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節點
雲家。
傍晚時分。
阮櫻死死盯着面前的這份鑒定報告,眼神冰冷。
陸韶青從她媽體內,提煉出來的這顆藥片,含量是普通藥片的二十倍。
恰巧印證,食用過量致死。
果然,她的推測是對的。
此時,雲鎮海睡醒,站在二樓上,看見阮櫻似是在發獃。
他邊下樓邊問:“天都黑了,你怎麼還不吃飯?”
阮櫻下意識把報告塞在沙發縫隙里。
她扭頭笑道,“還不是很餓。”
“外公起來了?正好可以和外公一起吃晚飯。”
雲鎮海笑着應聲,不着痕迹的瞥了眼那沙發,便往餐桌走去。
兩人吃完飯,雲鎮海提議道:“好久沒有下棋了,你去樓上把我那圍棋拿下來。”
阮櫻接了任務,上樓。
趁這功夫,雲鎮海起身從沙發縫隙里,翻出一張紙。
沒找到圍棋的阮櫻,在樓上喊道:“外公,你圍棋放在哪裏了?”
見無人回應,她心中疑惑。
趴在欄杆一看,雲鎮海正拿着那份鑒定報告。
見紙包不住火,阮櫻趕緊下樓,“外公……”
雲鎮海跌坐在沙發上,啞聲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阮櫻深吸一口氣,沒再隱瞞。
張口將自己的推測一一告知,同時還隱去陸韶青幫忙的那一段。
說完后,她滿眼堅定,“外公,我不信我媽是自殺,我想要解剖。”
雲鎮海張了張嘴,下意識要拒絕。
但看到阮櫻眼底的堅持,他最終點頭同意了。
說到底,他也不甘心雲嵐就這麼死了!
兩人就這麼坐在客廳,一直等到九點。
法醫拿着解剖報告上門。
在看到兩份報告結果一致時,雲鎮海徹底綳不住了。
送走法醫后,雲鎮海掩住眼底的悲痛,“你要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吧。”
阮櫻點頭,她絕不會放過他們的!
一夜無眠。
幾近黎明,阮櫻才堪堪入睡。
十點的鬧鐘響起。
阮櫻將自己收拾妥當,就拿着入學通知書去s大報道。
和前世一樣,她在這個時間入學,可不是個好節點。
因為,再過兩個月就期末考試了。
不過既然是楚婉芸,“精挑細選”的好日子,她是無論如何都要去的。
不然豈不是,白費她一番心思了!
s大校門口。
一輛炫彩色邁巴赫,經過一系列的漂移甩尾,精準的停在車位里。
阮櫻擰下車鑰匙,一雙狐狸眼透着寒光,銳利的看向校門口的兩人。
她勾起紅唇,輕聲道:“好戲,才剛開始。”
阮櫻一下車,就聽到眾人議論她的車。
“這輛車,我爸可是眼饞了很久,但一直都沒買到。”
“全球每年只有十輛,排隊都買不到。”
“可不是,不過開學這麼久,我也沒聽說有哪個學生這麼有錢的。”
“莫非是有新老師?”
楚麗晴跟在楚婉芸身邊,聽着周遭的議論。
她心底嫉妒的發狂。
憑什麼阮櫻隨便一輛車,就這麼值錢!
這些,本該都是她的!
楚婉芸瞥見阮櫻即將走近,她隨手在手袋裏“不小心”將結婚證掉出來了。
教導主任汪敏,替她撿起來,不經意看到對方的丈夫竟是阮鶴。
當即,汪敏的笑容,就更加和煦了。
楚婉芸溫柔的謙虛幾句,轉頭像是剛發現阮櫻一般。
她小步上前,笑着拉住阮櫻,一臉嬌嗔。
“你這丫頭,怎麼不跟阿姨說一聲,就自己來了。”
“可巧,麗晴也在這裏上學,回頭我讓她多多照顧你。”
阮櫻不耐煩聽她唱戲,一手甩開她。
掏出濕紙巾,擦手。
阮櫻抬眸,言語冷淡:“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既然你年紀大,還不長記性。”
“那我就辛苦再說一遍:我,嫌你臟。”
此話一出,楚婉芸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站在一旁的楚麗晴,聽到這話,一時心火難熄,作勢要打她。
楚婉芸瞥見身後的汪敏,她白着臉,扯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小櫻,是我不對。”
“時間不早了,先進去辦入學吧。”
說著,楚婉芸退一邊,表示讓阮櫻先走。
見狀,阮櫻似笑非笑的看她,以退為進?
那她就將計就計。
待阮櫻走出十米遠,楚麗晴拽拽楚婉芸,憤憤不平:“媽!”
“她都這麼過分,你還……”
楚婉芸捏捏她的手腕,善解人意道:“我跟她爸剛結婚,總歸要順着她些。”
此時,汪敏剛上前,也聽到這一句,眼底閃了閃。
她關切道:“沒事吧?”
楚婉芸搖頭,神色很是難過,“沒事。”
說話間,幾人便來到教導處。
此時,阮櫻已將通知書上交,坐在旁邊等着。
楚婉芸見狀,先是和各個老師熱切地打招呼,做足了慈母的姿態。
隨後,她不經意的表明,自己女兒在這裏上學,希望多關照等。
此時,有一女老師說道:“阮麗晴,你這個姓已經改好了。”
聽到這名字,阮櫻眼皮一跳。
她抬頭冷冷的看向這兩人。
阮麗晴此刻笑意十足的接過學籍卡,甜甜道:“謝謝老師~”
“咦,你也阮?”錄入學籍的老師,好奇的看向阮櫻。
汪敏不動聲色道:“剛剛楚女士不也說了,要關照她的兩個女兒,那可不就是都姓阮?”
阮櫻冷笑一聲,“我媽姓雲,可不姓楚。”
一時間,辦公室內,無人說話。
阮麗晴眼底閃過一絲精芒,她悄聲離開了。
這邊阮櫻的學籍已經錄完,班主任張雯已經接到通知。
她在路上就聽說有個草包千金,要安排到他們班。
他們班期中成績排名第二,原想着期末沖一衝。
這要是讓她進來,豈不是連第二都黃了!
想及此,張雯滿臉冷漠的衝到教導處。
她一眼就看到了阮櫻,年紀輕輕首飾戴的不少,脖子裏掛的還是最新款項鏈。
張雯眼底嫉妒,她冷傲的抬下巴,“入學考試考了嗎?”
汪敏還沒說話,楚婉芸笑道:“我們阮家有的是錢,用不着考試的。”
“如果老師硬要考,我怕嚇着她,這孩子膽小。”
“要不,我給學校捐一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