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道?
廊房頭條街上,因為富貴良品正在開業酬賓,吸引了不少人過來,很是熱鬧。
謝芷瑩卻約了劉語萱和劉語若兩姐妹前來名匯樓吃飯。
三個女孩兒戴上斗笠下了馬車,十分低調的從夾道子裏進了名匯樓。然後沿着後院裏一把樓梯上了三樓,進了一間雅間。
“瑩姐姐,你在名匯樓如何會有如此高的待遇,居然能走主人家的通道?”劉語若才進了雅間,便驚訝的問道。
謝芷瑩神秘一笑道:“因為我給名匯樓的幕後老闆送了一份大禮!”
劉語萱奇道:“據說名匯樓乃是雍王的財產,你不要和我說,你竟能把大禮送進雍王府?”
謝芷瑩又是一笑道:“之前到我家傳賜婚聖旨的李公公,與雍王妃有些舊識,是託了他的人情,在王妃面前說了好話,賠了小店開業鬧騰的罪,才送了這贖罪的禮的。誰知那雍王妃也是個爽快人,還派人來召我去見了一面,我給她帶了些新鮮的茶果子,她還挺喜歡。”
劉語若聽了驚呼道:“瑩姐姐,看不出來你是這樣大膽的人啊,換了我,誰敢這樣行事兒,萬一沒有湊在雍王妃高興的點上,這怨可就結下了。”
謝芷瑩抿嘴笑道:“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可是誠心誠意賠禮道歉,更何況我那巴掌大點小鋪子,與名匯樓的生意毫無相干也絕無芷響,犯得着和我一般計較嗎?”
劉語萱默默點頭,若有所思道:“瑩姐姐不僅有膽識,也能洞察人心,都說是富貴險中求,二妹妹,反而是我們這樣唯唯諾諾的,不懂得什麼叫化危為機。”
謝芷瑩聽這話裏有話,不由得抬頭向劉語萱看去。
卻見她忙用手掩嘴一笑,給三人酒杯里添了酒,然後道:“今日託了瑩姐姐的福,我們姐妹不用父兄帶領,自己也能來這京城第一樓饜足一番,何等美事,且管他旁人怎麼想,我們高興了才是正經。”
於是三人開開心心的邊吃邊聊起些家常話來。
卻不知,另一頭的雅間裏,同樣有三個人正在喝酒說事。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劉熠辰、劉述和李兆先。
只是三人所說之事並不是什麼開心之事,表情都十分凝重。
只聽劉述說道:“衡王親自來交代此事,可見皇上的重視。只是我們卻不知這件事情背後有何牽扯。”
李兆先也皺眉道:“今日一早,牟大人便召集十四所管事千戶議事,說的正是這樁案子,但說的也不是特別清楚,只是安排我們親軍所近日不得公暇,須隨時待命,於案件的具體情況也未透露。”
劉熠辰自斟自飲了一杯,內心頗為糾結,那個狡猾的雪一飄肯定是知道一些內情的,但他編的故事真假參半,雖然荒唐卻無破綻,自己與他交手之事,除了謝小姐,沒有第四人在場,自己空口白牙,說出來就算有人信,卻也無證據。
“遠安兄?”劉述見他沉默不語,推了他一下。
劉熠辰這才回過神來,但他總算也拿定了主意,說道:“我這裏有一些線索,雖僅為猜測沒有證據,但或許能有個突破口。”
“哦?遠安快說,這件事既然已經交給我們錦衣衛處理,估計這兩日就會分派任務,看牟大人的意思,我們親軍所肯定是打頭陣了。若是能破案,這功勞,也有你一份。”李兆先頗為興奮的說道。
劉熠辰搖了搖頭道:“功勞不功勞的倒是不重要,只是衡王既然信任於我等,也不好辜負了他。”
劉述聽了這話,在一旁認同的點了點頭,衡王聲譽,在諸王中也是佼佼者,更何況深得皇上信任,這樣一位親王附身結交,何等殊榮,必是要把事情辦妥的。
“我這裏偶然認識了一人,是江南沈家航運總舵舵主雪隱山之子雪一飄,我已經派人查過,沈家半年前確實有幾艘貨船運貨至京城,在天津港被強盜搶劫,貨船被搗沉,無一倖免。押貨的雪家叔侄也神秘失蹤。而這個雪一飄,在出事後幾經輾轉,也來到了京城,正在暗中調查沉船之事。”
“哦,那這件事與京城外的搶劫案有何關係。”劉述和李兆先不約而同問道。
“我派人跟蹤這個雪一飄已經兩月有餘,他也算頗有能耐,已經查到了那個梁員外與江南鹽商范熙來往密切。之前因為事不關己,我也只是讓人監視於他,卻不想今日有用。”
聽到這裏,李兆先忍不住站了起來:“這個雪一飄在哪,能會一會他嗎?”
劉熠辰搖頭道:“他不會與官府合作的。如果他想依靠官府,就不會去摻和那些強盜的事,自己暗中調查了。”
劉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此時才笑道:“聽起來這個雪一飄頗有個性。”
劉熠辰給三人添了酒,哼了一聲道:“也頗不自量力。”隨即想到他利用謝芷瑩光明正大留在京城,並假借生意之名到處行走,目中又隱隱透出怒意來。
劉述點頭道:“不管他與不與官府合作,梁員外的身份和江南鹽商的關係,總是一個突破口。我們也能自己查。”
“元昭說得對,他雪一飄不是也還沒查清楚么?我們現在開始查也不晚。”李兆先也附和道。
劉熠辰聽到兩位兄弟如此說,舉了酒杯道:“徵伯,此事皇上既已交付於錦衣衛,以牟大人對你的信任,必是要讓你主事的,我和元昭雖聽命于衡王,但牽頭之事還非你莫屬,我與元昭從旁協助,望可儘快破案。”
李兆先忙舉起杯子與兩位哥哥碰了,一飲而盡道:“放心,不管背後牽扯到什麼,我們總是只對皇上盡忠就不會錯。”
三人各自有事,也不敢在名匯樓中久待,於是商定好如何行事之後,便各自離去。
劉熠辰下樓后正準備上馬,忽然看到夾道處有一輛馬車,卻不是謝府的馬車嗎?心中好奇,跟着那馬車到了後面院門,只見三名帶着斗笠的女子從院中出來,上了馬車而去。劉熠辰皺眉,他早已看出那三名女子是誰,看着馬車離去,心中不僅腹誹,這個謝芷瑩,自己不安分也就罷了,這是要把自己兩個妹妹也帶上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