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忙忙碌碌
冷宮內,秦晚、流月、流螢三人盯着侍衛送來的三車蔬菜瓜果,直接傻了眼。
流螢:“娘娘,這也太多了吧……”
流月:“娘娘,就咱們仨,這些吃一個月也吃不完……”
秦晚抱着胳膊,臉都愁成了一個癟柿子,心想着這是閻羅王新的什麼刑罰,用這些東西撐死她?
“算了,先收起來,”秦晚看着那些菜,歪着嘴道,“實在不行,腌泡菜。”
“娘娘,您說什麼菜?”流螢忽閃着大眼睛問道。
秦晚擺擺手:“就是一种放置蔬菜腐敗的辦法,一會兒我教你們。”
流月流螢半明白半不明白地點點頭,和秦晚開始搬菜。
這時,門外又來了四名士兵,手中竟然抬着一隻宰好的羊進了冷宮,哐當一下放在了院內的石桌上,啥話沒說就走了。
流月流螢驚得快要掉了下巴,這隻羊她們根本也吃不完。
秦晚望羊興嘆,這些戎國人不愧來自北國,吃羊肉都是吃一整隻,直接把秦晚給整不會了。
秦晚和羊頭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兒,還沒想出怎麼將它怎麼保存,宮外又來了一隊士兵,人手提着一筐活雞活鴨咯咯嘎嘎地放在了院子裏,嚇得生來就怕家禽的流螢直接跳到了石凳上不敢下來。
秦晚無奈地插着雙手,看着筐里雞鴨,一個頭兩個大。好在這冷宮院子地方大,圍個雞籠鴨舍勉強也是可以的。
可還沒等她規劃好哪裏做雞籠子哪裏放鴨舍,門外袁英又帶着幾名侍衛,端着兩口大缸走了進來。
秦晚往裏一看,裏面各種活魚游來游去,整個頭皮都發麻了。
她一把拉住袁英,問道:“小姐姐,你們這是要幹嘛?我這冷宮要變菜市場了嗎?”
袁英甩開秦晚的手,昨日秦晚在寧王面前讓她難堪的仇還沒有報,語氣中帶着怒氣:“白先生讓我送這些來,說寧王殿下怕娘娘飯菜不夠吃,讓娘娘多補補。”
“我的天,閻羅王變農神。”秦晚伸出手指戳了戳石桌上的羊,“絕對是有什麼大病。”
袁英嫌棄地翻了個白眼,揚着嘴角道:“娘娘好福氣,寧王殿下已經昭告天下,不日將與你大婚,並封你為側妃。娘娘還是多吃點,給寧王殿下生下位小世子,說不定很快就能扶正成為正妃。”
“什麼!”秦晚又一把拉住袁英,“昨晚上我不是不同意嗎?”
袁英冷哼:“您沒選那條白綾,今兒活得好好的,寧王殿下就當您是同意了。”
“……”秦晚自覺理虧,自己實在是慫,真要掛白綾勒脖子,她對自己還真下不去那個手。
袁英走後,流螢和流月來到秦晚面前。
流月:“娘娘,這麼多可怎麼辦啊?”
流螢:“而且我們倆也不會宰魚殺鴨子啊。”
“嘖嘖……”秦晚抱着胳膊來回踱步,一邊腦子想着寧亦要封她為側妃的事兒,另一邊腦子想着怎麼處理這些食物。奈何她不是什麼身懷絕技的小廚師,能想到的法子也就那麼幾個。既然封妃這事兒她一時半會兒處理不了,至少眼前的活兒還是得干。
“來吧,咱們先把這些吃的搞定,再管其他,至少有吃的就死不了。”
說罷,秦晚擼起袖子,帶着流月流螢,開始打水洗菜擇菜。
三人一直忙活到了晚上,圍起了雞鴨后,幾大缸菜終於全部腌好。
秦晚指着菜缸道:“這一缸呢是東北酸菜,這一缸是四川泡菜,這一缸是韓式泡菜。”
流月流螢疑惑地看着幾個大綱,不確定地皺着眉。
流螢:“娘娘啊,把菜泡在缸里能好吃嗎?”
秦晚拍着胸膛道:“信我的沒錯。”
流月又問:“娘娘,現在就剩下那隻羊了,我們該怎麼辦啊?”
秦晚想了想:“那就只能做成風乾羊肉啦。剛好咱這個冷宮曬不到太陽,正好適合陰乾羊肉。”
於是三個姑娘又掄開膀子開始忙活,一直忙了個通宵,直到東方泛白,朝陽初升之時,她們終於將一條條的羊肉串滿了竹竿子,掛在了冷宮大院之中。
三個姑娘幹完這些活兒,累得一個個不想動,全都躺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氣。
流螢:“娘娘,這兩天乾的活兒,比我前十五年練舞還要累,真的是一動都不能動了。”
流月:“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心裏這麼舒坦呢,你們看那些羊肉,那可都是我們一片片穿上去的,太有成就感了。”
聽到她們這麼說,秦晚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比起她們剛到這裏時的心驚膽戰,經過這一陣忙碌,不僅忙得開心,也暫時忘記了初入陌生之地的不安。
冷宮發生之事被袁英一五一十地報告給了慶雲殿。
白子仙在一旁忍俊不禁,豎起大拇指道:“怪不得這位冷宮娘娘被關了三年依舊活得好好的,看來這又是腌菜,又是晾肉的本事,真是小瞧不得。”
寧亦本因梁國私鹽盛行及重新鑄幣之事煩惱,可不知怎麼的,在聽完袁英的報告后,心情竟好許許多。
“秦不平在世時,梁國強盛,四處征戰,食物貯存十分重要。而梁國在南,少有人知曉此法,更別說南梁深閨女子,看來這秦晚定是在秦不平府上學來這些腌漬之法。”白子仙摸着下巴點着頭信誓旦旦地分析道,“這也從側面證明了她確實是秦不平的養女。”
袁英在一旁提出質疑:“殿下,白先生,屬下也覺得這位娘娘着實不像南梁女子,從她舉手投足來看似乎還會一些拳腳功夫。南梁的大戶女兒家通常是恥於學習拳腳,更不會從事勞動。但照這位娘娘來看,她可是比身邊那兩位侍女更加擅長做這些粗活,甚至連養雞養鴨都幹得十分利落。”
白子仙搖頭道:“冷宮女子,想要生存,必有過人之處。秦不平能送她入宮,定不會只教她詩書女紅,會些武功也說的過去。至於你說的那些粗活,她畢竟不是秦不平親生女兒,被收養后可能只當府里的粗使丫鬟,到了年紀才被送到宮裏來,而不是真心當做大家閨秀培養。”
這般分析下來,袁英雖然覺得不知哪裏不對,但表面上她還是被說服了。
寧亦抬了抬手:“好了,不用再說。她的身份本王看來已經明晰,現在的關鍵是如何利用她招降沛人,尤其是鹿子義、郭興成等沛國軍隊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