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沒被偷
齊熵正要去敲第二家的門的時候,郡主府的人突然跑了過來。
“姑娘,可算是找到您了。您快回府吧,宮裏來人了。”小廝道。
“找我的?”齊熵挑眉。
那位郡主雖然經常進宮,但她跟宮裏的人可沒什麼交情。
而且就這小廝急匆匆的樣子,顯然不可能是尋常公主之類的叫她進宮。
齊熵跟着小廝回了郡主府。
那內監在廳堂已經喝了快一整壺茶了,這才等到齊熵,不免對齊熵有些不滿。
但這是郡主府,即便他在宮裏有些臉面,也不敢放肆。
面上帶着笑容,說了來意之後,便帶着齊熵進宮了。
三郎自然是不能跟着去的。
原本還以為會鬧着要跟,卻意外的很輕易就點頭同意了。
而看着齊熵離開的郡主,眼睛卻微微眯了起來。
回到房間之後就招了人過來耳語了幾句。
半刻鐘之後,與齊熵已經算是死對頭的楊遠昭就進府了。
一身華服,風流個儻的模樣哪裏像是個曾被關起來的人。
反而像是誰家的俊秀少爺。
他滿臉喜氣地進了郡主府,先是給郡主請了安,之後郡主又帶着人去見了齊懷明。
齊懷明雖在那日見過楊遠昭,但當時天色已經晚了,他根本就沒看清楊遠昭的長相。
過後楊遠昭被關進牢房,他也不過是叮囑了徐縣令一定要嚴懲這人,沒有去看過楊遠昭的模樣。
此時郡主將人帶進來,只當他真的是郡主的遠房親戚,並未多想。
還招呼楊遠昭好好住着,不要客氣。
楊遠昭看着齊懷明,笑容溫和又謙遜,是最容易給人好感的那種面貌。
齊懷明自己讀書不多,對於讀書人本就有幾分敬重。
見楊遠昭這個模樣,心中倒是印象還不錯。
此時他因為擔心齊熵進宮的事,也沒有多招呼楊遠昭,楊遠昭自然是不介意的。
等到了被安排的院子,楊遠昭進屋換了身衣裳,收拾了一番,自覺俊朗無匹,這才拿着扇子往隔壁院子而去。
“我聽說這院子住着郡馬爺的女兒女婿,我這是第一回來郡主府,又恰好住在隔壁,便想着過來打聲招呼,不知可否請這位姑娘進去通稟一聲?”楊遠昭說話溫柔親切,那丫鬟的臉頰飛上兩抹紅雲。
想說那位公子平日是從不見生人的,但又不忍心拒絕面前這位謙謙公子。
臉上猶豫起來。
楊遠昭便從口袋裏拿出一朵珠花來,“這珠花是我今日路過東街的時候瞧見的,覺着好看就隨手買下了,姑娘若是不嫌棄,便收下如何?你放心,在下此舉並不是為了讓你開門讓我進去,若是不方便打招呼,那我便回去,等日後再說好了。”
丫鬟拿着珠花,臉上嬌羞更甚,又想不過是打聲招呼,想必也沒什麼事。
就自作主張,放了楊遠昭進來。
齊熵這院子本來服侍的人就不多,而在郡主有意為之的情況下,便只剩下這一個丫頭在守着院子。
等楊遠昭進了院子之後,那丫頭也被人找了借口給支走了。
楊遠昭如入無人之境,直接朝着三樣和齊熵住着的那間屋子而去。
那模樣哪裏像是第一次來的。
倒像是來過很多回。
而此時的齊熵已經進了宮,她站在大殿上,周圍是一片寂靜。
“大膽刁民,你可知這是哪裏?見到聖上為何不跪?”金鑾殿上的那太監尖聲喝道。
齊熵站在那裏,半點沒有被太監的大喝聲給嚇到,雙手攏在袖子裏,只淡淡的朝着龍椅上的皇帝拱手施了個禮。
“參見皇上。”
皇上看着站在下面的齊熵,半響沒有言語。
見身後的太監還要再喝,抬手止住了。
“既是齊郡馬的女兒,不跪也無妨。”
齊熵沒想到這皇帝還挺大度,她本來還想着會不會跟那戲文里唱的一樣,天子易怒伏屍百萬。
唇角笑了笑,直接目視皇上,坦坦蕩蕩,沒有膽怯卑微。
半點不像沒見過世面的鄉野丫頭。
此時朝會還沒結束,大臣們站了一個早上已經很累了,方才被齊熵那大膽無禮的樣子嚇得都快冒冷汗。
這會見皇上似乎沒有很生氣的樣子,才悄悄鬆了口氣。
齊熵鼻子動了動,滿屋子的汗味,這皇帝也真是能忍得住。
“朕聽聞,你在家中行三,那朕便叫你齊三了。”
“齊三,你且來說說,前日在相府中,你為何要當眾誤導付家二小姐,以至於她認為你所推論出來的犯人乃周學士?”
齊熵聞言就忍不住樂了,這付家二小姐自以為是,現在倒成了她的錯了。
“皇上,民女可沒有當眾誤導付家二小姐的意思。付家的少爺丟了私章,這東西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倒也算不得多重要,不然也不會落到付家的二小姐身上。”
“所以,拿走私章的人,不可能是真的跟付少爺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人。民女多問那兩句,就是覺得一個窮學士,沒人脈沒銀錢,居然沒有去討好身為相府的孫少爺,而且還敢跟付少爺叫板,有點好奇罷了。”
“再者,民女當日可是跟付家二小姐說得很清楚,把那三日之內去過外書房的名單都寫下來交給我。”
“晚上回去我就受到那名單了,那上頭可沒有周學士的名字。”
“付家二小姐派人去找周學士要東西,可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只能說明這位付家二小姐蠢罷了。
皇上聽完看了一眼付相爺,之後繼續問道:“那你可有查出來這印章到底是被誰拿走了?”
齊熵聞言有些誇張的嘆了口氣。
“回皇上,那印章,多半還在相府的書房。”
“你的意思是,印章被人還回去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印章應該從頭到尾就沒有丟失過。”齊熵微笑着道。
“一派胡言!你的意思難道是我堂堂探花郎出身的孫兒在說謊嗎?”付相爺在旁邊怒道。
齊熵慢悠悠轉向那位花白鬍子老爺爺的方向,笑了笑,整個人即便是在大殿上,也沒有慌亂驚恐,那淡定從容的模樣,比起那些常年進宮的官員來說,還要閑適自如。
“付相爺,我可沒這麼說,您年紀一大把了,性子還是不要太着急了。”
齊熵這話說得讓付相爺一口氣堵在胸口,簡直快氣死了。
偏偏這是在大殿上,他不能失儀,只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