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初遇阿賓》
1-13《初遇阿賓》
第二天，安燚辦妥了事情，啟程返回魔都。高鐵座位後有一本雜誌，他不禁翻閱起來。卷首是《西湖茗》：“杭郡諸茶龍井優，雨前一旗一槍收。翠芽縴手帶露摘，松針紅爐扁平胎。名山名寺香茗出，獅虎雲龍梅各殊。嫩綠黃亮齊勻凈，葉短芽長光滑並。佳茗宜用虎泉烹，翠郁甘美四絕稱。細啜緩咽品風韻，至純至美君心沁。”
這次父親給塞了幾盒龍井茶葉，一方面安燚日常需要，另一方面副局長也好這口。因為西湖龍井乃是中國十大名茶之首，乾隆遊覽西湖時，盛讚龍井茶，並把獅峰山下胡公廟前的十八棵茶樹封為“御茶”。
小劉提早去接站。路上向安燚彙報了工作，龍五的二次偵查初步結束，嫌疑犯“大牙”落網，但他和烏鴉不是一條線上的人，就連毒品的來源也南轅北轍。
如此看來，境內的毒品源頭有許多個且市場龐大。
警局門衛大爺笑呵呵地開了摺疊門，安燚跳下車，一盒小蘇從窗口遞了進去，大爺咧開嘴：“安隊，坐會兒啊。”
“下次吧，您忙着。”說完再次上了車。
副局長辦公室。兩人簡要溝通了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
“你們刑警隊要和緝毒密切配合，互通有無，早日抓到烏鴉。”
安燚信心滿滿：“是，副局您放心，我們馬上會有突破。”
“別讓我失望就好。”
“嗯，對了，這個您嘗嘗。”安燚從公文包里掏出兩盒上好的西湖龍井，順勢放進了副局長的文件夾縫隙中。
副局長眉頭微微一皺：“提前收買我？”
“哪裏哪裏，知道您好這口，古代不也有以茶會友嘛。”安燚解釋。
“下不為例，滾吧。”
“是！”安燚倒退幾步，出了屋子。
過道里，灰頭土臉的龍五正和同事攀談，安燚靠了過去，龍五立馬立正：“安隊！”
四火哥點點頭問：“進展怎麼樣？”
“這兒人多，到裏面彙報吧。”
“好。”
玻璃門一關，龍五開口：“烏鴉這人精得很，狡兔有三窟，他起碼有六窟。”
安燚眨眼示意他繼續。
“我順着高個和矮胖提供的線索，找了7、8天才發現一點烏鴉躲在市裏的痕迹。後來我和三個同事輪流24小時監控，終於蹲到烏鴉出行的蛛絲馬跡了。”
安燚拋給龍五一支煙，問：“是什麼？”
“據查明，烏鴉共有6處落腳點，基本都散佈市區郊區各地，他2天換一個地方且出門時間非常不規律，至於乘坐的交通工具更是五花八門。有三蹦子、五菱宏光，甚至還有吸糞車。”
“可以啊，夠狡猾。不過我猜緝毒那邊快收尾了吧。”
龍五暗暗稱奇，心說這秘密行動你咋都知道，他說：“對，等秦隊下命令就可以收網了。咱們刑警隊似乎不用出手。”
“不好說，老秦辦事向來穩健，等着吧。”
“好。對了，還有一件事...”龍五支支吾吾。
原來他今天晚上想調班去陪女友看話劇，魔都大劇院新上的《三體第一部：紅岸基地》據說非常賣座，好不容易搶到兩張前排票，對於龍五這個科幻迷當然是不能錯過了。
四火哥倒也痛快，點頭同意，另外還悄悄佈置了一個任務。
...
魔都大劇院作為標誌性建築，是用音符串織而成的水晶宮殿,是一座融新技術、新工藝、新材料於一體的藝術殿堂。
據說是以水、玻璃、光線，通過透明、流暢的線條，樸實有力的造型，多功能形體和技術空間的組合來突出都市理想，貫徹其“天地之間”的設計構思。
馬小奇拉着龍五先轉了轉底層的文化展示廳。歲月的流轉留不住駕鶴西去的先人，但能留住稀罕的老物件。兩人時不時對不認識的老物件爭執一番，最後龍五當然是在馬小奇的小拳拳攻擊下認輸。
離開場時間還有37分鐘。龍五提議到馬克西姆咖啡廳坐坐，這一次馬小奇表現得挺成熟：“不去啦，裏面貴得要死，想喝咖啡我讓朋友代購咖啡豆就行。”
龍五就坡下驢：“那好吧，我們說說話。你們閨蜜團最近聚會沒？”
“聚了，上回是在咸亨酒家。”
“虹橋那個？有缺席的么？”
“是啊。缺席？沒有缺席，都到了，”馬小奇疑惑道：“老實交代！你要打聽誰！”
龍五尷尬一笑：“咳咳，我替老大問問米娜這幾天為什麼不聯繫他了。”
“哦這樣啊，我也不知道，可能鬧彆扭吧。”
“就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了么。”龍五有點失望。
馬小奇認真的回憶了一會：“對了，米娜當時問了大家一個奇怪的問題。”
“什麼問題？”
“她說，年齡小的女孩是不是比她更有吸引力。”
“好的，我明白了。”龍五抓緊發了條信息過去。
再看錶時，還差5分鐘。“走吧，咱們得提前進場。”龍五說完一把拉着馬小奇往劇院大廳跑去。
...
卻說秦楓值夜班結束后回家，經過一家柴火餛飩攤兒。和南方的大餛飩不同，柴火餛飩用”接地氣”來形容最是恰當。
清末民初，城裏出現了走街串巷的柴火擔子。賣餛飩的，除了本地人，還有從安慶順着長江輾轉到南京的生意人，將安慶風格小餛飩帶入南京，生根發芽，構成小餛飩文化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柴火灶中飄出的煙火氣是周邊巷子食客們最愛的氣息。從扁擔到推車的變革體現出時代的進步。
秦楓坐下點了兩碗放辣油的柴火餛飩，坐着等。不多時，熱氣騰騰的小餛飩上桌，秦楓吹吹喝了口湯，緩解一下焦躁不安的心情。
巷口走來一個男人，他走得不緊不慢，很奇怪大半夜的還戴着茶色飛行員墨鏡。他找了秦楓斜對面的位置坐下，很隨意地脫下真皮夾克搭在腿上，餛飩老闆笑眯眯的招呼道：“來了啊，阿賓，老樣子嗎？”
阿賓摘下墨鏡：“對，老樣子。”
談笑間餛飩老闆已經包好了十幾個小餛飩，湊夠二十正好下鍋。小餛飩在沸騰的水中沐浴、翻滾，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秦楓已經開吃第二碗餛飩，他目不斜視地注意着阿賓。在阿賓要的雞湯餛飩上桌前，秦楓聽到阿賓的通話中提到了“鴉哥”“貨款”“要留意”等字眼，當然阿賓的聲音不大，秦楓只是耳力驚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