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去遊覽山光水色
“那這次王爺會去嗎？”
“這次是太子去……。”
姬以歌想了想，隨後笑道:“陛下倒是有心了。”
“確實。”
父皇有意削弱皇后和端王的勢力，自然會扶起這位太子，所以任何安排父皇都有自己的考量，但最主要的還是要看慕容堅這位太子，看他能不能明白父皇的安排。
“老實說，那次璇璣城離開的匆忙，我都沒有好好在那玩過，可惜你拒絕了，要不然真想仔細看看璇璣城，看看那聖子聖女的選拔。”
“你若想去，我便陪你去。”
“你不是拒絕了嗎？”
姬以歌有些訝然。
“是拒絕了，但並不表示我們不去，只是跟不跟使臣隊伍的問題。”
姬以歌點了點頭。
“那行，等我身體‘好’了，我們便好好去遊覽這巫行大陸的山光水色如何？”
慕容桀心中一動，看着姬以歌的目光滿是柔和。
“好。”
……
大概因為要去觀摩璇璣城聖子聖女的選拔，太子府倒是忙碌的很。前有溫如清的案子要查，後有璇璣城聖子聖女的選拔，這安排的十分緊俏，讓慕容堅有些應接不暇，不過好在接溫如清案子沒多久，天巫堂里一名大巫因為修鍊走火入魔，殺害了天巫堂近十數人，幸好天巫堂的靈巫制止的及時，才不至於讓危險蔓延到天巫堂外。
慕容堅正好帶着人在天巫堂附近追捕一個小偷，想着就算沒找到兇手，抓個小偷應付一下也是可以的，卻不想小偷沒抓到，倒是碰見一名大巫走火入魔。
這事天巫堂也想偷偷解決掉，事關璇璣城聲譽，傳出去對他們這些巫師的名聲不好，只是千算萬算，卻沒想到慕容堅會登門，還藉著都城治安為由像個無賴一樣闖進了天巫堂。
不過也是，在慕容堅還未被封太子，還是個皇子的時候，交的都是市井上的紈絝貴公子，沒事就組團喝花酒，上賭場，禮樂射御書數什麼的還沒學透，市井上潑皮無奈的本事倒是學的個透徹。
天巫堂堂主大概知道慕容堅是個什麼樣的人，見慕容堅已經帶人闖進來了最終也只能嘆口氣。
進天巫堂慕容堅完全發揮了他無賴的本事，先是以排除危險為由讓人清查這天巫堂里裡外外，又打着關心的名頭問候着那名走火入魔的大巫，隨後以探望為名去了那大巫的住所。
這次探望着實讓慕容堅喜出望外，他在那名大巫的房間裏發現了溫如清的官令，大概是太高興了，慕容堅忽略了身側的天巫堂堂主，沒有任何猶豫便吩咐着人把這名大巫拿下，走的時候卻是棘手的很，只因為他被天巫堂堂主給攔下了。
一個想要把人帶走。
一個卻不想放人。
就這樣，兩邊都這麼僵持着，哪怕天巫堂堂主搬出了那大巫巫師的身份，慕容堅卻固執的想把人帶走，甚至還直接爆出這人是殺害朝廷命官溫如清的兇手。
這一下子，天巫堂堂主就更不願意放人了。
天巫堂一名大巫走火入魔還不夠，要是把殺害朝廷命官的事傳出去，多多少少對他們巫師還是有些影響。
所以，為了聲譽，天巫堂堂主只能態度強硬的把人留下。
但慕容堅是誰，他是個無賴啊，直接搬出自己太子的身份才讓天巫堂堂主有了些許忌憚，最後的結果是，某位太子態度囂張帶着那名大巫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留下某堂主一臉陰鬱的站着，很久，才動身離開了天巫堂。
慕容堅上午帶人闖天巫堂，下午便迫不及待的把真兇給公佈出來了，當得知殺害溫如清的是天巫堂的大巫時，百姓更多的是詫異和費解。
寬闊的廣場上，慕容堅坐在高台上，聽着手下人講述他的辦案過程，慕容堅心中滿是得意。
高台對面有個半腰高的圓台，那名大巫被帶出來后便被捆綁跪在了正中間，看着台下的百姓對他指指點點，大巫的眸光越發的凶神惡煞，沒一會便掙扎着嘶吼站起來，大有要誅殺眾人的架勢，周遭的百姓被嚇得連連後退，也因此相信了這人是殺害溫如清的人。
侍衛見大巫站起，上去就給了一腳，迫使大巫跪下。
看着自己傑作，慕容堅笑容滿滿。
正準備發言一兩句的他沒一會就收到了宮裏傳出的消息，南慕皇要見他，一番思考之下，慕容堅便吩咐人把這大巫關押了起來，才動身去了宮裏。
……
南華殿裏，熏香瀰漫。
慕容堅來的時候卻發現天巫堂堂主正端坐在一側，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見了禮后，就聽南慕皇平靜開口。
“聽聞你闖了天巫堂？”
“回父皇，兒臣是為抓捕殺害溫如清的真兇。”
“所以，你這是承認自己帶走了天巫堂的一名大巫？”
“父皇，兒臣帶走的那名大巫正是殺害溫如清的兇手。”
砰——
啪——
一個茶杯朝慕容堅砸來，落在慕容堅的額頭上后又順勢掉到了地上，只一下，茶杯四散開來，裏面的茶水頃刻間浸濕了紅色的地毯。
皇帝盛怒，慕容堅急忙跪了下來，一臉的不解。
“父皇這是做什麼？”
“愚蠢……。”
南慕皇氣惱道，看着慕容堅的目光異常的冰冷。
慕容堅心中一顫，不敢有任何動作。
一旁坐着的天巫堂堂主倒是輕諷的開了口。
“太子殿下闖我天巫堂的時候可謂是威風鼎鼎，如今這是怎麼了？”
慕容堅瞥了眼天巫堂堂主，皺了皺眉，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可就是想不起來。
上首的南慕皇道:“葉老，此事是老二自作主張了，你放心，這事朕會給你和天巫堂一個交代的。”
“理應如此。”天巫堂堂主，也就是葉老輕哼了哼，瞟了眼跪在地上的慕容堅，一臉的嫌棄，冷聲道:“你這兒子，還不如另外兩個懂事……。”
南慕皇:“……。”
心裏又氣又惱又無奈又恨鐵不成鋼……
最後葉老是氣哼哼離開的，南慕皇只是冷冷看了眼地上的慕容堅，才一臉疲累的揮手道:“回去把那大巫給天巫堂送去，然後回府里好好反思反思，璇璣城……就不要去了。”
慕容堅倒是很想問為什麼，可瞧見南慕皇那樣子，只能作罷，帶着滿身頹圮回了自己的太子府……
……
姬以歌‘休養’這段期間，慕容桀都會過來陪她喝茶談心，原本還在揣摩這這新王妃到底受不受寵的下人們見此，也不由得捏了把冷汗。
原本以為是個不受寵的，結果你看，王爺為了這王妃連那幾個側妃都貶了。
所以府中要是有誰亂嚼舌根說新王妃住的偏僻，說新王妃不受寵，他們不得打死那人。
一攬明月里，葡萄架下。
兩人對坐，中間棋盤黑白分明，有爭鋒不相上下之勢。
咚咚——
一聲門響，正在院裏打掃的青鸞趕忙上去開門，見是河管家，青鸞一邊放他進來，一邊訝然詢問。
“河伯伯，你怎麼來了？”
“有要事，王爺在嗎？”
河管家詢問道，一隻腳跨進院裏，左右瞅了下便看到葡萄架下下棋的兩人，沒有任何猶豫，河管家沖兩人見了禮，便道:“王爺，剛剛晉王府過來人借用府中的太醫，老奴見他們挺急的，便讓吳太醫和甄太醫去了……。”
吳太醫和甄太醫是從太醫院裏出來的御醫，是南慕皇專門為慕容桀挑選出來的。
“知道晉王府是什麼事嗎？”慕容桀問道，目光落在棋盤上，沒有移開，所以看不清他是怎樣一個情緒。
“老奴打探過了，好像是菱悅郡主那出了問題，聽聞菱悅郡主回來的時候整個人昏迷不醒，像是中了邪一樣，若是太醫院的太醫都無法治好她的話，那就真的是無能為力了。”河管家感慨道，殊不知姬以歌在聽到菱悅的名字時，眉頭不經意的抬了下。
“行，等吳太醫和甄太醫回來后便把晉王府的事再說給本王聽聽。”
“是。”
河管家退出了一攬明月，慕容桀在棋盤上落下一枚黑子，才問對面的姬以歌:“你認識菱悅？”
“嗯，去取冰息草的時候在路上碰見過，那時她正和身邊的一個小丫頭去青山找七葉果和盲蛇膽。”姬以歌如實說道，就算她不說，跟去的河漸也會說，再說了，這並不是不能讓人知道的事。
慕容桀點了點頭，隨即說道:“菱悅的父親晉王與我父皇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當初我父皇能登上那位置，少不了六皇叔的推波助瀾，之後怕有心人讓他們兄弟相殘，六皇叔便辭去了朝廷的事務，開始在外頭做起了生意。”
“這麼多年來，六皇叔在商場上也算是風生水起，每逢過節他都會回宮裏看看，其他時間都是呆在府里要麼是呆在外面。”
姬以歌點了點頭，到下午的時候河管家帶回了一名姓甄的太醫，因為姬以歌帶‘病’在身，是慕容桀見的他，只聽那甄太醫說慕容菱悅脈象古怪，時強時弱，讓人摸不透思緒，目前吳太醫還在晉王府和眾位太醫商量對策，他便先回來複命。
送走甄太醫后，河管家又帶來了太子帶人闖了天巫堂，帶走一名大巫的消息。
“葉老進了宮，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好，太子同樣也是，聽說那名大巫已經送還給天巫堂了。”河管家說道，心裏卻有些納悶，難道那名大巫真是殺害溫如清的兇手，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難辦了。
巫行大陸的準則就是天巫堂里的巫師不受朝廷干預，要知道在這妖族橫行的大路上，巫師是眾人保命的存在，所以，寧可得罪朝廷也不可以去得罪這些巫師。
“那名大巫現在在什麼地方？”慕容桀忽的詢問道。
“現在在天巫堂里的地牢裏關着呢，我們的人探查回來說，這大巫是走火入魔了。”
“行了，下去吧。”
慕容桀揮了揮手，河管家不曉得慕容桀的想法，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
河管家離開后，姬以歌帶着青鸞從屋子裏走出來，看了眼闔上的院門，姬以歌垂眸看了眼身側的青鸞。後者一臉平靜，若非她緊繃的身子出賣了此時的心情，只怕還真會讓人覺得她沒把這事放身上。
拍了拍青鸞的肩膀，青鸞抬頭看了眼姬以歌，唇瓣緊抿，似有委屈卻拚命的忍着。
“是與不是還很難說，你現在要做的是冷靜。”
“是。”
青鸞乖巧的應着，但是冷不冷靜，怎麼冷靜還是得看她自己。
……
慕容堅奉命在太子府里反思，一回太子府他便一臉鬱悶的去了湖心小築，一走進湖心小築，裏面的香味讓慕容堅渾身舒暢，緊繃的神經也有了鬆動的跡象。
還是之前的位置，隔着屏風，慕容堅看着屏風后若隱若現的倩影，滿臉恭敬的喊了聲:“胡夫人……。”
“怎麼了？”清淺的聲音傳來，夾帶着柔和，讓人心中難買不已。
聽胡夫人問起，慕容堅滿腹鬱氣終於有了發泄。
他道:“殺害溫如清的兇手找到了，原本我想先把他砍了，卻不想天巫堂那老匹夫進宮見了父皇，現在人我不僅送回去了，還被父皇勒令回太子府里反思。”
越想，慕容堅心中便鬱悶不已。
而屏風后的人聽到慕容堅的話卻只是冷笑，卻聽她諷刺道:“你父皇膽小怕事，居然還牽連到了你……嘖嘖。”
胡夫人的話讓慕容堅眼睛一亮，這確實是說到慕容堅心坎里去了，他費盡心思去抓人，沒想到他父皇一句話就讓他把人給送回去，這不是膽小怕事是什麼？
說到這胡夫人嘆息了一聲，感慨道:“說真的，我覺得你比你父皇優秀的多，就憑你敢於闖天巫堂這一點，這魄力，遠不是你父皇和其他兄弟可以比的。”
“只是可惜了，你的光芒，你的父皇，還有那些大臣們根本看不到……。”
胡夫人的一番話，讓慕容堅有些心動。
也越發覺得自己不值得，他的努力，父皇和那些眼瞎的大臣們怎麼會看到。
越想，慕容堅心中越發憤憤不平。
“咦，你府上似乎來客人了……。”
胡夫人忽然訝然開口，慕容堅還不明白鬍夫人這麼說，就見胡夫人說累了，慕容堅也不好久留，只能離開湖心小築，殊不知他離開湖心小築不久，一隻青色的小鳥掠過湖畔朝湖心小築飛去，待衝進湖心小筑後只見青煙飄動，那隻小鳥赫然化作了一位身着青綠色衣裳的少女。
少女單膝跪地，恭敬喚了一聲。
“王。”
“如何？”
屏風后，穿着白色衣裳，身材曼妙，長相妖媚的女人走出，她看着地上的青衣女子，一雙眸子隱隱帶着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