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油墨肖像
我此時哪裏懂什麼民間小調，我的卡殼間接造成雅間內的安靜，他們也不知道繼續下去的話題，同時也能看出小袁的拘謹，我撓撓頭說：“小袁姐，我是想給你畫像來的，今天來的匆忙，下次吧，你什麼時間最為寬裕？”
“畫像？”
“嗯，畫像，我在學習畫畫，就想着給你畫一副肖像。”
小袁掩住口鼻輕聲笑了起來：“沒有必要吧少爺，需要的話可以去照一張相片的，那樣不是更逼真些。”
我搖手：“不一樣，畫像能畫出神韻來。”
“少爺還小，這種地方還是少來吧，有事情傳個話，我們這種下賤身子不值得壞了少爺的名聲。”
“呦，這話是咋說的呢？少爺來是給咱整個雪紅樓增光添彩來的，行了，我們的袁小米姑娘你下去吧，那位軍爺又來了，正四處尋你呢。”
鐵嫲嫲邁步進了雅間，手裏拿着一酒壺和一碟小菜。
小袁起身對着我淺淺一笑同時也施禮告別：“少爺下次有什麼吩咐，傳個話來就行。”
“袁小米？是姐姐的名字嗎？那我記下了，我改天再來給你畫像。”
鐵嫲嫲揮着手驅趕着小袁趕緊出去，同時迴轉身對着刁五說：“五爺辛苦了，我給您備了壺酒還有一個小菜，暖暖身子吧。”
隨着盤子落下來，鐵嫲嫲看向我：“回少爺，是，小米就是袁姑娘的名字，多好記的名字，聽少爺說要畫像，這好啊，是國畫還是西洋油畫呀？如果是西洋油畫，那少爺得給我們雪紅樓留下幾幅，就是那種裸着的。”
對於袁小米的離開，我有些悻悻然，淺淺地哼了一聲：“那種維納斯雕塑類的，我們這裏哪裏來的模特？”
“模特？就是看着裸體畫的那種吧？我懂，咱這裏姑娘有的是，隨便你挑揀着用，把她們都畫成頭牌，她們得好好謝謝少爺呢！”
刁五爺此時已經坐下，對着鐵嬤嬤揮了一下手：“嫲嫲別把少爺帶偏了，他還小，說些正經的。”
鐵嫲嫲訕笑着剛要回話，我突然覺自己來這裏不能讓他們看不起，最起碼我是少爺，是主子，旋即笑道：“嫲嫲，去給我請兩個模特來，先讓我看看貨色吧，有筆墨紙張也可帶上兩張，我送嫲嫲張素描如何？”
鐵嫲嫲一聽笑着拍手：“哎呀，這敢情好，我去去就回，要多少姑娘都有。”
“少爺？”刁五爺喝了一口酒趕緊作勢阻攔。
我拉住刁五爺的胳膊說道：“五爺，又不常來，開開眼。”
刁五爺一臉苦相，正在此時，雅間之內魚貫而行進來五個姑娘，年紀在十五六歲模樣的有兩個，三個已經二十奔三，魚尾紋都掛在了眼角。
鐵嫲嫲跟着最後面吩咐小廝放下筆墨紙硯：“少爺，你看成嗎？我說你們五個，都麻溜兒的光吧出溜兒的，給少爺看看身子，少爺這是要捧你們上頭牌，一會兒得好好謝謝少爺。”
五個姑娘嗤嗤笑了起來，相互碰着胳膊做忸怩之態。
“誒，我說你們五個小表子，這少爺年紀還小，你們扭捏什麼？怎麼著，你們那放蕩的性子呢？”
“不是，嫲嫲錯怪了，我們還真沒有給這麼小的少爺脫過衣服？在我們村，嬌貴的獨子有得還在這個年紀吃咂呢，還真有點兒下不去手。”
鐵嬤嬤盯着那個說話的年齡偏大的姑娘呵斥：“那就麻溜兒的，少爺還要畫畫呢。”
“別說你們村的獨子了，就我，剛斷了咂兩年……”
我的話立刻引起她們幾個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她們真的沒見過這等年幼的客人。
我說的話還真不是玩笑，六歲斷了乃，這是真的，誰讓我病病怏怏這麼多年呢！
上衣麻溜兒脫的挺快，下衣有些慢慢吞吞，我揮手示意停下：“好了，就這樣可以了，你們坐在一起，各自找各自的位置，擺一個你們最喜歡的姿勢就行。”
此時對於她們或者我而言，應該都是尷尬的，畢竟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人同時脫衣服給我看，而且身子各有特色。
畫畫？我真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陣仗，我想即使我的那些年齡偏大的畫畫同學也沒有遇到過。
這裏是聲色犬馬之地，她們不在乎，特別是對着一位剛剛斷奶不久的孩子，她們的表情告訴我，她們享受這樣的展示。
筆墨是我們傳統的中國國貨，當然只能作為素描來用，但是就這簡單的線條，已經驚的鐵嫲嫲搓着手叫好，就差過來抱着我轉兩圈。
刁五爺看到我的畫，更是驚訝，比看到五個姑娘同時脫給他看更為驚奇，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我竟有如此高的造詣。
誰讓我是病秧子出身呢？老天奪走了我童年的快樂，總得給我些不一樣的特長吧。
日子繼續淡然而過，轉眼就入冬，周末的上午，刁五爺在我鍛煉的間隙小聲說：“少爺，你的畫還真行，好多文人雅客對你的畫都伸大拇指。”
我看着刁五伸出的大拇指不解地問：“什麼畫？”
“呦，少爺忘記雪紅樓的那幅畫了？”
“哎呀，五爺不說我都忘記了，怎麼個好法？”
“看到畫就想見到人，見到人就想看那個、那個什麼，啊，就這樣，少爺捧紅了好幾位呢！”
我看着刁五爺伸手做撩衣服的動作，明白是裸着上體的樣子，不過刁五爺雖然說的猥瑣，但是我覺的挺興奮，畢竟是出自我之手。
“五爺，你什麼時候去過？怎麼不帶我？”
“是九爺查案，我跟着路過，正好碰到鐵嫲嫲。”
“什麼？我老子也知道？”
刁五爺點點頭，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老子知道我去過那裏，還知道我畫裸體畫了？”
“嗯，當時看九爺沒有什麼異樣的神色，只是點頭，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真的？”
“這都過去兩天了，九爺不是還沒追究這個事情嗎？”
“沒追究？五爺懂啥！我老子秋後算賬的法子多着呢！”
“啊，我沒覺的啊，可能是我帶少爺去的，怕我下不來台，所以饒過你了吧。”
我憤然地瞪了五爺一眼，起身往內院走，面子值錢嗎？我總覺得要有狂風暴雨發生，趕緊和母親去套套近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