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關的情愛

阿怪覺得一切都那麼諷刺，像自己的出生一樣，好與壞，對與錯一直在腦海里打轉，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么，顯然不是的，直至阿怪認識了他這輩子唯一的美好。

說是美好，其實就是一個未經歷不美好的上層故事。阿怪在公司隨着自己的努力慢慢做到了總監的位置，這個位置與之前唯一的不同就是有了下屬，而他的第一個下屬，是一個實習生，國外留學生阿美，透着一股清純與善良，就像在村裏的阿怪，從她身上阿怪看到了自己最初的樣子。阿怪開始覺得身邊的一切的骯髒，無知的老婆，出軌的同事，日夜忙碌的自己，這些意義在哪裏，難道就是為了順水推舟，敷衍趨勢，自我滿足，顯然不是這樣的。

阿美很能幹，開朗勤奮積極向上，在她的眼睛裏，能看得到這個世界所有的美好。阿怪，做了這輩子最大膽的決定，追求阿美，追求過程阿怪顯然毫無手段，只是每天不斷地交流和花費，堅持一年的阿怪，成功了。他感覺像電視劇里一樣的浪漫，這種浪漫來源於什麼，後來他才發現來源於真情，阿美家裏很有錢，對阿怪給她講的社會很反感，她覺得這個世界不是這樣。阿怪也肯定這一切，在一個吃穿不愁的環境裏長大的人，怎麼會了解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呢，阿怪自己默許的點點頭。阿美卻又否認了這一切，講起了自己之前想做演員，親眼看到身邊的女性玩伴，被導演潛規則。還聊起一個做男u的朋友和一個攝影師的感情，最不可思議的是她講到從初中就失身已經交了五任男朋友的閨蜜時，肯定了閨蜜的忠貞，大罵渣男的存在。此時，阿怪似乎懂了，在正常人眼中只要在所謂的規則內，你做什麼都不算錯，只要違背了所謂的規則一切都是錯，就像一個女人跟過無數男人談戀愛，她也是好女人，一個男人跟無數個女人談朋友，也是好男人。我們都生活在規則中，在規則中快樂悲傷，而能夠撼動規則的只有金錢和權勢。所以在金錢和權勢面前，你會發現一切都會有質的的變化，就像古代皇帝沒人會說他是渣男，現實的老闆也是左擁右抱，彼此之前卻都其樂融融，就像自己的老闆一樣。阿怪還有一件事耿耿於懷，就是自己已經有了家庭，現在這樣是不是傷天害理，是的，他一直這麼想，但似乎阿美沒有發現這一切，也不在意這些事。但是阿怪錯了，正義終將戰勝邪惡，是的，阿美髮現了一切，一切的美好都土崩瓦解，儘管在整個過程中，阿怪只是在付出也沒有做任何逃出規則的事，但是事實就是，十惡不赦，不可原諒。阿怪痛苦着結束這一切，他曾經想着離婚跟阿美一輩子，後來他發現阿美這輩子只希望美好，跟他也只是個過程，阿怪更加難過，他發現混亂的不是這個社會，而是他自己。

無論大城市如何摧殘阿怪的肉體與精神，阿怪仍然有一個夢，做一番大事業的夢，畢竟大城市的金融運作，讓阿怪看到了希望，阿怪經常對着新聞上的成功創業者嘆息，為什麼他們能白手起家，而我不能，我不夠努力么？直到遇到了陳總，一個京師大學的emba成功創業者，陳總告訴阿怪自己也出身貧寒，跟阿怪很像，但是不一樣的是父母對他的教育很好，節衣縮食供他上大學，自己也挺努力也可以說有天賦吧，保送到了京師大學。陳總解釋道“他的成功源於圈子吧，在大學認識我好多牛人，自己也積極加之農民天生的韌勁兒，還有就是老婆的協助，也可以理解為岳父的幫助，才有了今天的成功。人沒有什麼只靠自己就能成功的，創業也是。要學會憑藉外力，才是成功的根本，一個沒有資本又內向又情商低的人是不可能成功的。再簡單點講，就是越能適應社會骯髒的人越容易成功。當然我講的是出身貧寒的這波人。還有就是平台很重要，努力提升自己的平台，這個平台範疇可大了，環境、學識、人群等等。你的另一半也很重要，你沒有的平台，她可以幫你搭，這不是吃軟飯這是會利用資源。好多成功的企業家都離不開我上面講的幾點，所以想創業你準備好了么？”阿怪當時搖搖頭又點點頭，吃軟飯、巴結、社會難道這些才是成功的根本，白手起家，憑自己本事不行？阿怪腦海里又閃現出新聞上一系列首富的經歷……

當阿怪還在思考創業，按着老陳的方向努力，一個不幸的消息卻不翼而來，陳總被公安機關帶走了。阿怪，有些搞不明白了，陳總的成功之道到底有沒有錯啊。阿怪跟新同事說了這一切疑惑，新同事笑了笑說：“成功之道沒有錯，錯在他自己太過信仰這種成功之道了。”說的阿怪更加迷惑，但阿怪顯然也不關注這些問題了，因為他覺得一切都很正常，一切就是這樣。

當阿怪還在迷茫時，卻傳來一個喜訊，他在大學唯一的一位老鐵，結婚了，邀他參與婚禮。但是阿怪自己辦個婚禮時，老鐵也沒有來，只是給了些彩禮錢。阿怪本想去參加老鐵婚禮，因為他知道老鐵一定很希望他去。但是無奈，一是距離並不近，二是自己的工作還未穩定，三是自己也有了小家，錢並不寬裕。阿怪默默發了祝福，並也給老鐵發了一個和自己婚禮，他給的一樣的紅包。找了個理由，並不能去現場。發了之後，老鐵再沒給他回消息。阿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想起以前自己生病，只有老鐵拿着水果來看過他，還請他到自己家吃飯。從小到大，只有老鐵讓他感受過人情。阿怪，有些愧疚卻似乎又有些無可奈何。這樣的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阿怪之前很好的一個女同學，兩人的關係既曖昧又純情，但似乎彼此又有各自的心思，可能基於對這種曖昧感還擁有一絲希望，阿怪結婚並沒有通知她。後來，女同學結婚了，阿怪覺得很突然，又覺得很正常，他答應女同學一定會去，但是又恰逢自己當時遇到些妻子借債的事，很崩潰，他又一次爽約，再也沒敢聯繫女同學。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謹小慎微，這麼的摳門。阿怪，想起來了那句“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容易一說”，他似乎懂了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懂。過了很久后，老鐵給阿怪回了信息，女同學也給他回了消息，阿怪並不驚異，因為他知道老鐵和女同學也都上了年紀，可能也理解到了那一句“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容易一說”。

對於阿怪來講，無論是喜還是悲，都不重要。真正能觸碰到他的是情，除了人情還有愛情，自從娶了妻子，他發現有些不對勁，妻子瘋狂的要錢，卻又不說幹什麼。直到孩子出生那一刻，妻子才跟阿怪說：老公，我有個事情，一直瞞着你，不敢跟你說，我怕跟你說后，咱們就完了，孩子也完了，我也不想活了。阿怪以為是開玩笑，也並不當真。在阿怪眼裏，妻子雖然能力、長相都不出眾，但是對待自己還是很好的，她不嫌棄阿怪，無微不至的照顧阿怪，讓阿怪真真正正感受到了家的溫暖。雖然結婚是一種衝動，但是對妻子的感激與愛早已在阿怪心底扎了根。可是這一次，阿怪被驚住了。妻子說了她的難言之隱，阿怪卻如芒刺在背。因為在結婚的前兩年妻子便一直在借貸，借了數十萬，之前給阿怪買的所有東西都是從借貸的錢中來的，這對於阿怪明顯是晴天霹靂。對家的相信，對未來的憧憬，瞬間破滅。阿怪感受到了欺騙也感受到了諒解。妻子說：一切都是不想讓阿怪瞧不起她，都是希望能掙大錢，給阿怪更好的一個家。阿怪明白了，似乎也更加糊塗了。明白了是愛也有欺騙，糊塗了是未來可以說這樣沒有未來，他還在堅持什麼。妻子用哭泣絕望的態度讓阿怪信服。對於阿怪來說，物質的不幸已經並不要命，但精神的打擊，卻久久不能平復。

阿怪越加開始想念阿美，想念這世界可以給她的惟一的一束光，阿怪說：自己並不慘，慘的是這個人間。阿怪堅強的走在無盡的可能與不可能的道路上，他的心裏只有一個信念：“無論怎樣，堅持就有希望，堅持就會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