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成交
便是隨意的幾下揮舞,讓墨寒生對這桿長槍愈發中意了。
他雖無法試出水龍吟的具體威力如何,但也能看出此槍的確有幾分不凡之處,比之天工閣里的那些法器也絲毫不會遜色。
富丘商見墨寒生停了動作,開口問道:“如何,道友對此槍可還滿意?”
墨寒生表面十分平靜,但心中已下定了決心,要拿下這桿水龍吟。
他沒有正面回答富丘商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如此重要的東西,你為何沒有放進儲物法器中,而是留在這座沒有任何禁法的小宅中,難道不怕被人偷了去?”
富丘商笑了笑道:“道友忘了嗎?在下先前說過,這水龍吟中封印着一隻水蛟的精魄,相當於是一個活物,根本無法裝入任何儲物法器之中。至於,在下藏得隱秘,旁人絕對尋不到。”
墨寒生點了點頭,心中卻不是很相信對方的話。
他先前已偷偷放開靈識感應過,並沒有感受到什麼水蛟精魄的存在。
他想了想,諒必是這人為了抬高價格,刻意編出來的噱頭。
不過,墨寒生對於什麼水蛟精魄也不在意,開口道:“開價吧。”
“道友快人快語,在下也就開門見山了。”富丘商見墨寒生鬆了口風,面上一喜,當即笑道,“這水龍吟槍珍貴異常,乃是在下祖上遺留,一直保存到現在。若非在下家中出了重大變故,絕對不會捨得將其賣掉。我與閣下有緣,便便宜一些,這個數賣給你。”
說罷,他伸出如雞爪一般的手掌,五指張開。
墨寒生聽着富丘商的話,心中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此人先前還說,這水龍吟乃是二百年前一位神鑄峰的鑄師所鑄,幾經輾轉、機緣巧合落入他手中,現在又忽然改了口,說是祖上一直傳下來的。
如此前後矛盾,分明就是隨口胡謅的,他本人恐怕也不知曉這銀槍的真實來歷。
至於什麼有緣之類的鬼話,他更是半個字都不會相信。
這富丘商分明是在天工閣門前,便開始盯上自己了。
不過,此人雖是謊話連篇,但這水龍吟卻似乎有幾分真材實料,不失為一件難得的佳作,也難怪對方直接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千元玉。
若是自己眼光沒錯的話,絕對配得上這個價格。
不過,自己如今囊中羞澀,根本拿不出這麼多元玉,得想個辦法才行。
他正這樣想着,卻聽富丘商開口道:“五百元玉,這水龍吟道友就取走吧。”
“什麼?”墨寒生呆了一下,因為太過驚訝,以致於音調都有些變了。
富丘商看到墨寒生的反應,還以為他是嫌貴,立即開口解釋道:“道友,這水龍吟可是一件難得的寶物,五百元玉一點都不貴。若不是在下不善使槍,眼下又急需一筆元玉要用,這祖傳的稀世珍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拿出來賣的。”
墨寒生回過神來,也明白自己剛才的反應有些過激,險些令對方看出了破綻。
不過,也難怪他會這樣失態,不是嫌貴,而是對方開得價格太低了,低得有些離譜。
在天工閣中,似這般品相的法器,至少都要數千元玉,甚至上萬。
這水龍吟從任何方面來看,都不會比那些法器差,所以聽到富丘商開口只要五百元玉,墨寒生才當場愣住了。
也正是因此,他心中又不禁產生了強烈的疑惑。
如此品相絕佳的法器,竟只賣五百元玉,究竟是這富丘商鼠目寸光看走眼了,還是水龍吟本身有什麼缺陷,疑惑這真是一個騙局?
“這法器還算不差,不過我今日出來的匆忙,身上沒帶夠元玉,你留個傳訊法子,我湊足了元玉再來尋你。”出於謹慎起見,墨寒生還是決定先拖延一下時間。
富丘商聽到墨寒生的話,不由心中冷笑,修士有儲物法器在身,又怎麼會有沒帶夠元玉這一說法。
況且,若真的沒帶夠元玉,先前又怎麼有膽子進入天工閣,那裏面的法器,哪一件的價格不比這水龍吟高得多?
“既然道友沒帶夠元玉,只能說明你與這寶貝無緣,強求不得,在下也只能另尋有緣人了。至於傳訊法子,在下就不留了,還請道友將此槍歸還於在下。”
說罷,他伸手便要從墨寒生手中接下水龍吟。
墨寒生見狀立即後退一步,將長槍收到了背後。
富丘商面色一沉:“道友這是想要硬搶?在下不得不提醒道友一句,在這四方城中,已經數百年沒有發生過掠奪他人財物的事了。這其中的緣由,想必道友應該也能猜到。閣下不要以為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便可以亂來,在下只需往執法隊走一遭,不出兩日,他們便會將一切調查清楚。”
墨寒生神色不變,對於富丘商的警告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他伸手拂過左手上的乾坤戒,立即便有五百枚黑光透亮的水行元玉落在了石桌上。
“成交。”
他淡淡說了一句,取過富丘商留在石桌上的木盒,將水龍吟裝了進去。
雖然明知富丘商極有在欲擒故縱的可能,但墨寒生還真怕對方真的就這樣一走了之了。
他對於這桿水龍吟中意得很,哪怕要承擔一些風險,也不想輕易錯過此物。
“這才是乃明智之舉,道友一定不會後悔這樁交易的。”富丘商看到滿桌黑亮的元玉,原本陰沉的臉色立即喜笑顏開,表情變化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他也不問墨寒生為何突然又帶齊了元玉,拿起原先用來包裹木盒的白布,將元玉一把一把地往裏裝進去。
墨寒生靜靜看着他的舉動,神情微微有些異樣,卻什麼也沒說。
“錢貨既已兩清,在下就不留道友了。”富丘商將所有元玉裝好,隨後沖墨寒生拱了拱手,“道友請便。”
墨寒生見狀也不多說什麼,轉身走出院門,眨眼就消失在了巷道中。
待墨寒生走後,富丘商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變成了面無表情的模樣。
他在院中坐了一會兒,隨後將裝着元玉的白布兜好背在身後。
他推開院門,四下觀察了好幾遍,小心翼翼走出了巷道。
他步伐不疾不徐,神色毫無異狀,沒過多久便鑽進了另一個小巷中。
一刻鐘后,在墨寒生眉頭微微一皺,自己留在富丘商身上的一絲氣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