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絕不放過
說完，話音一轉試探道：“您看……是不是該免了芫嬪娘娘的禁足。”
欣貴人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怨氣。
她的運氣竟如此之好，那現在看來，她是要吃啞巴虧了。
欣貴人想着，認命的等着皇帝赦免芫嬪的聲音，卻遲遲不見皇帝的動靜。
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去，卻正好看見皇帝挺住手中的筷子，淡淡道：“竟然懷孕了就更應該閉門不出好好養胎！”
李忠賢一時迷茫再度試探道：“可芫嬪娘娘身子孱弱……”。
“李忠賢！！！”皇帝把手中的筷子一摔，勃然大怒：“芫嬪是給了你什麼好處！竟敢懷疑孤的決定！”
龍顏大怒，嚇得李忠賢腿一軟跪了下去，不住叩頭：“皇上恕罪，奴才不該！”
一旁的欣貴人和凝香宮的宮人也嚇得不輕，連忙跪在地上道：“皇上息怒！”
皇帝雖然生氣，但今日受委屈的是欣貴人，眼見嚇到了欣貴人，一把將欣貴人從地上拉起，對凝香宮宮人道：“都起來吧。”
而後，轉身踹了一腳李忠賢道：“還不快滾出去。”
“奴才這就滾。”李忠賢嚇得直冒冷汗，連忙退了出去。
皇帝沒了用膳的心思，欣貴人便對一旁的夏流使了個眼色，夏流連忙讓宮人過來收拾，欣貴人則扶着皇帝坐在了軟榻上。
軟軟道：“雖然有些話臣妾不該說，但芫嬪娘娘的身子孱弱，不如皇上免了芫嬪娘娘的禁足吧。”
皇帝沒有說話，而是拉過欣貴人的手細細撫摸着，盯着欣貴人看了許久后才道。
“她若是有你半分懂事就好了，只可惜她空有一副皮囊，一意孤行，若是平時孤是很高興她為孤身孕龍嗣的，只可惜她心裏只有算計。”
欣貴人聞言，自然知道皇帝在說什麼，不過是覺得芫嬪肯定是早早有孕，卻遲遲不說，如今卻用皇嗣來算計他。
但儘管如此，欣貴人依舊道：“也許芫嬪娘娘不是故意的。”
皇帝卻笑笑道：“顏兒雖然膽小但也個聰明人，孤只希望蓉兒一如既往的善良懂事。”
欣貴人聞言，心跳漏了一拍，知道皇帝是在警告她，立即道：“臣妾只知道，皇上來是臣妾的福分寵愛臣妾也是臣妾的福氣，只要服侍好皇上便好，其他的不關臣妾的事。”
“哈哈～”皇帝聞言，龍顏大悅：“顏兒果真懂事！”
秀園宮宮，妝妃聽着自己在榮華宮安插的眼線說的事，眉眼間滿是不屑與嫌棄。
“這個芫嬪，本宮是該說她蠢呢還是蠢呢，若是等禁足了一段時間或是禁足完了之後再讓皇上知道此事，皇上或許還能對她憐憫。”
“有些愧疚之心，她還有機會得到皇上的寵愛，她卻偏偏選在這個時候，這樣一來，皇上不僅會對她厭煩還會覺得她心機重故意隱瞞皇嗣之事為的就是來日用皇嗣來讓自己免除一些責罰，以後就算重新侍寢，也會和皇上有着隔閡。”
雲芝也道：“這個芫嬪想來是仗着皇上的恩寵才敢這樣。”
“當然是仗着皇上的恩寵。”妝妃說著，諷刺道：“替代品的恩寵。”
雲芝抿緊了嘴巴，沒有說話。
妝妃放下用膳的筷子，扶起雲芝的手洗漱在軟榻上坐下笑道：“雲芝啊，你可知芫嬪為何得寵。”
“回娘娘的話，奴婢蠢笨，不知。”雲芝搖了搖頭。
妝妃忍不住感嘆道：“本宮也是最近才琢磨透的，仔細想想芫嬪那一張臉與死去的皇後年輕時真正像極了。”
“宋后？那不是皇上的髮妻嗎？”雲芝驚訝。
“哼～”妝妃冷哼一聲：“所以，正因如此，芫嬪犯錯便與旁人不同，再則吳家此刻正是風頭浪尖上，芫嬪犯錯，皇上更會覺得她玷污了宋后。”
“而且，就連皇上給她的引以為傲的引來後宮嬪妃妒忌的封號也不過是取宋后最喜歡的一首一曲中的小字宛宛，只可惜芫終究比不上宛，不過是下賤的東西罷了。”
說完，妝妃道：“走吧，拿上話本子去一趟榮康宮。”
“是。”雲芝應了下來，轉身拿來了話本子，讓太監備轎往榮康宮而去。
抬頭看着艷陽的天，又不忍不住感嘆起來。
最近，她終究想明白，在這後宮之中除了皇上的寵愛和家族榮寵之外，太后的喜歡和自己的謹慎以及父親的謹小慎微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她多次秘密書信給父親說清一切，皇上的多疑不滿，她的艱難，才不得已逼迫父親卑躬屈膝。
但她發誓，這樣的日子，絕不會太久太久。
雲芝看着自家主子目光深遠的模樣，抿緊了嘴唇，臉上洋溢着由衷的高興。
自宋后逝世之後，宮中局勢緊張，娘娘也改變了許多，不再如從前一般平淡，總算開始為自己謀劃了。
李忠賢又去了榮華宮，聽聞了皇帝並沒有改變主意，反而震怒時。
芫嬪暈了過去，醫士也被請了出去，榮華宮的門不多時便被封了，眾多侍衛把守着。
麗華宮裏，同芫嬪交好的麗妃聽聞消息，便帶着宮女急匆匆的趕往榮華宮，卻只見封閉的宮門，把榮華宮把守得滴水不漏的侍衛。
立即趕往了四妃當中養育了皇子在皇帝心裏有點位置的德妃宮裏，想讓德妃幫忙求求情。
德妃宮裏的內殿。
德妃一臉的平淡。
貼身宮女焉秋和琴嬪的貼身宮女翠蘭在一旁站着，剛解了禁足的夏答應和琴嬪陪德妃說著話。
聽着太監福子的稟報，琴嬪眼睛滴溜溜的轉着注意着德妃的神情，夏答應則滿臉厭惡。
宮裏消息就像風一樣，芫貴妃被罰的消息她早早便得知了。
那芫貴妃她還以為有多聰明呢？又如此備受皇上寵愛，掌管了大權，卻不想……
所謂一步錯步步錯，她更是錯的離譜，意圖在皇上氣頭上仗着皇嗣躲過責罰，卻不知如此會激怒了皇上。
但那個麗妃卻是個聰慧的，當初選秀也頗得皇上喜歡，倒還可以利用一下。
思索了一番，德妃終究道：“帶進來吧。”
“嗻”。福子應着，不一會兒，便將麗妃帶了進來。
麗妃一進來便立即下跪道：“求德妃娘娘救救芫嬪。”
德妃先是示意焉秋將麗妃從地上扶起，而後，為難的道：“不是本宮不願意救芫嬪，本宮原先就是看好芫嬪的，又掌握了宮權，可如今，芫嬪是踩到了皇上的底線，本宮也無能為力啊！”
麗妃一聽，張了張嘴，明白，德妃這是不願意惹上一身騷了。
可她卻不能不想辦法救芫嬪，她和芫嬪一直最是交好，她有今天也是芫嬪的功，她們兩家更是深交，若是芫嬪出事，她也不久了。
這樣想着，咬了咬牙，想了想一直對自己喜愛的太后，正想離去時。
德妃又道：“本宮若是知道的不錯，自進宮以來，麗妃妹妹蒙受皇恩的日子是少之又少吧。”
麗妃聞言，臉上有些尷尬：“回德妃姐姐的話，德妃姐姐說的不錯。”
德妃笑道：“在這後宮之中，唯有恩寵一切才有路可走，本宮看妹妹同芫嬪雖才貌不相上下，卻更比芫嬪聰慧，也許還有路可走。”
麗妃眼神閃躲，她是想得到皇上的獨寵，也想想芫嬪一樣，可前有蘭貴妃和皇后，後有芫嬪，她不敢再想。
似乎看出了麗妃眼中的猶豫。
德妃眼中一抹深意道：“芫嬪如今被皇上厭棄，宮中又新人不斷，今日有了身子皇上都不曾憐憫，想來是和皇上有了隔閡也未可知啊，如此來日解了禁足，若是沒有人幫芫嬪，只怕從此就要失去恩寵了，便是再無出頭之日了。”
“這……”麗妃聞言嚇了一跳，有些猶豫，這個她還不曾想過。
“行了，麗妃妹妹便下去想想本宮的話才是，可別自毀前程。”
“是，臣妾多謝德妃姐姐教誨。”
麗妃聞言謝恩出了景仁宮。
但卻還不死心，反而向著榮康宮而去。
一心想着，太后一向疼愛她，想來會幫她。
殊不知，如今的太后早已不是從前的人了。
想着，麗妃加快了腳步，宮人見是麗妃，便帶了麗妃進去。
而麗妃剛進去，便看到了妝妃正拿着本子不知說了什麼逗的太后神情歡悅。
“你來了。”太后看到麗妃來，面上出現一抹笑容，只是笑不達眼底，總有一抹冷淡。
妝妃聞言轉身看去，便看到了有心事的麗妃。
麗妃行禮道：“臣妾給太后請安，太後娘娘萬福金安，妝妃姐姐金安。”
“起來吧！”太后抬手道。
妝妃也淺笑着點了點頭。
“坐吧。”太后和藹道。
麗妃聞言並未坐下，而是跪下道：“臣妾比來有事求太后，還望太后開恩。”
妝妃聞言，眼中閃過輕蔑。
太后只是目光淡淡的看着麗妃，同一旁的宮女道：“還不快把麗妃扶起來。”
宮女聞言，扶起麗妃：“麗妃娘娘還是坐下吧。”
麗妃在宮女的攙扶下坐在了凳子上，妝妃看着默默將手中的話本遞給了雲芝，端起一旁的茶小抿了一口。
太后道：“有什麼事你慢慢說。”
麗妃聞言據實說道：“太后，是這樣的……”。
太后越聽臉色越沉，原本就煩透了麗妃，此刻便不再偽裝打斷麗妃溫怒道。
“哀家原以為你是個聰慧的，一直希望你好好伺候皇帝，卻不想倒成如今這個樣子！那個芫嬪依哀家看來，就是咎由自取！行了，此事不必再說！”
麗妃見太后動怒，撲通跪下，大着膽子為芫嬪辯解：“太后，芫嬪對皇上一片真心，絕無算計，太后明鑒！”
太后一聽，氣上心頭：“哀家看你是糊塗了，念你平日孝順的份上，你現在就回去好好想想，今日之事，哀家不會告訴皇帝，但也絕不會幫你！”
麗妃見太后意已決，不再說話，只是謝恩退了出去。
麗妃一出去，妝妃便道：“太后息怒，芫嬪和麗妃姐妹情深，難免會這般，還請太后不要放在心上傷了身體。”
“唉～”聽着妝妃的安慰，太后嘆了一口氣，惋惜：“若是後宮人人同你一般便好了，說來，皇帝也有些日子沒去你那了。”
妝妃眼中閃過一絲痛色，乖巧的道：“皇上事務繁多，忽略也是有的。”
“哼～你呀！”太后搖了搖頭：“你從前性子冷淡，哀家不喜，現在雖然改了些，可一味的給皇帝找理由也是不行的。”
妝妃笑笑沒有說話，太后搖了搖頭：“你也該回去了，還是把心思多放在皇帝那，多去看看皇帝，別整日來看哀家這老太婆。”
“皇上有其她人，況且，有太后，臣妾心裏別提多開心。”
“呵呵呵～”妝妃一番話惹得太后臉上的陰霾一掃而開，喜笑顏開：“就你會說話，好了，哀家也乏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是，臣妾告退。”妝妃盈盈行禮，退了出去。
回了宮中，妝妃卻意外的見到了自己的父親。
看着那張熟悉得再熟悉不過的臉，妝妃鼻子一酸：“父親～”。
徐雲路則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的行禮：“臣參見妝妃娘娘，妝妃娘娘萬福金安。”
“父親快請起！”妝妃連忙拉起徐雲路，叫來雲芝：“快給父親坐下。”
雲芝搬來凳子給徐雲路坐下，妝妃也在軟榻上坐下。
看着美眸有些淚意的妝妃，徐雲路皺眉，本來就面無表情的臉看上去更加嚴肅了。
“娘娘無需擔心，臣一家都好！只是不知娘娘如何可安好？”
妝妃道：“一切皆好。”
徐雲路嘆了一口氣：“娘娘一定要保重啊！”
“父親莫要擔心！”妝妃溫婉道：“只要父親和家中一切安好，本宮便放心了。”
“嗯。”徐雲路看着自己的女兒，低低應了一聲，起身道：“臣也該回去了，娘娘多保重！”
妝妃咬了咬牙，沒有再說什麼，目送徐雲路出了宮，雲芝心疼的看着妝妃，眼中滿是不忍，小心翼翼的為妝妃擦去眼淚：“大人會明白娘娘的。”
“本宮知道。”妝妃吸了吸鼻子，走到門口，扶門而立，看向遠方道：“父親一向是顧全大局的。”
“娘娘～”雲芝不忍，眼中有淚意，娘娘最近總是有數不清的心事藏在心頭，卻從不說，她怕娘娘心事太多氣壞了身子。
想着，雲芝撲通跪下道：“奴婢不知道娘娘是否還信任奴婢，但請娘娘不要什麼事兒都壓在自個兒心頭，奴婢從小便服侍娘娘了，奴婢……奴婢……真的……不忍心……”。
雲芝說著更咽起來，妝妃看着雲芝落下淚來，自己確實藏了太多了，也許應該告訴雲芝。
想着，妝妃道：“你真的想聽本宮說嗎？”
“嗯，奴婢想！”雲芝斬金截鐵的道。
妝妃看了看雲芝，擦去眼淚，將所有的一切，宮中的局勢，皇帝的多疑全都向雲芝吐露。
“難怪那個女人一直來討好本座。”月凝霜眼中有冷笑。
無一沒有說話。
月凝霜道：“不過，這南朝終究不會有她的份，覬覦本座東西的女人，本座絕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