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不忍心戳破
南家,南雅面色凝重的掛了電話。
一旁的南詞詢問道:「是誰打來的?我怎麼看你的臉色不太好呢?」
「是薄津川。」南雅實話實說。
南詞蹭的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是不是小九又出事了?」
「不是。」南雅搖搖頭。
「大哥這兩天不在,家裏的事情交給小五,你收拾收拾,跟我去見我師父吧。」
「好。」南詞沒有多問,當即利索的答應了。
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出發了,等到了地方,南雅卻得知師父在閉關,為了不打擾,她只能在院門口一直等着。
直到天色漸黑,才有小師弟從門內走出來。
「大師姐,你回去吧,師父他不願意見你。」
「可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要見師父。」南雅說著,朝着小師弟接着道:「你能不能幫我轉告師父,我這次來就是為了侯蘊株的事情,是師父他老人家上次交代我的。」
小師弟皺了皺眉,但還是進去通報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老人穿着灰色的道袍,緩緩的從裏面走出來。
「你來了。」聲音冰冷沒有溫度。
南雅彷彿習慣了一般,她衝著南詞點點頭,自己一個人朝着院內走了進去。
跟着老人來到後山,南雅這才喚了一聲,「師父。」
「我上次讓你調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老人背對着南雅。
南雅輕輕地點點頭,「我正是為了這件事情來得,侯蘊株老夫人她已經去世了。」
話音剛落,老人整個身體都顫了顫。
過了許久,才聽到一聲嘆息,「我和她這輩子當真是有緣無分,有緣無分吶。」
「可是師父。」南雅急切道:「雖然侯蘊株老夫人已經去世了,可她的女兒還活在這個世上,您要不要去見見她?」
「女兒?」老人猛地轉過身。
「阿株她有女兒?」
「沒錯。」南雅點頭,「她的女兒名叫候莫淺,是M國的議員,也是第九號的研究者,之前血檵花害人的事情都是她搞出來的。」
「她現在就在雲城,師父你要不要見見她?」
「她在雲城尋找實驗對象,想要利用第九號讓侯蘊株老夫人復活,也就是說侯蘊株老夫人從去世到現在,候莫淺都沒有讓她入土為安。」
老人的瞳孔急劇收縮,短短一番話,他已經被震驚了無數次。
過了好久,他才找到一處地方用手扶着,緩緩的坐下去,沒想到啊沒想到,他的阿株竟然結婚生子,還有了一個女兒。
這麼多年,困在回憶里的從來都只有他自己罷了。
見老人不說話,南雅又接着道:「師父,我知道您多年不曾出山,可這件事情只有您能幫忙,或許候莫淺會看在您的面子上收手,您難道想要看着她一錯再錯下去嗎?」
「師父,求您了,您下山吧。」
說完,南雅便跪了下去。
老人遲遲沒有開口,就在南雅以為老人不會同意的時候,面前的人卻嘆息了一聲,隨後便緩緩的點頭答應了。
這是多年前的孽緣,他也有責任。
見自家師父鬆開,南雅急忙高興的站起身來,「謝謝師父,謝謝師父。」
「不用謝我,我只是為了抵消我心中的虧欠。」說著,老人便回到房間收拾東西,他這趟出山大概率是不會回來了。
當初沒能及時送出去的東西,這次正好都帶走。
他活了這麼久也活夠了,就是不知道現在死了還能不能和他的阿株在黃泉路上相遇,如果遇到,他的阿株還會笑着對他說一句我愛你嗎?
……
南歌這兩天的日子十分的滋潤。
候莫淺對她簡直不能用尊重來形容了,沒錯就是尊重。
明明候莫淺比她大那麼多,但候莫淺對她的態度反而讓她有一種錯覺,彷彿她才是候莫淺的長輩。
儘管這個錯覺真的很荒謬。
吃完早飯,南歌回到衛生間,看着自己已經有點開裂的面具。
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是要穿幫的。
簡單的用手邊的材料將面具加固了一下,南歌便下了樓,她現在已經可以在別墅內自由走動了,但還是沒有辦法接觸電子產品。
不過南歌也不急,反正她現在也挺安全的。
只要再等等,她總能抓住機會。
「你在看什麼?」Anda走過來,看着發獃的南歌問道。
南歌搖了搖頭,「沒看什麼,就是想知道你們到底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另外,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你們把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到底是為了什麼?」南歌銳利的目光盯着Anda。
「別想着搪塞我,我現在是你們那個什麼博士最珍愛的東西,如果你敢胡說八道,我就弄傷我自己,然後栽贓嫁禍給你。」
不得不說,南歌的威脅很有力度。
Anda的臉色急變,但她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我沒有辦法告訴你原因,但我可以肯定的說,你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安全,因為從實驗成功的那一刻開始,你便是博士最重要的人了。」
「當然,這是在實驗成功的前提下。」
說完,Anda的目光在南歌的臉上來回打量一番,「有件事情我一直忘了告訴你,就算你對第九號不排斥,但你的身體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第九號殘留的痕迹。」
「我在檢查你身體數據的時候,沒有在你的體內的檢測到一點第九號存在過的證明。」
「你這樣的情況並不像是實驗成功了,反而更像是有人給你解了毒,就好像我們第一次實驗的那個女孩子一樣。」
南歌的臉色沒變,可眼神卻暗了暗。
她不明白Anda為什麼要偷偷告訴她這些?更讓她好奇的是,明明Anda是候莫淺的助手,既然發現了這麼重要的東西,為什麼不直接去告訴候莫淺呢?
見南歌不說話,Anda又接着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博士這麼高興過了,所以我不想打破她的幻想,你就陪着她,讓她把這個美夢做完。」
「你難道沒有聽過這句話嗎?」南歌反問道:「夢有多美好,醒來的時候就有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