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發大都

“不打了，不打了，過去的十幾年，師叔確實太過於荒廢了。”

兩個人只是交手十餘招，俞岱岩就放棄了跟宋青書繼續交手的想法。

宋青書就是收到了七分力，俞岱岩也只是強撐了十幾個回合，再打下去就要內傷吐血。

俞岱岩雖然心氣很高，但在宋青書這樣自家孩子面前沒必要強撐，就是挫敗感的情緒沒有辦法。

“哪裏，還是侄兒佔了三叔身體剛恢復的便宜。”

宋青書肯定要給俞岱岩留一個面子，這人也值得給一個面子。

一個癱了十多年的廢人，能恢復到行走入常已經很難得。

更不要說還能恢復到堪堪二流的功力。

癱瘓的完全沒希望之後，還讓人好好修習內功有進益屬實是難為人，俞岱岩能保持沒有大退步已經是很自強。

畢竟俞岱岩有師父、師兄、師弟可以依靠寄託，不是沒有依靠的段延慶和裘千尺。

“你不用擔心三叔，那些癱在床上的日子三叔都挺過來了，現在這些又算什麼，武功不行，多練就是了。就是不知道青書你現在跟六叔交手起來孰強孰弱？”

“那當然還是六叔強，六叔現在劍法大成，厚積薄發，以後只會越來越強。”

殷梨亭確實比之前強了很多，跟江湖上二流門派掌門的差距，也只差老張創出太極拳劍，幫殷老六開一下掛。

跟宋青書就不要比了，宋青書這麼多外掛。

已經十八歲，怎麼可能繼續戰如嘍嘍，連殷梨亭都打不過。

“鐺鐺鐺！”

“法鐘響了，是不是師公回來了？”

兩個人閑扯的時候，聽到一陣悠揚的鐘聲。

派里的法鍾除了平常報時，就是用來聚眾。

宋遠橋這個代掌門大概率回不來的情況下，也就張老道回山能有這個排面。

“咱們快回紫霄宮。”俞岱岩着急的說道。

二代都是張老道從小帶大的孩子，對於二代來說，張老道亦師亦父，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

“沒什麼事的話，就都先退下吧。”

簡單問禮之後，張老道就驅散了道童。

張老道本就是一個不耐俗禮的人，山上有這麼多禮節，是宋遠橋等幾個弟子的堅持。

一些起碼的禮節和規矩，也確實有存在的必要。

“師父，這位姑娘是？”道童出去后，憋不住好奇心的殷老六問道。

張老道帶着張無忌下的山，回來的時候帶着是一位姑娘。

如果不是長的不像，年紀看上去也要小一點的話。

難免會讓人覺得張老道得到了葵花寶典，為了張無忌武功速成對抗寒毒，把張無忌給變成了姑娘。

“這是我從漢水河畔救下的漁女，沒處安置，就先給帶回山上來了。”

只要看姑娘長的比宋青書小時候還俊，這姑娘也就只能是周芷若。

小姑娘畏畏縮縮，躲在張老道身後，跟張無忌剛上山的時候差不多的年紀。

原本十八歲的宋青書能看中這麼小一個黃毛丫頭，可以說真刑，就是封建時代這也是真刑。

哪個正經十八歲小少年，能對十歲的黃毛丫頭感興趣。

“那無忌呢？”

俞岱岩竟然比殷老六還急。

應該是把張翠山和殷素素沒了的鍋，分給了自己一部份。

作為一個受害者，還要給自己分鍋，宋青書肯定做不到。

但不影響宋青書佩服俞岱岩這種背鍋精神。

對張無忌多一份愧疚，也就比其他人更多一份關心。

“無忌暫時沒事，現在去了蝶谷醫仙那裏求醫……”

張無忌還是順着自己該有的軌跡，去找了胡青牛，這就又苟到了兩三年的壽命。

一直都照常發展的話，也就不需要宋青書提前掏出九陽，破壞張無忌的成長。

“見死不救胡青牛？”

宋青書想的是，等胡青牛嘎的時候，要不要去接受一波醫書，尤其是胡青牛醫書關於武俠的一篇。

畢竟在江湖上不只是人情世故，還有打打殺殺，打殺多了難免會受傷。

就算宋青書自己可以不受傷，保不齊身邊有人會受傷。

雖然宋青書在朱家搞到了一陽指，有一陽指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但畢竟還是初學乍練，沒有練到高品，肯定沒有醫術好用。

“青書，你也聽過胡青牛。”張老道詫異的道。

張老道肯定屬於是江湖上見識最廣的一個。

屬於標標準準的武林活化石，近百年江湖上很少有張老道不知道的秘聞。

但因為近些年都在閉關修仙的原因，對於江湖上的實時消息，老張難免就要滯后很多。

“聽過，胡青牛是明教的人。更有名的是胡青牛非明教弟子不醫，江湖上許多人找胡青牛求治不得，死在了胡青牛面前，所以得了這麼一個名號。”

宋青書為幾個人解釋道。

挺大一個明教，教眾起碼幾十萬，除了得了一個邪教的名聲，教徒行事詭邪之外。

江湖人上竟然能對明教都沒什麼了解。

最多就是對明教教主、左右使、四大法王的幾個高層有一些耳聞。

這就點傳聞可能還是成昆幫忙散出的消息。

足夠證明明教在西域隱藏的多成功。

“胡青牛非明教弟子不醫，那無忌怎麼辦？”

俞岱岩一臉着急的說道。

“讓無忌入了明教就是。”

宋青書對俞岱岩回道。

義父是明教的護教法王，娘是明教分支天鷹教的堂主，外公也是明教的護教法王，張無忌天生就是明教的人。

明教在張無忌身上占的股份，明顯比武當派更多。

要不然只憑張無忌武功高、性格柔弱，容易被控制。

不見得張無忌就那麼容易當上明教教主。

就是高層願意，底層弟子也不能願意。

“不可，如果胡青牛真的見死不救，那隻能證明無忌他命該如此，就算是夭折，也不能讓無忌墮入邪教。”

張三丰恨恨的說道，少見情緒外露明確的表明自己的態度，強烈反對道。

“師公，明教一些人雖然做事陰邪，但說整個教派都是邪教，還是有些偏薄。師公、三叔、六叔，你們可知道明教到底是何來歷？”

張老道本來是開明一個人，沒有江湖上普通人的門戶之間。

活了一百多歲的人，當然知道正派裏面不一定都是好人，邪派裏面也不定都是壞人的簡單道理。

但因為殷素素這個邪教妖女，連累死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張翠山。

張老道就完全痛恨起了所有邪教。

“青書你竟然明教的來歷？”

還不知道明教光明左使楊逍強了自己未婚妻的情況下，殷梨亭對明教明顯還沒有那麼痛恨。

“我在西域遊歷了一年多，總要有些收穫。明教傳自波斯，到中土之後，改稱摩尼教……

剛剛被西南被覆滅的義軍，其實就是明教弟子起的兵。所以說雖然說明教高沒啥好人，但底層弟子大多是熱血為國之輩。”

這個世界裏，從唐朝開始各種造反的邪教，什麼白蓮教彌勒教等等教派，都是明教的化名分支。

如果是其他時間段的話，明教造反正義不正義的還不好說。

但目前佔領了中原的是蒙古人，造反也就無理由正確。

宋朝佔領一隅之地，就有破億的人口。

距離現在的時間，還沒有百年，元廷這麼大疆域，加上各種異族，人口都沒有五千萬。

減少的完全都是漢家人口，這大幾十年，漢人隨便一個理由，或者沒有理由就要被嘎一茬。

血債累累，造反抗元，在這個年代絕對的政治正確。

不管做了什麼事，只要願意抗元，就可以洗白很大一部分。

“竟還有此事？”張老道不可置信的道。

“千真萬確，所以讓無忌加人明教，也不一定就代表無忌他是墮落。”

“無忌加入不加入明教，容后再說。現在重要的是，青書你把周姑娘帶下去安置一下。”

張老道明顯是捨不得張無忌。

不管是張翠山還是張無忌都是張老道最喜歡的崽。

不過宋青書也不在乎張無忌入不入明教。

挑起這番話的原因，主要是為了武當對明教有一個正確一點的任何。

在乎的是正派聯合干明教的時候，不能讓武當弟子過去送。

圍攻光明頂，武當二代弟子沒死，不代表武當沒有死傷。

就算從現在開始教導弟子，七八年後，三代弟子也有不了多大成就，還是屬於是炮灰。

但對宋青書來說，三代弟子的命和二代弟子一樣，都是武當的命。

張老道讓宋青書安置周芷若，宋青書沒做多餘的事。

收拾出一座客院，又找了兩個小道童聽周芷若招呼后。

宋青書就放下了周芷若這個人。

這都是屬於張無忌的姑娘，跟張無忌接觸的姑娘，沒有一個簡單。

張無忌缺少的心眼，身邊的姑娘都為張無忌彌補了回來。

個個都是心眼不次於張無忌老娘殷素素的妖女。

張翠山因為把握不住送了。

宋青書雖然自信可以在武功上超過張無忌，可以把握的住這樣的麻煩姑娘。

但宋青書不喜歡的是這樣的麻煩。

再說這些姑娘，一個個都是比張無忌年齡還小的小豆芽菜。

宋青書沒有慢慢養成的興趣。

宋青書有正事要忙，既然張老道回了山，武當山有人守家，宋青書就要去大都把爹找回來。

武當去大都有四個二代弟子，雖然算是很強，可以平趟江湖大部分的門派。

但跟汝陽王府這樣的朝廷勢力比，實力還是有差距。

如果四個人不分開的話，可能還可以稍微抗衡一下汝陽王府。

如果分開行動的話，對於汝陽王府這幾個就是送菜。

“青書，你師公希望你走一趟峨眉。”

還沒等宋青書找張老道辭行，殷老六先找了宋青書。

“是要把那個小周姑娘送到峨眉去嗎？”

武當頂尖實力確實不錯，但是中層和底層人手實在太缺了一點。

能辦事的除了五個二代就是宋青書。

俞岱岩現在沒人放心他一個人下山。

剩下的道童，去山下鎮子上採購一下還行，行走江湖還沒有那個能力。

“是的。”殷老六點頭說道。

第一天張老道就說了要把周芷若送到峨眉。

周芷若武學天賦可能不錯，甚至能跟武當幾個弱一點的二代比一比。

但武當真不缺周芷若這個天賦的弟子，山上不收女弟子，送給峨眉再正常不過。

對於想學武的女子來說，武當少林都不收，已經沒有比峨眉還好的選擇。

“既然是去峨眉，師公怎麼沒派你去？”

武當最喜歡峨眉的就是殷梨亭，至於是什麼原因，其他人都很清楚。

以前去峨眉外聯的活，從來沒有人跟殷梨亭搶。

就是張老道也明白殷梨亭的心思，去峨眉的差事，沒有找過其他人。

“你父親幾個交代我了，讓我留在山上，照顧好你師公。”

這算是殷梨亭還沒有被女人完全迷花眼。

雖然也是一個見到女人走不動路的貨，但比原本的宋青書還是要強很多。

“六叔，師公這邊現在不是有三叔嗎，這峨眉還是你去吧，我要去大都找我爹。”

宋青書拒絕了殷梨亭。

就算是殷梨亭去峨眉發現，自己被帶了綠帽，宋青書也顧不上。

看家的只能輪給俞岱岩，讓俞岱岩動手肯定不行。

但是待在山上，幫着管理一下道童，接待一些武林同道和上香來的香客。

不要讓俗事打擾張老道修仙，應該沒什麼問題。

真有什麼人找武當求援，需要滅什麼大盜和匪寨，或者是其他門派有什麼活動，需要武當見證參與，只能等宋青書找爹回來。

武當弟子就這麼幾個，從來都沒有跟少林一樣，分的出人手參與江湖上所有的事。

如果有人來搞事的話，張老道一個人足夠。

“你去幹嘛？”殷梨亭詫異的問道。

“大都畢竟是蒙古人龍庭所在，說是龍潭虎穴不過分，我爹他們去了這麼久，都沒有消息，我不放心，我得看看他們去。”

宋遠橋幾個離山有半年時間。

這是一個如果順利，足夠從湖北到北京來回二次的時間。

就算武當二代出門，時間從來不好把握。

因為心懷俠義，看不得不平之事，北方又是蒙古人居多，世道更亂，需要行俠仗義的事更多。

但怎麼算這都是一個已經開始危險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