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誤會澄清
「可人遲早會醒來的。」
Anda轉過頭,目光隱忍的看着南歌,「尤其是,你們本身就會打擾她的美夢,不是嗎?」
沒有給南歌思索的機會,Anda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
可就是這句話,讓南歌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句話一點都不簡單,如果往深里想,簡直就是細思極恐。
因為Anda說的不是你,而是你們,也就是說Anda或許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身後到底跟着一群什麼樣的人。
可奇怪的是。
Anda為什麼不向候莫淺揭發她呢?
僅僅只是因為不想戳破候莫淺的美夢嗎?
她不信。
南歌在樓下待了一會兒便上了樓,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她才下了樓,剛一下樓,就看到了要出門的候莫淺。
南歌伸手攔住,主動開口詢問道:「你要去哪裏?」
「去見一個人。」候莫淺笑着道:「你想跟我一塊兒去嗎?」
「我可以嗎?」南歌瞬間表示了欣喜。
候莫淺溫柔的點點頭,「當然可以,不過為了你我都好,你不能離開我的身邊半步,否則,我可就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沒問題!」南歌再三保證道。
「我先上樓換個衣服!你在這裏等我!」說完,南歌便跑上樓。
關好房門,南歌來到衛生間,把馬桶蓋打開,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為了不讓別人知道,她把東西當成裝飾戴在了自己頭上。
越是明顯的東西,越是不惹人注意。
果不其然,出門的時候,候莫淺親自為南歌搜了身,確定沒有任何的問題以後,這才帶着南歌出了別墅的門。
上了車,南歌一直看着窗外。
她不知道候莫淺要帶她去什麼地方,但只要能出來,她就能看到了一絲希望。
車子開到一家餐廳便停了下來,候莫淺沒有讓南歌跟着,而是把南歌安排到另外一間包廂,自己則是去了隔壁的包廂赴約。
推開包廂的門,候莫淺看到面前白髮蒼蒼的老人,眼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
「你好,我叫候莫淺,是侯蘊株的女兒。」
說著,她率先坐下了。
「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我母親那麼善良的人卻已經去世,但向您這樣的負心人卻好好的活在這人世間。」
「你說話放尊重點。」一旁的南雅冷冷道。
老人卻抬了抬手,示意南雅沒關係。
「你的母親和我是舊相識,我們老一輩的恩怨你們並不知道……」
「我不知道?」候莫淺眼神折射出仇恨的目光。
「我恐怕是知道的最清楚的吧,我的母親等了你一輩子,但你卻跟個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你這樣的男人不僅懦弱,而且還自私,真不知道我的母親到底是怎麼瞎眼看上你的。」
候莫淺的話讓老人皺了皺眉頭。
「你說阿株她等了我一輩子?」
「不然呢?」候莫淺接着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叫候莫淺這個名字嗎?因為莫淺的諧音等同於莫欠,她這輩子都不希望自己欠着你的。」
老人的瞳孔急劇收縮,「你難道是……」
「怎麼?以為我是你的女兒嗎?那你真的是想多了。」候莫淺冷笑一聲。
「我是她收養的,不過你應該是認識我的,畢竟我們家滿門被滅都是因為你培育出來的血檵花。」
「你是?」
「沒錯,我就是那個唯一存活的女孩。」
候莫淺的情緒有些激動,她端起面前的檸檬水喝了一口,「自始至終殺了我全家的都不是我母親,而是我父親,是他抽了大煙,精神恍惚之際,把血檵花的毒放在了全家人都要用來喝水的井裏,所以我家才會被滅門。」
「我很幸運的逃過了一劫,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我被父親的債主盯上,是你口中的阿株救了我一命,她謊稱把我賣了,實際上卻是收養了我。」
「你知道在那個年代,她帶着一個孩子,又長得那麼漂亮,過得有多艱難嗎?」
「阿株家不是……」
「不是什麼?」候莫淺打斷了老人的話,「連你這個她最愛的人都相信她殺了人,你覺得那個家她還能回得去嗎?」
候莫淺的情緒從未如此的激動過。
她紅着眼睛,講述着那些埋藏在記憶深處的往事,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針扎在了她的心窩處。
她怎麼能釋懷的了?
事實的真相總是讓人難以相信,當迷霧一層一層的吹散,剩下的荒唐和不堪都沒了遮掩,所謂的愧疚,所謂的恨意,到最後都變成了遺憾。
是的,遺憾。
沒能親口對她說一句對不起的惋惜和當初誤會她的悔恨最終會像一座大山,重重的壓向自己。
老人低着頭,久久沒有開口說出一句話。
候莫淺很滿意這樣的場面,她收起了怒氣,站起身來朝着老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其實我也應該恨您的,畢竟因為您的負心和逃避,我的母親這輩子都過得不如人意,可即便是這樣,臨死之前,她依舊在等着你。」
「我想她應該是有話對你說。」
「你是她深愛的人,所以我不會傷害你,但我也希望你能給她一個開口的機會。」
說著,候莫淺站在老人的面前。
「我知道你還有血檵花,你能不能把它都給我,我需要血檵花去做研究,目前已經成功一階段了,如果完全成功,你這輩子還有機會當著我母親的面,親自懺悔!」
「你這是胡作非為,阿株那麼善良,絕對不會同意你這麼做。」
「看來你是不願意配合了。」候莫淺肉眼可見的有些失望。
「既然如此,那便算了。」
說完,候莫淺就要起身離開,本來她也沒有抱多大希望的,一個多年前就能誤解自己戀人的人,多年後又怎麼會改變呢?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負心的人,會永遠負心。
候莫淺前腳剛離開包廂,後腳南雅就追了出去,「等一下,我師父他很想見一見侯蘊株老夫人,不知道……」
「不用了。」候莫淺抬手打斷。
「我母親不必再和這樣負心的人有糾纏。」說完,候莫淺便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