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神醫啊小神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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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趙向北只吼了半句話時,就見那蛇忽然不見了,兩條狗也頓時放鬆下來,花花搖頭擺毛地來討好陳雨城,大黑也不甘落後地上前把大頭擠到他懷裏……
但趙向北與黃建東的眼睛都瞪得溜圓……蛇呢,是啊,蛇去哪了?
趙向北:“小子,老實點,你把蛇弄到哪去了?”
陳雨城開玩笑道:“你們不是想我變個魔術嗎?所以我準備把這條蛇當道具收起,到時再變出來……”
看到趙向北真的有點生氣了,陳雨城才舉手投降道:“好了,我把它丟掉了,剛才你們沒看到嗎?”
他丟掉了嗎?什麼時候丟的?趙向北與黃建東你看我,我看你的,一個圓瞪雙眼,一個苦笑搖頭。
然後,趙向北做了件很幼稚的事,他走上前抓住陳雨城開始搜身,從衣領搜起,搜到褲角……
不說黃建東了,連大黑與花花都好奇地看着趙向北,不知道這位書記要幹什麼?
半晌,黃建東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哈哈……趙書記,褲角里可能藏住一條蛇嗎?”
趙向北這才悻悻地止住,然後跟黃建東解釋:“你這個外甥鬼得很啊,半路上他去到一家人家,忽然就從褲袋裏摸出一大包糖果來,但當時我們根本沒看到他褲里有東西,最少沒有那麼大包的東西。”
趙向北這麼一說,黃建東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想到趙向北剛才的樣子,還是想笑,當然他又不敢再笑,最後把臉都憋紫了。
三人又繼續前走,但走着走着,趙向北冷不丁地又抓住陳雨城:“你老實交待,那蛇到底去哪了?”因為他真的想不通,也絕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不到他丟蛇出去。
陳雨城滿眼無辜,一雙純凈、澄澈的眼睛眨啊眨地看着對方……
趙向北頓時心軟了,不心軟都不行,雖然明知對方在裝天真,但就是沒辦法再狠下心來逼問,他學着陳雨城的說話語氣:“我被你打敗了……算了,不過我警告你,你不要到時真把那蛇變出來嚇人,那是毒蛇,很毒很毒的蛇知道嗎?”
“Yes,Sir!”陳雨城用了個過幾年就流行,萬分惡俗的動作和語氣敬了個禮。
當然現在還是比較新鮮地,但過兩年當神洲遍地的少年,甚至小孩都這樣大吼大叫的時候,就令人不寒而慄了。
事實上,趙向北愕然了一下之後,就笑了,但一巴掌扇過去:“這又是從哪學來的怪腔怪調?”
之後,蛇是沒有了,但忽然又出了件大事,對面的山腰傳來呼喊聲:“受傷了,胡書記受傷了……”
山間裏,只要不是被一座山擋住,互相傳聲是很方便地,對面一大叫,這邊就清晰收到。【葉*子】【悠*悠】
這下趙向北有些慌了,他是公社一把手不錯,但私自帶手下來打獵,還弄個重傷員回去,這就不好說了。
所以當時趙向北憂急攻心,連忙與那邊會合,一陣功夫后,三伙人馬都會合在一個山腰的較平坦的地方。
這時,老胡已從本地另一個老獵手的背上放下,人居然陷入昏迷狀態,不過頭上已纏上一層醫用紗布……出發前,趙向北他們是帶了一些救急藥品的,不過相當簡陋,要想達到後世驢友的那種裝備的水準,在這時候肯定不現實,就是小瓶裝的雲南白藥、紗布、碘酒和止痛片這些簡單的東西。
原來老胡很不幸地從一個陟峭的山坡摔下,本來這裏的山就少有平緩的地方,一摔直滾下十幾米才被樹+激情小說木擋住,滾落時手臂、頭部跟山石親密接觸,右手的肘關節錯位,頭被撞的頭破血流……很大可能是他摔倒后,右手條件反射性地想撐地保護自己吧,但是錯不及防地從高處摔下,那又如何能撐得住?所以右手關節錯位了。
看到老胡的情況之後,趙向北那個憂心如焚就不用說,只能馬上送醫院,而且這事如傳出去后,影響大大的不好。
黃建東也感到十分的不妙,因為他是主人,結果帶領客人打獵,居然出了這樣的事,雖然說領導不會追究他的責任,但這事出得實在是讓他難受。
那邊老張也在嘆息,而且還做了最壞打算,那就是可能老胡的傷情會嚴重到大家難以接受的程度……比如說死亡,因為現在大家很難判斷老胡到底傷得多嚴重,人都昏迷了不是?
老張看了看趙向北,輕聲道:“只有儘快送醫院了,但是這個路……”
是啊,這個路太難走了,而且眼下還先要把老胡背下或抬下山。
那麼按照醫學常識,最好不能背了,要抬,而要抬就先要做擔架。
趙向北臨危不亂,很快冷靜下來道:“做擔架吧。”
正在大家急的團團轉的時候,忽然驚奇地看到陳雨城湊到昏迷的老胡身邊,先看到他摸了摸老胡摔斷的手,然後只見他捏了捏,再一手握住老胡的上臂,一手托着肘部,那麼一搖一送,卡嚓一聲……
“你還會接骨?”趙向北聲音都變得尖細起來地怪叫。
其他人也都不相信……但只聽陳雨城道:“老胡的手問題不大,只是關節錯開了一些,關節韌帶也受了些傷,休養一個星期就會完好如初,但這樣接好之後,手要盡量避免用力,避免接觸冷水……拿紗布來。”
接過老張遞來的一卷紗布,陳雨城又給老胡的肘部,纏上了幾層紗布固定,這種關節錯開的傷勢,及時接好的話,不用夾板,用夾板或打石膏反而不好,當然這要視具體情況而定。【葉*子】【悠*悠】
這時老胡醒了過來,呻吟不止地用手摸頭:“好暈,好痛,好難受……”
但他這個動作,卻讓大家都瞪圓了眼睛,事實勝於雄辯,因為老胡摸頭的手,就是剛才那隻摔得骨頭都突出來的右手,然而老胡卻像是一點都不察覺。
“太厲害了!”本地的一名老獵手怪叫,“這水平與跌打接骨的老中醫都有一拼。”
其實何止……當然,陳雨城自己肯定不會說破。而老胡過了一會才後知後覺地大叫一聲:“我的手怎麼了?”
趙向北:“剛才斷了,但現又接好了,小神醫說了,你這手今後一個月內,要避免用力,不能接觸水,也就是你一個月內不準洗澡。”
小神醫剛才是那樣說的嗎?眾人:“……”
然後陳雨城在眾人的注視下,在老胡的手上忙完后,又在褲袋裏摸了……
而一看到他摸褲袋,趙向北與寧瘋子加上老張,就條件反射性的直冒冷汗,不會又摸出什麼東西出來吧?
然而,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幾個人凸暴的眼球只看到陳雨城的手裏忽然就多了一個匣子,變戲法似一開匣子,拿出一個少見扁瓶子裝的酒精,與一個針具皮夾――針灸用的。
趙向北、寧瘋子、老張齊齊流下冷汗,而黃建東與另兩位老獵手恨不得立即翻看陳雨城的褲袋,這褲袋能藏下那麼近一尺來長的鋁匣子嗎?
趙向北像個敵國解說員般地冷冷道:“看到了吧,建東啊你這個外甥就是這麼嚇人,心臟不好的會被他嚇死的。”
很快就見陳雨城用酒精給長長短短的銀閃閃的針具消毒,然後解開老胡頭上纏得亂七八糟的紗布,接着不由分說地把兩針刺入老胡的腦部兩側太陽穴,再在老胡的脖子上,胸口,背上連連下針。
最後兩拇指按上了老胡的眉頭睛精穴,貌似在幫老胡做眼保健操……然後又揉到老胡的頭頂與腦後,一通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的手法下來后,再一掌擊在盤坐中的老胡后腰的命門穴上,把老胡打得唉唷!一聲。
趙向北不由再次冷汗直流:“老胡你怎麼樣了,這小子太過份了吧!”
但沒想到老胡張嘴就道:“舒服,現在我的頭一點都不痛了,全身好像比沒摔前還強壯。”
只是老胡想起身時,卻被陳雨城按住,鄭重其事地道:“胡叔你現在只有強壯的虛表,但實際還是很虛弱的,耐心點讓我再治治。”
老胡聽話地直點頭:“好,好,小神醫你說咱樣我就咱樣。”
其實老胡的頭部只是摔出輕微的腦振蕩,當然這個輕微腦振蕩,處理不好的話,也會有極大的後遺症,最少如果去醫院疹治,沒有半個月的住院觀察治療,他就別想出院了,在老胡的頭側上角還摔出一個巨大的包,正撞到山石上的這個包裏面的頭骨也有所損傷,肌肉神經組織就更不用說了,這在醫院特別是以此時的縣級醫院的條件,只能等病人自己慢慢恢復,但在陳雨城手下,這種小傷轉眼間就能進入迅速恢復狀態,這也是老胡感到自己大好的原因。
只見陳雨城開始拔弄他插在老胡身上的銀針,這不是無用功,而是調理老胡的生體機能,加快他的自身復原速度,一句話,身體好,自然恢復就快,這符合中醫的扶正去邪的原理。
迷信點說,老胡在山上莫明其妙地摔了一跤,有可能是邪氣纏身了。
但是陳雨城這番複雜的動作,卻是把趙向北、老張他們看得更加地心情複雜,至於黃建東以及他的本地同伴就是直接把陳雨城這種表現,往迷信的方面歸納,想得那個亂七八糟的。
後來大家幾乎屏住呼吸地看,因為後來陳雨城真的把他們給鎮住了,就好像磚家、教授跑到一般人面前,一般人往往大氣不敢出,因為沒有他們說話的餘地。
當然,趙向北不會有黃建東他們那樣的壓力,他只是想不通陳雨城這個小孩是怎麼學到這些東西的,而且還這麼神,轉眼間把一個看似奄奄一息的老胡,治得生龍活虎?
於是,趙向北冷不丁地就問:“我說,原來你還真是一個神醫啊!為什麼以前你吭都不吭呢?”
陳雨城:“不敢當神醫……以前是我不喜歡跟別人治病。”
趙向北不由頭上青筋直跳:“那你學來幹嘛呢?”
陳雨城這才從認真嚴肅的醫治狀態中復蘇,露出小虎牙地很燦爛天真地一笑:“比如說像趙叔叔這樣的人得了急病,一時又找不到醫生的情況下,我才會出手,我是真的不想無聊的人來糾纏我,所以請求大家不要把今天的事傳出去,就是你隨便找個人來求我治什麼病的,我也不會理的。”
搖頭、無語、敬畏,一眾人心情各異,但是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陳雨城此時在他們眼中,無疑就是一個怪物。
老張嘴裏喃喃:“神童啊神童……原來這就是神童!”
結果這一天打獵自然是半途而廢,唯一的戰果是大黑咬死的那隻灰兔……也許本來是可以多打一兩隻的,但就像趙向北同志打山雞一樣,好幾個機會都給領導浪費了。
第二天,趙向北也沒心情再打獵了,出了老胡那樣的事,再去打獵,那就是當領導的相當不穩重的表現了。
而且回去后,最好是沒人再在他眼前提什麼打獵,不然,就等着老趙被揭逆鱗之後的怒吼。
當然,黃建東與另兩位老獵自然不會讓大家空手而回,兔肉乾,麂子熏腿,每人都有一份,野豬肉什麼的真的拿不出手,因為吃過的人都知道,其實野豬肉很不好吃……陳雨城也沒讓大舅舅黃建東白出“小血”,當晚喝酒的時候,就貌似天真地問黃建東:“大舅舅,你還不是D員吧?”
黃建東哪知外甥的門道,只知憨厚地直笑。
但是趙向北與老胡老張一點就醒,同時大家聽后的感覺都那樣……複雜!這種交換真是划得來,幾頓小酒就換了個……啊。
老張語重心長地道:“小城啊,你不是長大后想當組織部長吧?”
陳雨城:“組織部長是幹什麼的?”
趙向北一巴掌扇過去:“好了,停止表演……不就是一個D員嗎?我看黃建東同志的覺悟還是挺高的,我做他的介紹人好了。”
這就是越級做介紹人了,可以嗎?當然是可以地,級別越高,未來前景越光明,公社一把手做介紹人,還不夠你牛B的嗎?當然還要一個介紹人,但有了這麼牛的第一介紹人,大隊支書只怕搶着做第二介紹人了。
黃建東還在那一臉茫然,但老胡與老張立即恭喜他,黃建東卻不知喜從何來?不過能從一個普通人變成D員,雖然說現在還沒入,入了也是預備的,但黃建東也從胡書記與張主任的表情中,感覺出那是一件大好事。
……
車開走了老遠,黃建東還帶領着鄉親們在那搖手,真是熱情樸實的鄉親啊。
只是想到今後近二十年裏,這條路還是那樣坑坑窪窪,又窄又險的,這裏的鄉親還那樣貧窮,陳雨城坐在車裏就感到有一點點煩惱和壓抑。
他真的不想多想,然而……
趙向北在車中忽然扭身回頭:“你在想什麼?”
陳雨城不由開口就道:“我想的,本來是該你去想的,我就不想了,你好好想想。”
“什麼嘛!”趙向北大大不爽起來,但稍後他反應過來后,一下子就陷入沉思中,作為書記,他當然不想不作為,但任他有天大的本事,那又怎麼樣,就公社和縣裏當前的財力,他真的起不到什麼作用。
因此,說不得半路上,趙向北回過身來,認真地看着陳雨城:“難道說,在這種情況下,你仍然有辦法?如果是真的,那我承認,你真的是神童,而我只是一個凡人。”
陳雨城大大地翻了個白眼:“不要再叫我神童了,我都早就不是兒童了好吧。”
但他這麼一句話后,車中幾位大叔都很無良地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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