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走吧,我求你
宋朝雨想要掙扎,才發現自己現在無力掙扎,整個人像是脫力了一般。
戰燼丞扣住她腰的力道很大,就算是她沒有很累的時候,估計也掙脫不開,戰燼丞把宋朝雨塞到後座。
宋朝雨的嘴裏一直在呢喃,不想要見戰燼丞的話語。
戰燼丞煩躁地揉了一把頭髮,看到宋朝雨失魂落魄的樣子,最終還是沒能出言諷刺。
他命令司機開車,扣着一旁的宋朝雨,怕宋朝雨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戰燼丞把宋朝雨帶回了兩人從前居住的別墅,宋朝雨看到熟悉的場景,只覺得頭皮發麻,父親被氣死的場景又出現在眼前。
她整個人一哆嗦,往後退了好幾步。
戰燼丞強硬地把人帶到沙發上坐着,宋朝雨卻好像是失了神一般,嘴唇緊緊地抿着。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戰燼丞盡量溫聲細語問道。
宋朝雨抿着嘴唇不說話,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生氣一般,盯着戰燼丞的眼神卻是十分雪亮。
“你能放我離開嗎?”宋朝雨問道。
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戰燼丞,眼裏泛着些顏色,只是不復往常的神采飛揚。
戰燼丞沒有回答宋朝雨的話語,而是自己走到一旁打了個電話給助理,讓人去調查發生在宋朝雨身上的事情。
宋朝雨會變成這樣,肯定會有其他原因。
“我幫你換衣服。”戰燼丞說道。
大雨滂沱,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的感受並不好受,宋朝雨卻像是沒有感受到一樣,好看的眼睛一直盯着戰燼丞看。
“放我走吧,我求你。”宋朝雨低聲說著。
戰燼丞依舊沒有說話,靠近了一些,準備給宋朝雨脫去濕漉漉的衣服,只是碰到衣領的時候,一道響亮的聲音響起在偌大的別墅。
宋朝雨扇了戰燼丞一耳光。
戰燼丞握住宋朝雨的手腕,手裏的力道愈加的大,宋朝雨的皮膚本身就白皙細嫩,很快手上便出現了一道明顯的紅痕。
她卻像是沒有知覺一般,眼睛依舊直勾勾看着戰燼丞。
“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戰燼丞咬牙切齒道。
他也不知道為何,看到宋朝雨如此狼狽,心中會有些不忍,所以他把人帶回來,想要照顧宋朝雨。
卻沒有想到宋朝雨如此不知好歹,居然還敢動手打他!
宋朝雨對着戰燼丞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眼角漸漸濕潤,她努力憋回自己的淚水,明明直到這一切不過是個包養的關係,戰燼丞到底在做什麼?
宋朝雨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才發現她整個人都在發顫,剛從戰燼丞手中抽出來的手臂更是打顫的厲害。
“我什麼身份,我一直都記得清清楚楚,倒是你,我們早已經沒有關係了,你現在到底在幹什麼?”宋朝雨質問道。
宋朝雨滿臉決絕,戰燼丞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覺得心中有一股鬱氣。
宋朝雨知道這是戰燼丞生氣的前兆,臉上更是添了幾分冷意,抬眸看着戰燼丞。
“你說要我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現在我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
戰燼丞有一種拳頭揮向棉花的感覺,自己的憤怒在宋朝雨的眼裏根本不算什麼,戰燼丞沒有多說話,而是直接離開。
宋朝雨瞬間脫力,只覺得一切都很荒唐,她脫力地靠着沙發,看着眼前的場景。
三年來,雖然說同戰燼丞是包養的關係,但溫情的時候也不少,戰燼丞的工作很忙,但意外的是,他會抽出空來陪她過一些屬於情侶之間的節日。
很多時候,宋朝雨都會有一種錯覺,其實她在和戰燼丞談戀愛。
訂婚消息傳到她這裏的時候,她也是腦袋一懵,後來才釋然地笑了笑,自始至終,他們之間都只是包養的關係,她好像自作多情了起來。
戰燼丞命令司機離開此處,高級轎車在馬路上疾馳。
雨水還一直在下落,車內很安靜,司機大氣都不敢喘,戰燼丞的心思他不敢揣測,只好默默開車。
戰燼丞似乎嫌速度不快,還讓司機一直加速。
“戰總,要超速了,速度不能再快了。”司機小聲的說道。
在戰燼丞身邊做事的待遇很好,但是他不想賭上自己的小命為戰燼丞陪葬。
戰燼丞的怒火可算是平息了一些,示意司機的速度放慢一些。
車內很安靜,高級轎車隔音效果很好,電話鈴聲響起,戰燼丞幾乎是響起的時候便接通了電話。
助理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同戰燼丞報備了一番。
助理詳細地解釋了韓經理去醫院鬧事一事,不僅如此,宋朝雨的父親因為此事被活活氣死。
助理報備完,戰燼丞並未掛斷電話,握着手機的力道愈加的放大,直到手機屏幕變暗,徹底報廢,戰燼丞的力道才鬆了一些。
“回去,立刻回去!”戰燼丞立馬說道。
宋朝雨今天受到了如此打擊,難怪宋朝雨嘴裏一直在呢喃一些他聽不懂的話語,這個時候,戰燼丞徹底懂得了宋朝雨話語中的意思。
他指尖發白,甚至心中也跟着一起鈍痛了起來。
宋朝雨靠着沙發的背,她只覺得一片冰涼,地上鋪着柔軟的毛毯,她整個人像是不受控一般,癱軟到了地上。
柔軟的毯子貼着她細嫩的臉頰,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她躺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一具死屍。
宋朝雨只覺得眼中發澀,她很想哭出來,或許是在雨中掉落的淚水太多,她甚至哭不出來,偶爾打個哭嗝便會覺得腦袋抽痛。
雨還在外面淅淅瀝瀝落下,她搖搖晃晃起身,走到一旁的落地窗邊。
她的臉頰貼着窗戶,看着雨水落下,沖刷窗戶上的灰塵,要是父親去世的事實也像這樣被沖刷了就好。
從前的雨天從不會如此悲傷,好像小時候總是晴天,就算是雨天,也會變成一個好玩的樣子。
雨聲不算太大,宋朝雨聽着雨聲卻笑了起來,像是純真的小孩子一般,笑得十分燦爛。
她想起了父親,雖然家中窮困,但從未存在重男輕女的事情,父親對待她甚至比弟弟還要好,什麼好東西都是先送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