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阿寶辭行

第二百四十章阿寶辭行

蘇鯉在回去的路上,心裏一直沉甸甸的。

她一直在想,玉楹走到今天的地步,究竟錯在了哪兒?

既然心儀月瀾,當初為何又要嫁給魏似錦?真的只是不想她過得好嗎?還是覺得月瀾腿有殘疾,一輩子治不好,不能給她想要的幸福?

如今月瀾恢復了身份,竟是皇后嫡子,腿又治好了,玉楹該是後悔莫及了。

只是秦相府,竟然如此對她,真是孰忍孰不可忍!

星辰直接把馬車趕進‘鳳離宮’,下了馬車后,蘇鯉就詢問星辰。

“二殿下的別院,星河可有消息傳來?玉姍如今的狀況怎麼樣了?”

二殿下勾結南宮肅,皇上此次已經不能原諒他了,直接把他丟進了虎山大牢。任憑德妃如何哭訴求情都不能。秦珮回秦府向秦相哭求,秦相竟然連面都沒露。

成王府的天一下子塌了。

蘇鯉怕玉姍有不測,暗中又派不少人過去保護她。

星辰回道,“玉姍夫人一直在安心養胎,二殿下的事她知之甚少,我讓星河一直瞞着她。況且,二殿下已經好久都沒去別院看望她了。”

蘇鯉聞言嘆息一聲,“找個時間,我去別院看看玉姍。”

星辰頷首,“玉姍夫人倒是天天問到你,星河只報喜不報憂,玉姍夫人都信了。”

“這樣就好。”

二人正說著話,偏殿裏突然傳來趙熠的笑聲,緊接着他就笑着慌不擇地的跑出來,好象後面有人追。

果然,阿寶戴着一張凶神惡煞的鬼面具張牙舞爪地跑出來,邊跑嘴裏還低吼着,“我是惡鬼,我專門吃小孩……”

趙熠看到蘇鯉,一下子撲到她懷裏,“娘,有鬼……”

趙熠伸出小指頭指着追過來的阿寶,嘴裏雖笑着,但小手緊緊地抱着蘇鯉的脖子,好象後面真有鬼吃小孩似的,小身子一個勁地顫動。

蘇鯉很是無奈地看着阿寶。

阿寶自從上次太后壽宴憤怒離去,一直被劍書摁在鳳凰台,外面發生那麼多事,她都沒有出來。蘇鯉覺得劍書很有本事。

阿寶跑到蘇鯉面前,拿下臉上的鬼頭面具,目光有點怯懦地看着她。

“蘇姐姐……”

蘇鯉輕嗯一聲,“聽說你最近一段時間特別老實,一直被劍書摁着學規矩,如今看來,這規矩學得也不怎麼樣嗎?”

還和以前一樣瘋玩。

阿寶一聽,立馬垮下臉,“蘇姐姐,你別提了。我都快被太傅和劍書折磨瘋了。如今若不是大姨母,我根本出不了鳳凰台的門。”

蘇鯉一怔,“難不成太傅和劍書都來了?”

阿寶點頭,臉上依舊不快活,“蘇姐姐,我們是來向大姨母辭行的。”

蘇鯉想了想,“你來中寧確實不斷的日子了,也該回去了。”

阿寶立馬苦下臉,“可是,蘇姐姐,我不想回去。你能不能讓大姨母跟太傅求求情,讓我在中寧再玩一段時間。”

蘇鯉直接板下臉,“阿寶,你該懂事了。”

阿寶立馬耷拉下腦袋,那樣子苦惱極了。

蘇鯉不再理阿寶,直接抱着趙熠去了偏殿。

如今偏殿住着皇貴妃,本來蘇鯉和趙昶要把正殿讓給她住,可她說什麼都不同意,六個嬤嬤陪她住在偏殿。主要是偏殿距離廚房近,她們整日樂此不疲地做美食。難道阿寶一來就不想再走了。

偏殿裏,太傅和劍書正陪着皇貴妃說話,趙昶陪在一邊。

太傅和劍書見她進來,急忙起身向她見禮,“見過承俊親王妃,王妃萬福。”

蘇鯉淡笑着,“太傅大人不必多禮,快請坐。劍書也不必客氣。”

蘇鯉甚是灑意的性子,讓西羽國赫赫有名的劉太傅微微吃驚。他雖然規矩嚴苛,此刻卻不覺得蘇鯉無禮怠慢,反而覺得殿內的氣氛更加平和融洽。

趙昶向蘇鯉伸出手,蘇鯉自然而然地坐到他身邊,趙昶伸手就把趙熠從她懷裏提溜出來,“都多大了,還讓娘抱,羞不羞?”

趙昶說著,有意無意瞟着蘇鯉的小腹。

趙熠立馬嘟起了小嘴。

皇貴妃笑着向趙熠伸出手,“阿熠,到皇奶奶這裏來。”

趙熠一下子撲到皇貴妃懷裏,“皇奶奶,父王在羨慕我呢!他小時候沒人抱。”

趙昶一噎。

皇貴妃立馬笑的歡暢,“阿熠說的對,你父王着實該羨慕你。皇奶奶虧欠你父王,從小就沒包過他,如今皇奶奶就抱阿熠,把欠你父王的都補回來。”

趙熠立馬爬上皇貴妃身上,雙手就摟住了皇貴妃的脖子。

趙昶蹙緊眉,“母妃,你怎又提這些……”

皇貴妃立馬笑着道,“好,不提,不提,你如今想讓母妃抱,我還真抱不動了。”

皇貴妃話一落,眾人都笑了。

太傅和劍書看着皇貴妃一臉祥和幸福的樣子,都放下了心。

再看蘇鯉和趙昶,如此和諧地坐在一起,容顏絕色,氣質如出一轍,竟是說不出的般配。

劉太傅眼圈一紅,不由感慨,“看着大長公主和承俊親王殿下能夠如此幸福安樂,老臣回去應該能夠向吾皇交差了,臣幸不辱命。”

說完,他竟執起袖子擦着眼淚。

皇貴妃臉上的笑容也輕輕斂去,“母皇身體抱恙,恕我不能回去看望,還請太傅大人向母皇代我請罪,恕兒不孝,愧對母皇。”

太傅擺擺手,“只要大長公主一切安好,女皇陛下便安好,她一直牽挂着你……”

劍書一看氣氛不對,立馬對皇貴妃說,“表姑姑不必憂心皇姑奶奶,若是她知道你如今和王爺王妃住在一起,肯定會為你高興的。特別是小世子,我已經為他畫了像,皇姑奶奶看到,定然喜愛不已。”

皇貴妃一聽,果然高興了,“知道劍書的畫功了得,如今就多謝你了。”

劍書搖頭,“我還畫了一副表姑姑的全家福,一會便拿給你們看看。”

蘇鯉聞言也是驚奇不已,“劍書竟然給我們畫了全家福?真是了不起。”

趙昶心情也不錯,“此次回西羽,我和阿鯉為皇外祖母準備了一些禮物,皆是在雲錦城我和阿鯉親自挑選的,一會便讓墨五送到鳳凰台。”

劍書急忙起身道謝,“多謝殿下。”

趙昶擺手。

阿寶一直插不上話,突然拽着蘇鯉的袖子,把臉湊到她耳邊,“蘇姐姐,我在鳳凰台見到四皇子了,他去見了南宮扶玉……”

蘇鯉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低聲問,“阿寶是親眼看到的?”

劍書聽到了也說道,“我和阿寶一起看到的,確實是四皇子,最近他經常去鳳凰台找扶玉公主,也不知他們在商量什麼,南宮扶玉好象甚是糾結。”

蘇鯉聞言與趙昶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同時想到了鳳驚鳴。在趙瀾的眼裏,背叛中寧的就是蘇鯉。難不成他想通過南宮扶玉得知鳳驚鳴在南祥的消息嗎?

最蘇鯉看着劍書道,“劍書,此事我知道了,多謝。我會派人盯着南宮扶玉。”

劍書意會地點點頭,便不再多言。

晚上,蘇鯉睡不着,便坐在窗邊的軟榻上望着明月想心事。

趙昶沐浴后,看到蘇鯉蹙着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嘆息一聲,慢慢走過去從後面抱住她,把薄毯蓋在二人身上。

蘇鯉動了動,在趙昶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着,便把今日見杜玉楹的事說了。

趙昶聽完后,也甚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是說,杜玉楹肚子裏的孩子,不知是秦昭爹的?還是爺爺的?秦家人可真是一窩禽獸,難怪秦昭整日流連花叢,原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阿霑,你說,咱們當年是不是做錯了?不該把玉楹推到秦相府。”

趙昶冷哼一聲,“就因為當初是我把玉楹賜給了秦昭,明正言順,秦家還不敢明目漲膽地作惡。否則以玉楹的做為,你以為秦家能輕易放過她?現在只不過是陪兩個男人睡,若不然,秦家不知道要怎樣折磨她?她能活到現在,算是命長。”

蘇鯉正要說想救玉楹,趙昶立馬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你不要告訴我,你想救玉楹?她是自做孽不可活,不值得救。”

蘇鯉深深一嘆,“即便我想救,也恐怕來不及了,她自己已服下化骨散。”

趙昶有些吃驚,“你說玉楹自己服下的化骨散?她真不想活了。”

蘇鯉心情沉重,不自覺地在趙昶身上蹭了蹭,“世人都知秦昭廢了,如今玉楹又懷有身孕,這又算怎麼回事?今天恐怕不知她想了怎樣的法子才偷溜出來的,你以為秦家出了此等醜事,會讓她光明正大地走出府門嗎?”

趙昶想了想,“阿鯉,你真的要幫她見四弟嗎?玉楹的心思,恐怕不簡單!咱能不能不蹚這個渾水?”

蘇鯉搖頭,“我是一定要幫她的,你不知道她今天的樣子……她身邊的小婢女淺紅餓的面黃肌瘦的,她的狀況比淺紅好不了多少。我切了她的脈,即便不服化骨散,她也時日無多,被折磨的早就油盡燈枯。”

趙昶不想再讓玉楹的事破壞了氣氛,於是他趕緊說,“好,你想幫就幫,反正她早死早托生,來世別再身在福中不知福。”

蘇鯉嘆息一聲。

趙昶突然探上蘇鯉的脈。

蘇鯉一驚,急忙回頭看他,“你做什麼?”

趙昶抿唇笑了笑,“母妃今日提醒我了……”

蘇鯉不明就理,“母妃提醒你什麼?”

趙昶笑着吻她額頭,“母妃說你最近進食少,多喜酸,讓我多注意你的變化,我……”

蘇鯉聞言立馬醒悟過來,自己伸手就切上自己的脈,半晌了,她有點不確定的道,“應該不會吧?”

她心突然咚咚跳,切不準自己的脈了。

趙昶笑的極是無奈,“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已身體的變化?”

蘇鯉搖頭,“應該沒有懷上……”

趙昶吻着她輕笑一聲,“不過我最近甚是勤奮,若是懷上,也是正常。”

蘇鯉想着他夜夜貪-歡,臉上不由紅了。

她輕輕推了推趙昶,“明日我讓義父再為我診診脈,不過此時多事之秋,希望孩子不要來。”

“瞎說,我兒子隨時都可以來,天塌下來,還有我頂着。用得着你操心?”

蘇鯉對他甚是無奈。

趙昶見蘇鯉紅透了半邊臉,下榻,直接抱起她就朝內室走。

二人剛躺到床上,就聽到外面的敲門聲。忽高忽低,手勁並不大。

趙昶氣急敗壞地下了床,光着腳就走到門口,猛地拉開門。

門外明月如盤,銀輝遍酒。

趙昶沒看到人,一低頭,就看到趙熠穿着小睡袍,胳膊下夾着個枕頭站在門外。

原來是這小子在敲門。

趙昶立馬板起臉,“深更半夜,敲門幹嗎?”

趙熠瞪着大眼睛,一點睡意都沒有,“我要跟娘睡。”

趙昶一瞪眼,“你長大了,有自己的寢殿了,不能再跟你娘睡。”

趙熠不服氣,哼一聲,“為什麼你能跟娘睡?我就不能?你不是比我更大嗎?”

趙昶一噎,眼瞪的象銅鈴,“你能跟我比嗎?趕緊回去,別讓我把你丟出去。”

趙熠夾緊小枕頭,嘟着嘴,站着不走,“你說了不算,得問娘。”

此時,蘇鯉好笑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阿熠,進來吧!”

趙熠立馬得意地瞅了趙昶一眼,從他肋下鑽進殿裏,光着小腳丫飛快地跑到蘇鯉的大床上。

趙昶扶着兩扇門,甚是泄氣地咬了咬牙,衝著外面就是一聲吼,“墨五,若是以後再敢放臭小子進來,自己去領二十軍棍。”

外面無辜躺槍的墨五身子一緊,急忙道,“殿下,不是我的錯。”

星辰立馬警告性的指着他,“就是你的錯!”

墨五甚是無奈地瞅着星辰,立馬抿緊了嘴。

趙昶重重地關上門,耷拉着腦袋走到內殿,就看到蘇鯉摟着趙熠竟然已經睡著了。

他憤憤地爬上床,在最外面躺了下去。睡在中間的趙熠立馬回過頭,對他鬼鬼地一笑,“瞧,有我在,娘睡得多快。她跟你在一起,總是三更半夜不睡覺,第二天總要睡到午時才能起。星辰說,娘這樣,對身體不好。”

趙昶立馬咬牙切齒,“星辰……”

明天一定要打墨五四十軍棍。

三天後,四皇子趙瀾又去了鳳凰台。

蘇鯉得到消息,便在‘明月茶樓’附近的窄道上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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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世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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