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次一起吃飯
林落挑了挑眉。
告示板上的宴蘇要去黑風山。
這個宴蘇也要去黑風山。
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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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帶着收拾好的食材進了灶屋，打開油罐喜提老鼠屍體一隻。
打開米缸榮獲蟑螂卵三枚。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油鹽沒有米，想要做出頓能請客的晚膳來，那是異想天開。
還是得去農貿市場走一趟。
她心念一動，就進入了農貿市場。
路過菜攤子林落沒有停下，而是拐進了藥店。
店員正滿屋子的團團轉，見到林落眼前一亮：“你可算是回來了！”
“我剛剛跟導師開過視頻了，他說你這銀魚是真的！”
林落甩給店員一個眼神。
廢話！
“能賣多少錢？”口袋空空的林落現在只關心這一個問題。
店員摸了摸鼻子，“這……肯定能值不少錢，在定價之前，導師想請你帶上銀魚，去首都大學的生物科學研究室坐一坐，導師說了，銀魚屬於醫典機密，你能認得銀魚肯定是行內人，他很想見見你。”
越說到後邊，店員越是神情激昂。
首都大學的生物科學研究室是全球頂尖的生物科學研究室！
那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像是店員自己，他過五關斬六將，寒窗苦讀十幾年才考上首都大學，雖然被導師看中，卻也只能做些外圍的事情，至今都沒能踏進生物科學研究室一步。
他做夢都想進生物科學研究室，就算是進去擦馬桶，他這輩子也都值了！
“不去。”
林落面無表情，拒絕得乾脆利落。
店員：“……”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店員抓心撓肺，表情扭曲，“你是家裏有礦還是有皇位要繼承？你居然拒絕進入生物科學研究室！”
“你知不知道那是所有生物科學領域人心中的聖地！”
林落後退幾步，躲開店員激情四射的口水。
“你想進生物科學研究室？”
林落問店員。
店員毫不猶豫地點頭。
“給我一百塊，我給你支個招。”林落伸出手，“保准你進研究室，不進十倍退還。”
店員半信半疑。
“你真能讓我進去？”
“沒騙我吧？我告訴你，我可是下了反詐app的。”
林落：“……”
店員狠狠心，咬咬牙掏出了手機：“賭一把！來，收款碼給我！”
林落：“……”
忘記了，現在是互聯網時代。
半個小時后，店員提着大包小包跟着林落去到農貿市場門口。
他一臉糾結。
“只要陪你買買菜，付付錢我就能進世界頂尖的生物科學研究室？！”
店員越來越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
不知道現在打開反詐app還來不來得及。
他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這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妹子，你真不樂意去世界上頂尖的生物科學研究室見見我導師？那你留藥店裏幾條銀魚怎麼辦？”
林落從店員手裏接過袋子。
“不去。”
她不想去，也去不了。
“我不能去，但我想把那幾條銀魚賣了。”
“所以，你替我去。”
“所有交易流程，只能由你一人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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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熟悉的破爛灶屋裏，林落蒸上大米飯，又把買來的調料給裝進罐子裏，最後切了辣椒、大蒜、青紅椒，這才開始熱油鍋。
大章魚切塊改花刀，大火中下入青紅椒一起爆炒，出鍋後放在一旁晾涼。
螃蟹放蒸籠里清蒸，紅燒魚先炸后勾芡。
最後補個干煸豆角和冬瓜蛤蜊湯，這一桌菜有葷有素還有湯，也算是齊活了。
林落脫下圍裙正準備去喊宴蘇，扭頭就見宴蘇進門來了。
晦暗的天光也遮掩不住宴蘇的光彩照人，他往那兒一站，就註定是矚目焦點，註定被人一眼瞧見。
宴蘇抿了抿唇，語氣聽不出喜怒。
“看夠了嗎？”
林落撩了下頭髮，“你若是覺得吃虧了，可以看回來，我不介意。”
宴蘇眸光流轉，輕瞥林落一眼，轉而從她身邊過去，幫着將湯從灶屋裏端出來。
飯桌前，兩人相對而坐。
宴蘇拿着筷子，看着一桌子的海鮮無從下筷。
最後他的筷子落在了干煸豆角上。
干辣椒的香辣經過大火短煸，處於一種臨界值，入口即炸裂出熱辣的氣息，讓人舌頭髮麻發痛的同時，又被豆香誘惑。
豆角煸得火候恰到好處，是外邊乾瘦，入口卻多汁的程度。
宴蘇一頓，隨即不再猶豫，筷子落向其他菜式。
炸過的紅燒魚連骨頭都是酥脆的，勾芡的湯汁澄亮鮮香，讓人來了一口還要再來一口。
爆炒章魚段是唯一的冷菜，但其彈脆的口感卻絕不輸桌上任何一道熱菜。
蛤蜊湯也是鮮美無比，完全不見以往的腥臭味。
宴蘇吃飯的動作仍舊優雅，但是速度，卻是比一開始時快了兩三倍都有。
一頓飯結束，只有螃蟹沒被宴蘇光臨過。
一鍋飯，宴蘇解決了三分之二。
他看向空掉的飯桶，清了清嗓子道：“多謝，我幫你收拾碗筷。”
“那就麻煩了。”
林落瑩涼的小眼珠轉呀轉，似乎在打什麼盤算。
宴蘇洗碗的時候，林落就在一旁坐着。
支着手歪頭看宴蘇。
宴蘇：“……”
宴蘇默默換了個方向。
林落正準備跟着宴蘇一起挪位置，就聽得院門口傳來一聲吼叫：“傻子，你給我滾出來！”
“稍等，我片刻就回來。”
林落眼神暮然間變得幽冷。
她起身向院門口走去，剛到院門口就見喬生單手插在褲襠里，另一隻手舉着柴棍，大搖大擺地跨過門檻。
喬生是來找林落算賬的。
他今日跟往常一樣在外頭鬼混了一日回家，卻連口熱乎飯都沒吃上。
一進家門口就聽到喬老娘哭天抹淚的嚎哭聲。
問了情況才知道喬老娘是陰溝里翻了船，常年欺負傻子，如今竟被傻子給欺負了。
喬生聽罷滿頭火氣，抓了根濕柴就過來了。
“你敢叫我老娘幹活？”喬生往地上啐了一口，“看來是我對你太好了，膽子越來越大了！”
“是嫌昨日的教訓還不夠？那我今日再給你一點教訓瞧瞧！”
柴棍破空擊向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