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洋娃娃”顧此失彼 三姐弟逃出魔爪
白姑娘心想可能是爸爸不放心,找我們來了,白姑娘跟着王媽出來,到了月亮門外,白姑娘一看原來是一個護兵。護兵說:“走吧,妞,外邊正等着你呢。”
心地單純的白姑娘只想着快點見到父親,並沒有意識到無妄之災的來臨,她跟着護兵來到中院,護兵領姑娘向東拐,白姑娘說:“我不是打這來的,”護兵神神秘秘地說:“走吧,到那你就知道了。”倆人出了角門,進了跨院。
天已近黃昏時分,幾朵烏雲飄過來,遮住了夕陽的餘暉。小跨院裏特別安靜,有種陰森詭異的感覺,白姑娘左顧右盼問護兵:“這是到哪去?”
護兵一臉奸笑:“到啦”他一指上房:“就是這,進去吧!”姑娘想見父親心切,護兵推開門,姑娘就進了屋。屋裏很暗,沒有亮燈,她定了定神,見屋裏是個卧室的模樣,硬木雕花床,繡花幔帳,這邊是梳妝枱穿衣鏡,屋裏瀰漫著一股香粉的味道,並不見父親的身影,姑娘感覺不好。轉頭就往外走,就聽到房門咣當嘩啦,門被拴上了。
姑娘一看堵門站着的正是高司令,他伸着兩隻大手,得意的笑着低聲說:“你知道我想你嗎?”剎時,姑娘嚇得毛骨悚然,渾身發抖,她雙手抱在胸前,大聲地說:“你放我出去,”
“你都想壞了我了,我的小寶貝,”高司令嬉皮笑臉地,說著就要上前摟抱姑娘,白姑娘拿出看家的本事,左閃右躲,嘴裏大聲喊着:“你幹什麼?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啊、啊、救命啊!”
再說黑姑娘這邊,她見白姑娘被王媽叫走,腦子裏就閃過一個念頭,莫不是…..轉念一想,也可能是爸爸來接了。儘管黑姑娘腦子走神,可是小段還照樣唱,一字一板一點不差。戲牡丹說的是呂洞賓下凡,遇民女白牡丹,一見鍾情。白牡丹險被妖道火龍真人強暴,幸得呂洞賓及時相救,從此二人如膠似漆。火龍不忿,到白家搗亂,呂洞賓將他收服,卻暴露了仙家身份。呂洞賓、白牡丹凡緣至此也就盡。
這個小段不僅老太太喜歡,這些太太小姐也愛聽,大家起鬨架秧子,紛紛叫好。忽然,洋娃娃見自己的母親手捂胸口,兩眼發直,渾身顫抖,“咣當”一聲從椅子上摔倒在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兩腳一登就不省人事了。嚇得洋娃娃大叫起來:“快快,看看老太太怎麼啦”滿屋子的人都驚慌失措,只有孟老太的妹妹心裏明白,每年做壽,老道都來拜壽,今年沒來,老太太的病活神仙都治不了,只要老道一來萬事大吉,她心想:這倆姑娘也怪,唱啥不好,偏唱老道,王嬋是老道,呂洞賓還是老道,這準是勾起老太太心思了。
正在人們手忙腳亂之節,王媽慌慌張張跑來,把洋娃娃拉倒一邊,嘁嘁喳喳說了幾句,洋娃娃一聽氣的臉刷白,她媽媽死活,她也不管了,拔腿就跑,一直跑到跨院寢房,剛進院就聽見屋裏喊救命,她氣沖沖的雙手拍門:“好呀,偷漢子偷到我這來了,高大疤痢開門,你娘的,看我饒得了你們。”說著話,憑着一股氣急敗壞的瘋勁,抬腳就把門給踹開了,高大疤痢愣在原地,白姑娘又氣又怕,小臉刷白,洋娃娃看見白姑娘衣襟整齊,就明白了八九,她衝過去,衝著高司令反正兩個耳光,咬牙切齒地喊道:“你這個坑五養的(滄州方言,雜種的意思),你不要臉哪,”
“我的好祖奶奶,別喊行不,親戚都在這呢,”高大疤痢央給道。
白姑娘趁着開門的機會,瘋也似的衝出房門,正遇上王媽領着黑姑娘小迷糊趕來,黑姑娘見此情景就問小白怎麼啦。王媽說:“快走吧,有事回家再說。”王媽就把他們三人從便門送出去了,囑咐了一聲:“你們可快點走呀!”
三人跑了一段,快到城隍廟了。黑姑娘住了腳,大口喘着粗氣說:“小白,先等會,我問你,咱們回家怎麼說,”
白姑娘哭的泣不成聲,稍等了一會,黑姑娘說:“別哭啦,爹媽問起來,咱們怎麼說”
白姑娘邊哭邊把剛才的經過說了一遍,黑姑娘氣的咬牙跺腳,小迷糊抱着腦袋哭。
“都先別哭,大黑天的,讓別人看見了,算怎麼回事?”見姐姐急了,白姑娘止住抽泣說:“姐姐,咱爸的脾氣咱們都知道,告訴他老,不得找高大疤痢拚命嗎?要不就得憋屈死,我看先瞞着爸爸,過了廟會咱們就開穴了。”
黑姑娘說:“也對,你回去可別哭呀,爸爸媽媽要問,你就說頭疼,慶昭你聽見了嗎?”慶昭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