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願放棄

一個星期之後，又新增了一項課程，爬山。

“學員們，爬山除了可以欣賞到高處的美景外，還可以鍛煉體魄，磨鍊毅力。但現在，我只要你們用最短的時間到達山頂，再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凡能夠在2個時辰內完成者，獎勵聚靈丸一顆！味道比滋補丸還好。”龍趾簡單做了一下介紹，便把學員們帶到了族內專門用來訓練的山峰。

凡供族內學院使用的山峰，每一座均有專人看管，以確保在保障安全的情況下滿足訓練需求。36班要爬的是一座高800餘米小山，來回約一萬二千米山路。一路上花花草草、各種食草小動物應有盡有，也算是給完不成挑戰的學員一次接觸自然的機會。隨着一聲令下，數百個小小的身影浩浩蕩蕩的向著山頂爬去。

凝聚氣旋，就意味着達到了力境，已基本擁有了利用天地靈氣提升身體機能的能力。36班的大部分學員也毫無懸念的按時完成了任務，獲得了一顆“聚靈丸”。

啟依舊沒有完成任務，理由是有一隻山鹿一直追他。在後來的訓練中龍趾特意暗中觀察過，沒有所謂的山鹿，有的只是龜兔賽跑的老套情節。啟剛開始的速度很快，甚至連已凝聚氣旋的學員也跟不上，但還未到山腰，便停了下來睡覺，結果當然是最後一名。

“啟，又被山鹿追了吧？”龍趾用極為平靜的語氣問道。

“嗯！不過今天我很快便甩掉了它。”啟認真的回答道。

“啟，教者知道你很努力，但萬事要留有餘力，不能一開始便把自己的實力全部展現出來。比如爬山，你要學會合理的利用體能，開頭沖的太猛，後面自然沒有氣力；如果你能夠平均分配體力，教者相信，你一定能夠在2個時辰內完成訓練。”面對啟龍趾已沒有了急躁，沒有一味的責怪，而是耐心教導。畢竟啟在資源上已落後其他學員不少，如果不是學院教長堅持，只怕靜心丹也沒有。

自從爬山成為了每天必修的課程之後，新鮮感逐漸成為了壓力，可大家都還來不及適應，又有了新的訓導內容，舉石盤。

石盤初始重量只有80斤，是空心的，可以通過往裏面放重鐵石增加重量，最重可達到上萬斤，是華夏族基礎力量訓練的專用器械。

“80斤石盤，上舉10次，平舉2次，蹲舉5次為一組。”龍趾一邊講解一邊做着示範。之後便是練習。在發現啟能跟上其他學員的步伐后，終於鬆了一口氣。

“今天大家表現不錯。明天進行第一次檢驗，凡能用100斤的石盤完成一組訓練者，可獲得一枚固氣丸；完成500斤，二枚；之後每增加100斤多獲得一枚。大家加油哦，固氣丸不僅味道好，而且能固本養氣，提升氣旋內靈氣的精純度。”吊足了學員們的胃口，龍趾又發出了訓令：“80斤石盤，在來一組……”

就在學員們嘟着小嘴賣力訓練時，一名教者着急的找到龍趾，想要借一塊石盤急用。可龍趾找了遍教場，也沒找到多餘的，正準備拒絕。不料借石盤教者竟然打起了啟的主意，並且還拿出了2枚固氣丸說道：“龍趾，你我都知道，他絕對完不成500斤重量的檢驗，這兩枚固氣丸，就算是給他的補償。“一邊說，一遍斜眼看了啟一眼。”

“可……”龍趾還想拒絕。

“三枚，不能再多了，再說我也就用兩個時辰。你知道的，我們班下半年就要進行成人考試了，少訓練半天就少一分機會。”

最終龍趾妥協了，說實話，三枚固氣丸的誘惑確實太大了，特別是對於啟，絕對算一筆很划算的買賣。不過讓龍趾沒想到的是，啟竟然謝絕了固氣丸。

“你看，啟學員就是識大體……謝謝！”借石盤的教者快速的將固氣丸收好，對啟誇讚了一番，拿起石盤就準備走。

“站住，固氣丸拿來。”龍趾臉色一沉道。“你小子太不厚道了，這便宜也想占。”說完將固氣丸搜了出來，硬塞給了啟。

借石盤的教者並沒守信用，直到訓練結束才把石盤還回來，而啟只好認真的看着同學訓練了一下午。

“啟，聽教者說固氣丸味道不錯，給我一枚試試。”剛回宿舍，一名學員便笑嘻嘻的向啟說道。

“啟，這固氣丸對你來說作用不大，也給我一顆唄。”另一名學員跟着起鬨道。

“不行，這三顆固氣丸誰也不能要。”啟一口回絕道。

“誰也不能要，那你還留着幹嘛？“

”你是自己主動給，還是我們動手！”

這兩名學員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這是用學院的石盤換來的，不是教者獎勵給我們的，誰都不能吃。改天我還要還給教者呢。”啟不為所動，一臉認真的說道。

“哈哈……真是笑話……拿來吧。”兩個學員一邊說，真的動手搶起來。他們一人抱住啟的胳膊，另一人直接將手伸進了啟的衣兜。

“放開我，我要告訴龍趾教者，放開我。”啟一邊掙扎一邊喊。

一聽要啟告發他們，兩人趕緊鬆開了手，愣在了原地。

啟哼了一聲，氣憤的走出了宿舍。

“他不會真去告發我們吧？”

“怎麼辦……”

啟並沒有去告發他們，而是來到石橋上，一個人靜靜的看溪水流過，等着夜幕來臨，這才是他最喜歡的事情，至於剛才的事情，直接被拋到九霄雲外。

力量檢驗前，是適應性練習，此時的石盤重量已被增加到了一百斤，學員也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用重鐵石調整石盤重量。龍趾靜靜的站在一邊，表情嚴肅的期待着學員們的表現。

昨天欲搶啟固氣丸的兩個學員則提心弔膽，生怕龍趾教者突然提及此事責罰他們，可直到檢驗開始教者也沒提，才讓兩人懸吊的心落地。

“看來啟沒告發我們。”

“哼！我覺得龍趾教者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你想想，啟總是拖我們班的後腿，教者能向著他嗎。”

比試進行的很快，一多半的學員都得到了固氣丸，有幾個甚至得到了3枚，其中就有一位是昨天準備搶啟固氣丸的，在得到獎勵之後，還故意在啟面前顯擺了一翻。

此時的啟，正在努力的試舉着一百斤的石盤，可任憑他如何用力，石盤就是紋絲不動。

“啟，加油啊！好歹也要把一百斤的石盤舉起來……”龍趾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喊着。

但最終還是失望了，隨着檢驗的結束，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啟身上，喧鬧的教場也漸漸安靜下來，只有滿臉汗水的啟還在不厭其煩的嘗試。

“一百斤都舉不動，真丟我們36班的臉。”一個不滿的聲音打破了教場的安靜。

“仇，閉嘴。”龍趾不滿的瞪了仇一眼，轉頭鼓勵啟到：“啟，別急！如果實在不行，就再練練80斤。”

“教者，我能行！”啟堅持道。

教場外，學院觀察長虎言看到連一百斤石盤都舉不起來的啟，失望的搖了搖頭，轉身直奔教長室而去。

“兌鵠教長，我建議，立刻取消本屆36班啟的獎勵。”虎言，作為學院觀察長，一直對教長破例給啟發放靜心丹一事有些不滿，所以也格外關注啟的表現。

“理由？”兌鵠反問道。

“啟，無論在練氣、耐力還是力量，都是本屆學員中最差的，給什麼都是在浪費資源。教義背的再好，也沒什麼實在意義，靜心丹，可是連道境族人都求之不得的丹藥，給一個100斤石盤都舉不起來的學員，作為觀察長，我覺得你是在徇私舞弊、濫用職權。”虎言給了一連串的理由。

“虎言觀察，你覺得一字不差背教義很容易是吧，你試試看，如果你現在能夠做到，我就取消對啟的獎勵。”兌鵠不急不慢的說道。

虎言支支吾吾了半天，沒敢答應；自己雖然能夠熟記教義，但真要背誦，出現一點失誤卻在所難免，畢竟教義有664個字。

“虎言，你別忘了當年我族的絕世天才，雖然在姓氏選擇考試中排名墊底，卻能完整背誦教義。”

“這怎麼能比……”

“為什麼不能比!虎言，我族已經有五百年未出現過行者了，行者才是華夏族的真正支柱呀！如果真因為培養失誤耽誤了一名行者，我們都是華夏族的罪人！我認為這點投資是值得的，36班創造的奇迹就是徵兆。如果你真覺得我是在濫用職權，就從我的族內貢獻中扣除吧。這苗子我不願放棄。”兌鵠堅持道。

“好吧，我就跟您一起賭一次，不過我賭你錯了。”沉默了許久，虎言也不再反對兌鵠的決定，但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

時間如梭，距離姓氏選擇考試的日子越來越近，各班教者的訓練的力度也在不斷增加。經過近一年的訓練，啟爬山往返一次的時間也終於接近兩小時，一百斤的石盤也勉強能完成一組訓練，唯一的遺憾就是還未凝聚氣旋。

“趾哥，出來，商量個事兒。”離商神秘兮兮的在教場外喊道。

“什麼事兒不能等回家再商量，我正在上課呢。”龍趾低聲埋怨道。

“趾哥，你看能不能讓雨來你們班，她可是我們班的尖子，在班上沒人能比，都有些驕傲了，我想把她換到你們班來，磨磨她的性子。”離商眨巴着眼睛，認真的說道。

“如果她願意，我倒可以向學院反應一下，可馬上就到姓氏選擇考試了，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啊！”龍趾認真的分析道。

“能提升多少算多少吧，實在不行就讓她在你班上參加考核。”離商見龍趾有些猶豫，趕緊補充說道。

“你是說……？”龍趾有些激動。按照學院規定，在雙方教者同意的情況下，可以等額交換學員，讓雨和啟對換班級，離商以前便提出來過。

“嗯……”見龍趾似乎開了竅，離商鬆了一口氣。

“不行！就算他是根木頭，我也不會放棄。”龍趾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