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身份
“安大小姐,你把我丟下,獨自一個人去快活,你覺得你這樣好嗎?”電話另一端的孜菅陰陽怪氣安錯。
安錯剛吃完飯沒多久,孜菅的電話就很湊巧的打了過來。
聽着她的陰陽,安錯很是坦然地回了一個字:“嗯。”
這不回不要緊,這一回,對方立即暴怒起來。
“嗯你個頭,慕澤丟下我,你也丟下我,你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孜菅叭啦叭啦的說了一大堆,安錯有識趣地把電話放在桌子上,等她吐槽完。
時宿愜意地玩着她手指的動作一頓,望向她,眉眼一挑,似在詢問對方是誰,在幹什麼。
安錯默然,像是很熟悉業務一樣,懶懶地抬起眼看着他,淡淡解釋:“孜菅,你認識的。”
怕時宿還不理解,安錯又補充了一句:“她就是這樣,習慣就好。”
時宿黑曜石般的眼眸微斂,也不再去關注對面吼叫的聲音,繼續黏着安錯。
左耳是愛情偶像劇的聲音,右耳是手機里孜菅的吐槽聲,身下是抱着她的時宿,安錯認為,她沒有一點是自己的。
難熬。
“安錯,你在聽沒有?”孜菅吐槽的差不多后,語調陰森地質問安錯。
“在聽啊,怎麼了?”安錯一本正經地撒着善意的謊言。
順便,她隨手從桌上拿起一瓶酸奶,吸吮起來,很是享受。
“那你說說,我剛剛說了什麼?”孜菅語氣上平淡無波,卻暗含着殺機。
要是她回答錯了一個字,她必定把她五馬分屍喂野狗。
“慕澤有什麼新發現嗎?”安錯話鋒一轉,直接繞開她的問題。
果不其然,孜菅並沒有再糾結剛剛到問題,被她的話題給帶偏了。
“從昨晚一直聯繫不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孜菅滿是擔憂的語氣。
她都能想到她一邊搖頭,一邊說話的模樣。
但她的話也讓安錯忍不住也擔心起來。
從昨晚一直沒回來,這不是什麼好預兆。
“你的跟蹤系統用了嗎?”安錯秀氣的眉頭微蹙。
每個時空管理局的管理者都有一個跟蹤系統,跟人類的定位跟蹤系統不同。
它需要管理者的同意,才能使用,而且無論多遠,都能看見他在幹什麼。
但這必須經過本人的允許,而且是在活着,有意識的狀態下,才能啟動。
找不到他,有三種可能性,要麼就是慕澤主動關閉了定位跟蹤系統,要麼失去了意思。
還有一個安錯不願意去想的可能,那就是死亡。
但第三種猜測,是最不可能的,她相信慕澤。
安錯想的入神,不知沙發上抱着她在他有勁的長腿上的時宿,黝黑的眸子盯着她的面容陰沉了起來。
“檢測不到他的跟蹤系統。”孜菅那邊一股無力的感覺傳來。
這句沒希望的話,也讓安錯的心忍不住往下沉。
“你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
“我現在夜色酒吧外面。”
“好,你站在那,別動我馬上到。”說完,安錯就掛斷了電話。
她再也坐不住了,掛斷電話后,準備起身穿鞋出門去找孜菅,卻被時宿一把拉住,再次倒入他的懷裏。
安錯不耐的抬眼向他看去:“別鬧,我現在有事。”
望着她心急的模樣,時宿周身的柔情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眼底一片的偏執陰鬱。
“那個男人,對錯錯很重要嗎?”他潔白修長的手指隨着肆意地玩弄着她的墨發,緩緩來到她白嫩細長的脖頸處流連着。
“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等回來我再跟你解釋,好不好?”
安錯只當他是幼稚的行為,並沒有多去細想他話中的意思。
等安撫他完畢后,就想從他身上再次站起來。
這一次他沒有阻攔她,她很是順利地穿上鞋,準備走向門口。
可剛走到門口,他清冷地嗓音不緊不慢地響起:“錯錯難道不問問我,我怎麼知道他的嗎?”
他的話,讓她停住了腳步。
他什麼意思?
難道慕澤的失蹤,是他乾的?
如果是他所做,她該用什麼語氣同他說。
在不惹怒他的情況下,從他口中得知慕澤的下落。
在安錯轉頭的一瞬間,她想了許多,卻在看見時宿的剎那間,她知道該如何做了。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底是誰嘛。”安錯淡然地來到他的身邊,深深的凝望着他冷若冰霜的俊臉。
他未出聲,一雙滲着血絲的眼眸就只是直直地盯着她看。
安錯也不在意,知道他在聽她接下來所要說的話。
她緩緩張開口,娓娓道來:“在這個世界上,分為兩個世界,這兩個人生的軌跡完全不同,卻都是同一個一模一樣的人。
因為兩個世界會產生許多衝突,所以時空建立了一個時空管理局,專門管兩個世界的。
而我,孜菅和我口中的慕澤,就是時空管理局的一員。”
安錯講述完時空管理局的來源后,觀察着時宿的表情,生怕他不相信。
但他之前病態的陰鷙完全消散,只剩下深沉的深思。
安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好在他相信她。
“我能再次回到人類世界,也是因為有他的幫助,我才能回來,我欠他一個人情,你明白嗎?”
安錯柔聲的給他解釋着她與慕澤之間的關係,想讓他明白她與慕澤,也只是同事和救命之恩的關係。
她解釋完后,時宿也沒有什麼動作,只是用着好看的桃花眼瞧着她。
這讓她捉摸不透,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就在安錯因為他不會有所發言時,時宿低啞的嗓音響起:“我現在所處的世界是幾?”
他的問題,讓安錯一時之間犯了難。
不知道該不該說出真相。
可看着他灼灼的眼神,安錯躊躇不決。
“你在世界一。”最終,安錯還是說出了實話。
他有權利知道他現在身處的處境。
而且,現在的世界一在十幾年前就被那霍旭破壞了,改變了時宿在世界一的命運軌跡。
“世界一,是什麼樣的?”時宿平淡無波的語氣問到。
這該叫她如何回答?
這兩個世界本身就是不公的,在世界二的所有遺憾在世界一卻輕而易舉的得到。
安錯在心裏組織了許久的語言,半晌,才開了口:“比世界二要幸運。”
比世界二要幸運,在世界一的時宿卻從未被幸運眷顧過。
這是多搞笑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