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開業
一輛驢車徐徐前進，
半柱香的功夫，行至小鎮，進入街道，直奔學堂。在學堂的一側，一大片空白的土地，荒草叢生。他們下車，清理出一片土地。
除掉的雜草，堆放成一團，等晚上拉回去喂兔子和小鹿。
周閱山道：“我們能倚牆而建一個攤位，則更好。我拿兩條好魚，去找一個德高望重的學堂校長商議一下，得到允許，則我們更方便些。”
“好主意，挑些肥美的魚。”周父挑了兩條極大的魚，又挑些螃蟹，一併綁了綁，交給兒子。
周閱山提着兩條魚，七八隻大螃蟹，移步到學堂內。
周童童觀察四周，東方接着學堂，一條筆直的大路，直通菜市場。西方有熱鬧的居住區，常有人進出。這條路，人流量很大。
她把牌子拿下來，用鐵鍬挖出一條溝，將小攤的牌子深深的扎進這片土地。
周父見狀，把驢車上的一應物品拿下來。周母注意到不遠處有一處水井，鬆了一口氣，幸好距離水源較近，不然她可要折騰一段路去打水了。
周母提着水桶，打了水，坐在一旁清理幾條魚。
周童童把驢車牽到陰涼處，再將它栓在一側，讓它老實地吃着雜草。
片刻后，周閱山興奮地跑回來，他指了指學堂的後門，道：“校長大度，贊同我們借用他的外牆。因咱們東西多，提議免費暫放在後院，從後門進出便可。我也不好白白佔用校長家的地方，我說每個月給他五條月作為租用費用，每月交束脩的日子，一併交租用費。”
周家的情況，老校長略知一二。
這孩子讀書勤奮，一向看好他。這次，他家有事，老校長也樂於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老校長頗為欣賞這一家，老實本分，踏實肯干，做事溫和。
雖有些貧窮，卻向來和善樂觀。
周父和周母聞言，十分感激老校長的幫助。此刻，清風吹來，吹去他們的擔憂，只剩下對生活的期待和幸福感。他們渾身充滿力量，決心要干出一番成果！
周母道：“買一口新鍋，二十個瓷碗，三十雙筷子，再添置三張桌子，八個凳子，再買四根柱子，一張大棚布，一切準備妥當，即可開業！”
周父和周閱山二人趕着驢車，去購買物品。
片刻后，二人滿載而歸，周爺爺上去幫忙拿東西，周父和周閱山聯手搭建攤位，忙碌中，充實又充滿幹勁！
一座簡易地攤位，落地而成。
一張灶台，一張案板，一堆瓷碗筷子，幾盆魚，擺在另一側，供人挑選。
望着這一幕，周父感慨萬千。
他用手臂搭在妻子的肩頭，感慨道：“小慧，以後你要更辛苦嘍。”
周母含笑，望着忙活兩日的成果。她像做夢一樣，卻感受踏實的心安。她上前，笑呵呵道：“走，咱們開業！！！”
話畢，周母去灶台前，把魚剁成一塊一塊的。
待把蔥姜蒜，青菜香菜，花椒大料一應俱全，扔進鍋里，任由魚肉散發著徐徐地香氣。
一鍋魚肉頓好，周母示意周父點炮。
這時，周父走到柳樹底下，用火摺子點燃掛在樹上的炮仗。這時，周閱山走出來，雙手抱拳，一副當家小二的模樣，熱情洋溢地介紹着。
“南來的北往的，還請停一停。”
“瞧這店鋪，名叫荷蓮游魚鋪子。聞着魚香味兒，這店鋪專門賣魚肉的！”
“有整條的活魚，也有熟的水煮魚，各有千秋！”
“各位父老鄉親，若問價格，請往這裏看！”
周閱山沒書生的羞澀，也沒扭捏，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吸引不少人。
學堂內的老先生們，聽到一陣兒鞭炮的聲音，正巧校長走過來，他樂呵呵道：“走，咱們去支持一下老周家！咱們去嘗一嘗他們家的手藝！”
先生們老少皆又，一共五位。
他們一看校長請客，一個個開心不已，伴隨着校長腳步，前往門外而去。
周閱山活潑的模樣和叫喊方式，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力。再加上，他特意穿的書生的衣服，更吸引了別人的側目，大家都好奇一個書生在忙乎什麼呢？
聞着空氣中散發的魚香兒，他們也被勾起了饞蟲。
一個個看向了價格，有人議論紛紛，正熱鬧間，老校長帶着一群先生而來，附近的人都認識老先生，一個個都樂呵呵的打着招呼。
老校長回應完，這才看向周父，道：“小兄弟，恭喜發財啊！我們清風學堂的一眾各來一碗嘗一嘗。”
“好好！”周父滿面紅光的應聲，激動着：“這裏桌子椅子都乾淨的，新買的，洗乾淨的，快坐，我這就給你們乘一碗。”
話畢，周父走到周母跟前，壓低聲音。
他柔聲囑咐道：“老校長這一筆不收錢，你多給他們盛一些魚肉，讓他們吃的盡興！”
周童童見狀，去隔壁店鋪買了些花生米和一罈子的女兒紅。
她將這些送到老校長的桌上，又幫母親盛了幾碗魚肉。做好一切后，老校長見小丫頭聰明伶俐，笑着問道：“老周兄弟，這是你家丫頭吧？”
“對啊，小毛丫頭一個，見笑了。”周父憨厚一笑。
老校長笑着誇讚道：“這丫頭機靈呀，模樣乖巧，多大了？”
周父內心充滿了驕傲，他不計較為校長花的錢，畢竟校長提供些許的方便，他們還怕讓校長吃的不盡興呢！“十三歲，還小呢~”
老校長柔聲道：“我看啊，這丫頭眉宇間乾淨有韌勁，必有作為！”
周父傻乎乎的笑着，他不知小丫頭能不能有作為，只覺得校長是一番敷衍的誇讚罷了。
畢竟，每一個女孩子都要成家，當煮飯婆的。
這算什麼作為？！
周父不以為意，反而是周母聞言，暗暗將這事放在心裏，她一心要培養一對兒女飛入雲霄，成龍成鳳，萬不可留在村裡淹沒一生。
這時，眾人見老校長帶着一群先生坐下來，一個個都伸長脖子，好奇不已。有人見價格不貴，也坐下來吃一碗，一個個都坐下來。
有人見校長桌上的花生米和女兒紅，誤認為是吃魚必備。
一個個都去買了花生米和一壺酒，他們進入棚子裏坐下來，吃着魚，品嘗着，與身邊的人交談一二，竟快意無比！
“老闆，凳子和桌子不夠用啊！”
“這魚也見底了！”
“老闆，你家怎不備花生米和酒呢？！”
在一眾提議中，周父命童童去買了半麻袋的花生米，一缸女兒紅。又駕着車，去買了兩張桌子，十幾個凳子，這才勉強滿足一些人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