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挺……絕望
可能人生就是如此的抓馬,他們仨在穿過這條小巷子之後,看到了巷子口停了一輛車頭嚴重變形的車,怎麼說呢?看着就格外的眼熟。
“你們看那輛像不像是之前撞了我們之後逃逸的那輛車?”
紀見木着一張臉有點生無可戀,三石前乾也伸出腦袋往那邊看了一眼,嘴角抽抽的點了點頭,很顯然,他也覺得這輛車就是之前撞他們那輛,對於他們這個隊伍裏面的另外那個,現在還縮在他哥懷裏瑟瑟發抖呢,肯定是不能回答紀見的了。
他們就躲在小巷子這裏,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而且現在大白天的,他們這裏也沒什麼地方可躲的呀,他們往那裏一蹲,可簡直是不要太顯眼。
紀見現在就很好奇,這位肇事者,怎麼把車停在這裏?這裏距離案發現場可不算遠,警察只要找過來,很快就能找到。
“你們兩個乖乖躲在這裏一下,我出去看看,不要到處亂跑,知道嗎?”
他們一直蹲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雖然他們三好像都沒有受什麼特別嚴重的傷,但最好還是去檢查一下,畢竟他們又不是醫生什麼的,尤其他們還有個小孩呢,萬一出點什麼事情,到時候怎麼辦?
三石前乾點了點頭,抱着小豆子更往裏面縮了一點,紀見看了一眼他們兩個,還不錯,看樣子三石前乾比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要冷靜的多了,這個時候也沒有跟他瞎犟。
本來之前剛過車禍的時候,好像並沒有感覺到有哪裏特別的疼,但是他們一路走過來之後,紀見還是發現自己的腿特別疼的,他們之前過來的時候,他撩開褲腳看了一下,青紫青紫的,也沒有很大一片,就是好像被那個時候坐在他旁邊的小豆子的鞋子頂到了。
就導致他走出去的時候一瘸一拐的,再加上他這個狼狽的模樣,簡直跟被人打劫了一樣,但凡要是有個正常人遇到他,能駐足觀看他好一會兒。
問題就在於,這地方實在是有點偏僻,愣是一個人沒有看到,不過一個人都沒看到,才不對勁呢,人家車停這裏是能跑到哪裏去了?
看了一大圈,實在是沒看着人,紀見轉身就想返回小巷子裏叫上那倆兄妹轉移一下陣地,結果轉身沒走兩步,就感覺到自己命運的后脖領子被人拽住了。
紀見:“……”
他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好像挺多人都喜歡拽他后脖領子的,咱也不知道那裏是有什麼讓人想拽的誘惑力。
“別動,跟我走。”
一個喘着粗氣的人出現在他身後,那個呼吸炙熱的吹在他脖子生疼,咱也不知道這位怎麼這樣,就是他聲音聽着好像有點熟悉,紀見想了想,沒想起來自己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
想回頭吧,他還不敢,算了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反正他乖乖跟着走,就是了,至於小巷子裏那兄妹倆,應該不會蠢的到處亂跑才對,乖乖在那裏等一下,警察過來接就好了。
但是怎麼說呢,紀見怎麼都覺得三石前乾不怎麼靠譜的樣子,他要是帶着小豆子亂跑怎麼辦?想想就頭大。
然後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個時候是想別人的時候嗎?他是不是應該先想一想自己現在這個情況應該怎麼辦?畢竟雖然,他好像還不太想死。
就這麼被拉到一邊之後,一條不知道是布還是什麼的東西,忽然就捂上了他的眼睛,感覺到那個東西在自己後腦勺上綁了個結,綁的那叫一個結實,勒的他生疼。
綁好眼睛之後,他身後那個人好像在猶豫,不知道在猶豫什麼,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他猶豫什麼了,因為他身後那個人動作停滯了好一會兒之後,將目標放在了他手上,把他的手背到身後綁了起來,紀見很無語,但是他不敢吐槽。
他現在就處於整個人都懵逼的狀態,他不懵逼也沒有辦法,就現在這個狀況,他能幹點啥?
就這麼的,他被推着往前走,走的那叫一個跌跌撞撞,畢竟沒有眼睛是真的不方便,用了那麼多年的東西,突然一下子被蒙住了,方便才有鬼了。
雖然他覺得身後這個人有點奇怪,不過好像也沒有那麼想殺了自己,他往前走的時候,有的時候會踩空,一個踉蹌就往前撲,那個人就會很及時的抓住他的衣服,把他硬生生拽回來了。
怎麼說呢,雖然被拽回來的很不舒服,但如果就任由他那麼摔出去,肯定是會更不舒服的,所以他就會下意識的跟他說謝謝,他身後的那個人也沒有應,一副高冷無比的模樣,紀見在打算跟他聊聊天時,感覺到身後並沒有任何動靜之後,撇撇嘴,放棄了跟他聊聊這個想法。
有點忒不現實,這個人好像很難溝通,而且他好像受傷了,呼吸有一點點紊亂,走路時候的聲音也和普通人走路時候的聲音不太一樣,要是跟現在的他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兩人都有點一瘸一拐的架勢。
就這麼跌跌撞撞不知道走到了什麼地方,反正在他身後那個人的提醒之下,紀見很是磕絆的上了台階,就他的感覺來講,他好像是上了一棟樓,畢竟他在走歪的時候,身體有碰到牆面之類的東西,另外一邊像是欄杆扶手,畢竟這個時候他只能用手臂去感受,並不是很清晰。
直到他被帶到一個房間,被推坐在沙發上,他才肯定他走上來了,肯定就是一棟樓的樓梯,但是不太清楚他上了幾樓,他對這個東西的感知很不強烈,他也沒有辦法。
那個人把他推坐在沙發上之後,就離開了,腳步頗有點跌跌撞撞,看樣子他受傷不輕呢,他大概也就能確定這位好像是那位開車撞他們的人,畢竟誰沒事會受這樣重的傷,在他所認識里可能且會受這麼重傷還來挾持他的,就只有開車撞他們那位了,儘管他根本就不認識對方。
那位離開的時候有輕微的關門聲,人在失去視覺的時候,聽覺就會被放大,他感覺自己現在就處於這樣的狀態,所以就很仔細的聆聽周圍的聲音,這裏除了他以外,還有個東西,在不知道哪個方位悉悉索索的,發出一些細碎的聲音。
由於動靜不是很大,他也不太清楚那是什麼東西,而且雖然聽覺是有那麼一點被放大了,但是他的感知還是很差,講真,如果他的感知不是這麼差的話,他也不至於的那麼容易迷路。
在確定這裏,除了自己以及那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東西以外,再也沒有了其他人時,紀見試着站了起來,他的腿好像更疼了,隨着時間推移,他覺得肯定是會疼痛越來越加劇的,也不知道小豆子那小姑娘穿了個什麼鞋子,能把他的腿打成這樣。
齜牙咧嘴的爬了起來,朝着他認定的一個方向跌跌撞撞走過去,走了沒幾步吧,他撞到了一張茶几吧,磕到他膝蓋了,頓時他有一種自己膝蓋骨裂了的感覺,真想要張嘴大喊一聲……
繞過這張茶几,又沒走多遠,他撞上了牆,咚的一下他的腦瓜子撞的那叫一個結實,南瓜子簡直嗡嗡的。
不過撞到牆了也好,他的腦袋在緩過神來之後,開始死命的蹭着牆面,努力了好一會,還是有用的呢,感覺他眼睛的那條布被他蹭下來了,掛在他的鼻樑上,雖然還是有點影響視線,但勉強已經能視物了,咱不能要求太高不是。
這個房間還挺亮堂,除去外面現在是白天,所以很亮外,這個房間裏還開了燈,是那種很刺眼的白熾燈,再加上他的眼睛被蒙了有一段時間,突然接受到如此刺眼的光,眼睛一下子沒適應過,流出了生理性鹽水,他感覺自己差點瞎掉。
立馬閉上眼睛,好好的適應了一會,這才敢睜開眼睛打量四周。
就是一個很小的客廳,有沙發,茶几,電視機,但都很老式,像是老年人才會居住的那種房屋,這裏看不到任何一位有可能的年輕人留下來的物品,簡直乾淨的不像話,一個年輕人,要是能在這樣的房子裏待上一個星期,簡直都算得上是奇迹。
除了客廳之外,還有兩個房間,但是門都關着,紀見現在還沒有心情去管這個,他轉頭去看那個現在還在那窸窸窣窣的玩意兒。
嗯,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大麻袋在地上動來動去,怎麼說呢?有點滑稽,看那個麻袋的形象,裏面裝的大體是個人,那個麻袋裏的人扭動啊扭動,蹭着周圍的東西都開始移位,但是他周圍也沒什麼東西,就只有兩個紙箱和一個筐子,那個框子應該是裝些臟衣服什麼的,反正現在什麼也沒裝。
紀見有心想要幫忙一下,但是他這個情況是有點不太能夠,最多上去踹兩腳,然後他就真的上去踹了兩腳,那個麻袋立馬就安靜了,乖巧的,不能再乖巧。
“你不能說話,你的嘴巴里是堵了什麼東西嗎?”
紀見問,畢竟他的嘴巴又沒被堵,但是這個麻袋依舊安靜如雞,一動不動的,紀見屬實是有點不理解,想了想,會不會是這個麻袋裏的人覺得自己是綁架他的人,所以才不動?
“那什麼?我是被綁架過來的,你也是嗎?你有沒有看到那個綁架你的人是什麼樣的?你現在能說話,我的手被綁着,沒有辦法幫你解開麻袋。”
紀見覺得自己用了相當真誠的語氣,但是麻袋裏這個人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好像並不信任他,反正就是縮在那裏一動不動,紀見無語了,忍不住又伸腳踹了踹他,然後就不搭理他了,他現在得想個法子,把自己手上的那根繩子弄開。
可惜的是,他在這個小客廳里轉了一圈,好像沒什麼東西能把他手上的繩子弄開,他連個玻璃瓶子和玻璃杯都沒找着,甚至連個瓷碗都沒,全都是塑料的,咱就是說塑料的,就算他摔破了,能有啥用?他承認,塑料的割到手指是挺痛,但是這個屋子裏的都是軟塑料,比如礦泉水瓶那種,那種東西,怎麼摔破啊喂?就挺,絕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