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薛忠

32.薛忠

秦正沒聽過歷史上有這個名字,姓薛的他倒是知道薛仁貴。但是禮不可廢,既是秦叔父的兄弟,那就應該執叔侄之禮。

薛忠還禮道:“愚叔是六扇門出身,所以,江湖上只有少數幾人知我身份,請賢侄莫怪才是。”

秦正點點頭,原來是密探出身啊,怪不得呢。

薛忠又道:“前隋敗亡,這右武侯的暗諜司已是名存實亡了。眼下,愚叔在兗州做些小本生意,打發時日。”

哦?

一聽薛忠現在兗州,秦正立刻就提起興趣。因為,他要在兗州給徐元朗使壞,正愁無人可用,沒想到還有這麼個叔父,還是干過暗諜的,這就有意思了啊。

“不知十六叔現在做何生意?”秦正問道。

薛忠赧顏道:“都是些皮毛、山貨、乾果而已。”

秦正又道:“十六叔可知農具否?鋤頭、鍬鎬之類?”

薛忠微慍道:“豈有不知?”

秦正見這十六叔要生氣,就溫言道:“十六叔莫要動氣,小侄卻有一門生意,叔父倒是可以做得。”

薛忠顏色稍斂,道:“說來聽聽。”

秦正一看,趕緊說道:“鏵犁,或者說是曲轅犁。”

薛忠登時要怒,小子,你敢耍我?剛剛問我知不知鋤頭、鍬鎬來戲弄我也就罷了,如何又拿犁杖說事?那破東西就是一根繩子拴着一根棍子,底下接一截削尖的木頭,扎進田裏犁地之用,農戶們一年不知要磨禿幾根,農家牆外的破犁把堆得都快成山了,誰人不知?

秦正見着十六叔將要暴走,趕緊拿出曲轅犁圖紙遞給薛忠,道:“十六叔,這就是曲轅犁,你仔細看看,和農家的犁杖有何不同?”

薛忠一伸手把圖抻了過去,心道:好小子,今天你要是不拿出點真章來,說不定你好脾氣的十六叔就要你嘗嘗拈花無影手了!突然心生警兆,起身喝到:“誰?”

感覺到薛忠情緒不對的謝科也走了過來,轉看一圈四下無人,就和那薛忠一起展開圖看了起來。

良久,謝科出聲問道:“這就是曲轅犁?”

秦正道:“是。”

謝科馬上問道:“可有實物?效用如何?”

看見薛忠起身,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秦正趕快拉着彩兒,引着謝科、薛忠等人來到外邊田裏。此時已過四月,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節,老軍村的農戶們正趕着春播,一望無際的田野里,人拉、驢拽、牛曳,很費力的拉着一根斜斜的木樁,地面卻翻出了一道道田壟來。

謝科、薛忠走上前去,看看剛剛犁好的田壟,又拉住一個拉犁的漢子,詢問着。

秦正和小丫頭正在翻蚯蚓。開河了,既然回到童年,捉魚摸蝦的事,可以再干一次了。小丫頭趴在秦正耳邊小聲說道:“哥哥,這個薛叔叔彩兒不喜歡呢,剛剛彩兒在心裏打他屁屁了呢,嘻嘻。”

一會兒,謝科和薛忠走了回來,謝科問秦正:“這曲轅犁確是個好東西,木柄簡單,就是犁鏵看似是精鐵製成,頗為不易。你的鐵場,可月產多少?”

秦正算了一下道:“這個么,只是鏵犁的話,如果是用精鐵澆鑄,一月一萬。如果用生鐵澆鑄,一月五萬有餘。”

謝科估摸了一下,說道:“我看,一個鏵犁有十斤左右,精鐵來之不易,還是用生鐵吧,那也有五十萬斤了。那鐵場,高爐只有兩個,為何產量卻如此之多?”

秦正笑笑,說道:“鐵場改進了工藝,要不是徐……我還想翻上幾番呢。”

看見秦正欲言又止,謝科也是聰明人,不再多問,一行人打道回家。只有薛忠低頭不語,不知心裏想些什麼。

回到家裏,賈財、秦伯他們正在說話,秦正就把前幾天畫的釀製酒的工藝和設備圖交給了王琦。秦正一項一項的和王琦解釋完,賈財就出聲了:“聽了開頭,到覺得沒什麼,可越到後來越是神奇,這蒸餾之法,居然還有如此多的竅門,所用工具也越是稀奇古怪。如果這酒精真能按正兒的說法,二、三斤雜糧出一斤酒,並且味道更加醇香,正兒,你為什麼不在老軍村自己建一個?”

秦正答道:“我擔心水質,釀酒對水質的要求很高,賈家在上游,而老軍村在下游,所以,不合適的。”

賈財又道:“那你可以去那泰山縣啊,那是你的封地,隨便找條河還不容易?”

秦正答道:“怕徐……我怕我精力不夠,忙不過來。”

送走了眾人,謝科和薛忠留了下來,因為曲轅犁的事還沒最後定下來。怎麼交貨,怎麼定價,都要仔細商議。再有就是,謝科聽見秦正兩次吞吞吐吐的說話,他也想問問,有什麼難言之隱,畢竟這是自己的徒兒。

“正兒,你今天怎麼了?說話吞吞吐吐的,有什麼難處嗎?和為師說說,或許能給你解惑呢。”謝科問道。

“我……”秦正剛想說我沒什麼,但看見謝科目光里濃濃的擔心之意,心想,算了,師父說不定還有好主意呢,就坦白說道:“我是擔心徐元朗。”

謝科奇道:“徐元朗?大業末年,徐元朗據守兗州,差不多和當今皇上前後起兵反隋。大業十三年正月三十日,徐圓朗攻陷東平,後來,就投了瓦崗。此人巧詐機變、詭計多端,我倆雖是瓦崗同儕,因不恥他的為人,交情卻無半點。可是,現在他是兗州總管,和你有什麼關係?”

秦正一聽,師父對這徐元朗很熟,心想這是問對人了,於是就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謝科畢竟和徐元朗一起共過事,雖是不喜此人,但對此人秉性知之甚深,所以,對秦正的擔心深以為然。回頭看看正在沉思的薛忠,問道:“十六弟,你怎麼看?”

薛忠只是簡單答道:“此人反覆無常,卻又最重漢家血統,必反李唐。”

是,薛忠一句話,就替徐元朗判了李家的死刑。作為血統論最狂熱的擁護者,這就意味着,徐李兩家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

謝科問道:“正兒,你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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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 因為一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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