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還在路上
空間裏,孫佳賢拿着水管,從湖裏導來水澆灌在農田裏,再去屋裏拿了各種穀物撒進雞圈,然後到湖邊打開鴨圈放鴨子下水自己捉魚吃。
當然有弄圍欄,這些鴨子只能在固定區域內捕魚和蝦。
雞鴨魚蝦和各種穀物的種子是末世前賣的,至於其他的大型家畜,她沒有弄,畢竟不方便。
白天在大棚里忙活,晚上就沒必要給自己空間的地里催熟了,她還要繼續學習傳承。她的異能在改變,改變成另一種能量,但這不是壞事,新的能量更適合學習來的東西發揮。
孫佳賢準備給自己做個幫手,來幫她管理農田和家禽,白天已經很累了,回來得到空間除草澆水餵雞餵鴨,還要學習修鍊。
現在連icu都沒有,她能直接被抬去埋了。
回到空間裏那間屋子,坐去窗邊一個盒子旁,拿出一截木頭,用小刀按照紋路一點一點削着,同時默念着一個咒語。
等到這節木頭雕的差不多后就放在了桌子上,那個桌子擺滿了九塊雕刻過的木頭,按照躺着的人的樣子擺在桌子上。
去湖邊洗了洗手,把鴨子趕迴圈裏,回到石屋換上睡衣,孫佳賢做了下心理準備,離開空間,出現在被衣服塞的鼓起的被子旁。
突如其來的重量,壓的這不知道用過多久的高低床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孫佳賢僵着身體,確定室友沒被吵醒后,鑽進被子裏,原本塞在被子裏的衣服推到枕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睡了。
一夜好夢。
天空剛泛起魚肚白,教官把她們推醒,集合去晨跑。
睡眠時間很少,早上起來的時候總是困的厲害,孫佳賢打着哈欠收拾着去了最頂頭的盥洗室,整個樓道只有盆子碰撞聲、水聲和鞋拖拉在地上的聲音。
晨跑,吃早飯,訓練異能,催生農作物,午飯,練習體能,催生農作物,吃晚飯,學習野外生存知識,回寢室裝睡後進空間忙,睡覺。
這種日子很安定,但孫佳賢不打算在這裏長留,準備等糜之曉回來就走。
高中同學都來了這裏,預知夢的事情雖然是她胡扯的,但還是擔心被傳出去,不保准有人起了什麼奇怪的想法,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她選擇用最壞的目光看這個世界,特別是末世越久,她越不相信這些人,帶着朋友離開,去周家兄妹父母那邊的城市她會更安心點,畢竟她知道那個安全區發生過什麼。
嚴軾那邊的記載上,沒說糜之曉去了哪,只說是被糜之曉的師父帶走修鍊了,大概明年四月份回來,沒得找只能等。
這不靠譜的史書,都不知道記詳細點。
陳天瑜的意識坐在系統家園裏,翻看着用積分兌換的,一本關於激光武器的理論書,時不時用記號筆勾下什麼,然後寫一張便簽貼在上面,天賜系統默默把時間流速調整了下,讓自家崽子能多看會。
由於每次都是在城市邊緣打牙祭,陳天瑜的升級任務也沒了着落,小貓小狗小蛇小鳥見過,但是變異獸連影子都沒瞅到過,卡在29級的他現在只能刷技能熟練度來提高技能傷害,嗯,雖然他其實不太在意。
天賜系統沒啥想法,它擬形成一個發光的人影,在自己的書閣里溜溜噠噠,偶爾停在一本書旁邊,回憶着過去。
直到陳天瑜把這本嶄新的書看完放好,他直接退了出去,天賜系統的光人也消失了,待在獨屬自己的視角看着陳天瑜。
回神的陳天瑜看了眼時間,才過了五分鐘,室友們還在洗漱,他做了套眼保健操,打開床頭的小燈,拿起放在枕邊的《相對論》找到書籤,靠在牆上繼續看了起來。
嚴軾和室友聊的正嗨,聽到聲音剛想叫陳天瑜加入討論,抬頭就看見陳天瑜的臉被書擋住,嚴軾更住,回頭繼續和室友分享異能如何微操。
現在安全區官方的異能訓練方式就是嚴軾提供的,基本上除了不是異能的人和快不是異能的人以外,其他人還是能感覺到自己微操上提升。
畢竟在星際時代,只要沒啥疾病,他們還是有時間慢慢修鍊異能的。
而前陣子喪屍腦袋中出現了晶核,簡單研究了下確定可以使用,副作用未知,當然副作用嚴軾是知道的,但這個副作用是末世結束后才發現的,他現在說也沒人能證實,也不想暴露太多,所以他選擇了隱瞞。
那是一種被稱為次朊病毒的能量波,可以被異能者吸收並融入自身異能基因中,這也是這批異能者雖然等級都高但壽命幾乎在兩百歲以內的原因。
取這名字是因為,任何物種只有吸收同類的晶核,包括同類變成的喪屍晶核時才會出現這種能量波,吸收其他晶核反而沒事,就像朊病毒一樣。
區別就是次朊病毒不會引起身體上的疾病,但會導致精神上的問題,後期焦慮症狂躁症被害妄想症屏出,沒有哪個異能者沒點大病,心理上的疾病帶動身體上的疾病,壽命自然長不了。
這東西還會隨着異能遺傳,有異能的新生兒都有精神問題是剛入星際時代的人類的最大難題,只能抹殺這批嬰兒,直到過了兩三百年,古人類出手幫忙凈化了才徹底杜絕這種危害。
當然主要是嚴軾不好阻止,特殊時期用特殊方法不是難理解的事,如果不強行提升實力,能不能抗過中後期那些高階變異植物變異動物還有喪屍樹都是問題。
他們對這個時代使用晶核給予了理解,所以嚴軾下意識的選擇了寬容和理解,然後就陷入了糾結,畢竟現在他就在這個時期。
目前為止沒有使用過晶核的只有他們這圈人,是他把消息告訴孫佳賢,然後孫佳賢打着植物直覺的幌子禁止周延和陳父使用,而陳天瑜是嚴軾一句“這個東西從腦子裏拿出來的,感覺不太好。”就同意不用了。
嚴軾:我在大佬眼中這麼重要嗎,名垂青史又進一步,不愧是我。
陳天瑜:有台階為何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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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山路上,一輛白色麵包車周圍或坐或站圍着四個人,這一路上總因為各種原因繞路或滯留,愣是過了兩個月才磨蹭到h市附近。
糜長安暴躁的踹了腳不知道什麼原因熄火了的車,明明還有油,其他的看起來也沒啥問題,但就是開不了。
這已經是這一路壞掉的第三輛車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還是在城裏,要不是反應快撂下車就跑,差點變成喪屍罐頭。
但現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也沒個車能借來用用,看天色已晚,幾人稍微收拾了下,決定在車裏睡一晚,明天再上路。
糜長安在車前車后各放了個有反光帶的路障,看着四周的環境放棄了生火,風太大,但凡有一點火星被吹到山上,那都是一場災難。
太陽早就消失在地平線下,整座大山陷入陰暗之中,周圍只有水流過的聲音和風吹過山谷發出的嗚嗚聲,帶來一種特殊的緊張感。
雙手踹在袖子裏,白禪站在高架橋邊緣四下環顧了圈,右邊和橋下是波濤洶湧的河水,左側一片連綿的山脈,他們此時的位置在一個小山凹處,山上枯黃一片毫無生機,一棵樹突兀的歪長在頭頂上方,足有三十米高,昏黃的光線下到像個張牙舞爪的鬼怪。
在凜冽的寒風下,白禪看完就回到了車裏,和幾人一起擠在後排,抱緊棉被取暖。
“真夠要命的。”王冉啃着一塊巧克力餅乾,語氣憂傷,“這明天我們得走多遠。”
“別管了,先休息吧。“糜長安把自己身上的毛毯蓋在腿上,看了看腕錶,“往東走,估計走上一整天,明天天亮就繼續趕路,輪流守夜吧,我先。“
幾人都是點頭表示贊同,互相倚靠着休息起來,直到半夜白禪被叫醒換班。
開了一天車糜長安也很累,但這一覺他睡得並不踏實,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盯着自己,睜開眼卻又什麼都沒有,他揉了揉眼睛。
正在守夜的王冉哈欠連天,注意到旁邊人的動靜,扭頭看着他,小聲詢問:“怎麼了。”
糜長安搖了搖頭:“沒事。“
王冉打了個哈欠,看着滿天星光:“嗯,睡吧。”
糜長安閉着眼睛繼續休息,沒一會兒又沉沉睡去。
最後一個守夜的是吳御澤,直到看着山那邊開始泛起白光,立刻把所有人都叫醒,簡單吃了早飯,把東西能裝的都裝包里背着,拿出拉板車把車上的物資綁上去,輪流拉着就沿着公路往前走。
車軲轆碾過地面,發出葛啦葛啦的聲音,天漸漸放亮,天空的雲彩被染成了紅色,幾縷霞光照射下來,河水泛起一層金黃色的漣漪。
“好漂亮啊。“王冉站在拉板車的後面仰頭看着天空,腳步不停。
“嗯。“糜長安四處看着,嘴角上揚,心情不錯,“河附近,至少應該有個漁家樂。”
白禪推着拉板車:“希望有,最好能有個車。”
“希望吧。”
眾人不在說話,一邊走一邊警惕四周,他們一路上見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知道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
走了大約兩個小時后,拉板車已經輪了一圈到了吳御澤手裏,王冉手裏拿着把苗刀,熟門熟路的把一隻喪屍松鼠就地正法,摘出腦袋裏的晶核用布擦乾淨裝進布兜里。
幾個人走走停停,終於在太陽升到頭頂時到達開闊處,看見了一個不算太大的漁家樂。
這是一棟建築,建築不是太大,只有五層樓,周圍全部都是土坯房。
最高的那層建築上掛着一個牌匾,上面寫着幾行大字:漁佳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