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單獨見面
皇帝本就氣到發顫,看到外面帶兵而來的人,頓時氣血湧上,他瞪大了眼睛,噴出一口濃血。
李珹澈道:“你當初就是這般將父皇逼死的,父皇病危,你恐怕父皇會立儲於我,便與親和王帶兵攻進皇宮,父皇被你活活逼死…”
“果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皇兄當初帶兵逼位時,如今也算遭到了報應。”
“你…”
皇帝氣到極致,一口氣遲遲上不來,臉上被憋的通紅,他瞪着眼珠子,沒了呼吸。
大雪肆虐,夾雜着兵器相擊的聲音。
李珹澈目視着遠處湧來的兵馬,冰冷的眸中滾動着一些情緒。
他握緊了手,吩咐道:“瑾王造反逼死了皇上,罪不容誅,即刻下令除殺李璟琛與其同黨!”
李璟琛和李璟柏與兵部尚書崔彥濤攻進宮中,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從踏入皇宮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掉入了李珹澈的圈套。
李珹澈站在窗前,看着戰火漸漸歸於平靜,鮮血淋漓,屍體橫生。
一個時辰后,亭郴帶着捷報而來。
“主子,宮內的叛賊已經全部拿下,城外的兵部尚書崔彥濤丟下兵馬準備逃跑,最後還是被捉拿,還有逆臣睿王,現在已經緝拿。”
李珹澈走到了龍椅,他冷聲道:“帶進來。”
亭郴將兩個人帶了進來,崔彥濤傷痕纍纍,也因為被嚇到腿軟,一進來就跪在了地上。
“饒命啊承王,我什麼也沒做啊!”
李璟睿瞪了他一眼,厲聲道:“真是一個廢物!”
他看向坐在龍椅上的人,“哼,皇叔果然是要造反!”
亭郴拿起鞭子抽了過去,“還請睿王謹言慎行,要造反的人是你和瑾王,正因為你們二人犯下大逆不道之事,皇上急火攻心,吐血而亡。”
李璟柏看到了那個屍體,他大驚失色,“父皇…”
再看上面的人,就像看鬼一般,“你…你將我父皇…”
李珹澈淡淡開口,“皇子李璟睿舉兵造反,將這二人打入天牢嚴刑逼供,務必說出這次謀反過程,剩下參與的逆臣一個不留,立即處死。”
“李珹澈,你謀殺皇上,篡奪上位,你不得好死,百年之後列祖列宗不會放過你這個不肖子孫的!”
暴怒的聲音響徹殿內,裏面帶着不堪入耳的辱罵,亭郴立即示意快些將他帶走。
吵鬧聲變弱,李珹澈神色平靜,“真是吵鬧。”
“李璟睿和崔彥濤都落網,李璟琛那小子呢?”
亭郴抬了抬眸,欲言又止,“方才沈小姐讓人將他帶到承門殿了。”
李珹澈瞳孔微眯,“這事為什麼不早與本王說?”
“沈小姐她特意叮囑卑職,說讓卑職保密,卑職派人在殿中守着,他不敢做出傷害沈小姐的事。”
李珹澈愣了愣,他站起身疾步的走了出去。
……
承明殿裏燭火跳躍着,照在沈婉凝的背影上。
“本以為輸了就見不到你了,沒成想還能見你一面。”李璟琛的目光看着她,他的笑裏面帶了些自嘲。
沈婉凝轉過身子,見他靜靜地站在那裏。
他鼻樑高挺,漆黑的瞳仁里依舊波瀾不驚,那張薄唇微微揚起。
現在的他與她記憶里的人沒有太大變化,不管是性子還是樣貌都與從前一模一樣。
他穿着玄色玉袍,玉袍整潔乾淨,哪怕是已經戰敗,依舊不能從他身上看出一絲狼狽。
再看他,那些不堪入目的前塵往事再度重現,她心中如翻江倒海,滔天恨意又被勾了出來,她捏着帕子,無法抑制的顫抖着。
終究是不能平靜的面對此事。
“那天在周府,你也在是嗎?”
他低低的笑了笑,“嗯。”
重生以來任何事情都在沈婉凝的掌控之內,唯獨他與張路原。
那天在周府的密道中她依稀看到了他的身影,後來多次詢問綠竹或墨染,他們都說在周府沒有查到李璟琛的行蹤。
縱是所有人都沒有看到他,可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天看到的人絕對就是他。
李璟琛大概也是重生而來的,但一開始並沒有像她與張路原一樣記得所有事,他記憶似是被封存。
但他突然能想起來這些事情倒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想起張路原死時說的話,她才基本可以確定是張路原喚醒的。
本來打算直接除掉他,將從前的往事都封鎖在過去,可是如今面對一個知曉從前的李璟琛,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那樣稀里糊塗的掀過此事。
“你沒與皇叔說明我們從前的關係嗎?他知道我們從前的情意嗎?”
“情意?是指你對我的身體摧殘,還是指你對我的精神催眠?”
因為他的手段,她的一生全都被斷送,因為他的手段,她的父母和姐姐也全都慘死。
想到這些,她只覺噁心至極。
李璟琛獃滯的看着她,他聲音沙啞,“原來你都知道了。”
“你自私薄情,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一切代價,你想藉助沈家的力量上位,不惜用曼香催眠我的精神和意識,最後達成目的,又將我爹娘全都害死…我白白的青春全都毀在了你的手裏,你可知我有多麼的恨你?”
李璟琛眼中情緒不明,他冷笑道:“曼香為情毒,你若對本王沒有一點情意根本不會中毒,這還要歸功於你對本王的一見鍾情。”
他停了一下,“哪怕本王停了曼香,你對本王的情義也都是發自內心而出的,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你覺得你能違背你嗎?”
沈婉凝愣了愣。
她與他的初見源於那次進宮,那時瑤光把紅繩綁在桃花樹上,瑤光對她說只要被男子撿起,那個男子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瑤光對她說撿到她紅繩子的人是才華橫溢的五皇子。
少女時她初聽“真命天子”,所以縱是沒有見過面,她也對有了不知名的好感。
“明昭五皇子才華橫溢,儀錶堂堂,深得少女喜愛,我承認我也沒有例外,所以我情深似海,甚至為了你可以做出一切事情。”
她神情恍惚,她目視着外面的紛紛揚揚的雪花,她艱澀開口,“你還是瑾王時,皇上對你百般猜疑,後來對你起了殺心,你迫於被逼無奈舉兵造反,你當時什麼也沒帶,包括那些妾也被丟在王府里,你只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