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拿到請帖
於是自那日以後蕭寧頓頓打包美味燒雞回來,大魚大肉,活得像個暴發戶。
但司蕤言那是何等的鐵骨錚錚,饒是家裏山珍海味都叫隔壁二丫饞的口水直淌,他依舊巍然不動的吃着他的白粥小菜,活脫脫一個清心寡欲的修仙道士。
蕭寧吃着雞腿,憤憤道:“就算你不喜歡我,你也別和肉過不去吧。”
司蕤言清清冷冷,一言不發。
“在現代你這可是妥妥的冷暴力,這可是家暴!”蕭寧扯着雞腿抗議道。
不等司蕤言答話,外頭一個譏誚的聲音響起:“喲,先前妹妹不是一直同我說你的狗多麼多麼聽話,如今怎麼瞧着不是這般模樣啊。”
這是蕭家庶長女蕭綺,最是與原主不對付。
話里的那個“狗”字顯然是指司蕤言,蕭寧也感覺到身邊司蕤言臉色又黑了幾分。
這幾日她辛辛苦苦累積的一丟丟好感,被蕭綺這廝一句話徹底整得蕩然無存了。
蕭寧心底那叫一個慪火啊,冷冷道:“哪來的野雞在咯咯噠的亂叫?”
“蕭寧!你敢說我是野雞!?”蕭綺瞪圓了眼。
蕭寧恍然道:“我不過是隨口說這麼一句,怎麼我的好姐姐就對號入座了起來,莫不是也覺得自己聒噪尖銳,像那般野雞似得?”
蕭綺從未覺得蕭寧這般尖牙利嘴過,氣得結結巴巴道:“你…你你到底是鄉野長大的,如此粗鄙不堪,沒有教養!”
“是,姐姐教養好的很,不打招呼便私闖民宅,這是什麼說法呀?”蕭寧一臉認真道,“哦我知道了,姐姐最是懂規矩,怎會做沒有教養的事情呢。”
“姐姐這是知法犯法,趕着來犯罪的呢!”
蕭寧說著就抄起了掃把:“既然如此,咱去公堂走一趟,算算私闖民宅該賠我多少銀子吧。”
“你…啊!”
蕭綺腦子還沒被轉過來,就被掃帚往腳邊一打,嚇得跳着往後退,倉惶間從身上掉下了一張帖子。
蕭寧眼疾手快的撿起,蕭綺見蕭寧不追過來,這才喘口氣又賤嗖嗖道:“我好心來給你送帖子,你這般對我,既然如此你別去了,還給我。”
蕭綺哪有蕭寧身手靈活,想上去抓去撲了個空。
蕭寧拿着帖子,不自覺念出了聲:“胤王府設宴…”剛念了開頭,就聽到筷子落在碗上的聲音,這幾日吃飯,蕭寧也頗為了解司蕤言的奇葩之處,那吃飯都是悄無聲息的,就算是麵條也能吃得沒有半點聲。
今日確實筷子碰在碗上了。
難道是因為這張請帖?
“想來你也是不會去的,就你荊釵布衣的落魄模樣,那胤王妃只是同你們客氣一二,你們若是識趣就別碘着臉去丟人現眼。”蕭綺冷嗤鄙夷,似是要在嘴皮子上把方才丟的面子找回來。
“我去不去,可輪不到你說。”蕭寧半邊身子倚在掃把柄上,慵懶又危險。
蕭綺莫名打了一個寒顫,只覺得蕭寧這般模樣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
轉而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十分荒謬,這個從鄉野里長大的蕭寧,怎可能有如此氣勢。
蕭綺自我洗腦自己不害怕,聲音卻露了怯:“蕭…蕭寧你囂張什麼。”
蕭寧眸光一掃,蕭綺立刻退出半米外,索性快速的甩下一句話,給自己保留最後的顏面:“你要是敢去,到時候丟了蕭家的臉,爹爹定要懲戒你的,到時候你恐怕連京城都待不下去。”
“滾!”蕭寧冷冷吐字。
蕭綺嚇得腿一軟,羞惱着臉跑了。
見人走了,蕭寧拿着帖子坐回了飯桌旁,再將帖子放置在了一旁,夾起沒吃完的雞腿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等了許久,果真司蕤言忍不住開口了:“你要去嗎?”
蕭寧眼睛一亮道:“你想去?”
司蕤言對上那雙澄澈欣喜的杏眼,只覺得這樣盯着自己的她有幾分陌生。
喉嚨莫名乾澀,話到嘴邊倒又說不出來了,只覺得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有些抵觸,於是又臭下臉來,不再看蕭寧。
蕭寧努了努嘴,還真是悶到家了。
她挑眉,烏黑明亮的眼珠子狡黠的一轉,頗為惋惜道:“看來我的夫君大人不想去赴宴,既然如此,那咱們便不去吧。”
身邊的司蕤言身形一僵,冷言冷語道:“不過是你不想去丟人,拿我做擋箭牌倒是厲害的很。”
“你這是什麼腦迴路,總這般想我,我是這等人嗎?”蕭寧氣鼓鼓的。
司蕤言抬頭掃了一眼,那冷冰冰的眼光里透着對她惡劣品行的肯定。
蕭寧撅起嘴,使小性子的哼了一聲,坐回了椅子上,只覺得又氣又無奈,索性收拾着碗筷道:“我知道你想去,那咱就去。”
這話讓司蕤言劍眉不由自主的蹙起,總覺得蕭寧不懷好意。
“不過你得答應我,我給你的東西你得要。”蕭寧眯了眯眼,擠出自認為和善的笑。
司蕤言沒有回答,蕭寧也不急,自顧自的收拾碗筷,給足了他空間道:“我不是強迫你,到宴席當天,你都有隨我去的權利,只不過是看你願不願意開這個口罷了。”
宴席在六月初六,初五那日,司蕤言冷冷的推開了蕭寧的門,打斷了正在嗑瓜子的蕭寧。
孤傲如他,玉身挺立在門口,聲線冷硬卻帶一絲彆扭:“我答應你。”
司蕤言以為,刁蠻無理如她,定會讓他穿上什麼稀奇古怪的衣着,出出洋相,以虐待他這個無用質子為由頭,重新回京城名女圈。
但她卻拿出了幾套上等料子的成衣,無論是材質亦或者上面綉工,絕非凡品“我也不知你喜歡什麼,穿什麼好看,便讓人多置辦了幾套,你仔細挑挑。
”末了還笑嘻嘻的補了一句,“如你所想,我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面子,自是要你體面些。”
司蕤言鳳眸只盯着蕭寧,他越發覺得蕭寧古怪的很,古怪到他竟有一絲想法認為是他惡意揣測蕭寧了。
轉念又覺得荒謬,這般惡劣性子的女人定是在下一盤大棋。
他這般思量落在蕭寧眼裏,蕭寧以為自個兒又沒想周全,於是嘆了一口氣道:“我就該聽老宋的話,讓你親自去量一下尺寸,單單拿你一件衣服去做,顯得我很沒誠意。”
“更何況的我蕭寧的夫君,怎是這些成衣能夠般配的。”說罷便拉着司蕤言往外走。
司蕤言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哪來這些錢?又如何請的人為你我量身定做?”
蕭寧見司蕤言總算願意與她交流,心底也鬆了一些許道:“別瞧着我一副窮酸樣,實際上呀我可是要做首富的人。”
這話似真似假,司蕤言只覺得她是在糊弄自己,不曾想這卻是玩笑話下的大真話。
司蕤言倒也抽回了手,聲線依舊冷冷:“不必了,就選這一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