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征服
“南亭為陛下抓人去了？”
沈大人眉頭一緊，擔憂掛上臉龐，“我兒那不着調的性子只怕是會辜負陛下的期待，壞陛下大事！”
恨不得當場替兒子辭了廷獄司副使職位的沈大人，他在恐懼什麼周圍幾位大臣懂得，只是個個都不敢明目張胆與他共執一詞。
“沈愛卿，朕知道你與南亭那孩子不和已有多年，這朕就要替年輕說一句，做長輩的就要信任他們的能力，這樣他們才能成就大事。”
揉揉太陽穴的陛下絲毫沒察覺，沈大人對於兒子成了自己差遣之人的微微不滿，還心大地提及他們父子不和的江湖傳言……
一時滿堂尷尬無聲，還是小閣老趕緊開口緩和氣氛轉移話題，問及陛下打算怎麼處置北安王府母子：
“這二位何時跟沈家弟弟的未婚妻鬧上不愉快了？”
此時除他之外的四個老狐狸皆是無話可說，他們都知道北安王府和清河郡王府，就是認為白宵一出身卑微而想抓她。
然後以這個女孩兒威脅京城十八家。
“大抵是白宵一那孩子幫着我家小女蘇蘇退了婚事，所以被王府母子二人看不慣，小閣老可千萬別惹你盛叔叔不開心，否則容易丟了婚事。”
只是隨口解圍的白丞相，並沒想到自己的無心玩笑能讓盛老爺子突然心虛，因為盛晚晚真的想退婚很久了。
趕緊趁機打馬虎眼把話題扯回王府母子的盛老爺子，他拱手道：“陛下，自古皇室有罪之人都是京兆尹府來查，太妃與王爺還是別送進廷獄司了吧。”
點點頭的陛下無可奈何，因為盛大人的提議得到了堂下所有人的支持。
他知道，這幫老狐狸不信任自己會讓親侄兒和嫂子落入廷獄司，在這兒跟自己搶人呢，但也無可奈何地鬆了口：
“就由盛愛卿說的辦，務必查清太妃和北安王身上的罪責。”
當場鬆口甚至沒有掙扎一分的陛下，看起來像個無力的傀儡娃娃，不過這事他已經遭遇了很多年，看起來早就習慣了。
屏退五位幾乎是板上釘釘屬京城十八家勢力的大臣，他躺在榻上平靜地閉目養神。
“陛下，這白丞相竟然會站隊了？”
為聖上摁摁腦袋的公公試探着揣問聖意，就怕他十分苦悶，結果卻沒想到陛下突然笑出聲來，像是有點瘋了似的……
“呵呵呵，這個白宵一確實不簡單，也不知怎麼的就把那脾氣古怪的白老爺子和蘇蘇小丫頭都迷惑住，丞相還能怎麼選？”
摸不着頭腦的公公，聽着陛下繼續說。
“看來他們是知道郡主已經拉攏北安王府，否則也不會特地在朕抓了太妃和王爺母子，組團進來要人。”
原來，這五人突然進宮是自己趕着來的，並非小閣老以為的陛下傳召，他也算是五人中最年輕而被叫上湊數那個。
只是底下人聽錯了。
“那陛下對沈副使說要託付太子殿下之事又是真是假呢。”
“是真，別看他是上趕着問朕查那麼多事，其實壓根不是樂意加入這些士大夫勢力的人，朕實在找不到比他更能託付太子的人了。”
陛下無奈地嘆了口氣，說自己曾經看中的攝政王是清河郡王府，結果他在晉安城連白宵一一個小姑娘都鬥不過……
轉而只能寄希望於沈南亭夫婦的聖上，他知道自己身體虛弱時日無多，離開人世后京城十八家士大夫勢力和皇族終究會鬧一通。
這時候可能只有沈南亭和宵一能純粹地保自己的太子，因為宵一她二哥十岸跟公主是真情：“昭寧那孩子她以為她能瞞朕嗎，朕是她爹。”
原來，陛下早就看明白了公主的心，當她從沈南亭轉為一個窮小子時，徐大學士就已經告知自己。
“徐大人誇白十岸無數次，這孩子的妹妹又是白宵一那樣的女中豪傑，朕別無選擇那就賭一把，信他們的爹白一安一回。”
公公聽得陛下說起這白宵一和未來駙馬都是白一安的孩子，於是驚訝又覺得合理點了點頭：
“原來他們都是是當年為國捐軀的那位督尉的孩子，那老奴覺得陛下也算是儘力為太子籌謀了。”
這邊。
殿外走在無人處的五位，盛大人和沈大人急着趕緊出宮而告辭，留下小閣老面對白丞相、孔大人兩隻老狐狸。
“丞相難得與我幾人同行面聖，這種感覺是不錯。”
孔大人率先開口問白相，“你是怎麼想通了加入我們京城十八家？真如陛下說你也被沈兄他家那個還沒進門的兒媳婦征服？”
這話真的挺難聽的，以至於小閣老這個紅塵來去自如的花花公子，也聽得有些臉紅。
“孔大人切不可胡說，那孩子跟我女兒一般大，不要誤了人家名節。”
十分護着宵一的丞相擺擺手，說自己只是看她也姓白而覺得親切，當成本家人乾女兒看而已。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聽到京中人傳聞里，有些十分有趣的故事，說白宵一是丞相你的私生女，難不成因此才促成你加入我們？”
嘴上就沒什麼遮掩，不知權衡該說不該說有些話的孔大人，這話一出差點沒把還是太年輕的小閣老嚇傻。
他都懷疑自己聽到了什麼！
“盛家妹妹那麼幫着白姑娘，難不成這事是真的？”
小閣老還直問當事人。
無奈的丞相趕緊擺擺手，說自己當真是全然沒有對蘇蘇娘親不忠誠過：
“那翰林院的白十岸，沈府的白宿是她親哥哥，長得像吧，我要是有這麼個私生女，不得還有至少兩個私生子？”
哭笑不得白丞相，發誓他真真只是欣賞這丫頭的膽大和聰慧，所以才由着自己家老爺子和閨女跟她走得近。
孔大人覺得有理，但長了個心眼覺得盛晚晚對宵一好顯得特別突兀，於是他出宮之後忍不住讓人也去查查怎麼一回事。
“少爺，這事兒不用咱們費心去查，清河郡王府那邊好像派人去了晉安城，還有……跟您一起出宮的盛大人沈大人，他們一起去了盛府。”
閣老府下人告知小閣老，“離奇的是，那位白四小姐也被盛家人接去了盛府。”
“白宵一，盛府？”
小閣老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