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海城

離術帶着易元從杭城基地起飛朝着海城方向飛去。海城、杭城以及虎娃他們在的金南城剛好組成一個三角形。

杭城和海城之間的直線距離只有一百多公里，沒多久二人就接近了海城。按照老陳他們提供的線索，這海城博物館應該是在海西區市中心的位置。所以二人經過郊區看到有一些倖存者活動的時候並未停留，直接朝着市中心飛去。直到飛到海城市中心附近，易元二人才發現海城和其他幾個城市的不同。

整個海城市區全部淪為了一片廢墟，放眼望去，看不到一處還算完整的大樓甚至連四五層的樓房都沒有保留下來。流星砸落的坑洞隨處可見，到處都是殘破的牆體、磚塊、玻璃。尤其是黃浦江兩岸，原先高聳的大樓早就被夷為平地，不見蹤影。江面上升了不少，將兩邊的江岸淹沒。無論是西面見證海城歷史變遷的西式樓房還是東面高聳的大廈都已不復存在。稍遠一點，那明珠電視塔也已經倒塌在地，只有一小部分還顯露在水面上。可以看到電視塔中間的圓球也已經被撞毀。易元只是在他的記憶中有明珠電視塔的存在，卻是沒有實地來過海城，至於離術更是沒有任何概念，所以兩人對於這樣的場景並沒有什麼感觸。

“水面還在上升。”易元和離術降落在一處高地，易元觀察到江面還在不斷上升。只是天上也沒有下雨，不知道這水是從何處而來。“應該是海水倒灌進來。”易元發現這水流的方向好像改成了由東向西，更大可能還是海平面上升了。或許是南極北極也遭受了隕石打擊導致冰川融化吧，這只是易元猜測。

二人繼續朝着市區飛行。

應該差不多是這裏了。易元示意離術降落。原先紅色的博物館建築以及倒塌，掩埋在各種廢墟之下。

“又被人搶先一步了？”看到博物館地面的廢墟早就被人翻開，一個個展櫃扔在四周，各式各樣的文物散落各處，一種不詳的預感浮現心頭，易元和離術快布向前走去，扶起玻璃展櫃查看起來。

史前石器，不是；原始人頭骨，不是；明朝錦緞，不是；。。。那一件件見證人類歷史和文明進程的文物，如今卻是像垃圾一樣被扔在地上。易元將文物撿起來歸攏到了一邊。

“這裏。”離術指着一個破碎的玻璃展櫃說道。

易元向前看到展櫃的銘牌上寫着：漢代獬豸印章，甘省博物館於2000年贈。

“果然，又被人捷足先登了。”易元說道，“來人目標很明確，其他的文物都沒有動，獨獨取走了這獬豸印章。”

“孫老也說當時三個盜賊連國寶級的玻璃托盞都沒有取，就取這獬豸印章。”離術也覺得是有蹊蹺，這獬豸印章如果沒有什麼特異之處，怎麼會三番五次有人專門為它而來。只是如今這獬豸印章已不見蹤影，這茫茫世界，去哪兒找這一枚小小的印章。

“可惜了。”易元忍不住嘆息。

“沒關係的，隨緣。”離術並不會對什麼感道失望。“而且孫老先生也給了我們一個啟示，或許我們可以從一些你說的博物館或者是一些神奇的事物上面着手。”離術很自然地沒有把易元當作外人。

“是的。你先在這裏感應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易元想到這海城博物館也是有不少歷史文物，或許有其他神奇的物品也說不定。

“好。”離術依言閉上眼睛。

一會兒之後，睜開雙眼，搖了搖頭。

“沒事，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易元說道，“這海城市中心怎麼沒人？”易元發現自從進入市中心就沒再看到過倖存者。難道是受災太過嚴重？亦或者是已經遷移到其他地方去了。易元希望是後者。

“去前面看看。”離術說道，她也發現了，一路飛過來，只有在郊外時候有看到人類活動，之後一段路都是未見一人。

二人繼續朝前飛去。只是整個海西區市中心都沒有發現一個倖存者。

“前面那柱子應該就是海城傳說中的九龍柱了。”易元指着前方二人前方三百米處的一根盤龍石柱說道。

“九龍柱？有什麼。。。”“啊！”離術還沒有說完，直接變成了一聲尖叫，接着快速地朝地上摔去。易元見此趕緊一把將離術拉入懷中，關鍵時刻也顧不得什麼了，然後轉身將自己背對地面。很快，嘭一聲二人摔落在地。直將地面砸出了一個人形土坑。煙塵散去，土坑中，易元正背對地面，緊緊地抱着離術，關鍵時刻易元把自己變成了離術的肉墊，保護了她。如今兩人都已經昏迷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咳咳咳。”易元當先咳嗽着醒來，只覺得渾身酸痛，正想掙扎着起身，突然感受到了懷中的離術，睜開眼睛，看到離術還昏睡在他身上，長長的睫毛上掛上一些灰塵，烏黑的秀髮上也沾染了不少。現在的這個姿勢過於曖昧，擔心離術尷尬，易元只能忍着痛楚，重新躺下，裝昏迷。

沒多久，離術也悠悠醒來。看到身下被自己當作肉墊而依舊昏迷的易元，先是覺得抱歉，再接着看到如今自己正躺在易元懷中的樣子，又覺得害羞，儘管身上也是各種疼痛，還是掙扎着站起來。

“易元，易元，醒醒，醒醒。”離術蹲在一旁，推着易元喊道。

“離術，你沒事吧？”易元裝作剛剛醒來的模樣，含糊不清地問道。

“我沒事，你呢？”離術想起剛才的姿勢，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她也沒想到飛在空中會突然掉下來，也沒有想到易元會在關鍵時刻將自己摟入懷中，並把身體墊在自己身下。離術想起來了這是易元第二次這麼做了，上一次在水下獅城遭到魚怪攻擊的時候也是，易元總是在第一時間保護自己。現在剛蘇醒，第一句話也是關心自己有沒有受傷。離術心裏還是很感動的

“我也沒事，這算什麼。”做起來拍着胸膛說道，“咳咳咳。”剛拍幾下又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我飛不了了。”離術嘗試着飛行，卻是飛不起來。

“去遠一點再試試看。”易元指着後面說道。

離術朝着二人飛來的方向後撤了幾步，然後試着飛了一下，“嗖”一下就飛上了空中。

接着離術又走近易元之後嘗試，還是失敗，出去又成功飛了起來。

“應該是着九龍柱的原因了。”看着眼前的九龍柱說道。看來這九龍柱有點東西，並不是簡簡單單的裝飾而已。想想也是，上海那麼多高架那麼多柱子，也沒見其他柱子上有龍紋，況且還是九條金龍。

“這九龍柱有什麼故事嗎？”離術也是吃驚地看着不遠處的九龍石柱，離術還沒有遇到過不能飛行的情況，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在等離開一點距離之後又可以飛行了。

“這地方有古怪。”易元說道，“也不寫個禁止飛行，差點摔死。”接着他試着抬起一塊巨大的水泥塊，幸好怪力並沒有受影響。

“基本每個海城人都知道這九龍柱的故事，說起來可是玄乎的很。”易元湊近了觀察九龍柱。只見九龍柱附近的樓房商鋪已經全部倒塌，遇難同胞的屍體隨處可見，都已經腐爛，散發著惡臭，周圍的高架也都已經斷裂在地，一塊塊巨大的水泥板塊散落各處，可這龍柱卻是屹立不倒。龍柱高有30米左右，直徑也超過了五米，整體超過其他高架柱子三倍有餘。往日裏被一條條的高架所掩蓋還看不出九龍柱的巨大，如今四周的高架橋都已不復存在，其他柱子也已經倒塌在地，唯有這九龍柱，直直地屹立在地面上，顯得尤為的壯觀和龐大。九龍柱通體裹着銀色不鏽鋼，外面則盤着九條姿態各異的金龍，栩栩如生。

“是這樣的，九幾年的時候，海城這邊造高架橋，這個位置是中心點，幾條高架橋的交匯之處，所以需要在這裏打樁，建造一根最大、最牢固的石柱。只是一連打了好幾個月，樁都打不下去，更是出了幾起事故死了幾個工人。全國各處的橋樑設計建造等相關專家匯聚於此，群策群力，試驗了各種方法這樁就是打不進去。眼看這交期是拖了再拖，再拖下去會導致整個工程無法竣工。當初海城的負責人就想到了非科學的方法。於是四處求問，最終請來了玉佛寺的真禪法師，法師過來查看一番之後，一言不發就離開了。那負責人急忙追問，各種懇求，法師見這工程若是強行施工，還得死不少人，及時勉強造好了，之後搞不好會惹起更大的災禍。出家人慈悲為懷，最後真禪法師還是將真相告知了負責人，說這地底下有一惡龍棲息，這樁子相當於是朝它頭頂紮下去，惡龍哪能樂意，工程必然不會順利。如今我將這真相告知，已是泄漏天機，恐命不久矣，罷了罷了。”

“這底下有龍？”離術忍不住吃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