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癲狂

第二百一十五章 癲狂

但益恆從租房家裏出來,重重地吁了口氣。他本以為夏蘭出軌,兩人的緣分就走到了盡頭,離婚是早晚的事,也就動了在婚外先找的打算,可是,歐珈饅性子的變化和青葉隱晦的算計,讓他異常的恐懼。由其是青葉,表面上看着什麼都不在意,卻是每走一步都好像有她的目的。夏蘭是出軌了,但十多年的相處,她算得上是一個稱職的媳婦,也沒有那麼多心眼,雖然兩月前他提離婚時她也覬覦家裏的房產,可卻是打着留給女兒的旗號。兩夫妻掙的,不留給唯一的女兒,難道要一分為二便宜其他人?現在想來,如果夏蘭真的能痛改前非,兩人暫時又離不了婚,為什麼還要去傷害其他女人呢。他知道青葉是個高傲的女人,自己都把話挑得那麼明了,她應該會知趣的退出了。她在娛樂場所混跡多年,對愛情里的分分合合早已看得明明白白,這世上什麼都可能有結果,唯獨感情存在着不確定性。何況這不是從一而終的年代,誰都有中途離場的權利。畢竟,一個有家庭牽絆又無法離婚的男人,那個單身女孩知道了還會冒險跟其糾纏?

但益恆心裏一直有疑惑,自己醉倒了還會與青葉發生她說的那種關係,干那種事第二天會記不到?醉酒斷片即使有,應該也會有一點點零碎的記憶吧。他無法確定那晚有沒有,即使有也是醉酒後的迷失。如今,他離不了婚,也就給不了歐珈饅和青葉未來,唯一能做的就是主動退場,給對方一些補償,或許能減輕內心的一絲絲不安。

只是,歐珈饅和青葉能豁達輕易地認同與我分手,從此不相往來嗎?

但益恆不願再想這些揪心的事,他剛升了職,工資也漲了,未來的日子可欺,可不想因這些事而影響到他的工作。畢竟經歷失業的那段時間,他早也看清了一切。任何時候,男人都必須要有事業,那樣才會被人尊敬;無業人員,你就是帥得掉渣也只是一個小白臉吸引不了真正想婚嫁的女人。

想通了這一點,但益恆開車到二號橋河邊查看了工地,跟李鋒他們交待了一些事情后回到公司。他為什麼敢跟青葉說給她五萬,是因為昨天看了他的股票賬戶,一個多月前他買的股票大漲賬戶上有五萬多了,落袋為安,他一回到公司就全掛上賣了;還看了歐珈饅的股票,她的兩隻股賺了兩萬來塊錢,如果歐珈饅看到還了的錢還要糾纏,就給她說幫她炒股賺的錢當賠她這兩月的青春損失了。他心中打定注意不再回租房了,到時再跟房東續半年房租,等青葉的工作落實把青木的學費付了再也不跟她們兄妹來往了。回家住,與夏蘭各住各的房間,不離婚湊合著養大女兒成人吧。不像家,不像夫妻,總比在外面遊盪而不管女兒強吧。

中午,歐珈饅一家三人回到家裏。歐珈琪把姐姐扶到房裏,安慰着說:“姐,你不要多想。他但益恆也沒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個甘願戴綠帽的軟弱已婚男人嗎。這樣的男人連起碼的男人底氣都沒有,不要也罷!”

歐珈饅抹開歐珈琪地手,說:“妹,我沒事了,你出去吧,我想靜靜。”

歐珈琪有些擔心姐還沒想開,微笑着說:“姐,我就陪你聊聊天。”

“真的不用,我想吃醪糟蛋加黃糖的,你去給我弄一碗。”

正常了?歐珈琪聽到姐姐叫弄吃的,心裏的擔心消去一大半,高興地說:“你先躺一會,我這就去。”

看着妹妹離開房間,歐珈饅用眼睛掃了一下房間,但益恆的影子就在眼前閃過。前段時間還做着美夢,可轉眼夢就破了。一滴晶瑩的淚珠就在她有些蒼白的臉頰上滴落下來。他說過要離婚娶我的,為什麼男人口裏吐出的話就這麼不靠譜,還是我真的太單純太幼稚竟然相信了一個沒離婚的男人所說的屁話。

歐珈饅掀開折成軍被的涼被,一個厚厚的紙皮口袋掉了出來。她拿起拆開,倒了出來。看着這一堆錢,她心裏一陣酸楚,感到無比的絕望。不用說,這是但益恆還的錢,意味着他們的關係就此結束。她冷笑一聲,拿起錢袋上的紙條看也不看一把將它揉碎了,丟進了垃圾桶。

心裏的委屈和不甘像魔怔一樣爬上了歐珈饅的心尖,憑什麼誘我陷進來你拍拍屁股就走人。你走得輕鬆,我卻受這無端的折磨和痛苦。她幾步走到飯客廳,拿起桌上水果籃里那把尖尖的水果刀,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但益恆,你燃起了我對愛情的火苗,剛剛我才憧憬着對美好生活的嚮往,你轉眼卻心恨的將它熄滅,我有那麼好欺負嗎?

但益恆午休在公司外面吃了碗面,剛回到公司大門口,隱在一邊的歐珈饅瘸拐着腿幾步走過來擋在他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歐珈饅冷不丁的出現,但益恆嚇得心裏發毛,尷尬地說:“妹,你出院了?我把借你的錢還你了,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歐珈饅咬着牙,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有些哽咽地說:“我不明白。你說過要離婚娶我的,你給了我希望為什麼轉眼就這麼無情。你是不是想娶青葉,才如此對我!”

“不是,珈饅。我想過很多辦法離婚,但是最終的結果是我離不了婚。我給不了你未來了。”

“我不信,你難道甘願戴一輩子的綠帽當一個窩囊軟弱的男人每天生活在恥辱之中嗎?我看你就是見青葉健康漂亮又有文化想甩了我好去娶她吧。”

但益恆臉刷的紅了起來,歐珈饅的話像震雷一樣吸引了大門后圍在前台聊天的幾個女同事,她們紛紛向門外投來目光。

“珈饅,有什麼事咱們到一邊去說,不要在公司門前鬧好嗎?”但益恆生怕自己老婆出軌的事被宣揚出來,這早已是沒入他心上的一根無形的刺,要是被揭穿,公司人人得知,他還抬得起頭嗎?

“怕丟臉?你有本事在婚外找女人還怕這個?鬧大了才好,鬧大了你就可以離婚了。”

“珈饅,你真的要鬧?”但益恆臉掛不住了,他看着歐珈饅,聲音變得有些絕然,“今天我就把話給你挑明,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婚了,不管你如何看低我,羞辱我,我都覺得跟我生活了十多年的老婆好。所以,請你自重,咱們聚好散。”

“誰給你好聚好散?”歐珈饅歇斯底里的喊,“你這個偽君子,打着婚姻的不幸騙了我的感情,想甩手就甩手嗎?”

“你有點自尊好不?是我給不了你未來,是我放手了!最重要的是我對你負不了責任了,我們糾纏下去只會更加的痛苦。我是真離不了婚,咱們彼此放過對方好嗎?”但益恆有些惱火,聲音也不再控制。

“你骨子裏就是嫌棄我是個瘸子,喜歡上了青葉了就不要我了,你這些都是借口,我不信。”歐珈饅抓着但益恆的手,大聲地說。

但益恆感到無比的悲涼,想不到歐珈饅是這樣的女人。剛見她的美好以及相處的點點滴滴在這一刻頓是煙消雲散了。他慶幸沒跟她發生實質性的關係,不然,這輩子要是娶不了她恐怕就沒一個消停的日子了。他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冷冷地說:“歐珈饅,我不欠你什麼!借你的錢我還了,這兩月多在你們家的開銷,我幫你買的股票也賺回來了。說吧,你還想怎麼樣,還想要多少青春損失費,我給!”

歐珈饅的身體顫抖着,喃喃地道:“哥,你這樣看我!我把心都掏給了你,你竟然是這樣看我的。你說過要離婚娶我的,我盼望着、期待着、嚮往着,做夢都想做你的新娘,這才多久,你就變了,你為什麼要這樣絕情地對我!”

但益恆想到那天歐珈饅的瘋狂行為,想到再跟她糾纏恐怕又要刺激到她了。她是是發瘋發起狂來血壓飆升倒在公司門口,這可就麻煩了。他伸手輕輕拍了拍歐珈饅的肩膀,說:“珈饅,有什麼事晚上我到你家去說好嗎?我要上班了,你先回去好嗎?”

歐珈饅呆立着,也不說話,目光中是一片迷茫。

好說歹說不聽,但益恆也不管她了,推開門走了進去。

歐珈饅突然之間意識到什麼,從褲袋裏掏出水果刀,打開捏在手裏,推開門就跟了上去。

“哥!”歐珈饅凄慘的叫一聲。

但益恆轉過身,歐珈饅撲過來手裏的刀一下就捅到他的左腹上。但益恆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肚腹上撕了一下,一種劇痛讓他條件反射地一把推開她,肚子上的口子就冒出了鮮血。

前台的女同事看到,連聲尖叫:“殺人了,殺人了!”

公司的兩名保安反應迅速,拿起盾牌和橡膠棍就撲了上來;有女同事掏出手機撥打120。

但益恆捂着傷口,不可置信地看着手裏拿着刀的歐珈饅,痛心地說:“珈饅,我想不到你真敢殺人。我死了你就如意了嗎?”

歐珈饅慘白的臉上凄慘地笑了笑,拿起刀在她的左腕上一劃,一種劇痛在全身蔓延,鮮紅的血緩緩地流了出來。她右手刀子一扔,說:“哥,不怕,我陪你一起死!”

“快救人啊,快救人啊!”躲遠了的幾個女同事見瘸子女孩扔了刀,叫喊着。

保安拿着盾牌衝到跟前,把落到地上的刀一腳踢開,擋在但益恆面前,說:“但助理,你怎麼樣?”

但益恆捂着傷口說:“不要管我,快給她包紮傷口。”

“不要過來!”歐珈饅根本不顧及手腕上鮮血直流,臉上卻洋溢着一種得逞后的幸福,“哥,我們生不能在一起,死了就能在一起了。”

“你太癲狂了。你真是瘋了!誰要跟你一起死!我還沒活夠,我如果死了做鬼都會恨你一輩子。你這個女人太歹毒了,太心恨了,我真後悔沒有早點離開你!”但益恆說完,站不住身子往下軟去。

何開楠一下就攙扶着他,孟兮兮慌亂地用紙壓堵他的傷口。

120救護車高亢而尖銳的聲音在公司門前響起,幾名護士魚貫而入。

歐珈饅聽着但益恆無情透頂的話,臉上的幸福一下消散,冷然地站着,意識卻一點點地模糊起來,好像有人一下就把她扶住,另一人又在她手上抱扎着什麼,漸漸地她就失去了知覺。

救護車呼嘯而去。

公司里炸鍋了。

自古姦情多命案,看那個瘸子女孩的做法,想必是但益恆在婚外欺騙了人家,玩弄了人家,想甩了人家,人家不服一氣之下就殺他再選擇自殺。這麼狗血的劇情活生生在公司上演,這是多麼爆眼球的事。

幾名女同事嘰嘰喳喳的分析着,都說想不到但助理平時看着斯斯文文老老實實的樣子,背後卻幹着這些見不得光的勾當。真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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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外不容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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