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篇 第五話 神秘黑影
“老張!”
魏花開驚恐的喊道,指向大廳的一側。
許浮看着叫喊着的魏花開,順着他手指向的方向。
只看見大廳的西邊,有個人影在地上依靠着灰濛濛的牆壁,許浮定睛仔細一看,果然是老張。
許浮立馬起身跑向了老張的方向。
老張沒有着絲毫動彈的樣子,顯然看不出有一點點生機。
魏花開也緊隨其後,來到老張身旁。此時的老張,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雙手的手指也能看出扭曲得不成樣子,骨節扭曲的手上還拿着一片撕裂的紅色布,鮮血濺落在上面。
啪!
重物撞擊的聲音衝擊着魏花開和許浮的耳膜,兩人睜開雙眼一看,目瞪口呆的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剛才躺在面前地上的老張,突然炸裂開來,從老張身體裏流出的鮮血正在向四周擴散,腦袋裂開腦漿四濺。
老張裂開的頭正對着魏花開的面前,面目全非的臉上,其中一隻眼睛已經掉落出來,被帶血的筋肉連接着,另一隻眼睛已經不見了,兩人已經放大的瞳孔里充滿了恐懼。
“唰~哄~”兩人的身後發出一陣聲響。
待兩人轉過看去,最明顯的看見的是那是一張支離破碎五官焦爛的臉,皮膚沒有絲毫血色,整張臉像是被剁碎的肉泥糊在了一起。
更驚悚的是,這張臉正在對着魏花開和許浮笑着。
那張爛如稀泥的臉顯得更加詭異和陰森。
魏花開和許浮驚恐的向後一步步地退後,這一次,魏花開感受到了害怕,真正的害怕,那種恐懼滲透進身體每一處毛孔里,
直到魏花開撞到身後的東西,本能的扭了一下頭,着一身紅色長衣的女人已經站在了許浮的身前,霧雲散去一些,光完全照射進這裏黑漆漆的木屋裏,許浮和女人近在咫尺的對視,頃刻間照亮了她的臉,比剛才看見的要清楚得更多了。
黑髮下那張臉血肉模糊,脫落的皮膚低垂在臉上,眼眶撐的很大,熟悉的是,那紅色長衣女人的嘴角,裂開了一道血紅深暗的口子。
這張臉,魏花開再熟悉不過了,跟上次遇見的旗袍女鬼簡直一模一樣,這次怎麼換成了紅色長衣了,難道不是同一個嗎?
這畫面促使來的劇烈的刺-激,使得魏花開的心臟如同被電擊般痙攣,魏花開想要喊叫,卻看見紅衣女人抬起的手,那只有着一層毫無血色皮膚包裹骨頭的手臂。
突然貫穿了許浮的胸膛,女鬼穿過許浮胸口的手上,抓着的是能看出來還在跳動的心臟,整得場面顯的更加的血腥了。
“咳,咳”
許浮一口接着一口的吐着鮮血,魏花開看着眼前這許浮的樣子。
心想,完了,許浮死了,我也快活不成了。
“嘭!”
一道黑色閃電般的身影從屋外沖了進來,緊接着又飛快的奔向了女鬼身後,跳起來飛得一腳,只看見女鬼被踢到了牆角。
隨後那個黑色人影,站在原地,伸展開雙臂,手中拿着黑色的長條紙張,噼里啪啦的響起來,貌似有着電流一樣。
“雷印,破!”那個黑色身影喊着。
隨即又再次跳了起來,揮舞着拳頭,一拳砸向倒在牆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女鬼身上。
“哄~”
只聽見了一聲爆炸般的聲音,四周灰塵煙霧瀰漫開來。
紅色和黑色的身影在煙霧中交織着,時不時還傳來重物相撞的聲響。
魏花開只得獃獃的待在原地,畢竟此時此刻的畫面內容,已經完全超過了他的認知範圍內。
隨後只聽見煙霧中,有一男子喊道。
“雷鳴如律令,破!”
轟隆!
一道閃電從天上劈了下來,瞬間擊破木屋的瓦片頂,穿過而入了煙霧之中。
煙霧中便沒了任何聲響,此時的木屋,格外的寂靜,沒有一點多餘聲音。
隨着煙霧逐漸散去,魏花開還是呆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是因為是害怕,恐懼,不敢動彈。
隱約浮現出了那道黑色身影,黑色身影蹲在地上,雙手朝着地上扒拉着,地上躺着的是那個女鬼!
小木屋裏瀰漫著腐爛腐-敗和魏花開熟知屍體的味道。
女鬼躺在地上沒有聲響,看這個樣子,應該是死透了。
女鬼的肚子被開了一個血糊糊的大洞,那黑色身影,雙手插-進了那女鬼的肚子裏翻找着什麼,整個場面顯得異常得血腥。
那道黑色身影雙手上粘連着不知道是被打碎內臟還是什麼,一小塊一小塊的暗紅色血肉。
只看見黑色身影從女鬼的肚子裏掏出了一個小塊的黑色的石頭,應該是石頭,那個石頭在瓦片縫隙照進來的陽光下,反光得有些扎眼。
魏花開只是靜靜的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好像跟他沒有關係一樣,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魏花開扭頭看着一邊躺在地上的許浮,腸子已經滑出到肚子外了,雙眼瞪得像個大燈泡一樣,嘴角還在慢慢得滲着血,每隔三五秒還在抖動一下。
看這樣子,來不及了,救不活了,魏花開心想。
魏花開正想蹲下身來,再去查看許浮的狀況時,忽然,還在蹲着的黑色身影站了起來,轉過身來,面對着魏花開。黑色身影一隻手打開着腰間的小包,另一隻手把那個黑色發亮的石頭裝了進去,然後一步一步得向魏花開走來。
咚,咚,咚,
安靜的小木屋裏,除了這咚咚咚的聲音,沒有其他的聲響,這正是魏花開此時心跳的聲音。
黑色身影離魏花開越來越近,魏花開卻連挪動一下腳步的想法都沒有,他害怕,害怕自己稍微動一下,那個黑色身影就會瞬間要了自己狗命。
魏花開都不敢睜開雙眼,假裝緊緊地閉着眼睛,露出一個悄摸觀察的小縫來看看,身子緊貼着身後的柱子。
黑色身影已經站在了魏花開的面前。
身着一身黑色長袍,長袍被一條灰色的布條收得短了許多,瘦長得出奇,窄肩膀,長胳膊,長腿,兩隻手盪在袖口外,像多長了一截,腰間別著兩個小黑色長條木盒,還掛着一條青色的布條,這布條邊由黑色刺繡包邊,布條中間綉着一些金色的符號字樣。
黑色身影看了一眼魏花開,扭頭看了看躺在地上慘死的許浮,還有邊上血肉模糊,碎得不成樣子的老張。
黑衣男子一邊看向魏花開一邊右手伸進自己懷裏掏着什麼東西。
“啪”清脆的一聲。
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包香煙,點上抽了起來。
黑衣男子指了指地上的許浮和老張,對着花開說話了。
“你朋友?”
魏花開聽見了的是一個男人發出的聲音,他聽這聲音應該也就二十多歲三十歲左右的青年。
“同...同事..”
魏花開顫抖着,說話也不利索,額頭還時不時的冒着冷汗。
黑衣男子沒有說話,只是環顧了四周。
“還有其他人嗎?”黑衣男子說道。
“沒..沒有”
“好。”
黑衣男子突然伸出右手,一掌朝着魏花開的肚子打了過去。
魏花開只是感覺突然腹部劇烈的疼痛,視野也模糊了,雙腿一軟昏厥得倒在了地上。
黑衣男子蹲着看了看已經暈厥過去的魏花開。
“該回去了。”黑衣男子自言自語道。
說罷便熄滅了嘴上燃燒過半的煙頭,一手將魏花開扛在了肩上,然後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紅色的小瓶子。
打開了紅色小瓶子,瓶子裏冒着白色的煙霧,黑衣男子走到已經死透的許浮身邊,從瓶子裏倒出了白色的液體,澆淋在許浮身上。
白色液體剛一接觸到屍體,屍體就冒起了白煙,那白色液體像是有着極強的腐蝕效果,片刻間就將屍體化成了一灘暗紅色的肉泥,就連骨頭也化成了渣。
黑衣男子隨後又走到血肉模糊的老張和女鬼面前,挨個澆上了這紅色小瓶子裏的白色液體,整個狹小的小木屋裏,煙霧四起。這白色液體像極了某些電影裏面的化骨水一樣,或者比那化骨水還要厲害。
黑衣男子抗着昏迷不醒的魏花開,走出了黑漆漆的小木屋。
此時之前的大雨已經變成了隨風飄散的小雨,淅淅瀝瀝。黑衣男子四周掃視了一番,看見湖對面停着兩檯面包車,便繞着湖邊向著麵包車走了過去。
黑衣男子伸着頭查看了麵包車內沒有其他人,又看了看附近,非常空曠,十分安靜,有的只有天上經過的鳥兒。
走到麵包車的後面,從腰間的小木盒裏掏出了兩張紅色的長方形紙張,貼在了麵包車的車後門處。那紙張上面像是有用毛筆畫著的一些黑色符咒。
黑衣男子貼好了紅色符籙,立馬退離了麵包車數十步。
嘴上突然叫喊着。
“爆裂,破!”
兩檯面包車車尾像是綁了炸藥一樣,紅色符籙突然爆炸,把兩檯面包車炸向空中,漫天的碎片紛飛,隨後都砸進了黑湖裏,湖水吞食這麵包車的殘渣碎片,直致完全淹沒,就像麵包車從不曾在這裏出現過一樣。
如此的熟練地毀屍滅跡,莫不是遇上了職業殺手?
也不對吧,也沒聽說過職業殺手還帶法術打鬼的啊。
這黑衣男子究竟是誰?神仙?妖怪?他為什麼會在這裏?他為什麼沒有殺掉魏花開,而是帶走了他?
事情發生到現在,彷彿只有一個接着一個的謎題,魏花開彷彿深陷其中,不得自拔。
黑衣男子又從腰間的小木盒裏,掏出的兩道黃符,貼在了雙腳腳踝處,肩上抗着魏花開,就向不遠處的深山裏跑了進去,一步十米,速度簡直快如閃電。
可以說是瞬息之間,便消失在了這片黑湖所能觀測的距離。
另一邊的夕陽火葬場裏。
“趕緊報警吧,先是老張不見了,現在花兒和許浮也失蹤了,電話全都關機了。”
“你別急啊,再等等,小花和許浮不是去找老張了嗎”
“別等了,這都快兩天了!”
夕陽火葬場裏的幾個中年人在一起議論着三人的失蹤。
第二天,新城晚報上出現了魏花開許浮和老張的尋人報道。
後來便是幾輛警車開進了雨台山,搜山尋人,結果只在黑湖裏找到了兩台破碎的麵包車。湖邊的木屋裏三灘肉泥,也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