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出宮
郡主府。
三郎正伏案寫東西,門被推開的時候根本就沒注意到。
直到有一隻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三郎這才回頭,以為是齊熵回來了,滿臉高興,“三丫,你......”
“壞人!”說完手上的筆就朝着楊遠昭打了過去。
狼毫筆雖說是實心木頭做的,但就那麼大,再重也重不到哪裏去。
所以打在楊遠昭身上,根本就沒造成什麼傷害。
只是筆刷上的墨水甩在臉上有些不舒服。
抹了把臉,楊遠昭靠近三郎,一手抓住了他揮筆的胳膊,笑得猥瑣而猖狂,“沒錯,我確實是壞人,不過你放心,我會對你好的,不會傷害你的,只要你乖乖聽話。”
說著就要伸手去摸三郎的臉。
他在郡主府的這半個多月,吃的比在麻山村不知好多少,整個人有了營養,又每日跟着齊熵晨跑,身體也變得結實起來,甚至比之前還長高了一些。
站在楊遠昭面前,比他還高了半個頭。
楊遠昭看着這樣的三郎,臉上就帶了幾分痴迷,“你真好看。”
三郎本就討厭外人的碰觸,此時被楊遠昭握住胳膊,又見他的手伸了過來要摸上自己的臉,身體的條件反射讓他差點嘔吐起來。
雙手開始劇烈的掙扎。
手裏的毛筆用力朝着楊遠昭戳去。
他這些日子鍛煉過,力氣漲了不少,毛筆打人雖然不疼,但下了力氣戳在人身上,特別是臉上,卻很容易讓人受傷。
楊遠昭一個不查,落在臉上的筆就劃出了一道血痕。
抬手摸了下臉,雖然傷口不深,但他向來對自己這張臉保護的很好,此時被三郎划傷,先前那點耐心就消失的差不多了。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院子裏已經沒有人了,而你那個小妻子現在在宮裏,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回來,你要是乖乖的,我還能溫柔些,你若是不聽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楊遠昭本就有些手上功夫,剛才被三郎划傷是他失察,可不是他制不住三郎。
“噁心!你敢碰我,我殺了你!”三郎再不復那單純天真的模樣,雙眼內全是狠戾。
可三郎的表情越是這樣抗拒,那楊遠昭就跟抖樣越興奮。
“殺了我?好啊,我這就讓你殺。”說著張開雙手就朝着三郎撲了過去。
.......
皇宮內,齊熵的話落下之後,為了證明她的話正確與否,皇上說要去相府親自看看。
皇上要出宮,儀仗就很麻煩。
為了避免這些麻煩,他特地換了身只是富貴些的常服,只帶了一個大太監和一個侍衛就跟齊熵還有付相爺一起,去了相府。
朝會自然也就散了。
有幾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也不管相爺那難看的臉色,就屁顛屁顛的跟着一起進了相府。
只不過剛到相府,齊熵就突然心悸了一下。
這感覺不過一瞬間,卻讓她很是不舒服。
她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而能讓她有這種感覺的,除了上次在破廟裏看見齊小國公爺時莫名其妙的心悸之外,就只有三郎可能會牽引她產生這樣的情緒了。
來到這裏,她付出感情最多也最牽挂的人,只有三郎。
想到三郎此時一個人在郡主府。
而郡主府里的人,仰仗的是郡主鼻息。
她先前查到的東西,幾乎全都直指郡主。
只不過因為這幾日事情太多,她還沒來得及去確認。
她不由有些後悔先前沒有將三郎一起帶進宮中了。
人還未進相府,她動作迅速地跑到皇上那輛馬車前,直接卸下了那匹看起來最見狀的馬匹,一個帥氣的翻身就上了馬背。
剛下馬車的其他人就只見到了馬尾揚起的灰塵以及那已經遠去的殘影。
“這,這齊三姑娘莫不是臨陣脫逃了?”其中一個官員語氣有些幸災樂禍道。
“我看不像,先前在大殿上一直都從容淡定,方才我卻瞧見那姑娘繃著臉,好像很着急的樣子,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吧?”另外一人道。
皇上此時也下了馬車,自己的馬被人給弄走了,那人還半句話都沒留,這樣一個無禮的丫頭,簡直就是沒將他放在眼裏。
心中生氣不已,可偏偏他是皇帝,而那個小丫頭不過十三四歲,又從小沒受過正經規矩教導,他還不能跟人家計較。
不然傳出去怕是要說他這個皇帝小肚雞腸了。
“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皇上吩咐侍衛道。
那侍衛會功夫,緊跟着騎上馬追了上去。
“皇上,您看?”
“先去相府等着。”
一行人走了進去。
而先前那位準備幫齊熵說話的官員,有些發愁地看着齊熵離開的方向,想了想還是吩咐了家裏人跟上去看看。
若是有什麼需要,能出手幫一把就幫一把。.br>
也算是沒有愧對振邦兄的託付。
而齊熵騎着馬在寬闊的街道上狂奔,街市一片混亂,不少人被躲避的人群撞到,好在沒有人受傷。
相府距離郡主府不算遠,齊熵騎着馬也不過半刻鐘就到了。
到了門前,她甚至沒有將馬勒停,而是直接朝着大門撞了上去。
那馬不愧是宮裏的駿馬,雙蹄一抬,直接踢向大門,哐當一聲,門內的木栓段成了兩節。
門房還沒來得及反應,齊熵已經騎着馬進了她住的院子。
皇上的侍衛隨後而至。
只不過他卻沒有齊熵那樣放肆的膽子,在門口下了馬,將韁繩扔給目瞪口呆的門房,便施展輕功,順着動靜跟上。
到了自己住着的院子門口,齊熵看着守在院門口的兩人,臉上神色愈發冰冷。
那二人見到齊熵慌忙就要上前來阻攔,齊熵毫不客氣,直接馭馬揣向其中一人,另一人則被她手中用了十分的力道的鞭子掀翻在地。
進了院子之後,齊熵翻身下馬,一腳將房門踹開。
見到被壓在桌案上的三郎,以及那已經脫了衣衫,一身白花花肉體的楊遠昭,眼眶頓時翻湧出腥風血雨來。
眼前已經是一片血紅,不過轉眼,那楊遠昭白花花的身子就血紅一片。
揮在身上的鞭子甚至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鞭鞭見血,疼入骨髓。
齊熵腦子裏嗡嗡聲一片,聽不到任何聲音,眼前也只有那個意圖對三郎不軌的人。
就連叨叨不停在她腦海里念經阻攔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正想衝破束縛,具現出來阻止齊熵的時候,就聽到外面紛至沓來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