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如出一轍
趙柯直接將包里的東西拿出來，遞給負責監視的人。看着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別說趙成衷和王琳想不到，就連警車裏的人都意外。今晚監視趙成衷的行動，是夏隊親自負責的。
趙柯問：“我可以相信你們嗎？”
夏隊道：“如果你也認為犯罪就應該得到制裁的話。”
趙柯將東西遞給夏隊，“這對你們應該有幫助。”
夏隊將東西接過，打開一看，裏頭除了金條外，還有開在國外的賬戶資料以及一些趙成衷找人代持的資產單。
這些，足夠將趙成衷擊破！
“趙柯！”趙成衷憤怒大罵的聲音傳來，“你個沒良心的小王八蛋！你敢這麼對老子……”
旁邊本來沒反應的王琳聽到這話，當即轉身，一巴掌扇在趙成衷臉上，“你憑什麼罵我兒子！”
趙成衷氣紅了眼，當即和王琳扭打起來。夏隊見狀，連忙叫人去將人拉開，而後把王琳跟趙成衷帶出來。王琳上警車的時候，流着淚不看趙柯，趙柯沉默，站在原地看着王琳被帶走。
別墅區家家戶戶亮着燈，城市的霓虹燈閃爍，卻至始至終沒有一盞燈留給他。
趙柯不後悔自己做的事，但面對王琳的冷漠和趙成衷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心裏還是被陰影籠罩。
手機響起。
趙柯以為是單位領導打來的，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王慧珍。當晚交賬本的時候，王慧珍向他保證不會放過趙成衷，特地留了他的電話。
趙柯往常都是直接掛掉的，此時接了起來，但沉默沒說話。
王慧珍有些局促的聲音從裏頭傳來，“明天中秋節，晚上下班過來一起吃頓飯吧？”
趙柯的喉嚨動了動，“不用了……我明晚加班。”
“那、那我飯菜給你留着，下班你要想過來就過來。”
趙柯淡淡地應了一聲，掛了電話，邁步走入城市的夜色之中。
趙成衷被帶去警局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到了馬建東耳中，馬建東知道，警方一定是又掌握了什麼關鍵證據才會這麼做。
馬建東同時也很清楚，如果他再不行動的話，趙成衷在利弊權衡下必定會做出棄車保帥的行為，到時候警方就不會再有任何顧慮將他抓捕。
馬建東腦海中已經有一個計劃，這個計劃跟當年的如出一轍，只是時間和對象變了而已。
接下來兩天，馬建東除了養老院哪都沒去，而在養老院他也只是處理轉院和善後事宜，甚至在中秋節的晚上還同老人們一起過節，就像什麼時候都沒有發生般，一切如常。
這種如常，給人一種暴風雨前的平靜感。
晚上，晴晴在家畫畫，小小的人兒坐在低矮的桌子前，蠟筆認真地在紙上塗塗寫寫。這段時間以來，晴晴的畫色彩多了很多，拿着刀滴着血的畫面很少再出現，轉而出現的是一家人團聚的畫，其中還有馬化民。
晴晴將畫拿給於莉看。
“晴晴想爺爺了？”於莉輕聲問。
晴晴點頭，而後歪頭疑惑地看着於莉。
於莉柔笑道：“爺爺這幾天有事，等過兩天我再帶晴晴去找他。畫張畫送給爺爺好不好？”
晴晴點頭。
於莉則拿起晴晴畫好的那張畫仔細端詳起來，根據治療師所說，晴晴的色彩增加說明她的癥狀好了很多，雖然仍然不知道導致她不願意說話的原因，但只要繼續好轉，很快就能好轉。
晴晴見於莉看着她，不由得拉她的手陪自己畫畫，於莉見她在畫爸爸，心中暗了暗。
“晴晴還記得爺爺送你的阿奇嗎？”
晴晴點頭。
“阿奇喜歡有勇氣的孩子，晴晴也要做個勇敢的孩子，好嗎？”
晴晴雙眸含笑，用力點頭，可是隨即又有些疑惑地看着於莉，媽媽似乎有些傷心，為什麼？
於莉摸了摸她的腦袋，“來，我們一起畫畫送給爺爺。”
於莉抓着晴晴的手畫起了畫，外面電閃雷鳴，很快雨下了下來。晴晴看着外頭的雨，蠟筆握緊，緊緊低回頭，迅速畫著沒畫完的爸爸，只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用的是黑色的蠟筆。
此時馬建東正開着枱燈，獨自在房間裏，他手裏弄着一樣東西，那是十年都沒有再碰過的。當年他雖然是礦工，但是跟着負責爆破的工友學過一些，依舊記得怎麼製作簡單的爆炸裝置。
深夜，於莉的微信上收到了萬京院長的一條信息，要她明天上午十點到一個地方詳談入職后的工作方向。於莉雖然沒和萬京院長用微信聯繫過，但看頭像確實是他，便不疑有他，答應準時到達目的地。
而萬京院長這邊，則已經在白天收到馬建東從福康養老院辦公室打的電話，要他明天到同樣的地點商量老人轉院的事。萬京雖然知道警方現在在查馬建東，但一來馬建東沒有被抓，二來關係到老人們的對接工作，他自然沒有拒絕。
第二天上午，於莉將晴晴交給蘇甜甜后，便前往微信里發送的地點。
於莉到達地點后，發現那是新民養老院的擴建分院所在，樓是租的，還沒有收拾妥當。於莉進入樓內，發現萬京已經在裏頭等。
“萬院長，久等了。”
萬京看到是於莉，頓時有些意外，“怎麼是你？我還以為會是馬主任。”
“馬建東？”於莉臉色微變。
“是啊，馬主任不是說……”
萬京的話沒說完，樓內就發出了爆炸聲，而後是汽油的味道。一塊石板從上頭掉落，一下子砸在了萬京的頭上。
“小心！”
萬京倒在地上，頭破血流。於莉連忙想要打電話報警，可這時馬建東的電話卻打了進來，而他的聲音就像是在附近。
“於莉，你不是想知道趙寶良的屍體在哪嗎？他就在這裏。”
隨即又是一道爆破聲，門口的汽油燒了起來，於莉不相信馬建東說的話，可這時馬建東卻從另一個門走進來。他對熊熊烈火視而不見，只是專註地看着於莉，將手中的一次性手機丟入汽油里。
手機被燒爆裂，於莉急忙蹲下身替萬京止血，他氣息正常，只是一時被砸暈。於莉將萬京身邊的碎石板移開，悄然打開他身下手機的錄音功能。
於莉看向馬建東，“他在哪？”
馬建東卻並不着急，“你不是想知道當年的事嗎？我可以告訴你。”
於莉聲音顫抖，“當年你們也是這麼對付寶良和吳懷森的，這就是你和趙成衷能保住金礦的原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