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高氏父子
“我知道，你拿回饅頭來咱倆還分着吃了。”燕雲頓了頓，又說道：“第二件大事是縣老爺的府邸可能進去過人。”
“怎麼還是可能？進去了就是進去了，沒進去就是沒進去。”
“是這樣，縣老爺府邸里一個值夜的家丁讓人給打暈了，醒了之後曾說過有人問他縣老爺在哪睡覺，後來又說沒這回事。縣老爺也說沒事，但就是臉色一直不好。所以大家推測，只是推測啊，可能是進去過人。”燕雲解釋說。
楊楓在旁邊聽着，一直沒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變化。
燕雲又說道：“還聽說飛虎幫出事的那天晚上，幫里的寶貝也丟了不少，想想那些寶貝，估計能值……”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燕雲過去開門一看，是店小二領着一個老者，老者後面跟着高志遠，高志遠身上還背了個包袱。相互見禮時高志遠做了介紹，原來老者是高志遠的父親，父子長得卻不怎麼像。楊楓讓了座，又讓燕雲到櫃枱上要壺茶。高父坐下了，高志遠卻怎麼讓也不肯坐，站在了高父身後。
寒暄了幾句，楊楓問道：“高老先生有事吧？”
高父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也沒什麼事，這些天來犬子受楊老弟指點，回家后仍敬佩不已，老夫今日特來感謝楊老弟。也沒什麼可拿得出手的，也就祖上傳下來的幾樣東西還能將就，要能入得了楊老弟的眼，就留下。”說著便命高志遠把包袱解開放到桌上。
楊楓心想，看看就看看，好東西一定不能錯過，大不了給錢就是。只見包袱上放着五樣東西：一塊玉佩，一對玉鐲，一隻玉碗，一把紫砂壺，一面銅鏡。從外貌看都是上品，但都說不上是極品。不過楊楓現在最關注的不是什麼品，而是能不能用於修仙。
楊楓猶豫了一下，他已經習慣於在旁人面前用斂息功法隱藏住自身的靈力，但要看東西是不是修仙用的東西，主要得靠靈目術，而施展靈目術就會動用靈力，自然會被別的修仙者看破。最後覺得高氏父子不象修仙者，便運起了靈目術。結果高氏父子果然不是修仙者，那五樣東西也都沒有靈力波動。楊楓把那三樣玉器挨着拿在手裏試了一遍，也都沒有靜氣凝神的功效，但那塊玉佩好像有些眼熟，便拿在手裏多看了幾眼。
這時高父“呵呵”笑了幾聲道：“既然楊老弟喜歡那玉佩，就請留下把玩把玩。只是犬子，還請楊老弟以後多多指點。”
“指點不敢說，相互切磋而已。”
這時高父接著說道：“只是……，只是楊老弟能否以後只指點犬子？”
楊楓一愣：“高老先生的意思是不允許在下再跟其它郎中切磋醫術？”
高父臉一紅，卻仍說了個“正是。”
楊楓“啪”地把玉佩放在桌上：“恕楊某難以從命。”伸手捏住桌上的茶杯就要端起來。
“慢，慢，楊老弟息怒，且聽老夫一言。犬子無才，醫術平庸，老夫深怕大去之後他難以維持生計，故出此下策想讓他多條生計而已，不妥之處，還望楊老弟海涵。”說著高父低頭作出戚戚之狀。
楊楓心下一軟，剛想說句無妨，忽然發現高父身後的高志遠嘴角掛笑，向自己微微搖頭。楊楓雖然未完全明白，但卻說了句“豈有此理。”
“老夫錯了，請楊老弟海涵。還，還請楊老弟以後多指點些犬子。”
這時楊楓發現高志遠又在搖頭，便說道：“恕楊某難以從命，小館廟小，難容高公子大佛，請以後不要來了。”
“楊老弟，老夫真心認錯。”
見高志遠指指自己懷裏，楊楓心道可能還有好東西，便道：“那得看高老先生有沒有誠意了。”
“這個，實不相瞞，在下這次還帶了點兒東西。我們高家行醫數代，有一次偶然得到一張丹方，但一直無法煉成，楊老弟是否感興趣。”
楊楓心中一動，卻又腹誹了一下，就看那五樣東西，估計也沒什麼好丹方，如今就算是凡人間最好的丹方自己都不放在眼裏；但看還是要看的，便道：“願長些見識。”
高父在懷裏摸索了半天摸出一張紙遞給楊楓，楊楓接過來一看就是一愣，接着便有些失望，竟然是黃龍丹的丹方，是以一種古僻的文字寫成，楊楓跟師父學煉丹時見過。楊楓假裝看了會兒，對高父說道：“確實是極品丹方，但在下也確實煉製不了，高老先生還有沒有類似的丹方了？”
“沒有了，就這一張。”雖然對楊楓認識丹方上的文字比較意外，但高父還是一口否認。
這時楊楓卻見高志遠又搖了搖頭，還輕輕地伸出三個手指。楊楓便道：“在下平日行醫時積累了些醫案，如果高老先生能有張可以煉製的丹方，我們也好交換交換。”說罷把那張丹方遞了回去。
“這個，這個，其實老夫這裏還有張丹方，楊老弟再看看吧。”說著高父又往懷裏摸。
“高老先生要是不止這一張丹方，就一起拿出來吧。如果這次高老先生的丹方還是不能煉製，天色不早，在下也該歇息了。”
“這……，這……，也好，老夫一共還有三張丹方，楊老弟都看看吧。”這次高父動作挺利索，一下子就拿出來。
楊楓拿起來，一張是金髓丸的丹方，一張是辟穀丹的丹方，這兩種丹方自己都有，但楊楓還是裝作都看了一會兒才放下。最後一張丹方楊楓一拿起來就覺得有所不同，雖然也很薄，但從手感上可以判斷出是一種獸皮製成；皮紙上是一種不認識的奇怪文字，字的形態並不複雜，甚至可以說每個字都是稀疏的幾筆，但每一筆都象一把小錐子似的。
楊楓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便抬頭問高父：“高老先生可否認得這丹方上的字？”
高父搖搖頭：“不認得。”
“那為何說這是丹方？”
“當年發現時它是和另外三張丹方藏在一起的，所以認為也是丹方。”
“高老先生能說說這些丹方是在哪裏發現的？”
“這個，說說也無妨，當年家祖在青莽山中採藥，被猛獸追趕，逃進一個石洞，在洞中發現一個石匣，石匣之中就是這四張丹方。”
“原來如此。高老先生，在下雖不認得這些字，但對此類稀奇古怪的東西很有興趣，高老先生能不能告訴在下這是在何處找到的，和丹方一起發現了別的東西沒有。報酬嘛，保證讓高老先生滿意。”
高父聽了有些遺憾地說道：“只發現了一個石匣，沒有別的東西。地方嗎，家祖回來說他也不記得是哪裏，進去的時候就是稀里糊塗的，出來時更不用提了，在大山中轉了將近三個月，才碰到一個採藥人，僥倖生還。家族告誡後輩，不準再妄圖進山尋寶。”
楊楓看了看高志遠，高志遠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好像是也不知道實情的樣子，便沒再追問，把金髓丸和辟穀丹的丹方還給高父：“這兩種丹藥在下也煉製不了，剩下的這張，在下很有興趣琢磨琢磨，不知高老先生能否割愛？”
“當然可以，老夫既然拿來了，就是想送給楊老弟的。只是楊老弟剛才說的那些醫案……”
“沒問題。”楊楓說著從包袱里拿出一摞散紙，遞給高志遠：“這是在下平日記下的，尚未裝訂，粗薄淺陋，還望高公子指教。”
高志遠連忙說“不敢不敢”，接了過去。
楊楓接著說道：“若是高老先生和高公子不恥於和在下切磋，隨時恭候。在下原本打算下月初六離開，現在改為下下月初六。高老先生，如何？”
“甚好，甚好，多謝楊老弟。天色不早，老夫就不叨擾了。”客氣了幾句后和高志遠告辭離去。
高氏父子走後燕雲和小雲也回了醫館。楊楓坐在桌前把那張錐文獸皮翻來覆去地看，應該不是什麼人仿造的，就這種獸皮紙張，可能連師父都煉製不出來，肯定是有點兒價值的東西，往好處想，說不定真是丹方，甚至還是古丹方呢。
楊楓又想起自己身上的灰布，它和錐文獸皮都是在青莽山脈範圍里發現的。說不定青莽山脈並不像師父說的那麼修仙資源匱乏，或許還是有不少秘密的。不過現在自己可沒實力去青莽山深處，就光妖獸自己就對付不了，那裏可是出過四級妖獸。
接着楊楓又想起剛才發現的一個問題，在沒碰到築基期修仙者的情況下，自己施展起斂息功法來或許會掩蓋自己的修仙者身份，但卻不能動用靈力，一動用靈力就會被看出來；而自己不動用靈力有時很誤事，連靈目術也不能用，看不到靈力波動，分辨不出別的修仙者和某些修仙物品。楊楓想了會兒，決定修習師父給的書籍中記載的一種斂氣術。這種斂氣術是一門初級中階法術，功用和拘靈陣有些相仿，是用自身的靈力施展法術，減少自身靈力外泄，讓別人覺察不出自己的靈力波動。當然，這個法術在築基期修仙者面前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