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二十八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酒吧損失不小,場子被砸了個面目全非,好幾個小弟也受傷了,還嚇跑了好多當時在場消費的客人。

在跟合聯盛“玄冥二老”對戰的時候我就總覺得哪兒不太對勁,一是對面跑得也太乾脆了,二是貌似對面的隊伍里貌似少了個誰,當時因為戰況激烈一時沒想起來,現在我才想通透,少了的那個人如果也在戰場的話,就憑那一抹亮紅也必然會成為眾矢之的啊。

麻條兒,那個紅毛小子,在我把夜魅酒吧的精幹人手幾乎全部抽調走的時候,帶人把我場子給砸了。

好氣,真的好氣,又被禿老高陰了一手。我和酒桶因為那晚受傷較重,一時半會也沒法展開報復,只能暫時先隱忍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我和酒桶在醫院躺了將近一周的時間,陳諾和珊珊每天都帶着裝滿飯菜的保溫桶來照看我倆,儘管酒吧被偷襲的事情還是壓在心頭遲遲無法散去,但那幾天也算得上這麼久的江湖生涯里最為愜意的幾天了。

“往哥,你說等咱好了以後,咋收拾禿老高他們啊?”酒桶一邊大口吞咽着珊珊親手給他做的飯菜,一邊問我。

“不急,從長計議,這孫子太特么陰險了,得跟他玩點套路。”

“還有那個麻條兒,高低得給他長點記性!”

陳諾:“能不能聊點別的?這還沒出院呢就又想着打架,你們有幾條命啊?”

我沒表態,只是躺在那裏張着嘴,可憐巴巴地望着陳諾。

“你是狗啊?自己沒手?”

我:“啊……”

陳諾一筷子將一大塊紅燒肉捅入我嘴裏:“噎死你算了!”

我喜滋滋地嚼着肉塊:“嗯,最近手藝大漲,真乃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一枚好媳婦兒。”

陳諾:“我且容你嘴上再歡實幾天,等你出院了再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功夫,也是最近手藝大漲。”

珊珊:“往哥啊,你們這麼拚命,到底為了什麼啊?”

“為什麼?呵呵,其實我也不知道……”

後來是肥龍大哥出錢幫我把酒吧重新裝修好的,夜魅又能正常營業了。恢復營業的第一天,白可就帶了一票小兄弟前來捧場。

“打算怎麼搞?”白可邊喝邊問。

“什麼怎麼搞?”

“裝他媽什麼糊塗?禿老高那邊啊,你打算怎麼搞?”

“還沒想好,肥龍大哥也沒有什麼最新指示,再等等看吧。”

“干他們還需要經過大哥同意啊?湊齊人馬乾就完了!”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我想歇歇。”

“真他媽慫!人家都踩到你頭上了,你還能有這個心態,佩服。”

我不置可否,不知道為何,自從這次出院以來,突然覺得有些厭倦,雖然我出道也沒多久,但是每天都想着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實在是身心俱疲。

白可:“哎對了,跟你商量個事兒,聽了可別罵我。”

“你先說,我聽着呢。”

“我想……在你這裏賣點東西......”

“滾蛋!我們興勝從來不碰那玩意,這規矩你是知道的。”

“你先別急啊,”白可又灌了一口,繼續道:“我負責供貨和銷售,在你這放幾個我的人,由他們來賣,就算被你老大發現了也可以裝作不知道,酒吧這種地方,本來就亂,你又盯不過來對吧?”

“不行!我這才剛剛有點起色,你可別讓我砸了興勝的招牌!”

“孺子不可教也,咱們出來混不就是為了錢嘛?賺的錢你六我四,怎麼樣?”

“白可,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咱倆還是兄弟,再說下去,別怪我翻臉啊。”

“得得得,”白可拿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當我沒說。”

興勝自社團成立以來就由龍頭立下過規矩,那種玩意絕對不能碰,一旦被發現逐出社團不說,斷手斷腳也是免不了的,雖然那東西利潤很高,也有其他社團在做相關的業務,但是興勝自始至終都沒有做過這方面的生意,龍頭很清楚,一旦沾染上那玩意,不管是誰都只剩家毀人亡這一條死路,所以我們堅決不允許社團內部出現這東西,可能這就是所謂的盜亦有道吧。

就這麼清凈了一段時間,日子過得緩慢而悠長,我每天除了去酒吧和肥龍剛交給我的那個洗浴中心轉兩圈,就是跟陳諾以及酒桶夫婦在外面吃吃喝喝,我甚至有一種錯覺,這輩子可以就這麼優哉游哉地過下去。

所以說錯覺,始終是錯覺。二堂堂主刀疤劉被人捅了,還是在肥龍大哥的眼皮底下。當時倆人正在路邊攤擼串拼酒,誰也沒帶小弟,在北城區這倆人走在一起,除非碰上那種亡命之徒或者亡腦之徒,否則確實不需要帶什麼小弟來進行保護。

巧就巧在偏偏碰上了亡腦之徒。為什麼不是亡命之徒呢?因為據目擊整個行兇過程的肥龍大哥回憶說,那兩個跑掉的刀手無論從動作還是眼神來看,都沒有亡命之徒的那種殺氣,一看就是沒混幾年的小菜鳥。

兩位堂主大哥喝到興起難免會感到來自膀胱的壓力,故而兩人打賭誰先去解手誰就算輸,你看,即使是混跡江湖多年的大哥級人物,也還是會打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賭,男人至死是少年。

後來是肥龍率先沒能頂住一波又一波的尿意,舉手投降後去馬路對面放水,等他帶着一副輕鬆寫意的表情回來的時候,正撞見那兩個刀手從背後對刀疤劉出刀。肥龍大喝一聲就往過趕,無奈先前喝了太多酒,跑起來多少有點犯迷糊,等跑到近前發現同樣喝大了的刀疤劉趴在桌子上,背後不斷往出滲血,而那兩人得手后撒腿就跑,肥龍只看到兩人都戴着口罩矇著面,口罩上方流露出的眼神充滿了慌張,肥龍還想要追,猛然間清醒過來:得趕緊先把刀疤劉送醫院再說。

一共兩刀,兩個刀手一人一刀,得虧是倆亡腦之徒,缺乏經驗,都沒有捅到要害。

肥龍大哥帶着我去醫院看望刀疤劉,別人去病房探視都是提着鮮花果籃營養品,肥龍則是讓我帶了兩瓶酒過去。

刀疤劉:“卧槽,你還嫌我喝得少啊?”

肥龍:“又沒死,怕什麼?我這酒可是珍藏了二十年的老酒,算便宜你了。”

“說得有道理。”刀疤劉說完就吩咐病房裏的其他小弟出去買下酒菜了。

沒一會出去採購的小弟們回來了,熱菜涼菜整了七八個,兩位堂主直接在病房裏擺開陣勢對飲起來。主治醫師帶着護士來查房,一進門看到此番場景,立刻喝止:“哎哎哎!病房裏不允許……”話還沒說完突然發現一屋子人凶神惡煞般地盯着他,連忙陪上笑臉:“沒事,兩位大哥喝好!”然後轉身又對手下的護士說:“走吧,出門給人家把門帶上,別影響病人休息。”

“查出來是誰幹的了么?”肥龍問刀疤劉。

“還沒,媽的從後面搞老子,要是從正面來,我他媽當下就給他們按住了。”

“可別吹了,都喝成那求樣了還按住呢,按個屁。”

“哎卧槽?那天不是你先認輸去噓噓的?你說你挺大一個兒,酒量咋這麼菜啊?”

“哎我尼瑪……”肥龍說著就要上去招呼刀疤劉,周圍小弟們連忙勸阻,雖然知道肥龍是開玩笑,但是以他的力量,開個玩笑怕是刀疤劉的傷口也得再次崩開。

兩位大哥繼續吃菜喝酒。

刀疤劉:“你別說,你帶來這酒還真可以,不辣嗓子。”

肥龍:“說正事,就這麼白讓捅了啊?你到底準備咋辦?”

刀疤劉嘆了口氣:“媽的找不到人我能咋辦?把跟我有仇的都干一遍?”

肥龍:“倒也是個辦法……”

刀疤劉:“……”

肥龍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以他的尿性,把跟刀疤劉結過梁子的混混都收拾一遍,他還真幹得出來。

我聽見話鋒不對,連忙插嘴:“大哥,找那倆孫子的事兒,要不讓我試試?”

“你?”肥龍一句質疑,然後指着刀疤劉繼續道:“這蠢貨派手下找了這麼多天也沒個結果,你咋找啊?”

“嗨,反正我每天也沒啥事,閑着也是閑着,幫刀疤哥找找唄。”

“行吧,不耽誤場子裏生意的情況下,你就出出力幫着找找看,找到了第一時間通知我。”

“明白了大哥!”

待兩人吃喝完畢又互相擠兌了幾句之後,肥龍帶我離開了醫院。

“大哥,您跟刀疤劉關係挺好啊?”

肥龍一臉凝重:“知道他臉上那道疤咋來的不?替我擋的。”

接着肥龍給我講了個小故事。多年以前肥龍和刀疤劉前後腳加入了興勝,二人幾乎是同時出道,因為脾氣相投,又懷揣同樣的夢想,所以兩人很快就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兄弟。後來在一次替社團辦事的過程中,二人都打上頭了,那時他們的作戰經驗比起現在來可以說是漏洞百出,所以對面有人從背後偷襲肥龍的時候,肥龍並沒有注意到。

那一刀是奔着肥龍後腦勺去的,肥龍只顧着前方的對手,絲毫沒有察覺到身後的逼近的危險。多虧了刀疤劉眼疾手快,一把推開了肥龍,結果那刀不偏不倚地劈在了刀疤劉臉上。看着好兄弟用臉給自己擋了一刀,反應過來的肥龍暴怒,反身就把那個偷襲者干翻了,雖然沒有親歷那場戰鬥,但是我能想到那個偷襲者的下場,據飛龍描述,那人可能下半輩子站不起來了。

解決了對手后肥龍第一時間就背起刀疤劉沖向了醫院,但那是刀傷啊,醫生一頓縫合包紮后告訴肥龍,除非整容,否則必定留疤。其實刀疤劉的長相在北城區的混混里算是英俊瀟洒的,沒有那道疤的話,跟合聯盛那個趙老二比也不遑多讓。

好兄弟因為給自己擋刀而毀容,肥龍心裏一直愧疚有加,但是刀疤劉當時跟肥龍說:“沒事,有了這道疤哥們兒以後走路上看誰還敢動我。”

從那以後,刀疤劉的名號才逐漸在北城區傳開,而肥龍和刀疤劉的關係也越走越近,到後來二人都當上了堂主,那就是后話了,我們先按下不表。

老一輩混子的江湖情誼,我一直是打心底里佩服的,不像我們這一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肥龍:“行了,別在那感慨了,趕緊想想怎麼幫刀疤劉找到那倆王八蛋。”

我:“嗯……我回去研究一下,大哥只需等我的好消息就行!”

其實我研究個粑粑,刀疤劉那麼多手下都沒找到,我何德何能啊?

所以,我只能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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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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