
“那裏面的......”拿着通訊器的男人一愣,下意識問出了這個輪椅上的老者最在乎的事情。
“數據都在實驗台里!沒有...沒有辦法,整個實驗室都爆炸了——”
烏丸蓮耶猛地捏緊手下的輪椅扶手,他似乎已經因為實驗數據的丟失惱怒到了想要將手下那塊鐵面捏碎的地步,但是憑藉他現在蒼老的身體,估計最後是他自己被這塊冰冷的死物碾碎骨頭,他深喘了口氣,胸口劇烈起伏了一下,“琴酒呢?!讓琴酒.......”
“他在實驗室里!我剛才沒看見任何人從c通道出來,a和b通道的看守已經...已經被......”在腦內閃過那個名字的時候,通訊器那邊的代號成員就整個人哆嗦了一下,他看着自己腳下,被一刀割斷喉嚨的看守,低聲說出了那個代號,“君度...他們都被君度殺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烏丸蓮耶喃喃了一句,他睜開自己已經快要變得血紅的眼睛,污水泡過一般的仇恨從裏面折射出來,“他不是被困在了懲戒室.....”
“BOSS!”
像是為了斬斷他心裏最後那點疑惑一般,一邊的通訊器閃動了兩下,不知道是誰慌張的彙報聲從那頭傳來,“君度......君度逃了!他不在..懲....室內......”
老人狠狠的砸了一下手邊的輪椅扶手表面,他的眼角都抖動了兩下,“你們幾個立刻出去...去支援他們......沒聽見了?都給我快一點出去!”
原本在室內的人似乎認為即使待在這裏也活不長,只能按照對方的命令做最後的殊死一搏。
他們誰也沒想到,就在為了這位連行動都不利索的頂頭上司,離開核心暗室捨命與警方對抗時,烏丸蓮耶沉着臉色,將手邊輪椅扶手表面打開,露出了下面藏着的控制器。他按住最上面那個,地面立刻晃動着,從四方升起了四面堅固的牆,將整個暗室像是堡壘一樣圍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真的有殊死一搏的勇氣。”
看着他的動作,月山朝里眯着眼睛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再沒有人按住他的肩膀,黑髮男人被束縛着雙手,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結果...居然只是找個理由讓他們出去送死,以讓自己可以在這個老鼠籠子裏苟活。”
“你過去按住他.....”烏丸蓮耶面色沉沉的看着他,對着旁邊唯一留下的,自己最為信賴的那個研究員說道,在研究員走到黑髮男人身後,用力控制住他被束縛在身後的手之後,這位先生才像是得到了什麼保證,敢自己推着輪椅往前滑動幾步,到了對方面前。
“是你......”他的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被仇恨和怒火浸濕后格外沙啞低沉的聲音在整個室內響起,“是你把他們引來的。”
“不,不是我。”月山朝里勾起嘴角,沖他扯出了一個笑來,“是你自己把他們引來的。”
這句話讓老者皺起眉頭,他本以為對方的意思是因為他的惡行,警方才會費這麼大力氣前來追捕。烏丸蓮耶嗤笑着正要說些什麼,就看見那雙淺色的眼睛裏閃過了諷刺的光。
“你們研究室里研究出來的塗層質量真的很不錯,可以擋住自己所有的信號檢索。”黑髮男人笑道,直直看向了對方瞬間睜大的眼睛,“作繭自縛......這個詞真應該刻在你頭上,和你一起埋在棺材裏。”
說完這句話,他搖了搖頭,糾正道,“不...你應該連墳墓都沒有,還是讓它和你一起爛在邊上吧。”
“殺了他!”
烏丸蓮耶吼道,這次他的聲音終於衝破羸弱身體的層層束縛,從喉嚨里撕扯了出來,他眯起眼睛,冷聲道,“立刻、殺了他。”
“逞一時口舌之快的蠢貨......”看見實驗員拿起手。槍抵在黑髮男人的額頭上后,老者的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終於找回了些許尊嚴,他危險的眯了眯眼睛,冷聲道,“那些警方既然敢讓你進來送死,就會料想到最後的結果...沒有實驗室的緩和劑,君度也活不長!你們兩個就等着在地獄見面吧......殺了他!”
“你才,應該下地獄。”
月山朝里的面色很快冷了下來,與此同時,男人在心裏迅速喊道。
‘系統!’
【我在。】
這聲幾乎在他的‘系’這個字出口的那刻就出現的機械音響起后,黑髮男人迅速向兩側狠狠的拽動了一下綁着自己雙手的手銬,大力拉拽之下,系統迅速打開了從商場兌換出的道具,隨着一聲‘咔嚓’的聲響,那個手銬應聲而斷。
男人雙手都因為大力被勒出了兩道血痕,在手部掙動時,他迅速往前方低頭,躲開了研究員慌亂之下連着射出的幾發子彈,然後立刻起身,伸手躲過了對方手中的槍。
烏丸蓮耶為了保證密室內自己的安全,把之前身手好的成員都派了出去,只留下自己最信任的負責研究‘長生’的研究員,卻沒想到長期負責實驗研究的男人,即使拿着槍也幾下就能被掙脫開手銬的月山朝里放倒。
他搶過了之前被隨意拋棄在地上的那把匕首,原本一直被放在貼近自己心臟位置的保護符在此刻終於成為了捏在手裏的武器,月山朝里用手裏的匕首狠狠刺穿了研究員拿着槍的手掌,然後奪下了那把手。槍,用槍托將其直接打暈了過去。
在月山朝里忽然暴起的那刻,烏丸蓮耶知道大事不好,他操控着輪椅往後方的空間內退去后,立刻按下了手邊的按鈕,啟動了前面的炸彈。
在他動作時,黑髮男人就立刻往前方跑去,即使這樣還是被炸彈捲起的熱浪掀飛出去,在落下時他的側身和頭都狠狠砸在了地上,血立刻從額角淌下來。
烏丸蓮耶靈活的用手指操控着輪椅往後面退去,隨着他在按鍵上的動作,後方的門一層層打開又合上,徹底將月山朝里和因為爆炸已經兩側機關中放出的汽油關在了一起。
火慢慢騰起,在灼燒到汽油的那刻就連接成片,幾道厚實的門隔絕掉了所有的煙,但是熱氣仍然從那一側傳遞過來。
烏丸蓮耶低低的喘着氣,他從喉嚨里發出了控制不住的笑聲,像是已經想像到了對方在火場裏絕望掙扎的模樣。
既然逃不出去,逃不掉......那就一定要多拉幾個人陪葬,讓這些毀掉他的計劃,阻止他獲得永生的這些人..和他一起下地獄!
他大笑着操控輪椅在最裏面的暗室內轉了一圈,上方的少年宮和商場地基上的炸彈早已在之前引爆,那些警察估計在為了裏面數量眾多的受難者忙得不可開交。
....這樣也不是沒有一絲逃掉的機會。
烏丸蓮耶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幽暗貪婪的光芒。
只要他能從這裏活着出去,趁着其他人都把視線放在爆炸和救援上的時候,從自己早早設計好的暗道離開,然後......
只要這條命還在,他就能東山再起,只要他手上還掌握着永生的籌碼......不,那些數據都和實驗室一起消失了,他現在什麼都沒有!
老者臉上原本的笑意在想到這裏時瞬間消失,他死死咬着牙,臉上的仇恨的怒火更甚,逃跑的計劃卻絲毫沒有耽誤。
只要能先逃出去,失去的這些東西他都能重新抓在手裏......
這樣想着,他正要伸手去點開自己隱藏着的機關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響動。
原本緊閉着的最後一扇門,居然慢慢的被打開了一條口子,先是一條縫隙,在縫隙閃爍過幾下之後慢慢拉大,變成了一條手掌寬的縫隙。
原本插進縫隙里的刀換成了一雙沾着灰塵和血的手,不顧面前這扇門被翻騰的火焰燒的有多滾燙,月山朝里咬牙,硬生生從裏面掰出了一道開口。
他的臉上還掛着從額角淌下來的血珠,衣服和手上都有燒痕,但是眼睛卻比室內熊熊燃燒的大火還要滾燙。
“別想跑。”
男人咬着牙,咽下了因為爆炸的衝擊力,從喉嚨里泛起的血。
他手裏死死捏着那把堅硬到可以撬開這個暗室門,卻也在他的手心中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痕的匕首,好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般,踏着隨着門開而湧入室內的火,朝着黑暗那一端輪椅上的烏丸蓮耶走去。
等快要走到老者面前時,他整個人已經到了光的背面,原本照亮了他面部的慘白燈光此時照在他前不久剛用匕首修剪過的黑髮上面,髮絲投下的陰影擋住了大半張臉,修飾着臉側的輪廓和眼睛的顏色,讓他在這種時候和羽谷緲漸漸相似了。
黑髮男人低頭,雙手撐在輪椅上,眯起了那雙一模一樣的眼睛,看向了輪椅上滿臉皺紋的人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恐懼的眼睛。
“我們兩個,到底誰才是逞一時之快的......蠢貨?”最後兩個字輕輕從男人並不殷紅的嘴唇里吐了出來。
“你......”烏丸蓮耶的嘴唇抖動了一下,然後臉上終於艱難的浮現出一個笑容來,他用顫抖的手使勁捏住旁邊的輪椅扶手,道,“你即使殺了我,你也沒辦法離開這裏......這個房間裏可沒有任何出口。”
“我剛才已經引爆了炸彈...你猜猜這座基地上面的少年宮裏,有多少人會給我們陪葬!”他顫抖着手,眼中已經閃過了無法理解的瘋狂神色,“我...既然我活不了,那就同歸於盡!”
烏丸蓮耶密佈着皺紋的臉扭曲着擠出醜惡的笑意,他從自己的袖口掏出一個很小的搭扣來,吼道,“還有基地里的炸彈....我已經啟動了基地的炸彈!你們...你們也別想離開這裏,死前還能拉上你們這些不怕死的...高尚的傢伙給我陪葬,也不算虧......還有上面的那些人,全都得給我陪葬...都給我來地獄陪葬!”
“不怕死?”
月山朝里輕輕念出了這個詞,他伸手,用自己不斷溢出鮮血的手將輪椅上的老人拖拽了起來,盯着那雙眼睛,“不,我怕死。”
“每個人都怕死。進來抓你的警察,潛藏在組織裏面的卧底......”他盯着這張蒼老的不成樣子的臉,眼中泛起像周圍的火焰一樣的怒火,聲音落得卻並不重,“每個人都怕死。”
“即使怕死,即使還有親人和朋友,他們也來了。因為不來,就會有更多人因為你追求的東西死去,因為這是他們的責任...和希望。”
“只有你......”
從喉嚨里扯出諷刺的笑來,月山朝里咬着牙,低聲喊出了那個名字,“烏丸蓮耶。只有你怕死...只有你怕死怕到把自己用這些不該出現在世界上的藥物變成了一個老態龍鐘的怪物,只有你怕死到.....殘害了那麼多人!”
“地獄?你才應該自己去那個地方,你才應該在那裏,因為自己殘害過的生命,被一點點撕扯成碎片!”
他使勁甩手,將原本被自己提起來的烏丸蓮耶扔在地上后,眯起眼睛,居高臨下的看着那張蒼老的臉。
“沒有任何出口......?”
他在被其他人無法看見的儀器覆蓋下的視線左右看了一周,所有暗室內部的結構都被剖析出來,一一擺放在了眼前,男人的眼中閃過瞭然,嘴角諷刺的笑意更甚。
“你怎麼會不給自己留任何的出口。”
冷笑從男人的嘴角溢出,他慢慢走過去,用自己的鞋底踩住了烏丸蓮耶伸手,顫抖着探向控制器,想要再做些什麼的手上,然後將控制器踢進了燃燒的大火里,“同歸於盡......”
“你這種......為了自己能苟活下去,不惜殺害那麼多人的...貪生怕死的老鼠,根本就沒有和其他人同歸於盡的勇氣!”月山朝里說著,直接拽着烏丸蓮耶的衣服,將他從輪椅上撂倒在了一邊的地面上,後者扯出了一聲沙啞的尖叫,掙扎着往前躲開了地面上翻起的火焰。
“你根本不會鎖死所有的通道,所以我才能撬開那些暗門,只要不到最後一刻,就算是假裝和廢墟淹沒在一起,你都會拖着自己這副身體...爬出去。去繼續當你的...要靠吸食人血才能活下去的老鼠!”
果然,在一直被坐在輪椅上那人遮擋住的輪椅椅背位置,有一道很細的長橫,黑髮男人很快用鋒利的刀刃撬開了那一塊金屬板,露出了下面需要指紋才能打開的機關。
“同歸於盡.....?”
月山朝里看着因為站不起身,只能匍匐在地上的烏丸蓮耶,重複着這個充滿諷刺意味的詞,他閉了閉眼睛,連垂在身側的手都不由自主的握緊成拳,“這四個字從你嘴裏吐出來,都讓人噁心。”
噁心透頂。
他扯過對方只剩下皺巴巴的一層皮的手,按開了那個機關。
最深處的牆面忽然晃動了幾下,向旁邊移去,露出了一扇通往其他暗道的門來。
“不...不——!”烏丸蓮耶的臉終於被絕望籠罩了,火在此時終於蔓延至了整個房間,灼燒着所有的一切,“等等......”
月山朝里充耳不聞,只是快步上前,打開了這扇門。
“等等...等等......”烏丸蓮耶沙啞着聲音,手腳並用着往前方緩慢的爬去,“帶...帶我走......我...我可以給你......”
他張開嘴,忽然想起來自己一無所有,“永生...我可以幫你永生,還有......”
這個讓趨勢着他去殘害了一條又一條性命的詞,沒有讓黑髮男人的腳步停頓一下,他走出門,轉過頭看着最裏面,火場當中扭曲着臉的男人,伸手將門合上了。
所有的嘶吼求饒還有喊叫,都被厚重的,烏丸蓮耶自己製造出的門擋在了裏面。
月山朝里順着走廊,朝外面跑去,在他剛剛跑出不到幾米遠的時候,那些被烏丸蓮耶要求着去阻擋警方的成員就在彈盡糧絕之下啟動了炸彈。
原本只是阻擋着大門的幾個,但是誰也沒想到那位先生在他們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在整個組織的下方都埋藏着炸藥,做着如果被發現了可以炸毀基地假死然後逃脫的美夢。
連接着核心密室的幾個炸彈最先被引爆了,黑髮男人咬牙加快速度朝着前方跑去,但是卻仍被爆炸波及,在不知道第幾次,直接在他旁邊爆炸的炸彈掀翻在地后,他終於忍不住捂着胸口,沖地面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糟了......
這個炸彈的量,估計會讓上層地基還算穩定的少年宮整個坍塌,阻攔住整個基地在少年宮附近的出口。
之前從山內的出口早早被炸毀,如果這裏的出口被堵住,再加上因為爆炸蔓延開來的火勢,恐怕現在在裏面的人都有危險。
“朝里——!”
沒等他再想什麼,焦急的喊聲就從遠處傳來。
在逼問完烏丸蓮耶所在位置后,第一時間朝着這邊跑來的安室透看見熟悉的黑髮男人後終於鬆了口氣,他幾步過去把人扶起來,在繼續往出口方向趕去的同時問道,“BOSS呢?”
“在密室裏面。”
準確來說,是在剛才已經爆炸的密室裏面。
安室透點了點頭,沒有再問其他的事情,他身上都是子彈的擦傷和被爆炸波及的傷口,但是動作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很快就和被自己扶着的人一起跑到了岔路口,“松田!通知其他人趕快從地下撤離——!”
“已經通知過了。”
松田陣平臉上滿是嚴峻的神色,他幾眼確認月山朝里安全無事後,原本臉上的緊張退下來,被另一種焦急取代了,“快點,再不走入口就要被擋住了!”
安室透點了點頭,他們咬牙繼續在晃動的通道見朝着外面跑去,在還有最後一個岔路時,整個地面忽然劇烈的顫動了一下,像是什麼東西...什麼龐然巨物坍塌一樣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砸在了每一個人頭頂上方,基地的天花板上。
巨大的聲音和隨之而來的劇烈震動讓每個人都不住停下腳步,扶着牆面想穩住身形。
“......少年宮塌了。”月山朝里愣了片刻,立刻反應過來,他轉頭沖許多接到通知后已經往出口出跑去的警察喊道,“快走——!”
“快走——!”松田陣平扯起被搖晃到地面上,站不起身的幾個行動組成員,厲聲道,“快啊!入口馬上要塌了!快走——!”
來不及了。
其實他們每個人都知道來不及了。
即使他們只離門有十幾米那麼遠,但是倒塌只是頃刻之間的事情。但是沒有人因而停下腳步,他們繼續拼盡全力向著唯一的出口跑去,身後是爆炸和火焰掀起的層層熱浪。
沒有人在此刻放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