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遵紀守法的都尉

李恪好奇問道：“魯都尉，你這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魯沖是折衝都尉，是折衝府的最高軍事長官。李恪很好奇，誰敢隨便打他。

“回殿下，”魯沖面色很不自然：“這是臣起夜時摔的。”

“這樣啊，”李恪沒在意，寬慰他道：“我還以為你這是被誰打的，如果有人仗勢欺人，你盡可到刺史府找我，我替你做主。”

魯沖作為齊州城外的最高軍事長官，李恪自然要給點好處。

魯沖臉色越來越古怪，李恪沒在意，只以為魯沖治下的折衝府出了些問題。

這是魯沖的事，如果一個軍事主官壓不住下面人，那他就是沒用。對於一個沒有用的陌生官員，李恪不介意扔到一邊，然後提拔賢良。

“去校場，”李恪讓魯沖前面帶路：“我要看看大唐將士的風采。”

校場離得不遠，眾人騎馬很快就到了。

校場很大，這一千五百個人也就佔一半。

李恪等人下馬，登上高台，在高台上站定，向下一看，烏泱泱一片人。

一千五百人，按照建製成陣列排好，李恪一眼望去，只覺戰陣氣勢如虹。

“開始吧。”李恪對身後的魯沖吩咐道。

“是。”魯沖領命，向前大跨步，站在李恪側面：“檢閱開始！”

高台上兩邊分別站着兩個旗手，他們聽到魯沖的話，動作一致揮動相同顏色的旗子。

“轟，轟，轟！”

高台下有三個大擂鼓，三個擂鼓手節奏一致用力敲擊。

擂鼓手敲擊的聲音震耳欲聾，李恪感覺心臟都要隨着擂鼓手的敲擊跳出心臟。

遠處突然出現一股百人左右的輕騎兵，從校場東頭經過高台一直奔馳到西頭。

這股騎兵呈箭式隊形，如離弦之箭一般，在高台前舉槊一同刺出，看的李恪頭皮發麻。

一旁的尚羽和侍衛擋在李恪身前，李恪揮手示意不用保護，還沒聽說過哪個大唐王爺會怕自己家騎兵的。

隨着旗手的揮舞，李恪眼前的府兵開始變陣。

本來府兵是一個個大方塊，現在變成一個個小圓形，根據距離不同分為左中右三個部分。

“殺！”

府兵們一齊揮舞兵器，有的向前刺長矛，有的向一旁揮舞橫刀刀。

即使李恪不怎麼懂軍事，但是可以看出，下面變陣的府兵已經將旗語刻在骨子裏。

旗手一揮，府兵立刻變陣，令行禁止，紀律嚴明。

“很好。”李恪點點頭，很滿意。

他知道前世學校領導看學生軍訓匯演是什麼感覺了。

這些府兵動作一致，變化整齊，有一種規律的美。

大概就是現代看無人機群表演的那種感覺。

雖然沒有無人機群表演的精妙，但自有一股殺氣。

這個時候的大唐府兵多是上過戰場、手上沾過血的，李恪在看到他們集體向前刺時，感受到凌冽的涼意，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殺氣了。

旗手最後揮舞，高台另一側有人開始敲鑼，府兵變換陣型，回到最開始的一個個大方塊。

這大概是鳴金收兵。

“好！”李恪想講兩句，又怕離的遠的府兵聽不到，就扯着嗓子喊道：“我今天很高興，能見到我大唐英勇的將士們，有朝一日，我將於爾等共同上戰場殺敵！”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折衝府的府兵識字的不多，但這首戰歌確實他們唯二會唱的，在校尉的帶領下，所有府兵都跟着李恪大聲唱起來。

府兵另外會的戰歌是《秦王破陣樂》，不過這個是適合戰爭勝利的時候伴着樂舞唱，所以李恪選擇了《秦風*無衣》。

李恪訓完話，又鼓勵了一番，這才騎馬向外走。

“魯都尉，”李恪騎在馬上：“折衝府將士們都睡在哪，吃什麼，你帶我去看看。”

李恪想着來都來了，就順道去折衝府駐地裏面看看，體現自己這個大唐王爺的關心下屬。

沒想到魯沖表情有些奇怪：“殿下，府兵們就吃那些東西，住那些地方，沒什麼好看的。”

“無妨，要是將士們住的不好，我便撥些銀兩給將士們改善生活。”

魯沖又找借口推辭：“殿下有所不知，按照大唐兵制。農忙時，需要回家種地，農閑時才到府中操練。現在時至秋分，府兵們需要回家收麥。”

“這樣啊，”李恪沒勉強：“那就陪我走走吧。”

李恪對軍營很好奇，他從來沒過來折衝府，這次正好滿足自己的好奇之心。

“那既然殿下想看，便讓臣為殿下領路。”魯沖主動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