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茶館裏神秘人
老賴看着老闆等待回答，老闆說：“八成是個釣魚的！京城裏出了幾件大案，聽說皇親國戚都被偷了，損失金銀無數，我猜是釣那條大魚的。”
老賴忽見那青年已經兌取了銀票，忙說：“我去盯着他，看他住在哪裏。”
老闆說：“你要當心，不要被人家誤會你動他的腦筋！可是你這又何必呢？”
老賴說：“我懷疑他就是黑掌印！”
老闆搖頭說：“黑掌印就連最老的武林豪傑都查不出，憑你能奈他何？”
老賴決心已下，探頭望了望立即離去。
賭場的對面是家茶館，聲意非常好，經常座無空席，但是也是遊手好閒者的巢穴。
老賴剛追出來，就發現那人居然走進茶樓，他暗自歡喜，認定他是花花公子，不然怎麼會來這種低級的茶座呢？
老賴不敢進去，他在店外徘徊。
茶店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櫃枱上有位少女，倒茶的是兩個少年，看樣子整個店就這四個人，可是茶座倒是幾十個。
少女像是老闆的女兒，長相竟是十足的美人，也許茶客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裏或許該說“口渴不在茶”。
兩個少年應付茶客自如，做的也十分周到。
這時那個少女向門外看了一眼，隨即起身向後面去了，當她到門口時叫道：“爹，你出來一下！”
門開了，出來的真是老闆，問道：“紫兒，什麼事？”
少女往後看了一眼，忙把父親拉入房中，順手將門關上。只聽裏面說：“爹，外面的那個青年，他剛剛到，您沒看到嗎？”
老人說：“有什麼問題嗎？”
少女說：“我認為他是皇家劍客的班頭！”
老人吃驚道：“你說的是飛鷹！”
少女道：“上個月爹派我進京那件事時，我幾乎被發現，當然認得很清楚。”
老人說：“他對我早已經淡忘了，此次來不一定是查爹的。”
少女說：“門口還有個不怕死的，老賴在動腦經，對象是大概是飛鷹！”
老人笑道：“不認得這人，管他呢。”
少女道：“老賴是為什麼？”
老人道：“飛鷹出京八成是為了兩起大案而來，也許老賴是被他釣上了！”
少女忽然鄭重的說：“飛鷹該不是因‘黑掌印’而來吧？”
老人忽然一愣，目光炯炯，大有興趣的說：“黑掌印神出鬼沒，他與管家鬧得厲害，你猜的也不無道理。”
他猶豫一下又說：“沒有人能查出他來為爹的不是自己吹牛，我查不出的人物，別人更不用談了，這個是專憑着功夫好，也要有經驗的。”
少女回過身說：“爹，你不要出去了？”
老人笑道：“爹有你們，現在也不寂寞了！”
少女笑着道：“我和弟弟不是爹教出來的嗎？”
老人笑道：“丫頭，你也要譏諷爹爹了，爹給你們的只是打底子的，你們師傅教的才算是好的，現在出了黑掌印不敢誇口，其他人是不容易動你們了。”
少女走了兩步又回頭說：“爹，我們收留的那個浪蕩鬼，進來規矩多了！做事也摸到門路了！”
老人呵呵笑道：“你說段虎嗎？哈哈，他還是塊璞玉哩！”
少女反走過來，有些不解的問：“他怎麼了？”
老人說：“你看他無拘無束，浪蕩不拘的，其實他學其功夫來去是有板有眼的，毫不馬虎，甚至進步神速呢！”
少女說：“爹，暗中教他功夫？”
老人笑道：“爹想，有人手不夠的時候，他也能用上。這小子會是個好幫手的。”
少女撅嘴道：“爹教他竟然連我和弟弟也要瞞着，早知道爹有些雄心，我和弟弟早就教他了。”
老人道：“這小子，竟然不願意讓你們教他。”
少女哼了一聲說：“原來是這樣，好吧，是他沒福氣！”說完走了。
天色已晚，不知不覺中已經是掌燈十分，少女走出去看一眼，茶客已經走了大半，她發現那個青年也不在了，門口的老賴也走了。
“段虎，你還不點燈！”少女向著高個子的少年發號施令，口氣一點都不和藹。
那少年看她一眼，做個鬼臉說：“你進去了大半天，我當是睡覺了呢！”
少女氣呼呼的，不和他鬥嘴，因為還有客人在，她自己去點燈了。
茶客也要回去吃晚飯，一會兒工夫就走了個精光，店裏大概不買夜茶，另外一個少年去關店門。
原來這家老闆名子叫上官宏，他的來頭可不小，曾經是前明的殿前將軍，當時有皇城之鎖的名號，清兵入關后，他曾幾度攪亂京城，後來看到大勢已去，就帶著兒女隱姓埋名了。
近幾年因為夫人過世，加上不甘兒女的埋沒，就在蘇州城裏開了間茶樓，實際上想觀察武林動態。
他見復明已經無望，於是乎動起了腦筋，惟其深謀遠慮，連兒女都看不清楚他的真正企圖。
當初更剛過，街上漸漸稀少，這條巷子還是鬧哄哄的，上官宏讓兒子關上店門，回到屋后的房中。
他女兒名叫上官紫兒，這姑娘還不到二十歲，她發現父親今晚有點異常，知道必然有事發生了。
她弟弟叫上官玉，也是個英俊的少年，但是沉默穩重，一舉一動超過他的年齡，這就是江湖經驗的表現。
那個段虎卻和上官玉完全不同，他是天塌下來有人頂這着態度，看起來似乎什麼事都不重要似的。
他們已經在房裏吃上晚飯，做生意的吃飯也沒個點，要等客人走了才能安靜下來。
老人獨自喝點酒，臉上露着笑意，但眼睛卻轉個不停。
上官紫兒望着弟弟，她向弟弟擠擠眼睛，示意他看父親。
上官玉看了一眼父親問道：“爹，您想什麼呢？”
老人愣了一下說：“玉兒，明天我們的茶館收場子了。”
上官玉詫異的問：“生意進來很好，爹幹嘛要關門呢？”
他對面的段虎哈哈笑道：“我同意！”
上官紫兒哼了一聲說：“你以後倒是清閑了！”
段虎搖頭說：“我討厭那些茶鬼，一到這裏就看櫃枱！”
上館紫兒笑着說：“你再說一句！”
老頭子急忙搖手說：“紫兒，你們不要吵了，爹收了茶館另有打算，我們另作門生意你們會高興的。”
上官紫兒問道：“做什麼？”
老人說：“你們師傅放你們下山時，他怎麼說的？”
上官紫兒說：“不做壞事，結識豪傑，聽從父命！”
老人哈哈哈大笑道：“你們在茶館裏暗暗結識了多少豪傑了？”
上官紫兒說：“可惜來往的人雖多，但是沒有真正的英雄。”
老人笑道：“那倒不見得，因為真正的英雄你也看不出來，也無法結交他們，其中原因你們可明白？”
上官玉說：“我們身份不同！”
老人點頭說：“身份不能論英雄，人家總的看看我們的功夫。”
上官紫兒說：“爹準備做什麼？”
老人說：“玉兒，快去請你侯伯伯來！”
上官玉說：“我們與侯伯伯只是生意上的交情啊！”
老人笑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告訴你們，他是我的部下，當年他是副將軍！”
三個孩子愣了許久，上官玉才起身去賭場了。
老頭笑着說：“紫兒，在準備一點酒菜來！”
段虎問：“老闆我在不方便吧？”
老頭子笑道：“段虎，候老闆已經知道你是我最喜歡的小夥子了，他不會懷疑你的，我們雖然沒有師徒名分，但是早已經是師徒了，在我的眼裏，你和我的兩個孩子都一樣。”
前門開了，侯彪走了進來，後面跟着上官玉。他恭敬的叫道：“大哥，你找我有事？”
上官宏說：“你坐下我們喝一杯！”
侯彪說：“大哥你今晚的氣色很好！”
上官宏說：“你喝完酒，我有事和你商量！”
侯彪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正色道：“有要緊事？”
上官宏說：“我們的計劃現在就要實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