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打麻將

第二十三章 打麻將

第二天早上,天空灰濛濛的,下起了雨。河岸沿上屋瓦上的雨水一滴一滴的濺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但益恆躺在床上醒過來。昨晚是真的喝多了,睡了一覺一身還很難受,頭昏沉昏沉的。

門外,有人的腳步聲,很輕很輕,像是刻意放慢了腳步,生怕踩響了地板,驚動了屋內睡覺的人。

今天下雨,他們還要做生意嗎?但益恆借住乾爹家,可不敢懶床,雖然他很想繼續睡,但是只能穿衣起床。

但益恆洗漱完畢,走進客廳。歐陽東父女坐在餐桌上。桌上擺了四碗黑米粥,一碟涼拌蘿蔔絲、一份土豆絲和一盤饅頭。

歐珈饅沉着個臉,歐珈琪吃着飯,歐陽東笑笑:“小但,昨晚喝多了吧。看你回來都沒什麼意識了,以後可要少喝點酒。”

但益恆坐下,精神有些不佳地說:“與一位朋友西街酒吧里耍了下。哪裏的雞尾酒有點好喝,就喝了兩大杯,哪想後勁太大了。”

歐珈琪笑了,眨眨眼:“與美女一起喝的吧。”

但益恆拿了一個饅頭塞進嘴,大咬一口,不說話。

歐珈饅臉色更難看了,俏臉仰起,白了他一眼,說:“哥,你連工作都還沒找到,身上錢都沒有多少,你還去酒吧喝酒。你想過沒有,你讓一個女人請客,你好意思嗎?”

但益恆有些莫名其妙,歐珈琪竟然有吃醋的味道,趕緊說:“妹子,你不是也請過我嗎?再說了昨晚是我請的客。”

“我請你很正常啊,我們是兄妹,再說你哪來的錢?”

“你昨天不是借了二千給我報名學詠春拳嗎,我只交了一千。”

歐陽東一聽,見歐珈饅一臉不高興,暗想這妮子竟然背到我借錢給他,難道真喜歡上他了,這可麻煩了,一定要阻止。他臉色一沉,趕緊用筷子敲了下碗,說:“珈饅,昨晚你哥不是發消息說與人談業務晚點回來,就算他不回來也正常,你瞎操什麼心。”

“我……”歐珈饅看着他爸臉怒的樣子,埋頭自顧自的喝稀飯。

歐陽東拿了個饅頭邊啃邊說:“今天下雨,一點停的意思都沒有。門就不開了,咱們休息一天。”

“爸,多半隔壁王阿姨又要叫我打麻將。”歐珈饅抬頭,說:“每次她們都贏,我不想跟她們打了。”

“你一年到頭難得耍下,輸點錢也無所謂了,爸等會也約幾個麻友茶館耍耍。”

雨越下越大,街上都看不到人影,偶有車輛通過,帶起一陣水花。

隔壁王阿姨叫歐珈饅打麻將,她硬拉着但益恆去了。

王阿姨家客廳里有桌機麻,此時已有兩位三十多歲的婦女在她家等到了。她們見歐珈饅領着個男的進來,都有些驚訝。

王阿姨見過但益恆,卻搞不清他們關係,想到歐珈饅一直耍不到朋友,這個小夥子配她還挺不錯的,就開玩笑地說:“珈饅,打麻將還把男友帶來壓陣索。”

歐珈饅臉微微紅了紅,也不做解釋,誤會就誤會,反正自己心裏就是喜歡他。

但益恆見歐珈饅默認了,想解釋怕越說誤會越大,也不想掃珈饅的興,也就不開腔。

歐珈饅指着但益恆介紹:“這是小但,那是蔡姐和周姐。”

但益恆一一招呼:“王阿姨,蔡姐、周姐。”

歐珈饅說:“今天小但陪你們打,我看。”

但益恆推辭說:“珈饅,還是你打嘛。”

“小但客氣什麼,就你打。來,先搬庄。”王阿姨首先甩了色子。

搬完庄,按桌位順序坐定。歐珈饅搬了把椅子坐在但益恆身邊。

但益恆嘴角泛起了微笑,說:“珈饅不準開腔哈。嗯,王阿姨打多大?”

“打五一二四,血戰到底,打缺,自摸加底,杠了最後沒有叫賠極品。”

“知道了。”

麻將洗上來,王阿姨耍色定位切牌。幾人快速拿牌、碼牌、理牌。但益恆偶爾與同事打麻將多是輸很少贏,好久沒打了,有時還真想打一次麻將。

普通人打麻將靠運氣,打得好的人卻靠技術。技術好的在打牌的過程中要算牌,要卡下手的牌,別人的牌好做大時就盡量做平胡早走不給別人機會,自己能做清一色也要看桌上形勢,隨機應變。但益恆以前打麻將從來不動腦筋,只盯自己的牌,桌上的牌很少關心,更不願動腦筋去算。他曾在抖音上學習了一個獲得亞錦賽亞軍傳授的打麻將技巧很久,很有感觸,便想試試那些打法。

王阿姨打出一張九條,說:“小但,做什麼工作的啊。”

“在詠春拳館工作。”歐珈饅插話道。她可不想但益恆一根經地答沒工作,那她多沒面子。

周姐說:“呵,看身板不像練武的人啊。”

但益恆摸牌,笑笑說:“在拳館打打雜,隨便鍛煉鍛煉身體。”

蔡姐說:“小但,珈饅可是個好姑娘,溫柔持家,你會打拳可不能欺負她喲。”

“那敢喲,兩位姐鋪子生意如何啊?”但益恆把牌面理了下,說。

“還好,還好。”兩人異口同聲。

但益恆摸到一張六筒,他不要筒子,盯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周姐,說:“周姐,其實做生意跟打麻將一樣,要互相幫助,相互照顧,有錢大家掙,一起發財才是硬道理。”他說完,打出了六筒。

周姐高興地拿到她面前:“哈哈,多謝小但,杠!”

蔡姐氣憤地叫:“姐五七筒啊,你叫我到哪去找這個卡六筒喲,只有拆了。”

王阿姨笑道:“小但,有錢大家掙,要是不知道你不要筒子,還以為你有意打給她的呢。”

周姐笑着捏起牌,摸了摸,再看了看:“暗杠!”

“什麼?”但益恆都有點不相信,打出去的牌惹禍了,不要弄個杠上花喲。

周姐嘿嘿笑着,又去抓一張,一摸一看,“哈哈”,她拿着那張么雞親了一下,“大對子兩杠自摸么雞,三番!”

“有沒搞錯!”三人瞪大眼睛,氣慘了的叫喊:“媽喲,第一把就給我們個下馬威。”

三人繼續打牌。但益恆過了個平胡,王阿姨胡了一番,歐珈饅掏錢給付。

“小但,你沒帶錢啊。”王阿姨看了看他,神情有些輕蔑地說。

但益恆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一個大男人打牌還要女的掏錢,明顯看他不起。他邊摸牌邊說:“誰現在還帶現金啊,都用支付寶和微信了。當然牌打完了,贏了歸珈饅,輸了我會轉賬給她的。”

“是啊,買賣東西都習慣用微信支付了,你看菜市場賣菜的、做生意的用現金的很少了。不過,我還是喜歡現錢,看着摸着就舒服。”蔡姐接話。

“這社會變化太快了。”周姐感嘆。

但益恆打出一張一萬后,說:“周姐,你們家做什麼生意的?有什麼發財的機會可記得拉拉我喲。”

周姐剛因他胡了盤大的,嘿嘿笑道:“小但,你上班的人還想做生意?珈饅她們賣燈具還是可以的啊,你以後幫到她們就可以了撒。”

“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在建材市場做生意,有熟悉的裝飾公司、建築公司相互推薦下,一起掙錢撒。”

“那肯定撒。”周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碰了他一下手,卻也讓他感覺不出那是有意在碰他。

“嘿!”但益恆摸起一張牌,眯着雙眼,仔細的用大拇指摸了又摸,然後拿起在鼻前嗅了嗅,輕輕的放在身前碰過的三張二條上,“杠!”

蔡姐說:“杠得不?小心沒叫曬太陽喲。”

但益恆嘿嘿笑着,用兩指拈起杠起的麻將,一看:“哈哈,清一色大對子杠上花,三番!”

“小但,你與周妹子什麼意思,串通起的嗎,一上來就給我們兩個來莽的,還要不要人玩了。”王阿姨有些調笑的味道,但頓感不妥,看了看珈饅,閉了嘴。

歐珈饅笑笑:“小但,這盤的牌好,拿上來我都感覺他會先走。”三人繼續打。

之後,但益恆接連五把不是自摸就是別人點他的炮,好像就他一個人在表演。

這抖音教的打麻將方法還挺實用,但他覺得老贏不行,偶爾開始有意放炮給王阿姨,然後經常打牌給她碰,阻止蔡姐、周姐的自摸。

周姐、蔡姐吼叫:“小但,你咋專門喂王阿姨喲,也太明顯了吧。要不是你常點她的炮,還以為你們兩個串通的呢。”

“這個絕沒有,我才到珈饅家幾天,你們可都是剛認識。”但益恆正色道。

“哎呀,開玩笑了。”兩人有些尷尬地說。

從第十六把,但益恆做強做大,經常點她們小的,自己卻糊了四把極品,輸得周姐叫苦不迭,蔡姐面如土色,王阿姨唉聲嘆氣。

王阿姨說:“小但,你打牌可以喲,你是不是來幫珈饅報仇的喲。有什麼竅門,你教教我們撒。”

但益恆摸摸頭,說:“王阿姨你太高看我了吧。給你們說啊,我給我同事打,老輸。最可恨的是他們贏了我的錢還取笑我打得撇,最氣人的是有個同事在辦公室網購時,還大聲說哎呀,但益恆請客,又給我買了雙鞋啊。”

三人哈哈大笑,歐珈饅忍不住也咯咯一笑。

但益恆被大家的笑搞懵:“有什麼好笑。我就不服氣,一心想報仇,可牌技就是不長進,越輸越沒興趣了,前兩年都沒敢打牌了。”

“啊,那……那你就沒找過他們報仇?”幾人似乎都很感興趣。

但益恆今年春節,在網上經常學習抖音里傳授的麻將技術,今年二月與同事打過兩次麻將,小贏了點錢。或許那時麻將技術就有了長進。他一本正經地說:“當然要報仇了。今年春節那段時間,他們叫我出去吃了兩頓飯,說穿了就是為了飯後的麻將,好贏我的錢。其實打麻將,只要牌不是很差,報着不貪的打法,雖然不能贏但至少也不會輸的太慘。沒有了貪念,那兩次,我都小贏了。”

她們認同地點點頭,想想自己打麻將時的心態,就想做大的最後別人都走完了,那再大的牌做起又有何用。

接下來,大家都報着能胡的心態打牌,但益恆坐的方位是否要好得多,經常早早地胡了。

王阿姨看了看手機時間,嘆氣說:“哎,打了一上午輸了二百多,我得做午飯了,等會我家哪位回來要罵人了。”

周姐說:“我也輸了三百多,俗話說得好桌上一枝花,不贏就輸瓜。小但今天贏安逸了,一鏟三。”

蔡姐說:“我輸得最多,四百二。珈饅你數數,看對得起不。”

歐珈饅趕緊點錢,點完開心地說:“贏了九百六。把我前兩次輸的贏回來了。”大家都收拾站起,王阿姨說:“該你贏了,再不贏恐怕下次叫你,你都不來了。我們也不好意思叫你。”

但益恆伸了伸懶腰,說:“謝謝王姨和姐了,有空記得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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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外不容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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