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西出陽關
西北，瀚海闌干百丈冰。
東/突厥已平，頡利可汗身死，
肆葉護做了西突厥大可汗，內部紛爭不斷，無力東侵。
對於大唐帝國的西北門戶，可以說是戰事幾無。
有不少商人來往西北，以謀私利。
一輛馬車徑出陽關。毫不起眼。
行駛約莫有一個時辰，眼前終於出現一座小城池。
出了陽關，便只能見到以黃土砌成牆，以茅草墊頂的房子，這個小城池的建築也不例外。
但就算如此，這裏也是一處富裕之地，至少比那些游商要強得許多，至少不用擔心被佔山為王的賊寇給搶劫或者被兩邊軍隊交戰給殃及池魚。
”大哥，你這次又要賺多少錢啊？”
一道聲音響起。
”嘿，我說啊，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我說你還真是夠厲害的呢？”
一道粗獷的笑聲響起。
”我這不是瞎蒙嗎？反正也蒙中了，也就懶得去想了。”
另一道略顯稚嫩的聲音響起。
兩道聲音，一男一女，都有一種鄉間的淳樸與簡單。
”哈哈，這話說的沒錯。”
又一道聲音響起，帶着一絲戲謔的意味。
兩道聲音，一聽就是兄弟。
”對了，，你這次又是打算做啥買賣啊？”
剛剛那粗獷聲音繼續問道。
”嘿嘿，大哥，我在村前開了個酒館，賣的酒都是從長安城裏運過來的，那叫一個好喝，改明你過來喝兩杯。”
抱着酒罈子往酒館走去。
那輛穿過陽關的馬車在酒館前停下，走下來一位看起來已知天命歲左右的中年人拉着一個不過總角年齡的小女孩，小女孩手裏還抱着一堆柿子餅，一邊走一邊慢慢吃着。
中年人和小女孩正是從長安城出來的林凡和依依。
雖然林凡對李世民說，自己要回到江南閑雲野鶴，但那只是一套說辭罷了。
因為在李世民詢問想法的時候，系統就給出他的任務了。
“叮，系統已自動分析成功宿主處境，已為宿主生成任務，請宿主選擇其中一項。”
“第一項，前往西突厥潛伏，策動高層首領投靠大唐。作為自己入仕的投名狀。獎勵:陳慶之精魄，霸王烏騅馬。”
“第二項，回到江南，深山之中，潛心修行。獎勵:陳摶精魄，天師府符劍。”
林凡思考了很久，最終選擇了第一項。
其實林凡並不是有前往西突厥的顧慮，而確確實實地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否則他有怎麼敢帶着依依一同西出陽關？
別只是看李世民看着他一身布衣，在那裏哀嘆君子陋衣服，而對於這個世界出身將門的林凡來說，細綢緞面料的衣服穿起來實在是太難受了，所以經常穿着布衣。
況且林家在江南雖不算是數一數二的門閥世家，但也能算是幾州里的大門大姓了。林凡便只能念叨着:”吾今日之俸豈能常有？身豈能常存。”坐着馬車一路來到了這裏。
馬車的車夫是林家的一個陪着林凡一起長大的，由小廝變成一院管家的中年人，老實卻不木訥，能幹卻不市儈。
林津連忙把酒罈子放下，招待道:”哎呦，林公子，您怎麼也過來了，快進屋，我們這裏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您。”
這林津，看起來憨厚，實際上是個鬼精鬼精的小子，一眼就認出了林凡。
林凡雖說是對別人講一直在江南閑雲野鶴，其實大唐的大部分的疆域都算了走了個便。
這林津，自然也算是一員悍將，當初林凡還未離開江南，便與這林津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當初這林津曾在林家做過一段時間的家丁，深受林凡重用，而且也算是頗為懂事。林凡給原本無名無姓，只稱作老五的他起名為林津。後來林凡為兵，為將，為野謀士，就讓林津回到了故鄉，做他的眼線。
”嗯。”林凡點頭答應。
隨後三人進入了酒館。
又來了個年輕夥計幫着馬夫解下馬匹去餵食飲水，
林津一揮手，招呼着夥計趕緊上菜，然後又向著喊道：”林公子，等我給你上最好的酒來。
”嗯。”
林凡點點頭，坐下來喝了口茶，然後看向林津。
”林津，你來西北也不短時間了，可有聽聞過關於我讓你打聽的消息？”
”這個......”林津臉色微微猶豫，然後說道：”其實我也是聽人傳說的，但具體是誰傳的倒是不清楚。”
”公子，他們說劉黑闥沒死。”
林津壓低了聲音說。
“他們說劉黑闥在和隱太子一戰後率親信潛逃，隱太子怕太上皇責罵，隨手梟去一名反賊的頭顱宣稱是劉黑闥之首。”
“老百姓們信得這個呢。”林津補充道。
“你是怎麼聽說的？過程給講講。”林凡皺了皺眉頭問道。
“有一次來過一群中原口音的馬賊樣的人物，在店裏大吃大喝，醉酒時說的，他們說要投靠在西北邊疆外的東/突厥舊地安營紮寨的劉黑闥那般好漢去，最後竟然給結了賬，此後再沒見過他們。”
”原來如此，那他們還說了什麼沒？”林凡問道。
林津搖搖頭，道：”這倒沒有了。”
”嗯，沒了。”林凡點了點頭，心中暗自盤算了一番。
”好了，我們繼續吃吧，今晚我和依依還有林補在你們這裏留宿一晚。”
林凡又說道。
林津大聲吆喝道：”來，依依，趕緊吃。”
林津說著話，就伸手夾起桌上的一塊肉塞到了依依的嘴裏。
這個小丫頭倒也乖巧，張嘴吃下。
”林公子，依依這丫頭是不是有些瘦弱？”
林津關切地看向依依。
”是有些瘦，但是卻很漂亮。”林凡笑着點頭，”你這丫頭，以後可要多吃點。”
依依乖巧地說：”依依喜歡吃肉。”
”好好，依依愛吃肉，林公子喜歡吃肉，那以後咱們家的生意都是依依包了。”林津哈哈大笑。
林凡也笑道：”行啊，只要你不嫌累就行，依依是個好姑娘，以後肯定能賺得盆滿缽滿。”
”嘿嘿！”林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前幾天，我帶着依依進宮，依依把太子李承乾打了。”林凡湊到林津耳邊說。臉上卻是不曾有過的驕傲。
林津看着粉雕玉琢，正對着一大塊肉出力的依依，不禁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