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因果循環
“要生了?這就要生了?”祁蔚少見慌亂,竟不知如何自處。蠻
還是司徒姬開口提醒:“宣穩婆呀!快去宣穩婆。”
“哦,好。”祁蔚頻頻回頭,最後還是在司徒姬的催促下,施展輕工,喚來穩婆。
自己則是來回度步,看着忙進忙出的宮女,那心更是糾得厲害。
尤其是那一盆盆血漬,更是整個人都在抖。
“啊,出來了,出來了,是個皇子。”
等了半天終於聽到裏面動靜,當即大喜過望,還不待祁蔚探進腦袋,就被師茵推了出來:“皇上,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
接着抱出大皇子給祁蔚看,可惜祁蔚的注意力都在司徒姬身上。蠻
“又出來了,又出來了,還是個皇子。”隨着穩婆聲出,眾人皆是鬆了口氣。
就在祁蔚欲要踏進之時,突然間聽到穩婆驚訝聲:“呀,娘娘這肚子裏還有一個嘞。”
三胞胎,他的一樂當真厲害,一下給他帶來這麼大驚喜。
只是很快的,就讓他體會到什麼叫作從雲霄跌到谷底:“呀,不好,是腿先出來的,腿先出來的。”穩婆大叫,驚了殿內一眾。
而祁蔚終是安耐不住,不顧世俗偏見、宮人阻攔,自行推開木門,掀開床簾來到床榻邊,執起司徒姬右手:“一樂,一樂,你振作些。”
安撫司徒姬的同時還不忘警示眾人,眼看眾人忙中有序,這才稍稍放心些許:“一樂,你很棒,一下子就給朕帶來三個皇嗣。”
“不,祁蔚,我沒力氣了。”此時的司徒姬注意力根本不在祁蔚身上:“不行,我快不行了,祁蔚,你好好對待咱們的孩子。”蠻
“一樂,住嘴。”祁蔚伸手蓋住司徒姬不見血色的唇:“千萬別說這些喪氣的話。朕命令你,不準再說這些喪氣的話。”
“不,不行,祁蔚,我,我真的不,不行了,我,我好想睡,好累啊!”司徒姬眼神逐漸渙散,已是說不出句完整句子。
“一樂,一樂。”
在祁蔚不懈的叫聲中,還留有神識:“祁蔚,快,趁着我還,還沒斷氣,趕緊,趕緊讓人將孩子取……取出來。”
“不,不要。”祁蔚嘶吼:“朕命令你們,無論如何,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保證皇后安然無虞,否則,就休怪朕不客氣了。”
“皇,皇上。”繞是見過大世面的穩婆還是抖動不已,眼看司徒姬進氣不及出氣多,下身更是用不上力。
更是哆得厲害。蠻
“皇,皇上。”而這時,師茵也已帶着一眾太醫進來:“皇上。”
“祁……祁蔚。”耳聽身後動靜的祁蔚趕緊湊上了前:“祁蔚,取孩子,取孩子。”
“一樂,你別說話了,太醫來了,太醫來了,你一定會沒事的。”
“取,取孩子。”司徒姬努力抬頭:“一樂這個名字,我很喜歡,不若,就讓咱們的女兒叫延,延樂,將快樂延續下去。”
“好,好,都聽你的,都聽你的。”祁蔚揉着司徒姬雙手,順着司徒姬眼神看向入口,眸里裝着不解:“一樂?”
“祁蔚,我好似看見我娘了,和我想像中的一樣。此刻,她正同我爹一塊,我爹他——此刻,正跪着認錯嘞。”眼看司徒姬說話越來越是清晰,不禁大喜過望。
他就知道,知道他的一樂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狠心丟下他一人。蠻
“我爹他真的悔過了,真的悔過了。”司徒姬反手握住祁蔚大掌:“他們還說要帶我一起去郊山,去娘親的地盤看看。”
說著,說著,手突然的,就鬆了下去。
“一樂,不,一樂。”祁蔚悲憤欲絕,竟不顧眾人在場,紅着眼帘……
而師茵也於這時拽起淮揚安:“快,快,趁着皇后尚有一絲氣息,快將公主取出來。”
原本還有所顧忌的師茵在看到司徒姬的狀態后,當機立斷。
“這,這……”
“還不快去。”師茵猛地將人往前一推,奈何淮揚安骨頭太軟,只得拿起醫刀,反腿一腳踹在淮揚安身上:“沒用的東西。”蠻
大步向前,示意助產抬高被褥,親自剖開司徒姬腹部,取出小公主。
而被夾產道許久的小公主臉色黑紫,若不是師茵出手夠快,怕也跟着去了。
隨之一手拍在小公主屁股上,只聽“哇。”的一聲,終是鬆了口氣。
而祁蔚此時尚在悲痛之中,仿若周圍的一切都跟他沒關係。
“皇上?皇上?”師茵將小公主遞給穩婆。又組織宮女打點好內室,這才帶着一眾出了東宮。
而宮外,早已站了一眾的人,除了國舅爺司徒韞榕,張恆母子,就連雲遊四海的栗郁文亦是趕了回來。
“一樂她,真的?”原本要詢問狀況的栗郁文在司徒韞榕上前後,生生忍住衝動,見師茵點頭后,更是垂下了手。蠻
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他說他這段時間怎的這般不安?便也只能匆匆忙忙往回趕,可惜……
“奴婢還要安置皇子,公主,無暇分身,諸位,還請回吧。”師茵作揖,帶着一眾人離開。
眾人久等不到殿內動靜,還未靠近,就被守門的太監、宮女攔住,便也只得作罷。
倒是祁蔚,自司徒姬離去后,於房內足足呆了七日,直到身子發出味道,這才不得已為司徒姬發了喪。
而三位皇嗣中,就屬小公主最像司徒姬,可笑的是,司徒姬卻是為了生她而喪了命。
也因此,祁蔚對於這個小女兒的感情尤為複雜。時而捧在手心,又時而連個下人不及。蠻
好在她還有溫和的韞榕舅舅,以及溫文爾雅的栗郁文叔叔。每次郁文叔叔回來,都會給她帶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小小年紀,哪懂大人心思。
“栗公子。”正要出門上朝的司徒韞榕對於突然出現的栗郁文早已見怪不怪:“這是又給延樂帶了什麼好東西?”
“嗯,一些不值錢的玩意兒。”栗郁文遞過木箱,目視皇宮所在的方向:“都七年了,皇上還沒走出來么?”
“嗯。”司徒韞榕嘆息:“一樂當初出事時,我是不想皇上納妃的,可一晃這麼多年過去,皇上還是瞭然一身,我就在想——我這種想法,是不是太過自私了些?”
“沒有,畢竟我也是這麼想的。”
“郁文啊!”司徒韞榕友好地拍了拍栗郁文右肩:“還有你,你說你這麼多年,怎麼也不找個人陪着?”蠻
栗郁文聳肩,裝似無奈:“就我這身子骨,哪敢想那麼多。”
人這一生,能遇一喜歡的人不易。而他,早在少艾時,將那顆炙熱的心丟在了侍郎府。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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